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終於捋明白了,歌布人更加的向往東秦,因為他們發現原來歌布與東秦之間的關係是那麽的近。


    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就是未來的太子妃,太子是未來的皇帝,那太子妃不就是皇後嗎?


    一位有歌布血統的皇後,這是多麽令人驕傲的事情!於是人們又圍著君慕凜問起關於白鶴染的事情,也有人說聽聞天賜公主製出了癆病丸,還分得了天賜鎮做為封地,這簡直是無上的榮耀。


    君慕凜便又給他們講起了關於天賜公主的傳說,甚至還講了兩人的相遇。


    當然,相遇過程中讓他比較丟臉的部份已經被他自行去掉了。


    廣場的一個角落裏,白鶴染帶著雙雙和孟書玉一並站著,聽著他講這些故事時,她的唇角一直是向上翹著的。


    雖然明知這人講出這些事情來是為了拉攏歌布百姓,是為了從民間瓦解淳於傲的政權。


    但是這麽多迴憶說起來,還是讓她聽上了癮。


    原來以為已經過去很久很久的事情,現在想想其實不過也就才過去一年多一點點。


    她來這世上並沒有多少歲月,卻像是已經過了十年八年,可見這一年裏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


    孟書玉看著她好像在笑,便小聲道:“要笑就大大方方的笑,反正所有人都在笑,也不差你一個,不會太惹眼的。


    不過姐姐,真羨慕你與那東秦太子能有如此奇妙的緣份,也真羨慕東秦的百姓,連癆病都得以徹底根治。


    不像我們歌布,依然是談癆色變。”


    雙雙也歎氣,“是啊,之前是李府時有位李家的親戚就得了癆病,他們家人上門來救助,希望由李家出麵從東秦弄幾枚癆病丸來。


    可那癆病丸是東秦的寶物,如何是說弄到就弄得到的?


    歌布多少次想要弄幾枚來,都礙於東秦控製十分嚴格,竟是一丸都沒拿到手。”


    她說到這裏,疑惑地看向白鶴染,再聯想方才孟書玉的話,似乎有一個問題在心裏逐漸明朗開來。


    廣場中間,君慕凜把自己給說餓了,遂掏出一小塊金子,叫落修去街邊買幾個包子迴來。


    結果這金子一出手可把歌布人給嚇壞了,歌布百姓哪瞧過金子啊!別說是金子,銀子都少見。


    他們平時最多就是花銅板,再昂貴一些的就花碎寶石。


    銀子也罷,大商鋪大酒樓還是能收到的,但金子這種東西是貴重之物都要送去皇宮,根本不可能有一丁點流落到民間。


    這會兒見東秦太子隨便就把金子拿出來,人們連連感歎,但也有人說了:“他是太子,拿出金子不是正常嗎?


    我也見過聖運公主用金子。”


    這話讓君慕凜聽了去,當時就搖了頭:“不不不,在我們東秦,金子也不算多貴重之物,錢莊裏存金子的有的是,平常的富戶誰家還沒點兒金子啊!東秦國境內的金礦有好幾座,采都采不完,所以金子就是日常所見之物,沒什麽稀奇的。”


    歌布百姓感歎:“怪不得東秦富有呢,能不富有麽,金礦都有好幾座,咱們歌布可是一座都沒有。


    不但金礦沒有,銀礦也就隻有一小座,聽說也已經開采得差不多了。


    到是寶石礦有不少,五顏六色的,但是品質都很一般。


    或許也有好的,可惜流傳不到民間,都在宮裏呢!”


    一提到宮裏,人們的情緒又沉悶了。


    君慕凜的包子買了迴來,買了挺多的,他隨手就拿給離得近的幾個孩子,一人分了一個,然後自己也吃了起來。


    有人說東秦太子沒架子,能坐在人群裏吃包子,還分給孩子們吃,這種肉包子挺貴的,平時他們都不舍得買,那幾個孩子可真是偏得了。


    君慕凜聽到有人誇他,一高興,又讓落修去把包子鋪裏所有的包子都買了下來,分發給餓了的百姓們。


    百姓們一高興就集體給他叫號,甚至有人喊出:“東秦太子萬歲!”


    他趕緊糾正:“應該叫千歲,萬歲是皇帝才配叫的,就比如說你們國君。”


    人們紛紛搖頭,“他可別萬歲,他要是萬歲,歌布可就完蛋了。


    有這樣的國君簡直是我們歌布人的恥辱,也是我們歌布人的劫難。


    如今苗城主已經定案了,可是定了有什麽用呢?


    能把國君抓到城主府去用鍘刀給鍘了嗎?


    不能。


    所以這件事情到最後也就是不了了之。”


    也有人說:“絕不能不了了之,國君不可能一輩子都不上朝,總有一天他得露麵的。”


    “露麵有什麽用?


    你能把他從龍椅上給拽下來嗎?”


    “為什麽不能?


    大不了就造反!”


    這話突然被人喊出來,現場一下子安靜了。


    造反,對於老百姓來說可是件大事。


    造得好了,迎來新的生活,造得不好了,就得把身家性命都給搭進去。


    而且造反之後誰來做新國君呢?


    有人選嗎?


    “死牢裏還有一位前太子。”


    有人輕輕說出這句話,但也立即遭到了反對,“不行,在死牢裏關了十幾年的人,肯定一身的病,哪裏還能做國君。”


    “那你說誰來做?”


    “我說……”那個人沉默了半晌,突然把目光投向了君慕凜,“歌布原本就是東秦的屬國,從道理上來講,我們是歌布國君的子民,歌布國君是被東秦皇帝庇佑的,所以我們是不是也相當於是東秦的子民?


    既然是東秦的子民,那麽如果我們要造反,要推翻現在的國君,東秦會不會幫我們一把?”


    他一眼熱烈地看向君慕凜,“太子殿下,東秦會庇佑我們嗎?”


    聽到這句話時,白鶴染差一點就笑出聲兒來。


    隻道君慕凜啊君慕凜,講了那麽多東秦的好,等的就是這句話吧?


    君慕凜的確是在等這句話,不過他也沒有直接就迴答,而是一臉為難地道:“我們東秦多管一個歌布,也挺累的呀!以前是屬國,屬國的意思就是還是你們自己發展振興你們自己的國家,我們隻在發生重大事情的時候,或是接到國君求救的時候搭一把手。


    但如果直接把歌布並入東秦來,那可就意味著我們要對所有歌布子民負責。


    不行不行,這太難了。”


    百姓們急了,“怎麽難?


    哪裏難?


    其實不用管我們太多啊,隻要廢黜了現在的國君就好了。


    鳳鄉城就做為東秦的一座城池,直接歸東秦皇帝管轄,城裏有城主負責,這,這挺簡單的呀!”


    說話的還是剛剛那個人,“我們真的沒有太多要求,生活維持現狀就好,隻要老人不再丟兒子,女子不再丟丈夫,還有家裏女人不被人割了頭顱,也不用再送進宮去遭罪,這就行了。


    東秦真的不用管我們太多的,我們也不會給東秦帶去麻煩。”


    “是啊是啊,我們很好養活的,東秦就把我們收了吧!”


    麵對百姓們的苦苦哀求,君慕凜開始細算收了歌布之後東秦要做哪些事情。


    首先第一件——“如果歌布不再是東秦屬國,而是東秦國土了。


    那麽東秦就對歌布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將來你們不管是受了災還是遭了難,東秦都必須要義務返顧地伸出援手。


    可是東秦國土大,自己管自己將將好,再多管一個歌布,怕是就要累很多。”


    “其實第二件事,就是你們這邊土地貧瘠,土壤品質也不是很好,再加上氣候原因,所以許多作物都不好種植。


    當然,如果有東秦來支援,還是有許多東秦的品種可以來這邊種的,但是卻需要東秦人過來親自指導,還要每年都從東秦送種子過來。


    你們這裏種出來的糧食和果實,打下來的種子是不適合二次耕種的。”


    “還有第三,癆病丸。


    那東西是本太子的未婚妻,也就是天賜公主親手製成的。


    你們想啊,她要管一個大國的癆病丸產出,累得很。


    再多管個歌布,那一天就不用幹別的了,光搓藥丸都搓不過來。


    可是如果歌布是東秦國土了,我們就不能不管,這叫人很為難。”


    “另外第四,就是我們東秦的書院和醫館都比歌布要多很多,書院裏的先生學問也比歌布這邊的好,醫館大夫的醫術更是高明。


    特別是上都城裏的今生閣,那是天賜公主開的醫館,為窮人義診,為富人收費問診,醫術的高明程度可謂天下第一。


    如果歌布並為東秦,不管是學問還是醫術,都要向歌布輸送,這可不是容易的事。”


    歌布百姓都聽傻了,“居然有這麽多好事?


    歌布並入東秦,我們居然可以得到跟東秦人一樣的生活?”


    這簡直是地獄翻身上天庭啊,怎能叫他們不激動?


    於是人們跪了下來,集體哭求:“收下我們吧!我們真的想成為東秦人,真的想過好日子啊!太子殿下,您就可憐可憐我們,收了我們吧!”


    君慕凜還是為難:“收複一個國家是需要打仗的,打仗就不可能不傷及無辜百姓,我們怎麽可以把戰事帶到歌布來?”


    “不用打仗!”


    人們立即表態,“用不著打仗,隻要你們能把國君從龍椅上給拽下來,我們立即擁護太子殿下成為新一任國君!”


    君慕凜勾起唇角,歌布人,終於上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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