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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要改變發色瞳色?


    黑發黑眸不好嗎?


    迴憶起高中時期步川小姐黑發黑眸、恬靜美好的悠然模樣,蜂屋不禁輕輕眯起眼眸,心中難免有些惋惜。


    偌大的學校隻有一人擁有如此奇特的發色瞳色,足以黑發黑眸有多麽珍貴,即便被淹沒在人群之中也能一眼看出來好吧?有可能一些沒有見過世麵的人認為這種顏色寓意不詳,但天生麗質的人無論發色瞳色如何都是漂亮的,即便皆是黑色也掩蓋不住身上的閃光點——況且當初全校師生都知道步川小姐是帶領學生會欣欣向榮的大功臣,又怎麽會有人覺得黑發黑眸的她是不祥的象征?


    杠精轉世嗎?


    這種鬼話若是被步川小姐的追隨者聽到怕不是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不過說來也真是讓人懷念,蜂屋倒是有些意外自己竟然依舊十分清晰地記得第一次看到步川小姐之時的場景。


    畢竟那種一閃而逝的驚豔確實令人久久不能忘懷。


    步入大學之後分成好幾個區域的校園比高中要大上好幾倍,在裏麵就讀的學生也多得猶如天上點點繁星,蜂屋憑借自己得天獨厚的甜美外表在學校自然擁有極高的人緣,然後配上在歌舞伎町兼職公關更是能見過不少人。


    然而一直到現在她也沒發現有什麽人和步川小姐一樣是黑發黑眸,甚至習慣染發的人也從來不會將頭發染黑色。


    沒想到如今毫無預兆地在這個地方再次相遇——


    隻可惜步川小姐已經不再是她記憶之中的黑發黑眸了。


    即便仍然還是原來的一眉一眼、音容笑貌也如往昔一模一樣,不過蜂屋心中仍然有著止不住的殘念,畢竟高中時期的她明明是那麽喜歡步川小姐所擁有的黑發黑眸不是麽?雖然現在金發碧眸的模樣顯然有著不一樣的魅力,但人類總是有一點懷舊情結的……就像養了好幾年的及腰長發忽然一刀剪短、即便短發十分適合自己也會時不時惋惜一下曾經所有擁有的一頭長發,而所謂的白月光也是這個道理。


    不過可惜歸可惜,蜂屋也不是不能理解步川小姐為什麽要改變形象,想必是受夠了在人群裏也能一目了然的黑發黑眸吧?


    話說迴來——


    她記得魑魅好像是一家專門接待女性顧客的女公關店?


    原來親愛的副會長大人是喜歡女孩子的嗎?


    大概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事情,蜂屋側著腦袋忽然有些忍俊不禁地直接輕笑出聲,而微微斂起的淡紫色眼眸此時也在不斷泛起漣漪,其內若有若無地閃爍著點點星光,顯然正是一副趣意盎然的模樣。


    你說誰能想象得到曾經讓人隻覺得遙不可及的高嶺之花如今卻淪落到要在一家夜店兼職一名又陪喝又陪聊的公關呢?


    說不定還要皺著眉頭暗自忍受客人時不時的動手動腳。


    嘖嘖。


    這種反差真是太有意思了。


    蜂屋記得高中時期有一大堆學生將步川小姐視作自己的傾慕對象、也有不少人拿著步川小姐的奮鬥史激勵自己走向更好的未來,而隸屬於學生會的成員更是表現得無比激進,幾乎是盲目追隨步川小姐的背影……你說這些學生要是知道一向以完美形象對外的副會長大人現在不僅形象大變、而且還在魚龍混雜的歌舞伎町兼職公關,是不是會直接驚愕得連下巴都要掉下來?


    之前不是說好要迴老家繼承億萬家產嗎?


    怎麽當起公關來了?


    說幻滅有可能還是比較輕的,她們要是腦洞大一點指不定還會萌生一種“夢中女神忽然失足下海”的複雜情緒來。


    噗——


    在想到這裏之後蜂屋更是充滿惡趣味地悶笑幾聲,畢竟那種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的畫麵實在太拓麻有趣了!順便一提,她當然知道擁有天王資質的公關不大可能會和客人發展身體關係、一般隻有沒什麽實力又迫切想要上位的公關才會做這麽自掉身價的事情(當然也不能排除萬不得已的情況),可是這些事情隻有經常出入歌舞伎町的人才知道,那些從未深入了解的路人又怎麽可能知道相關的情況?


    一聽到“公關”兩字腦袋裏就會蹦出亂七八糟的畫麵,會浮想聯翩也是正常的,就像她之前還沒過來兼職的時候也難免有些狹隘的偏見。


    公關行業的確是一個大染缸。


    墮落者數不勝數。


    可是置身其中也不是不能潔身自好,全看個人自覺如何罷了。


    而步川小姐毫無疑問正是其中最有力的一大代表,明明在歌舞伎町之中擁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傳聞,但卻沒一個是引人遐想的負麵消息,顯然可以從側麵正麵她一直都在牢牢把控自己與客人之間的安全距離。


    與之蜂屋本人又是屬於哪一方?


    抱歉——


    她不是一個缺錢的主,也沒有迫切地想要在歌舞伎町出人頭地的雄心壯誌,幹嗎要委屈自己和一群大豬蹄子醬醬釀釀?


    而且憑她的條件又不是找不到長得好看又對自己死心塌地的男朋友。


    總而言之,現在暫且先不提這些題外話,說到高中時代步川小姐的屁股後麵總是跟著一大堆盲目而又狂熱的追隨者,後期時常會關注步川小姐動向的蜂屋自然會有不少印象,倒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其中行事作風最為高調的一個家夥——明明平時拒絕外人一直獨來獨往猶如孤狼一般、而那種乖張的模樣更是將身邊的人都當成愚不可及的笨蛋,但卻不知為何唯獨在麵對步川小姐之時她有著不一樣的態度。


    在蜂屋看來論狂熱程度這個家夥敢自稱第二就絕對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毫無疑問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狂熱分子。


    不對。


    都已經可以說是有些病態了吧?


    其他學生頂多隻是將步川小姐視作傾慕對象、再怎麽美化步川小姐也從未將步川小姐的高度拔出人類範圍,而這個怪胎則是明顯覺得步川小姐不是凡人,其盲目而又迷戀的姿態簡直就像是在追隨一位不容侵犯的神邸一樣。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對步川小姐報以此等詭異的態度?


    中二病?


    一看到步川小姐的相貌驚為天人便覺得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肯定不可能長得這麽好看、理所當然地認定人家一定是修煉成精的妖怪?


    ——蜂屋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這個怪胎是什麽時候開始纏著步川小姐,反正當蜂屋開始關注步川小姐之時對方就已經出現在步川小姐的身邊,仗著步川小姐一貫的溫柔便肆無忌憚地寸步不離,好像將自己當成保護神一樣。


    嘖。


    明明那種瘦胳膊瘦腿的模樣根本沒有一點威懾力可言。


    總之,一旦什麽地方出現了步川小姐就肯定少不了這個怪胎的蹤跡,其纏人程度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牛皮糖了。


    在後來她不知為何沒有纏得那麽厲害了,想必是步川小姐終於因為受不了這股纏人勁而讓她接下來不要這麽做了對吧?然而這個怪胎雖然表麵上是十分順從地乖乖照做,但誠然又換了另一種更加過分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對步川小姐的狂熱之情……猶如一個背後靈一樣躲在暗處偷偷進行觀察,無論步川小姐在做什麽她都一直悄悄咪咪地看著,仿佛這個世間除了偷窺步川小姐以外就沒有別的事情能夠引起這個怪胎的注意一樣。


    如此行徑當然無異於恐怖片的怨靈,再配上她的臉一直被厚厚的眼鏡片所遮擋,讓人實在是有些不寒而栗。


    行吧。


    喜歡偷窺就繼續偷窺吧。


    把步川小姐當成不會上廁所的神明大人也是她自己的事情。


    但最要命的是這個怪胎還有強烈的排外性,一看到有什麽稍微靠近一點步川小姐就一直用幽深的眼眸死死瞪著對方、就連學生會的成員也不放過,好像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靠近都會對步川小姐造成褻瀆。


    嗬嗬。


    蜂屋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清新脫俗而又不做作的超級奇葩。


    正所謂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她也算是長見識了。


    順便一提,蜂屋由於不想主動暴露而一直沒怎麽接觸步川小姐(暗中觀察當然沒算),所以也不曾和這個怪胎有過正麵接觸的機會,頂多就是故意帶著大部隊和步川小姐擦身而過之時被人家狐疑地看上幾眼——而蜂屋會記得這個怪胎也是正常的,畢竟對方可是纏人到即便不是學生會成員也會光明正大地呆在學生會部室不走,每一次光顧學生會都能感覺到她那雙隱藏在厚厚鏡片之下的眼睛幾乎恨不得直接填在步川小姐身上才好。


    蜂屋對她沒有印象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這種個性執拗的怪胎十分少見不是麽?


    最重要的是前一段時間在大學校園裏麵因為無聊而亂逛的時候,她毫無任何防備地與這個家夥偶然相遇了。


    對方與高中時代的模樣差不多,鼻梁之上仍然架著一副像是啤酒底蓋的厚厚眼鏡、根本看不清低下的麵容如何,全身上下也是一如既往地散發一股凡人勿擾的孤僻氣息,不用多看就知道她一定又在嫌棄周圍的人都是笨蛋。


    而且好像是自己對這個怪胎存有一定偏見的緣故?


    蜂屋總覺得對方身上的中二病並沒有因為升入大學變得成熟而消退,反倒有一種中二病越來越猖狂的趨勢。


    總之——


    她是一下子直接認出人家的。


    講道理,蜂屋當然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怪胎所填寫的誌願大學竟然和自己是同一所,估計是因為專業不一樣、處於不一樣的學院所以一直到最近才碰上一麵,然後結合今天發生的事情顯然讓她有了一種似乎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的感覺……先是在大學校園遇上一直緊跟在步川小姐伸手地跟屁蟲,然後現在又在這裏毫無預兆地與步川小姐本人重逢,蜂屋不會多想是不可能的。


    看來老天爺也是一個夠意思的家夥。


    知道她一直掛念步川小姐,於是便暗中安排這一切,促使她們兩人今天有了一場像是命運注定一樣的會麵。


    值得一提的是在雙方相遇的時刻那個怪胎也是第一時間認出了她。


    蜂屋倒是不覺得意外,畢竟在當上唯一女王之後她一直都是學生會的常客、而且看待步川小姐的眼神即便有所掩飾但仍然還能算得上直白,估計對方也是從中察覺到什麽貓膩,從而對她產生了一股濃重的危機感吧?


    直覺還算敏銳。


    想到這裏蜂屋不免有些好笑,不顧隔壁前任天王有些納悶的眼神,繼續捂著嘴巴輕輕發出笑聲。


    畢竟連這個特立獨行的超級大奇葩都已經看出她的目標便是身為副會長的步川小姐、想必學生會裏麵一些感官敏銳的成員也已經察覺到了,然而卻萬萬沒有想到作為目標本人的步川小姐一直到退出學生會都沒有一點反應,該怎麽工作就怎麽工作——每次看到蜂屋來到學生會也沒有其他表現,仿佛蜂屋不是女王而隻是一個過來尋找幫助的普通學生一樣,以至於蜂屋每一次過來都在期待步川小姐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發現真相。


    等等……


    要是那個怪胎知道步川小姐和自己在同一個城市裏會有什麽樣的表現?


    會不會繼續充當一個跟屁蟲?


    腦袋裏麵顯然已經預想到之後的發展一定十分有意思,蜂屋臉上洋溢著的笑意當然在不知不覺之間變得頗為惡意,曼斯條理地想著到時候如果和那個怪胎再一次於校園相遇到底要不要說出來呢?不過在決定要說之前還是和親愛的副會長大人“商量”一下比較好,畢竟她也不是什麽惡魔嘛!迴憶起之前步川小姐頂著“月川”之名還一臉禁欲淡然的清冷做派,蜂屋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裏有些癢癢的。


    真想看到她哭著央求自己千萬不要說出去的模樣,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稍微想象一下果然還是非常有意思的。


    #步川小姐:你是惡魔嗎?#


    #蜂屋:我就是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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