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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再怎麽期待也沒用。


    對方還是沒動手。


    明明為了引誘敵人步川小姐一直讓自己保持著漫不經心的模樣沒有變過,為什麽這個男人除了剛才不著痕跡地放緩腳步與她保持同一水平線、以此拉近雙方的距離之外就什麽出格的事情都沒做!


    嘖。


    步川小姐有些煩躁地暗暗嘖嘴一聲,直道對方難不成從來沒有想過直接在與獵物相處的第一天就馬上出手嗎?


    要不要這麽婆婆媽媽啊!


    不過冷靜下來想一想其實也不是無法理解,畢竟已經升入初中的男生若是全力抵抗一個人的話其實還是有些麻煩的,而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身強體壯,不過健碩程度毫無疑問處於正常範圍之內——對方又不是魔鬼筋肉人,怎麽可能輕而易舉地將一個處於青春期的男生完全控製住?而且各個細節證明他是一個十分狡猾的家夥,就算步川小姐在外表之上表現得再怎麽沒有防人之心,他也不會理所當然地放鬆警惕。


    想必對方直到現在仍然耐著性子不肯出手是因為他暗地裏還在防備步川小姐可能隻是表麵的漫不經心吧?


    煩人!


    為什麽要有這麽多的疑心!


    不要怕就是幹呀!


    步川小姐想到這一點便不禁有些惆悵,如果對方一直認為現在的時機還不夠完美,是不是真的要帶著她去自己的屋子拿到所謂的遊戲雜誌?然後再親自送她迴家,讓她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是一個超級無敵大好人啊?


    別吧!


    她根本不想一次兩次三次地去別人家裏拿什麽鬼的遊戲雜誌!


    隻想早點完成自己的任務!


    不過處於一陣陣悲痛之中的步川小姐並不知道,正是因為自己稍微開一會兒小差以至於看起來像是在發呆一樣的功夫,男人的眼眸毫無預兆地微微一閃,仿佛終於等到什麽一般,嘴角原本老實憨厚的笑容竟是變得有些詭異——雖然嘴上還在不緊不慢地說著話,然而他的腳步卻是悄悄放緩一些,在步川小姐毫無察覺之時讓步川小姐走在前方,而自己則是順勢落後一步走在後麵。


    而此時在走的小巷子畢竟是一個大長直道。


    #↑大……大腸直道?#


    男人忽然悄悄落後一步的動作根本讓人無法及時察覺到,更何況他的嘴上還在一個勁地說話分散別人注意力。


    一般的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之下當然很難察覺到危險正在逼近不是麽?


    而步川小姐毫無疑問也是一樣的狀態,因為等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等到對方出手,所以心裏早已十分泄氣地認為性格這麽狡猾的敵人應該不會在第一次就直接出手的,直接促使剛才她竟是直接吊兒郎當地在敵人麵前發呆了一會兒——而男人毫無疑問就是在等著步川小姐發呆的機會,瞧著落後的距離足夠之後便悄無聲息地從口袋之中拿出一張白色手帕,一看就知道那不是什麽好東西。


    男人眯起眼眸。


    趁著步川小姐還在發呆之際便毫無預兆地猛然上前一步。


    這一切都是這麽得突然。


    十分熟練地靠著雙方體型之間的差距,將自己胳膊直接架在步川小姐之前,再用手肘牢牢地勒住了步川小姐的脖子——這種姿勢不僅可以輕而易舉地控製住步川小姐的行動,也可以讓步川小姐無法發出聲音求救。


    不過……


    這種鬼地方就算唿救也沒人聽得到不是麽?


    反正可以看得出男人是因為做過許多次類似的事情才會如此熟練,下一刻拿著白色手帕的另一隻手已經捂住步川小姐的口鼻。


    嘴上像是在安撫炸毛的寵物一樣“噓”了一聲又一聲,因為體格差距實在太大,男人輕而易舉地壓製下步川小姐的掙紮,迫使步川小姐無法掙脫口鼻之前的白色手帕,隻能化為砧板上的羔羊任人宰割——當然這些都是假的,其實步川小姐早在男人猛然上前一步之時便已經反應過來了,心中當然直接開始暗喜對方終於還是對自己下手了,而後她更是心安理得地順勢裝成一副自己仍然還在發呆之中的模樣。


    待到一張染著一股刺鼻異味的白色手帕忽然捂住口鼻,步川小姐屆時才美滋滋地在心裏大喊一聲計劃通!


    不枉她裝綿羊裝了這麽久!


    咩哈哈哈哈哈哈哈!


    與此同時,步川小姐當然不忘水泥粉熟練地屏住唿吸免得真的中招了。


    明明都已經放棄了卻不料這個家夥竟然還是上鉤了!


    在此,她要收迴之前說的話——雖然對方的確是一個性格十分謹慎的家夥沒有錯,但是終究敵不過她的耐心以及完美無缺的演技!正是因為她的誘敵技巧驚為天人,所以對方才會忍不住暴露出真麵目對她下手!


    而這個時候步川小姐毫無疑問隨時可以用手肘攻擊男人的肚子,以此輕而易舉地脫離男人對自己的控製。


    不過……


    在即將出手反擊之前她卻又有些猶豫。


    趁著藥物發揮作用還有一點時間,步川小姐一邊假裝奮力掙紮一邊在心裏暗暗思考,畢竟現在她手上沒有充足的證據去證明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任務目標不是麽?雖然男人此時的一係列舉動已經證明他果然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可是步川小姐依舊無法確認他是不是任務目標——因為無法排除對方或許隻是一個普通的人販子的可能,所以步川小姐在暗自思忖一番之後便有了新的主意。


    閉上眼睛。


    幹脆順其自然地假裝自己已經中招算了。


    反正對方無論是普通地人販子、還是任務指定的連環殺人犯,肯定都會帶著她這個獵物去往大本營的,而大本營之中一定放著不少可疑的東西……到時候隻要觀察一下,對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任務目標就可以水落石出了不是麽?


    若是普通的人販子,步川小姐直接將他打倒在地,事後直接報警了事。


    若是自己的任務目標便再好不過了,趁著對方因為獵物順利得手而放鬆警惕之時直接拿下他的狗命!


    最後遠走屍體便萬事大吉。


    順便一提,步川小姐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為對方如果真的是自己的任務目標,那麽他的大本營之中一定會放著一大堆用來虐待受害者的東西——雖然連環殺人犯殘忍謀害受害者的分屍現場毫無例外都是在人跡罕至的野外、免去要清理現場的麻煩,不過每一次對受害者的虐待都會持續好幾天(受害者身上的傷痕可以證明這一點),可想而知對方十有八九會選在自己的大本營之中進行一係列的虐待行為。


    最重要的是普通罪犯肯定和心理○變態的連環殺人犯不一樣……


    普通罪犯一般隻是求財,將受害者拐賣亦或者為了向受害者的家人勒索財物,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對不會讓自己背上一條人命。


    而任務之中的兇手則是十分單純地以殺人為樂趣。


    所以如果之後沒有在大本營之中發現任何一個虐待受害者的奇怪道具,步川小姐心中還有另一個備用辦法——默默觀察一番男人接下來的行事作風,看一看他究竟是“求財”還是“害命”即可。


    實在不行甚至可以適當地演戲一波從對方口中套取信息。


    畢竟反派死於話多,在極度有利的情況之下,反派總是會控製不住心裏的優越感直接對受害者說一大堆的東西。


    ——這是奇妙的不可抗之力好吧?


    思考完畢,一直掐著時間計算的步川小姐覺得藥性應該發揮得差不多了(幸虧係統附身之後連帶著憋氣能力也提升了),於是便故意裝出一副抵不過藥性的模樣,順其自然地漸漸減緩掙紮的力度,最終身體軟軟地一趴,任由男人將自己扛在肩上——反正步川小姐現在演得越逼真男人便越不會懷疑,而且男人十有八九也是從來沒有經曆過失手,根本沒想過被自己扛在肩上的獵物是一邊屏息一邊假裝中招的,之後竟然連驗證一下獵物是否真的迷昏的步驟都沒有。


    步川小姐不由地在心裏暗暗吐槽對方真是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在不需要謹慎的地方一直小心翼翼,而在需要謹慎的地方卻偏偏這麽大大咧咧,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才好了。


    總之——


    男人在詭異地低聲一笑之後便扛著戰利品大步流星地朝著大本營走去。


    閉著眼睛裝死的步川小姐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隨著男人的走動而一晃一晃的,不由地暗自吐槽對方根本就是把她當成一直死豬來對待!這種扛人的手法不正是和扛死豬的手法一模一樣嗎?


    太粗糙了!


    步川小姐的肚子正好抵在對方的肩頭之上,而且走路速度賊快,每一次帶來的顛簸都會害得步川小姐差一點直接吐出來!


    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猶豫自己要不要直接吐在男人的身上作為報複之時,步川小姐忽然聽到很近的一個地方傳來一陣聽起來非常有威懾力的狗吠,聲音大到直接撕破整個小巷子的靜謐氛圍,而聽著叫聲的步川小姐竟是忍不住在腦袋裏麵想象出洛小傾以前對自己進行噪音汙染的時候——或許垃圾洛小傾的叫聲就是這樣的吧?反正可以猜測這一隻狗大概是靠著本能認定眼前的男人是一個不得了的危險分子便開始吼叫示威,亦或者說男人之前經常欺負它、以至於它現在一看到男人便習慣性地放聲大叫意圖靠著自身的氣勢將對方嚇走。


    ——別叫了!


    ——直接衝著他咬下去就完事了!


    被男人扛在肩上的步川小姐不嫌事大地在心裏為一隻狗加油助威。


    而男人顯然十分不悅狗竟然一直衝著自己亂叫,不理會越靠近便越大聲的狗叫,他毫不留情地直接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地狠狠踹了它一腳!不禁被踹了一腳的狗徑直發出幾聲極為尖銳的哀鳴,就連步川小姐要為因為他的劇烈動作而差一點砸在地上。


    之後狗嗚咽了幾聲便沒了聲音。


    嗬嗬。


    想必是因為打不過男人便灰溜溜地夾著尾巴溜走了吧?


    步川小姐直接無語地在心裏吐槽這隻狗真慫、果然會叫的狗不會叫人,虧她剛才還在心裏為它加油鼓勁!不一會兒,她又聽到男人正在低聲地罵罵咧咧:“等我處理完手上這個心大的小鬼,下一個就是你這隻臭狗了——”


    哦。


    敢情您還是虐狗達人啊?


    步川小姐直接從這個男人兇惡的語氣之中斷定對方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任務目標了!體格健碩、有吸煙的習慣以及可能喜歡虐待小動物,這些特征結合起來和警方犯罪側寫師給出的的犯罪畫像幾乎一致不是麽?當然,唯一的缺點就是犯罪側寫師靠著自身想象畫出來的容貌與犯人的真實容貌根本沒有一點相似之處,隻有特征對得上,步川小姐因此質疑犯罪側寫師的畫像怕不是都是在亂畫的。


    她就說嘛!


    沒見過一次的人怎麽可能憑空將人家畫出來啊?


    除了亂畫還能怎麽辦?


    ——不要怪步川小姐要求太高,而是現在隻能裝死的她真的十分無聊,除了在心裏指點江山之外還有什麽樂子?


    反正無聊到極點之後便開始這邊嫌棄一頓那邊嫌棄一頓,步川小姐此時此刻儼然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她背後有著千千萬萬的杠精與鍵盤俠,嫌棄玩警方的無力之後又忍不住開始嫌棄洛小傾不在這裏!


    要是洛小傾在的話——


    她哪裏需要費勁心思地在這裏裝死活受罪?


    甚至不需要步川小姐親自動手,洛小傾直接衝出來就可以把這個將她當成死豬一樣扛在肩膀之上的男人瞬間製服!


    之後再來一頓嚴刑拷打不怕從男人口中撬不出有用的信息!而步川小姐則是一點力氣都不需要用,隻需要呆在一旁一邊美滋滋地嗑瓜子(瓜子當然要由洛小傾友情提供)一邊看戲就足夠了——是的,說到底步川小姐就是一個“懶”字不是麽?因為懶得利用嚴刑拷打從一個人的嘴巴之中翹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所以才會用上這麽委婉的方式,又是假裝中招又是偽裝昏迷地任由男人將自己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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