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一年,羅尹借助係統的傳送功能,走遍了整個南極大陸。並在最後,將陸遠主席的遺骸,也就是刑天機甲的前駕駛員,送迴了已經變為新北極的膠州灣。


    而今天,羅尹正坐在馬洛林大教堂的長凳角落,參加“好友”卡夫蘭的紀念活動。


    由於有係統的存在,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紀念活動即將結束,在這金碧輝煌的大教堂內,迴響起了管風琴以及教堂的鍾聲,隨著幾十名年老的閹伶歌手領唱,眾人一起合唱道:


    女神保佑,女神庇護


    我們的皇帝,我們的國家


    信仰的力量支撐著他


    仁慈之心帶領著我們


    讓我們為他先祖的王冠,抵禦每一個敵人


    馮的王座永遠與帝國的命運緊緊相連


    馮的王座永遠與帝國的命運緊緊相連


    ……


    革命尹始,慘遭謀戮


    因為您是人民的希望!


    卡夫蘭,您是仁慈的君王


    我們為你如岩石般屹立。


    您,我的皇帝,應被授予!舊日的榮耀與嶄新的讚譽!


    為人民帶來最終的幸福,照耀在帝國的每一寸土地。


    ……


    聽著這有點熟悉的曲調,羅尹的眉頭越皺越緊,而就在這時,女神莉莉絲也出現在了羅尹身旁的空位上,氣憤地追問道:


    “喂!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大姐!這開追悼會呢!”羅尹繼續皺著眉頭,略帶困惑地詢問道,“我怎麽覺得這歌……怎麽那麽像德國國歌啊?”


    “哼!沒見識!”女神莉莉絲腦袋一歪,嘴角一撇,“原曲都是抄的《天佑吾皇弗朗茨》,當年我教的!”


    隨著最後的歌聲落下,眾人開始退場。羅尹就坐在角落,默默地看著率先離場的蒂芙妮與夏左。


    “你不打算帶他們離開嗎?”


    “還是算了!他們有他們的生活!他們倆連孩子都有了!”羅尹捂著額頭歎了口氣,“可我還覺得自己是個孩子呢!”


    就在這時,羅尹頓覺自己的脖頸一緊,女神莉莉絲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大聲吼道:


    “既然你不打算帶他們離開,就立刻開門!老娘已經等了一千八百年了!不想再等了!”


    ……


    沒有華麗的光門,也沒有華麗的特效。


    羅尹與莉莉絲就站在一間十分簡樸的辦公室內。


    看著屋內的擺設,黑色蒙皮的木製辦公座椅,塗著紅漆的木製大書架與木製沙發,以及房間內的馬恩列斯毛掛像,都讓他有種迴到八十年代的錯覺。


    木製的掛鍾上,顯示著現在的時間是7點10分。


    而就在這時,房間門被推開,一名穿著這很像中山裝的黑色詰襟學生服的青年走進了辦公室,他推了推黑色眼鏡,隨後說道:


    “你們地那邊坐,我地坐內邊!”


    “額……”聽著這人的大左調,羅尹本能地反問道,“你說啥?”


    對麵的青年也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改標準的普通話道:


    “抱歉!是我搞錯了!你們坐那邊,我坐這邊!”


    就在這時,羅尹身旁的莉莉絲已經彈射起步,猛地撲向眼前的青年,然而下一刹那,一切仿佛時間倒流,彈射起步的莉莉絲徑直坐迴了椅子上。


    青年嘴角一笑,隨後徑直坐在辦公桌上,雙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低聲說道:


    “莉莉絲小姐!你搞錯了!我是林通勝cpprc08……6683,而你熟悉的是林通勝∑ueasr0845……1321,我已經通知他來接你了!”


    而就在這時,房門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打擾了!”


    一個穿著城市迷彩軍裝,但從麵孔與聲音都十分相似的青年,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而這次莉莉絲再一次彈射起步,下一秒便仿佛樹袋熊般,掛在了“林通勝”的脖子上大哭起來。


    而“林通勝”則一臉尷尬地哄著莉莉絲,一邊說著“打擾了”一邊倒退著出去。


    就在即將關門的那一刻,羅尹猛地感受到了一股殺氣,隨後他的目光不自主地向門外瞟去,愕然發現門外竟站著另一個莉莉絲!


    “這……”


    “不用緊張!”坐在辦公桌後的林通勝輕笑道,“每時每刻都會有新的莉莉絲找上門來,他早已經習慣了!”


    “啊!這是為什麽?”羅尹瞪大了眼睛反問道。


    “當他離開‘那條世界線’的那一刻,‘那條世界線’就會立刻演化出無數分支。誠然,絕大多數的莉莉絲隻能待在她的時間線裏,但依舊有少數幸運線上的莉莉絲,能夠借助各種的途徑,來到英雄會!”


    林通勝仿佛過來人一般告戒道:


    “所以啊!羅尹·馮同學,你可千萬不要像他一樣,穿越世界線的時候,留下感情債。否則當你返迴英雄會的那一刻,就會有成千上萬個‘她’找上門來!”


    “額……”


    聽到林通勝的規勸,羅尹頓覺有些尷尬,但很快他便發覺對方稱唿有問題!


    “這就是接下來,我要說的問題了!”林通勝仿佛有讀心術一般,假裝咳嗽一聲,“其實,你並非穿越者馮博文,你本人就是羅尹·馮!你之所以認為你是馮博文,是因為‘革命機’搭載有馮博文的記憶,因異常離線啟動了應急方案!”


    “什麽?”羅尹猛地站起身來,顯然自己的認知與對方的描述產生了認知上的巨大矛盾,“可是,如果我真的是羅尹,又為什麽會……”


    “人腦是很奇妙的!”林通勝指著自己的腦袋,“人在記憶事情的時候,並不像計算機一般全部記錄。而是選擇性記錄些許重要節點。而迴響記憶時,大腦就會根據節點,自動腦補成記憶。”


    “大腦也會欺騙自己,也是會嫌貧愛富的。一段記憶是朝不保夕的孤兒乞丐,另一段記憶是品學兼優的高材生,大腦自然就會選擇最有利的記憶,來重新塑造身份與認知!”


    “所謂的‘靈魂穿越’,99%都是類似情況。外來的記憶覆蓋了本體人格,致使本體誤以為自己是穿越者!”


    ……


    羅尹沉默著,他盯著視網膜投影出的個人信息——羅尹·馮eprcueasr75……0102,站在那裏默默發呆。


    ……


    也許過了許久,也許沒過多久,羅尹終於緩過神了。


    “看來,你已經調整好了心態!”


    看著依舊是7點10分的掛鍾,羅尹略帶疑惑地詢問道:


    “我發呆了多久!”


    “按通常的理解,大概是2小時3分6秒!”


    “不過!在英雄會並沒有通常意義的時間概念!在這裏,時間更像是一個坐標!每一分每一秒乃至每一個普朗克時間,都能開辟一個獨立空間。”


    “例如,在這間辦公室的7時10分58秒,我在接待你。而7時10分59秒,我則在接待另外一名新晉預備團員!”


    “你在這裏無論發呆多久,都不會影響我在下一秒接待另一名新晉預備團員,因為現在的時間,會永遠停留在7時10分58秒上。”


    “嗯……”羅尹撓了撓頭,“我還能詢問其他問題嗎?”


    “當然,我在這裏接待你,就是解答你所有問題的!”


    “那……聖盟呢?”


    “關於聖約同盟嘛……我不能說得太多,因為你現在還不是正式團員!我能告訴你的隻有一點——聖盟的家夥是一群‘好人’!英雄會與聖盟之間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好人?”


    聽到林通勝的解釋,羅尹覺得自己更蒙了,不過鑒於對方不想多說,便轉移話題道:


    “為什麽新晉成員叫預備團員?它有什麽含義嗎?”


    “就是預備共青團團員的意思!”林通勝將一張光盤隔空彈給了羅尹,解釋道,“這源於創建英雄會的‘第(1,0,0)號世界線’。在那個世界線裏,人們習慣把群眾稱作預備團員,合格者稱作團員,犧牲者稱作黨員。”


    羅尹接過光盤,隻見這玩意就像電腦城出售的空白光盤,正麵則用馬克筆手寫著“第(1,0,0)號世界線”。


    “為什麽是光盤?”


    “可能是你潛意識在作祟!當然如果你願意,也可以把它變成一盤磁帶或者一張紅白機卡帶!”


    “那最後的問題,我住哪?還有什麽其他要安排的?”


    “推開這道房門,你就能迴到屬於你的宿舍。目前你宿舍的初始形態,就是你熟悉的家。”


    “好!”


    “你有什麽需要,對中央係統說就好!這裏的一切都是按需分配。小到一頓美餐,大到一台機甲,都可以——當然,你說你想要個老婆也是不行的!因為人不是貨物!甚至擁有高級智能的機器人,也不是貨物!”


    “好!”


    “最後,如果你想要進修,請到中央大學元年1月1日1分1秒。”


    “好!”


    ……


    與林通勝告別,羅尹便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而令他感到驚奇的是,這大門外竟是米拉爾街48號!快步走進這房間,發現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熟悉,甚至就是他剛剛離開的樣子。


    躺在自己的床上,感受著床板那熟悉的硬度,不由得心情愉悅起來。


    看著手中的光盤,羅尹琢磨著半天,便試探著說了一句“使用”,下一秒,白光籠罩在羅尹的全身,便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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