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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川小姐心中直接閃過一絲不妙。


    能不能不接?


    鬼知道一方勢力的頭頭忽然找她說話到底是想要幹什麽啊?


    說不定對方和清羽一樣是一個小心眼的家夥,嫌棄她風頭太盛於是便借此警告她迴家路上小心一點!


    不過公關模式帶來的專業素養當然不會允許步川小姐有一絲一毫的失禮之處,更何況僅僅隻是講電話這麽一件小事?當然,即便心裏再怎麽不安也不會露在臉上,全程氣定神閑的步川小姐看似不在意地微微一頷首表示同意,之後便順從地接過店內經理遞上來的手機——反正貫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方針一百年不動搖便是了,較真來講步川小姐心裏其實還是挺無所畏懼的,畢竟她除了因為小柴彩香招惹過小柴組之外根本記不起自己有招惹過什麽極道組織。


    別說什麽可能是上一輪的高中生涯帶來的禍端了。


    暫且先不提至今尚未有人發覺步川小姐擁有不老不死的體質,要知道前三年她可以一個不折不扣的三好學生!


    哪有什麽渠道招惹極道的人啊?


    而對方既然在之前的行為之中處處透露著無意與魑魅背後的勢力結仇之意,想必應該也不會忽然無緣無故地對魑魅的no.1下手吧?步川小姐冷靜地細線一番,根本現在的情況對方可能隻是禮貌性與她寒暄一下免得兩方勢力因此結仇。


    是的——


    忽然吩咐店內經理要和她通話並不是因為她是歌舞伎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南之川。


    僅僅隻是因為她是魑魅的no.1罷了。


    如果現任no.1還是楓樺,想必店內經理應該不會找上步川小姐,而是以同樣的方式先恭維一下楓樺此時在歌舞伎町的名氣、再以禮貌而又不容拒絕的態度表示自己老大想要通話一番的意思——這麽想一下心情就變得淡定多了,總不可能在她接了電話之後會像洋羽一樣直接被對方狗血淋頭地痛罵一頓吧?思想漸漸開小差的步川小姐將手機貼在耳邊,語氣顯然平靜到一點波瀾都沒有,讓人根本看不出她之前還想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請問?”


    話音才剛剛落下。


    手機另一頭便適時地響起一陣深邃的男聲。


    “此次是我管教手下無方,不過的確隻是一個誤會。”


    並沒有因為身居高位而理所當然地隨便打發幾句讓步川小姐不要放在心上,而是直接承認自己的過失之處,聲音顯然穩重而又鎮定。雖然對方不像小柴組的小柴隆一那樣每次說話都會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煞氣,但是可以聽得出其內飽經風霜的滄桑。


    想必年紀應該不小。


    應該隻比小柴隆一稍微年輕一點吧?


    聽著聲音就差不多可以在腦海之中勾勒出大概的形象來了,定是一位居於上位許久以至於身上氣質渾然天成的中年大叔。


    順便一提,步川小姐之前十分惡意地在心裏想過把氣焰囂張的洋羽直接罵得狗血淋頭、甚至到現在人家連一個屁都不敢放一下,想必手機另一邊的大佬應該是一個脾氣暴躁亦或者給人的感覺十分可怕的人,卻不料對方的聲音聽起來竟是沒一點兇悍之氣——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對方正是控製清流背後整個神秘勢力的掌權人,光是聽著聲音的步川小姐估計還會誤以為對方隻是一個非常有氣度的大叔罷了,甚至談吐之中還有著那麽一丟丟的貴氣。


    “我們西木組無意魑魅的天道組成為敵人,替我向堀江翼說一聲,日後我自會前去天道組登門拜訪為此事賠一個不是。”


    哦——


    果然就是把她當成一個傳話筒的啊?


    畢竟早就料到自己再怎麽有名氣也不會讓一方勢力的頭領對自己刮目相看、頂多隻會把自己當成一個跑腿的,所以步川小姐當然不會意外——而是很有自知之明地表示一聲明白,之後對麵便直截了當地掛了電話,顯然沒有意願多說一句話。


    嘖嘖。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不是麽?


    即便談吐不凡、和她說話之時似乎也是十分客氣,不過這些隻不過是他的自身涵養比較優秀罷了,該掛電話的之時當然就直接掛電話嘍。


    為何要在意一個公關?


    而步川小姐斷然不會因為自己被別人如此小覷而默默生起脾氣,倒不如說樂得如此,畢竟她再怎麽優秀也隻是一個打工仔而已,被一方勢力的領袖看中可不是什麽好事——要知道隔壁小柴組的小柴隆一可是還在想著怎麽把步川小姐吸納為小柴組的一員、以便於之後可以光明正大地進一步變成小柴彩香名義之上的未婚妻!步川小姐一想到這裏便覺得腦闊疼,幸虧小柴隆一是一個愛麵子的人,自從上一次在魑魅會麵之後就沒有主動找過她了。


    估計是擔心表現得太在意會讓步川小姐膨脹起來然後蹬鼻子上臉吧?


    冷落一下也是極好的。


    反正小柴彩香這個年紀根本不急著娶一個伴侶迴來,更何況晾上一會兒之後小柴彩香說不定就可以忽然明悟迴頭是岸了。


    總而言之,清流的事件在西木組大佬的插手之後順利迎來結束,而步川小姐倒是不擔心洋羽之後還會搞事情,畢竟洋羽這個家夥一和自家老大對話就直接心愛的小臉煞白,可想而知西木組的大佬應該隻是臉上客氣,私底下指不定有多很。


    即便洋羽再怎麽想要對魑魅繼續下毒手也要掂量一下自家老大的態度。


    這一次是僥幸逃過一劫。


    可下一次呢?


    若是洋羽還敢背著自家老大自作主張地胡亂折騰,指不定被發現之後便要按照規矩直接表演一波剁手指謝罪、然後趕出去自生自滅了。


    再者說了,經過這件事件步川小姐也已經看出清流內部實在不不怎麽和睦,店內經理和洋羽顯然不是一心的,畢竟洋羽抱著即便毀掉清流也要讓魑魅受一次重傷的過激想法,而店內經理卻一直和稀泥隻要清流安穩發展——要知道一家公關店之內兩位掌權人關係不和可是非常要命的,反正洋羽在著手準備針對魑魅之前勢必要通過店內經理那一關,可想而知清流不久之後將迎來一場內戰。


    說不定洋羽勝出之後真的會卷土重來。


    可是……


    店內經理終究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暫且不提洋羽會不會產能為贏家,就算真的贏了怕不是都已經過去好久了!


    而那個時候步川小姐還在不在魑魅便是一個問題了。


    正是抱著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態度,步川小姐心中儼然一片無所畏懼,理所當然地將這檔事情直接拋置於腦後,而領著秋山美奈迴到魑魅之後便不出意外地發現之前上門蓄意搗亂的客人果然都已經卷鋪蓋走人了。


    應該是在她們帶著貴客離開清流之後洋羽便就打電話叫她們收手了吧?


    步川小姐不禁在心裏嘖嘖一聲。


    原本以為心不甘情不願的洋羽會故意讓她們搞事搞到最後再收手,卻不料竟然這麽乖巧連一點幺蛾子都不弄。


    ——足以證明他心底到底有多麽畏懼西木組的大佬。


    不過可惜的是畢竟魑魅已經連續好幾天被同一波人摧殘了,現在即便這些不懷好意的客人全部走光了也不會馬上有其他的客人上門,畢竟原本的舊客人肯定還以為魑魅至今仍然是被惡人占據著的狀態。


    想必還要再緩和個幾天客人才會陸陸續續地知道魑魅已經把麻煩解決掉了吧?


    不過並不著急。


    經過一番折騰大家也要煩惱一下該怎麽跟客人賠罪好幾天沒接客的事情,魑魅稍微冷清一點也有利於她們的思路變得清晰一些。


    更何況今天出去反擊的大部分公關都帶著自己的貴客迴來,若是今天接下來的事件沒有其他客人上門也是一件好事,她們正好可以將今晚的時間全部交給貴客,也算是補償一下貴客願意陪自己去一家名不經傳的小店、而且還隻能可憐吧唧地喝著沒有味道的冰水——而步川小姐當然也是抱有同樣的想法,知道秋山美奈肯定是故意放下手上的事情來陪自己,於情於理都是要好好款待秋山美奈的,被她包夜又有何妨?


    當然。


    不用擔心之前西木組大佬讓她傳話的問題。


    因為今天魑魅出去搞事情,堀江翼作為店內經理肯定是知情的,所以在公關出去反擊之時她一直都在店內。


    估計實在防備大量公關出去以至於沒人坐鎮魑魅而出現更加可怕的事件吧?


    得益於此,步川小姐在迴來的第一時間就能找上堀江翼,於是便直接將西木組大佬交代的話清晰而又簡潔地複述一遍——倒是沒有想到堀江翼在得知站在清流背後的神秘勢力原來是西木組之後臉上表現得似乎有些訝然。


    眼眸倏地微微一閃。


    一遍低唿“原來是那個西木組”一邊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麽。


    步川小姐自是一無所知。


    不過看堀江翼這個模樣西木組估計是和小柴組差不多的大型組織,反正和她這個平平無奇的普通老百姓無關就是了。


    ……


    因為已經解決麻煩的魑魅已經不用再擔心什麽,步川小姐自是理所當然地將所有的注意力盡數放在wco組織的清掃任務之上——畢竟第一次釣魚執法她光顧著玩遊戲了,壓根沒有想起自己應該注意一下遊戲廳之中有什麽可疑人物在晃悠,所以步川小姐一想起自己的失職之處心裏還是很虛的,當然會信誓旦旦地想著第二次釣魚執法一定要認真一點!萬萬不能沉迷遊戲錯失提薪機會!


    於是一直想著這些的步川小姐又趴在學校的課桌之上美滋滋地睡了整整一天。


    中途還有一節家政課可以犒勞一下自己饑腸轆轆的五髒廟。


    哎呀——


    就別提她的心情有多麽燦爛了好嘛?


    校霸光明正大地蹭吃蹭喝,同學老師自是敢怒不敢言,不僅要對校霸本人什麽都不做隻是站在一旁坐吃等死的廢物行徑完全視若無睹,還要恭恭敬敬地奉上自己小組做好的點心,生怕步川大魔王一言不合就要為了食物把他們全都打一頓。


    本來是想翹掉社團活動的。


    不過步川小姐在草率地進行這個決定之前忽然想起什麽而考慮慮一番,畢竟社團活動的事件不是用來給若月未央補習漢語的嗎?


    如此一來就不能像以前一樣想翹就翹一次了(其實也不能翹太多,否則怕不是要被小心眼的係統製裁),畢竟她昨天才剛為若月未央補習了一次,然後到了第二天就馬上翹掉補習的話顯然會讓若月未央覺得她實在忒不稱職、從而發揮金主權限扣掉她的補習費不是麽?於是步川小姐又覺得還是算了,不能才第二次補習就琢磨著就算翹掉也沒什麽的(意思就是之後還是會翹的),反正即便以昨天那個時間點出去也算不上太遲,正好可以趕上那個初中學校的放學時間。


    不過必須要速戰速決——


    畢竟給若月未央這個漢語白癡補習簡直夭壽!


    光是昨天的經曆就讓她心力交瘁!


    不是她說得誇張,從某種程度上的確比北野柚子還要難搞不是麽?


    於是步川小姐便絞盡腦汁地想著自己應該怎麽劃水摸魚,害得她睡都睡得不踏實了,還是迷迷糊糊之間忽然心生一計,不由地像八旬老嫗詐屍一樣地猛然張開眼睛,無節操地想著幹脆這一次給若月未央安排一場摸底考試好了!


    正好還可以美其名曰考察一下若月未央的漢語功底!


    畢竟不清楚水平如何根本無從下手呀!


    當然,步川小姐絕對不會坦白自己這是光明正大地借用這個借口讓自己偷懶一波,反正最後她還不是要拿著試卷講解的?


    ——補習老師的事情又怎麽會是偷懶呢?


    趁著社團活動即將來臨之際,步川小姐瞧著坐在隔壁的洛小傾除了一時興起過來纏著自己發瘋之外便一直都是不知道幹什麽事情的無所事事的廢人模樣,便不由分說地伸出自己的大長腿直接踹了她一腳——全然不在意自己到底是不是強人所難,一張嘴便開始指使洛小傾出去給自己找一些沒人用過的漢語試卷過來!惹得不明所以地洛小傾直接一臉的黑人問號,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要去什麽地方找沒有用過的試卷過來?


    當她是哆啦o夢嗎?


    裝模作樣地掏一下百寶袋再掐著嗓子大聲喊一句“曆年高考真題”就可以憑空變出一整套的試卷嗎?


    然而作威作福慣了的步川大魔王可不會允許洛小傾膽敢對自己說一聲不!瞧著洛小傾支支吾吾的模樣似乎想要質疑什麽之前,便直接惡狠狠地瞪上一眼,冷颼颼的眼刀子直接刺得洛小傾隻覺得臉皮發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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