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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洋羽一直知道魑魅報複清流是遲早的事情。


    隻是沒想到竟會這麽快。


    明明手上還有許多陰損招數尚未用上,而且他也特意將手腳做得十分隱秘,原本以為還要再過一會兒魑魅才會找到藏在暗處偷偷使壞的自己。


    然而現實卻是……


    即便此時此刻洋羽並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去反駁步川小姐,不過隻要有些眼色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他壓根沒有死心,而且從一上來就對步川小姐咄咄逼人的態度之上來看,想必他那位隻想著與魑魅友好達成和解的店內經理截然不同——怕不是即便事到如今心裏也依舊在琢磨這幹脆就這麽僵持下去把魑魅耗死吧?畢竟洋羽的確是太拓麻囂張了,十有八九是心裏覺得魑魅規模這麽大若是連續一段時間沒有業績定是要血虧到爆炸!


    而清流則是不一樣。


    終究隻是一家名不經傳得小店罷了,就算被魑魅公關整整架空一個星期也無所畏懼,比較起來清流的損失不過是毛毛細雨而已。


    誰讓店小的清流即便沒有此次報複本身也沒什麽客人呢?


    所以僵持下去他永遠都是損失最少的一方。


    反正就是抱著這種互相傷害、比一下到底是哪一家店會先撐不住地想法,洋羽的底氣一下子變得極為充裕,直接勝券在握一般地衝著步川小姐忽然一笑,意有所指地反問道:“所以你們魑魅一定要和我們清流死磕到底嘍?”


    ——?


    這一句神仙反問直接問得步川小姐一陣無語凝噎,直道這個家夥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少說一點呀!


    什麽叫做魑魅一定要和清流死磕到底?


    都說了明明是清流先動手的!


    非要把過來正當迴擊的魑魅說成一個隻會仗勢欺人的黑惡勢力!


    而且真要這麽說的話,顯然也是清流像一個頭鐵娃一樣非要不自量力地跟魑魅死磕到底不是麽?講道理,本來步川小姐看到清流的店內經理意外得是一個通情達理之人、還想著之後再多多為難一下清流的公關讓大家出一出氣便收手的,到時候大家各退一步海闊天空也能少一些麻煩事情……畢竟雖然這是一次正當報複,不過步川小姐顯然不怎麽想和一家小店撕得太難看,一旦傳出去總歸會讓一些吃瓜群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覺得魑魅在仗勢欺人,而若是適當地給一點教訓在和清流的人員達成和解,反而還可以讓魑魅本來就已經很好的口碑再一次得到升華。


    然而卻不料這個洋羽真是糟心得很!


    好像覺得魑魅再怎麽龐大也完全奈何不了清流一樣,壓根不覺得自己何錯之有,盡是責難魑魅不該對清流動手。


    ——呔!


    ——哪裏來的妖孽?就算是顛倒黑白也不帶像他這樣的好吧?


    於是步川小姐的火氣也噌噌噌地冒上來了,不要看一臉淡然自若的她儼然是所有魑魅公關之中最冷靜最沒有脾氣的那一個、仿佛現在過來反擊也隻是為了魑魅的顏麵而不得不這麽做的一樣,然而實際上她可是其中最拓麻生氣的一個了!


    其他公關損失幾天的業績根本算不了什麽。


    頂多就是期間一直被那些不懷好意的客人明嘲暗諷而感到糟心,亦或者暗自擔憂一下貴客會因此跟自己鬧脾氣之類的。


    你說她們之間又有誰會在意自己少了區區幾天的業績?


    可是對於步川小姐這個窮鬼來說,沒了幾天的業績簡直就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樣!即便之前一直在自我催眠說之後可以騙客人點更多的酒補上,可是少了就是少了,四舍五入一下那拓麻就是一個億啊!


    然後現在洋羽又像是頭戴嘲諷光環一樣讓人隻想對他上勾拳,就別提步川小姐現在忍住想要打人的衝動到底有多麽艱難了!


    好氣哦!


    這種時刻她還要保持形象、保持風輕雲淡!


    如果一開始弄的是類似楓樺的人設,那麽她現在早就動手打人了好嘛!


    #楓樺:我是那種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的人嗎?#


    盡管心裏的火氣都要從喉嚨之間湧出來直接變成噴射火焰了,可是步川小姐的臉上依舊看不出有什麽動怒的痕跡,嘴角的淡笑轉瞬而逝,湛藍色的眼眸在冰水之上輕輕流轉,而眼眸之內顯然帶著一種說不盡的漠然:“何出此言?不是你們先向我們開戰的嗎?”說到這裏之後又微微停下,視線忽而直勾勾地望向站在一側的洋羽,犀利的眼眸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劍一般銳利,惹得洋羽一瞬間隻覺得芒刺在背。


    像是被什麽盯上一般。


    更是覺得自己藏在內心深處的小心思都被步川小姐看透了。


    等迴神之際背後已是冷汗津津。


    “你們對我們用上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難道還天真地以為我們會坐以待斃像傻子一樣什麽都不做,然後任由你們胡作非為?抱歉,魑魅從來不會畏懼任何一家公關店的挑戰,你大可以試一試若是繼續僵持下去到底誰才是最後的輸家……”


    一旁的楓樺倒是樂得自己此時可以不說話。


    畢竟之前忽然插嘴隻是因為嫌棄步川小姐的氣勢弱得可憐,而現在不一樣,步川小姐一懟起這個洋羽就火力全開!


    所以她這個no.2當然就無需多言了。


    看戲多開心呀?


    順便一提,本來一開始楓樺還是有些擔心步川小姐若是仍然還是之前斯文有禮的模樣可能會被咄咄逼人的洋羽壓製,還不動聲色地晃著冰水打算適時地幫襯一下好了,卻不料是她小看了步川小姐、也是她高看了清流的店長——就憑清羽現在這種拎不清現場局麵如何的倨傲態度,足以證明他的眼界有多麽低下,之所以一上來就選擇針對魑魅也不過是眼高手低罷了,並非他多麽有能耐。


    而這種家夥又怎麽可能壓製得住她們的no.1呢?


    “哦?”


    清羽此時的表現更是證明他就是一個不見黃河不落淚的人,聽著步川小姐的眼,臉上顯然已經不屑一顧到極點了。


    “何以見得?”


    畢竟認定僵持下去損失最大的一方定是魑魅,反正清羽心裏充滿底氣,理所當然地認為步川小姐此時表現得再怎麽有氣勢也隻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說得越多便越能證明她心底一定虛得很才不願與清流僵持下去!


    於是……


    洋羽更加堅信自己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怯步!


    不要怕就是幹!


    而步川小姐看著對方越來越自信的模樣都快要發笑了,到最後也真的沒有壓抑笑意,直接輕輕地一笑——其實仔細想一想也是,這個家夥能找上那麽一群大豬蹄子當公關,從某種方麵也可以證明他其實也是一個大豬蹄子不是麽?在心裏頓感一陣無奈之後,她才帶著一點高深莫測繼續說道:“你真的覺得我們魑魅怕了你們這種招數?亦或者說你真的覺得這樣僵持到最後贏的人會是你們清流?”


    “恕我直言——”


    “光顧魑魅的客人向來不是因為這一家公關店是‘魑魅’才會前來,而是為了在魑魅工作的公關,所以客人們才會像今天這樣,十分樂意地伸出援手,並且願意屈尊與我們一同前來於此……”


    “不要在這裏說一些自以為是的話!”


    洋羽十分惡劣地截下話茬。


    “你們隻不過是一群取悅客人的公關罷了!還大言不慚地說著客人心裏有你們?行呀,我倒是要看一看,把你們魑魅折騰得一兩個星期都無法接客之後,到時候你們的尊貴客人會不會移情別戀到別的公關身上!”


    哦——


    抱著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主意嗎?


    她該誇他好棒棒嗎?


    步川小姐心底完全一片冷漠,不是說洋羽這個主意不行,而是在無奈洋羽想得真是太拓麻簡單了!如果是另一家沒什麽名頭的公關店,客人說不定真的會移情別戀,可是洋羽知道客人在魑魅的公關身上花了多少錢?可以說就算是魑魅倒閉了,隻要她們不退出公關行業,客人也會十分執著地跟著她們來到新的一家公關店好嘛?換一句話也就是說,隻要她們仍然還在魑魅工作,就算魑魅連續一個月沒開門也不會有太大地影響,頂多就是沒了一個月的業績罷了。


    公關還在。


    客源還在。


    魑魅永遠都會是原來的魑魅。


    不過步川小姐終究是一個懶得說話的人,更何況她也懶得跟清流的店長講明白這些,於是隻是淡淡的抬一下眼眸,像是捧讀一樣地扔出兩個字:“是嗎?”而這種不鹹不淡堪稱無動於衷的反應當然和洋羽預料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那……”


    “我們不如來打一個賭怎樣?”


    “你繼續禍害魑魅,而我們也繼續每天光顧清流做客——待到一兩周過去之後再看一看是我們魑魅先冷清下來還是你們清流先迎來倒閉。”


    “事先說明,我們其實十分歡迎你們選擇繼續這麽僵持下去,完全沒關係的,即便你們清流撐不下去了,魑魅也會和原來一樣熱鬧,所以最後也不過就是給我們這些公關放了幾天假罷了……”聽到步川小姐說到這裏,魑魅的公關當然不會一直默不作聲,而是十分配合地發出一陣毫不在意的輕笑,顯然證實了在她們看來最近幾天的胡鬧隻不過是在放假罷了,樂得自己的假期時間可以再增加一些。


    “而你們呢?”


    待到眾人笑聲收斂之後步川小姐又猝不及防地忽然話鋒一轉,不帶一絲情感波動的湛藍色眼眸看上去意外得滲人。


    “如果像現在這樣維持一兩周,還會有人記得你們嗎?”


    清流是一家新店,本來就沒有什麽客源,若是洋羽仗著光腳的不怕穿鞋繼續為所欲為,最後會是什麽結果完全可想而知——別說根本不會有新的客人上門,就連之前男公關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些客源都會因為這些折騰而消失。


    而洋羽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不過——


    他和店內經理不一樣。


    店內經理一個勁地想要保住清流,而他卻隻想在歌舞伎町揚名立萬,而在揚名立萬之前自己所經營的店麵到底是不是清流根本不重要。


    更何況現在被步川小姐如此一步又一步地緊緊相逼,如果真的示弱了的話豈不是會顯得自己很沒有麵子嗎?要知道洋羽可是一向自信將來自己會登上和魑魅店長一樣的高度,所以當然會像步川小姐極度在意形象一樣地在意著自己臉上的顏麵——你說他又怎麽可能會允許自己被一個公關壓製下去?所以不過幾息之間便已經暗自在心裏做下決定,洋羽完全就是破罐破摔的心態,直接不掩一臉怒意地拂袖離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不願再與步川小姐多言。


    當然,洋羽可不是夾著尾巴溜走的,離去之前還氣勢洶洶對著清流的公關命令道:“把這些人全都趕出去!”


    反正已經決定即便賠上一整個清流也要讓魑魅血虧一場、大不了待到清流真的無力迴天的那一天再重新開始好了,那麽他當然懶得在這裏和這些魑魅公關虛與委蛇,幹脆巴把人全部趕出去眼不見為淨!


    是的。


    清流的劣勢是一家小店。


    可是步川小姐又怎麽會知道清流的優勢也是一家小店呢?


    正因為店小勢微、尚未好好地發展起來,所以洋羽才能如此幹脆地舍棄清流,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好心痛的,換一個地方換一個名字重新開始便好,何懼之有?反正站在清流背後的勢力給他的資金還有不少剩餘,完全足夠他再重啟另一家公關店!


    而他——


    遲早會把魑魅從王座之上拉下來!


    旁邊的清流男公關聽到自家店長這麽吩咐自己,當然立即變得躍躍欲試起來,畢竟從一開始他們就想趕走她們了好嘛?


    隻可惜之前店內經理一直沒有鬆口、害得他們畏懼店內經理的威嚴也不敢輕舉妄動,而現在可是店長親口吩咐,即便店內經理之後要追究起來也不關他們的事情,而是應該去找吩咐他們這麽做的店長不是麽?


    反正這些大豬蹄子開心得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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