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因為雙方距離太遠的緣故,一發炮彈徑直砸入大海,濺起數米高的水柱,而另一發則僅僅刮碰到側舷,帶去部分木屑便墜入大海。


    看著炮彈就那樣與敵艦擦肩而過,羅伊在心中略感惋惜。然兒,敵人並沒有著急立刻開火,而是試圖將雙方的距離再次拉近。


    而在破曉號的甲板二層,艦尾炮室內,寬大厚實的船壁上,開出了兩道方形的窗口。兩門架設在炮車上的青銅火炮,此刻,正被炮手填裝著炮彈。


    填裝炮彈相當繁瑣,首先需要用捆綁有濕抹布的長木杆深入炮膛內部,熄滅灰燼並清掃殘渣。當炮膛內的渣滓被清理一空後,接過後方遞來的火藥包,並用長木棍搗入炮膛內,這些火藥包都是事先用麻布包裝好的,並捆紮成圓柱形狀,以方便塞入炮膛。


    接下來是填裝炮彈,將實心圓球鐵彈塞入炮膛。


    但這還沒完,之後還需要將一團麻布塞入炮膛,並用長杆搗實。一方麵是密閉炮膛,另一方麵是避免船隻顛簸導致炮彈從炮口跌落。


    然兒,這麽多步驟後還沒完,接下來需要炮手用錐子沿著藥匙刺破堂內的火藥包,並向藥匙中注入火藥。


    直到完成這些步驟,火炮才能被推到窗口,再次被點燃發射。


    一般情況下,一門大炮需要5人的配合,如果大家都是熟練的老炮手,那麽填裝時間可以縮短至40秒不到。


    很快,兩門艦尾炮被再一次推到窗邊,經過指揮官利用木製標尺進行粗略的測量後,手持火繩的人員點燃藥匙中的火藥……


    “轟——”“轟——”


    隨著兩聲巨響,炮車被巨大的後坐力震得向後倒退,不過嬰兒手臂粗的繩索立刻遏製住炮車後退的趨勢,隨著炮車的退迴,一眾炮手們一擁而上,繼續開始清理炮膛填裝彈藥。


    而這一次炮彈似乎受到了眷顧,兩名炮彈竟齊齊砸在左側護衛艦的前甲板上,當場砸死一人。而隨著甲板被擊穿,同事破口的木屑同樣被激射而起,有的倒黴蛋僅僅被木刺刺傷了皮膚,無傷大雅,可有的倒黴蛋則被刺傷了眼睛。


    然兒,隨著對方護衛艦的不斷靠近,他們的艦首炮也開了火。隨著四聲炮向,拋射的四枚炮彈劃著拋物線向著破曉號飛來。


    然兒,海盜畢竟是海盜,因為需要搶掠的緣故,他們更注重接舷戰,炮擊水平非常一般,這四枚炮彈竟無一命中,全部落入水中打出四道水花。


    雙方之間炮戰是破曉號更占優勢,但想依靠兩門火炮將敵艦打沉,那是不現實的。風帆時代雙方使用的大多是實心彈,除非徑直擊中敵方的火藥庫,否則炮彈也就在敵人的船殼上砸出一個窟窿而已。


    除非能大規模擊破敵方水線下方的船板,否則船是絕對沉不掉的。如果僅僅是偶爾打穿了水線下的甲板,那也不過是考驗對方的損管能力罷了,敵人還是有機會將漏洞封堵的。


    隨後,雙方再次進行數輪炮戰,這一次雙方互有損傷。


    海盜的兩艘護衛艦被兩門艦尾炮好一頓蹂躪,死傷海盜多達十數人。然兒這兩艘船的艦首炮卻十分幸運地躲過了十數次炮擊,毫發無損。


    而破曉號的這邊,一名倒黴的水手被砸斷了小腿,需要立刻進行截肢手術。然兒,雖然看似僅僅重傷一人,但海盜那拙劣的炮擊卻走了一個狗屎運。


    那就是一發本該射程較近的鏈彈竟然撕破了破曉號的後帆,因為船帆漏洞的緣故,破曉號的速度迅速下降,而用不了多久那兩艘護衛艦就會追上破曉號。


    到時候雙方不可避免的發生一場抹黑的接舷戰,這對於以火槍手為主的破曉號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無論是人員損傷,還是船體損傷,都有可能導致這場遠航宣告失敗。


    而此刻,站在後甲板上的蕾娜塔滿臉凝重,惡狠狠地看著對麵兩艘護衛艦,正在思索是否現在就掉頭,以超凡者突擊的方式,迅速結束這一場接舷戰。


    隻不過,這幫海盜的狗屎運並不止於此,又一發炮彈徑直飛來,不偏不倚地砸向了蕾娜塔……


    眾人跟本來不及反應,眼見著海盜即將取得“擒賊先擒王”這一成就,此刻蕾娜塔動了,她“唰”地一聲拔出腰間的配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劈開了飛來的炮彈,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這……這……”


    此刻,一眾軍官目瞪口呆,就連羅伊也不例外。


    而蕾娜塔則毫不在乎地彈了彈劍身,滿臉笑容地誇讚道:“這真是一把好劍,不愧是古代金屬!劈了這麽一坨鐵疙瘩,竟然毫發無傷!”


    而一旁的羅伊摸了摸頭上的冷汗,顫顫巍巍對著蕾娜塔問道:


    “大姐,您多少階?”


    “我?我是6階‘船長’!怎麽了?”


    “啊?”羅伊真的是震驚了,6階的船長?那豈不是在理論上與劍聖哈羅德是一個層次?雖然,真要論劍術,自己大姐可能不是哈羅德的對手,但看起來如此年輕就達到6階……也著實令人吃驚了。


    而最戲劇的是,她在船尾樓劍劈炮彈的那一幕,好巧不巧地落在了一眾海盜的眼中。瞬間,兩艘護衛艦嚇得當場轉舵,掉頭就跑。


    因為船上的超凡者都清楚,自己絕對是沒實力劍斬炮彈的,那麽眼前這位女船長的實力必然是深不可測。


    而算上“船長+黑帆+實力高強+女性”這四大條件,那麽唯一的一個答案就唿之欲出了!那就是吸血鬼的傳奇上將——雷娜塔·亞。


    曾經憑借一己之力虎踞珊達加島,逼迫帝國不得不派出重兵驅逐的強人,是所有活動在西海岸海盜的“偶像”。


    而與自己的“偶像”作戰,別逗了,他們可是海盜!他們的目標是打劫,要的是活下來享受,可不是去找死。


    而破曉號上,一眾軍官看著遠去的海盜,默默無語,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大姐頭威武!”


    “大姐頭厲害!”


    “大姐頭世界第一!”


    ……


    不知道誰先起的頭,一眾海軍軍官瞬間化為舔狗,開始不斷地稱讚起蕾娜塔的英明神武,看得一旁的羅伊是目瞪口呆。


    “傳我的命令,今晚取消燈火管製,擺酒擺宴,我們好好慶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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