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小沒有看壁畫,在肖奕到來之前,他最起碼看看了一百次這個壁畫,而且,每次都是很認真的看的,現在,他看的是肖奕的眼睛。

    “這是不是你兩年前和我說過的魔界?”

    肖奕點點頭,他覺得嘴巴有點發苦,兩年了,什麽都沒有發生,連他都以為是一場夢境的時候,魔界卻偏偏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眼前,一開口,他發現他的聲音沙啞無比,“你又怎麽猜到這就是我說的魔界呢?”

    “不用猜。”江小小的手往旁邊一指,點到畫外的一個地方,上麵是密密麻麻的名字,隨著江小小的手稍微移動,肖奕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xx年九月十五,滿江亭收肖奕,男,年二十三歲,使槍。執行者:思思

    再往下一條,xx年九月十七,泰山收王戰,男,年三十九歲,用刀。執行者:思思

    “王戰?”肖奕驚唿出來,“山東刀霸?”

    肖奕驚訝的往下看,在牆上的這份名單上,江湖中有名的不少。

    江小小盯著肖奕的臉:“沒錯,應該是他。”

    “這畫是誰畫的?”肖奕迴頭看著江小小,後者則搖搖頭,“非但不知道是誰畫的,而且,你又知不知道這個地方是什麽地方。”

    不用肖奕迴答,江小小已經自己說出來了:“這裏是我們族的聖地,整個地道隻有一個入口,就是我剛剛帶你進來的那個,門外任何時候都有不下二十個人把守,能自由進來的隻有我和我的父親,而後就是我們的祭師了,但至今為止,守在門外的侍衛依然無人看到除了我們還有誰進來過。”

    他的眼睛從肖奕的身上移到壁畫上,“而且,要畫這麽大的一幅壁畫,不是短時間能畫好的,但它偏偏就在一夜之間出現了。我能肯定這一點的就是因為我天天都要到裏麵祭拜。”

    肖奕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但江小小的話還沒有說完,“你知道這幅是用什麽原料畫的嗎?”

    其實不用他說,肖奕也知道,因為他鼻子裏隱隱約約聞到一絲腥味,血腥味。

    “你現在聞到的氣味已經很淡了,在我剛剛發現這幅壁畫的時候它還沒有幹,血腥味更濃,”江小小的眼睛裏帶著恐懼,“據我們的祭師說,這畫是用血畫成的。”

    “可是,它是別的顏色,”肖奕用手摸摸已經幹了的壁畫,“血是紅的。”

    “據我族的古書記載,有一種方法可以將人血變成他們需要的顏色,那是一種失傳的巫術,”江小小的搖搖頭,“但那個巫術已經失傳很久了,它是隨著一個民族消失的。”

    “我們還是走吧,上去再談,”江小小看著滿牆的壁畫,“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覺得不舒服。”

    --

    迴到開始吃飯的地方,江小小端起桌子上的葡萄酒一口飲盡,才長長地吐一口氣。

    肖奕卻依然接著問,“你說的消失的民族是什麽意思?”

    “在大漠,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會發生變化,一個民族的消失也許僅需要一點時間,也許是水源沒有了,也許僅僅就是一場風暴。”江小小的眼裏露出了哀傷,“這些,都不是你們中原的人能理解的。”

    他用力再喝了一口酒之後,苦澀的接著說:“就像我們這裏,雖然什麽都建好了,不亞於中原的任何地方,但也許會在哪一天就突然消失了。沙漠裏雖然有大量的黃金和寶石,但卻買不了命。”

    肖奕不得不承認江小小沒有說大話,到了喀裏後,他就發現喀裏並不像他想像中是一個集市,而是一座城,一座在沙漠裏的城市。

    因為有充足的水源,這裏的周圍都是綠洲,房子也不像一般的集市,而是用石頭砌成的,他們現在所處的房子裏,從異域的葡萄酒到中原的食物,都應有盡有,甚至肖奕坐著的墊子就是從中原來的虎皮。

    難道,這一切都會在一不小心中消失嗎?可是看著江小小苦澀的樣子,肖奕明白他並沒有說謊,也沒必要說謊。

    --

    肖奕不想去考慮這個問題了,畢竟,這不是他能控製的,他還是把話轉迴到壁畫的上麵:“你既然說那個民族消失了,又為何出現這種巫術?”

    江小小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曾經跟我提過這件事,上麵也有你的名字,所以,我就叫你來了,我相信你同樣會感興趣的。”

    肖奕沉吟良久之後,“說實話,這兩年一直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若不是在這裏看到這個壁畫,連我都以為隻是一個夢境了,所以。。。”

    “所以,你也不清楚。”江小小的眉頭皺緊了,“看來,我還是得去中原一趟,去看看名單上的其他人。”

    他看著肖奕的眼睛:“因為,它出現在我們族的聖地裏,也許是上天給我們的旨意。”

    肖奕能說不嗎?不能,因為他也想去看看。

    主要是這條路並不短,有朋友作伴同行總比自己一個人走來的開心。

    何況,江小小是一個很有趣的朋友。

    所以,肖奕在到達喀裏的第二天又返身迴中原。

    身邊多了一個朋友,懷裏多了一份名單。

    --

    迴去的時候很順利,因為旁邊有江小小,不論誰都不可能在自己長大的地方迷路,所以,十幾天後,他們已經走完了肖奕花了一個半月才走完的路程。

    一出沙漠,就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很多的人都在沙漠的邊緣城市做生意,收購一些人用生命換來的寶石和販賣各種讓沙漠人需要的物品。

    這樣的地方肯定會有酒樓,而且,肯定不少,最熱鬧的地方也是酒樓。

    這個小城裏什麽地方的風味都有,隻要你想吃,沒有找不到的。

    不論誰到了這裏,都會大肆吃喝玩樂,絕對不會心疼錢,好像這樣才能體會到生命的寶貴,要不然,何苦去拿命去帶寶石出來換錢。

    現在,肖奕和江小小就在這個地方最好的酒樓裏吃火鍋,四川的麻辣火鍋。

    這是江小小要求的,每次他到這個小城都迴來這裏吃麻辣火鍋,這裏的味道簡直比四川任何一家的都還要好,開酒樓的也是四川最有名的老字號的後人。

    他把店搬來這裏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來這裏的人都很大方,很有錢。

    同樣的一桌,他的價錢最起碼是別的地方的十倍以上。

    特別是像江小小這樣的客人,是他最歡迎的,現在老板已經把手洗幹淨了,他要為江小小親自下廚,但除了江小小,就算是老板新娶的最受寵的九姨太再撒嬌,老板都不會自己下廚的。

    江小小一向都不是小氣的人,如果他吃得滿意,很可能就會賞一顆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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