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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


    在扔進垃圾桶之前好像忽然良心發現,感覺說不定哪一天能用得上這個號碼,於是就記在手機備忘錄裏麵了?


    紙條肯定早就已經扔掉了。


    不過秋山美奈的手機號碼應該至今還留在她的手機裏麵才對。


    因為發現自己確實有這個印象,步川小姐不著痕跡地輕輕斂下眼眸,外表看似正常實則卻是已經開始十分認真地尋找著零星的記憶碎片了,與此同時又為當初的自己竟然選擇這麽做而感覺有些智障。


    是秋山美奈一邊善意地微笑一邊用刀架著她的脖子威脅?還是舉得反正其他客人不知道就算真的留下一個號碼也沒有關係?


    步川小姐不禁一臉匪夷所思。


    不過算了。


    一旦想起一個開頭,關於當時的記憶便立馬接二連三地浮現出來了。


    雖然那個時候的確是破開先例留下號碼了沒有錯,但是步川小姐覺得自己會主動聯係秋山美奈的那一天實在是遙遠得很、再加上如果某一天不小心誤觸手機屏幕可能會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號碼撥出去,所以步川小姐並沒有將秋山美奈的號碼加進手機的通訊錄,而是放在很久都不可能會打開一次的備忘錄裏麵……要不是現在忽然毫無預兆地想起當初好像發生了這種事情,也許步川小姐要隔上個好幾年才會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吧?雖然很想直接打開手機確認一下記憶是否正確,不過步川小姐畢竟還在接待客人,可不會這麽沒禮貌地當著客人的麵玩手機。


    更何況她好像根本不需要特地打電話給秋山美奈啊?


    ——可以打電話。


    ——但是沒必要。


    畢竟秋山美奈又不是不懂氣氛的笨蛋,過來的時候看到店內是這種奇怪的狀況,即便一開始有些不解,不過很快就可以猜得到這是魑魅被別人針對了吧?如此一想,步川小姐忽然又感覺自己似乎也不用擔心其他客人白來一趟怎麽辦。


    雖然可能會在心裏無可奈何地埋怨一下步川小姐為什麽不能提前通知自己一聲,不過肯定也僅限於此罷了。


    步川小姐終究是特殊的。


    沒有聯係方式也沒有辦法進行通知不是麽?


    所以大家該理解的還是會理解的,步川小姐也不用擔心客源就此斷掉。


    當然,步川小姐現在所說的這一類較為“深明大義”的客人肯定完全不包括小柴彩香,畢竟人家就是一個任性大小姐,她的思想本來就和普通人與眾不同!一旦接二連三地遇上魑魅一直滿員以至於自己無法入座的情況肯定氣都要氣死了,哪裏還會想得那麽多?不把魑魅直接拆掉已經很好了!更何況小柴彩香昨天才因為沒有位置而負氣迴去,要是今天還因為同樣的問題被勸退……


    嗬嗬。


    就算守在門口的迎客公關再怎麽好言好語地勸著小柴彩香可以下一次再來,想必小柴彩香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吧?


    其後果可想而知。


    肯定會氣不過地開始胡攪蠻纏!非要把魑魅鬧得沸沸揚揚不可!


    一想象到那種畫麵步川小姐就感覺有些窒息,不由地暗自抹一把冷汗慶幸著今天小柴彩香幸好沒有光顧——然而可惜的是萬惡的老天爺似乎一直在惡意針對步川小姐,竟是活生生地演繹出一場擔心什麽就直接來什麽。


    明明上一秒剛想著小柴彩香今天不在魑魅真是萬幸,卻不料下一刻她便徑直聽到從門口傳來一陣非常熟悉的嬌蠻聲音。


    救命——


    根本嗦不出話。


    這拓麻不是小柴彩香她就直播倒立吃翔好吧?


    步川小姐竭力控製住自己的麵部神經才不至於直接在客人麵前失態,暗自冷靜一番,有些生無可戀地順著聲音望去,果然看到一身大小姐打扮的小柴彩香此時正帶著一種不允許他人拒絕的霸道對著門口一位上前迎客的月川派公關咄咄逼人道:“我不聽!我不管!昨天我就因為沒有位置走了,今天說什麽都不可能再走一次!我就是要坐在這裏!就算沒有位置你也要用盡一切手段找出一個位置給我!不許說不!你這個家夥還想不想繼續混下去了?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大家都聽聽。


    這拓麻說的是人話嗎?


    仗著父親是小柴組老大便為所欲為,一張嘴就是讓人在歌舞伎町混不下去,將一個受到家長過分溺愛的大小姐的囂張跋扈展現得淋漓盡致。


    同樣。


    這種威脅方式也讓聽過不止一次的步川小姐覺得十分熟悉。


    順便一提,小柴彩香當然不是從第一次光顧魑魅開始便直接表現得這麽刁蠻的,隻不過隨著光顧魑魅的次數越來越多,愈發熟悉這裏的她便越來越懶得掩飾本性,直至現在她甚至已經將自己的任性霸道徹底發揮到極點。


    將魑魅當成自家。


    將魑魅的公關當成隸屬於小柴組的打手。


    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在魑魅無所顧忌地橫行霸道也是可以的,反正她的身份十分複雜,不會有人敢觸她的黴頭。


    ——小柴隆一極度溺愛女兒也不是第一次聽聞了好嘛?


    步川小姐其實可以記起小柴彩香當初第一次光顧魑魅的時候乍一看上去還是很有那種大小姐模樣的,身旁伴著兩個西裝大漢,以一種理所當然的姿態徑直踏入魑魅,舉手投足之間更是帶著滿滿的上位者氣息……畢竟小柴組的規模這麽大,顯然已經不能歸類成普通的極道家族,更何況一般極道家族本來就注重上下關係,而從小生長於這種極道家族之中的小柴彩香可想而知身上的氣勢一定不會太差,再加上本身就是受到溺愛長大的,讓人忍不住感覺她似乎本就該這麽高高在上。


    隻可惜小柴彩香隻要一張嘴就會完全破壞掉這種獨特而又淩然的大小姐氣質……


    終究是因為長時間被大家慣著以至於三觀早就歪得不行,反正小柴彩香的腦迴路就是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樣。


    不覺得自己是錯的。


    也根本不覺得自己會做錯。


    一旦開口就帶著一種毫不掩飾並且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的可怕味道。


    不得不上前迎接這種刁蠻任性的大小姐、而且還張口閉嘴都在惡言惡語地威脅別人要在歌舞伎町混不下去,門口這位硬著頭皮出麵迎接小柴彩香的月川派公關當然隻覺得自己都快要死掉了,十分勉強才得以保持臉上的標準笑容沒有變化——她當然不敢在神色之中露出哪怕隻有一絲一毫的異色,畢竟這個大小姐可敏銳了,稍微有一點失禮之處就會被察覺到,一旦倏忽一下隻會讓人家變得更加生氣。


    “實在抱歉。”


    她盡可能保持冷靜。


    同時也在聲音之中像是暗示一樣地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為難。


    “小柴小姐,從開門營業的一開始就已經沒位置了,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位置空出來,您還是之後再來吧。”


    原本這個公關十分天真地期待小柴彩香再怎麽刁蠻應該也是能聽得懂人話的,畢竟昨天小柴彩香就是乖乖迴去的,沒道理今天就爆炸——然而若是真的如此,步川小姐剛才又怎麽會在慶幸今天小柴彩香沒來最好?


    “所以你這是要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白跑一趟嘍?”


    果不其然——


    小柴彩香的脾氣就像炸彈一樣直接爆炸,一邊柳眉倒豎一邊咄咄逼人地質問,每說一句都會氣勢洶洶地向前走一步。


    “有你這麽接待客人的嗎?”


    “啊?”


    “我看你是想被我父親灌進水泥桶沉入東京灣了!”


    這種威脅之言再加上被小柴彩香外放出來的恐怖氣勢實在太壓抑了,使得這個公關不得不一步又一步地倒退著,沒有失去笑容、隻是看著有些為難,然而她的心裏卻是在十分苦逼地呐喊為什麽今天輪到她迎客——如若不然她也不至於要攤上這種蠻不講理地大煞星了!反正經常接觸小柴彩香的公關都明白這個大小姐現在已經處於發飆的狀態之中,而這種時刻她們說什麽都不管用,小柴彩香也不可能善罷甘休,唯獨隻有步川小姐出麵才能讓小柴彩香冷靜下來。


    “明明以前我這個點過來一直都是有位置的!”


    “為什麽最近兩天就沒有位置了!是不是你在故意針對我!”


    ——不!


    ——她也很絕望啊!


    被小柴彩香如此咄咄逼人地質問,這位公關欲哭無淚地在心裏掛上兩行麵條淚,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不過在步川小姐出麵之前她必須要撐下來才行,否則讓怒氣衝衝的小柴彩香直接闖進魑魅裏麵驚擾到其他客人就不好了,先且不說這樣會顯得她十分無能,要知道店裏麵這些不懷好意的客人可是一直等著逮住一個把柄說魑魅地壞話好嘛?


    於是隻能鼓起勇氣,停下不斷後退的腳步,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最近新客人比較多以至於店內沒了位置。


    想必其他客人一定都能聽出她這是在暗示最近兩天過來的客人有問題吧?


    然而……


    這個正處於氣頭之上的大小姐可以聽得出來就怪了!


    根本不理解公關的暗示不說,小柴彩香還以為人家這是覺得自己不如這些新客人重要,頓時之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瞪過去的眼睛幾乎要竄出實質性的火焰——所以說她到底哪裏比不上這些人了!十分不悅地皺著眉頭,小柴彩香非要跟這個公關理論一番不可,看一下誰才是真正值得巴結的大主顧!於是雙手環抱於胸前,傲氣地揚起下巴,這個大小姐格外理直氣壯地大聲說道:“難道我比不上她們這些一臉窮相地客人?這種隻會點冰水占位置的窮鬼直接趕走不就好了!我隨便點一瓶酒都能秒殺她們!”


    媽耶!


    瞎說什麽大實話!


    聽到小柴彩香如此大膽的發言,公關的臉色幾乎都要變綠了,實在不敢想象店內的客人聽到之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可是說得這麽大聲應該已經傳遍整個魑魅了吧?


    好吧,這個大小姐說得的確都是一些大實話,隻會點冰水的客人可不就是窮鬼麽?和到處蹭吃蹭喝的步川小姐又有什麽區別?然而不得不正常接待這些窮鬼客人的公關都是心照不宣地偷偷抱怨一下而已,任誰都不會說得這麽明明白白好吧?


    求求你了!


    好歹也要給別人留一點臉吧!


    不過此話一出倒是證明小柴彩香果然有一些眼力,雖然個性又囂張又跋扈,但是卻並沒有錯過細節之處。


    最起碼她已經發現在座的客人沒一個點酒的。


    然而隻可惜大小姐果然與眾不同,即便小柴彩香已經發現這些細節、但卻根本不覺得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先入為主地認為這些家夥僅僅隻是十分單純地沒錢而已,所以才會這麽理直氣壯地大聲嚷嚷說著這些客人都是一臉的窮相——不要跟她說什麽太囂張遲早有一天會翻車,她就是要這麽囂張!越囂張越好!故意讓整個魑魅都聽得到自己的聲音!讓這些窮鬼識相一點自覺離開位置給她讓座!


    十分理解小柴彩香不同於常人地思維模式大抵就是如此了,步川小姐挑起眉頭,不禁感覺有些好笑。


    不得不吐槽一聲大小姐真是人世間的一股泥石流。


    正好。


    她也想說這些話不是麽?


    多虧小柴彩香把她不能說的話全部說出來了。


    在這個事件醞釀得更加離譜之前,步川小姐在一片寂靜之中直接站起身子,對同樣被小柴彩香一番震撼發言而吸引走注意的客人一邊鞠躬一邊表示嫌疑,之後便一邊整理身上的西裝一邊向門口一路走去。


    “月川!”


    和以前的發展模式一樣,一看到步川小姐款款走來,小柴彩香的眼睛便一下子就像是充上電一樣變得亮堂起來。


    “你終於過來了~”


    “你知不知道這個家夥欺負我!不讓我進店找你!”


    ——???


    旁邊莫名其妙背了一口大鍋的月川派公關差一點直接瞪大眼睛看過去,胡亂甩鍋不可取啊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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