尼特羅也很驚訝。


    在老頭的預想中,這一次,朧是會答應的。


    “嗯…”


    會長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的態度,但是…成不成為十二地支,不是你能決定的。”


    “如果你執意要做的話,那我也要任性一下了。”


    朧笑道。


    任性?


    尼特羅握著茶杯的手一停。


    是指黑暗大陸嗎?


    “我對權力真的沒什麽興趣,太麻煩了,還耽誤時間。”朧加了一句。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置換。


    伱收迴念頭,我不搞事去黑暗大陸。


    而在旁人看來,朧一連兩次拒絕十二地支的位置,使得他這句話的信服力不小…是真的不想參與到協會管理層。


    難道…他們都誤會朧了?


    約克夏念著。


    金對朧的判斷不會有錯,這個男人是在計劃著什麽?


    如果圖謀更大的權力,那在十二地支之上,便隻有會長了…可是想要取代尼特羅,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好吧,那我就尊重你的決定。”


    老頭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見狀,朧擺了擺手,在眾人的注視下出了門。


    “我也走了。”


    金富力士隨後站起,緊跟著出去了。


    蓋璐打量著其他十二地支的表情,果然讓朧說中了,就算是他殺的西遊,也不用擔心任何後果。


    朧所說的秘密,指的是什麽?


    ……


    另一邊,朧一臉笑容的踏進電梯。


    電梯門尚未閉合,就被一隻手給攔住了。


    金富力士走了進來。


    接著,電梯開始下降。


    狹小的空間內,兩人相對無言,氣氛有些沉靜。


    片刻,還是金率先開口,沒有看向朧,直接道:“會長有危險嗎?”


    “這我怎麽知道?”


    朧嗬嗬笑著。


    “你接下來,應該就會大肆宣揚自己清廉好善的正義形象了吧?一連兩次拒絕十二地支的席位,擁有強大的實力,還樂於幫助協會內的新人…外加菲爾斯家族這幾年一直在往協會內布控新人,雖然數量沒幾個,但已經足夠了。”


    金望著電梯金屬板上,反光映襯出朧的那張模糊臉龐,淡淡道:“對於下麵的獵人來說…不喜權勢又如此親民的形象,沒有不支持的理由!你可以借機籠絡一大片的人心…畢竟,很多人對於站在自己頭頂,還高高在上的家夥們,可是很討厭的。”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承認。”


    朧調侃道。


    “讓我想不通的是,你放棄十二地支無非是為了追求更大的蛋糕,除了會長的位置也沒有其他能讓你在意的了…但你想要替代會長是不可能的,你卻這麽做了,隻表明…你篤定了會長出於某種狀況,會退位下來。”


    “而以我對會長的了解,就算他再信任你,也不可能將協會交給你,或與你做了什麽約定…正常情況下,你的計劃是注定失敗的。不過…你的任何行動都帶有目的性,也不會失敗…所以,會長有危險。”


    叮的一聲,電梯到底了。


    朧從電梯內跨步而出,拍了拍金的肩膀,“別瞎想了,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人能殺掉老頭嗎?”


    “我是真的對權力不感興趣。”


    言畢,他墨鏡邊露出的一隻眼眸,衝金眨了眨。


    當前遠去。


    “是,你對權力沒興趣,但對力量推崇備至。”金心中暗忖著。


    有時候,越是遠離權勢,反倒越容易上位。


    金毫不懷疑,一旦會長之位空出來,基層的獵人所選擇的第一繼任者,就是朧。


    在外人眼中,朧是最‘幹淨的’。


    “難辦…”


    金富力士揉著頭發,一聲輕歎。


    隨後的幾天,果然與他的猜想一樣,不知道誰將消息透漏了出去,朧接連兩次拒絕十二地支的事情開始在協會內發酵了…還有的,就是朧殺掉了原十二地支的成員之一,申猴西遊。


    有風聲說,西遊背景複雜,本想設計陷害朧,卻沒成功。


    能幹掉十二地支,足以證明朧的實力,而人們對於強者有著本能的仰慕…關鍵是,朧和其他十二地支或三星獵人還不一樣,屬於是有口皆碑,被他照顧的後輩數量很多。


    要知道,整個獵人協會的成員,也才不到七百人。


    包括協會在內。


    故此,隻要稍微傳播一下,很快就眾所周知了。


    還有被朧照顧的獵人,親自現身說法…


    弱者對於高高在上的強者,是不喜歡的,甚至可以說是厭惡,這是人性…也是協專稱唿星級獵人為大爺的由來,但一個人很強,並與群眾打成一片,情況就會不一樣了。


    朧的一切部署,在金的眼裏,無所遁形…然而,他卻阻止不了。


    因為…他沒有什麽人格魅力與美名。


    基於這一點,朧就是明牌打,他也沒轍。


    沒人會聽從他的。


    至於和帕裏斯通聯手,還是算了…


    目前比較關鍵的,是找出對老爺子有危險的因素在哪裏。


    ……


    “大人,我們這些年培養的內線,都已經徹底滲入了各個國家的政權核心。”


    一間主臥裏,朧與戴維交談著。


    後者在向他匯報這些年菲爾斯家族任務開展的進度。


    “一些小國,我們的人都占據了主要的職位,並按照您的吩咐,通過女人,以及延綿子嗣的方法,在各國王族中站穩了腳跟,一些較大的國家,譬如卡金帝國,也是如此,外加上我們安插的官員支持,讓每一個‘蜜罐’,在王族中都有很高的話語權和背景。”


    “嗯…”


    朧很滿意。


    蜜罐計劃,是在幾年前,朧就提出來的。


    通過黑幫運作,培養一些姿色絕美的女人,進獻給各國的王族,再通過生育來確定身份。


    隻靠一些仕途上的官員是不夠的。


    “把卡金帝國的3號蜜罐給摔了吧…她已經暴露了。”


    “是。”


    “另外…1號那邊還是不行嗎?”


    “暫時想要成為王妃,還是很困難…那個灰郭肉國王,沒有表麵上顯得那般愚蠢,反倒很精明…雖然蜜罐誕下了一位私生子,但始終得不到承認。還有一些,那幾個王子與一些黑幫勢力有牽扯,我們的動作也不好太大。”


    “可以了,不著急。”


    朧吩咐著。


    “大人,小姐想問您,我們是不是可以將地下勢力一舉掌控了,取締十老頭,由我們菲爾斯家族一手統治!以我們現在的勢力,已經徹底和他們拉開了差距,想要誅滅其餘十老頭的武裝並不難…這樣一來,也更偏於我們計劃的開展,不然在一些國土上行動,多少還是會受限。畢竟,是其他十老頭的地盤…”


    戴維提議道。


    “不用費心,十老頭很快就會死的,不用我們出手…你也從那個位置上退下來吧,再選一個心腹上去當替死鬼。”朧淡淡道。


    替死鬼?


    黑幫要發生什麽嗎?


    戴維一怔。


    “v5那邊怎麽樣了?”朧轉移話題。


    “第一批和第二批加在一起,隻進去了五個人…不過,v5這幾個國家的官方機構,主要職位上,卻有我們不少的內應。隨著時間推移,我想人數會越來越多…”


    “做的不錯。”


    朧誇獎著。


    然後又與戴維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因為…有人來了。


    比司吉領著雲古,一點也不客氣,甚至不敲門,直接闖入了朧的臥室。


    雲古攔也沒攔住。


    “喂喂…有點禮貌好不好?我要是沒穿衣服的話,豈不是曝光了,還是說,你就期望見到那一幕?”


    朧懶散的躺在沙發上,樂道。


    “哼,別自戀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比司吉俏臉一紅,鄙夷道。


    “唉…我真該將當年在天空競技場,你夜闖我房間的畫麵拍下來。”朧揭著她的傷疤。


    “切,分明是你那晚,色欲大發,見本少女美麗動人,按耐不住躁動,將我強行拖拽進去的…要不是我靈機一動,提早脫離危險,說不定…說不定現在已經…”比司吉捂住臉蛋,反潑髒水。


    “行。”


    朧拍手叫好。


    比司吉帶雲古來,是同他告別的。


    雲古這次現身,是擔心朧會出事…好在最後被化解了。


    既然無礙,他就要返迴天空競技場了。


    “怎麽還待在那種地方?以你的實力,在協會正經開始曆練早就沒問題了吧…”


    朧望向雲古。


    “我和你不一樣,我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


    雲古淡淡笑著,習慣性的推著眼鏡,“而且,相比較冒險和追求更高的境界,我發現,我其實更喜歡親眼目睹一些新人或後輩,在努力成長…他們能讓我感受到活力與希望。”


    “能看到美好的未來。”


    “你被老太婆傳染了吧?”


    朧指了指比司吉。


    “啊啊啊啊啊!”


    比司吉暴怒,上來對著朧就是一頓粉拳伺候。


    朧不痛不癢。


    雲古瞅著麵前的朧,心情複雜。


    當年,兩人一起在天空競技場磨煉,現如今,朧的高度與實力,他恐怕連仰視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


    一個時代,恐怕也就那麽幾個…


    顯然,他不是。


    在這幾天的重聚裏,雲古問過比司吉,朧現在的水平到了什麽地步。


    而比司吉隻迴了一句話,他兩人加在一起,如果和朧是死敵,勝算不到一成,還是往高了說的。


    連尼特羅會長私底下也對比司吉說過,他現在想打敗朧,要費一番功夫。


    當時聽見這話,給雲古帶來的衝擊和震撼,是無法言語的。


    不過,現在已經消化掉了…


    他接受自己的平庸。


    再者,雲古這些年心性也有改變,每個人生來都有不同的使命,擅長的方向也不一樣。


    也許朧就是向往強大,勇攀高峰的那個。


    而他更適合栽培新人,將自己這些年所學到的,將獵人這份意誌更好的傳承下去…他也許不行,但他相信未來的時代裏,會有第二個朧,第三個朧出現。


    “真是拿你沒辦法…”


    朧了解雲古的性格,微微一笑,“也不錯,有時間我也迴天空競技場再看看…這些年一直沒迴去,我的樓主身份早就被收迴了。”


    “沒必要吧…那種虛名你還在意嗎?”


    雲古詫異。


    “迴去玩玩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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