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不過師父是那麽說的。”


    柳若寒搖了搖頭道。


    關於柳若寒這番話,張天元倒是相信的。


    柳若寒的師父可是鼎鼎大名的盜墓之王,雖然名聲不好,跟他也有過一番較量,算是敵人。


    但承認敵人的能力,也沒什麽不妥的。


    如果神目族真得在曆史上有過稱帝的事兒,那這一次這個古墓,可就相當有意思了。


    解決了心中的困惑,張天元心情大好,看向柳若寒說道:“對了,你剛剛說你收了個什麽東西?”


    “瓷器啊。”


    柳若寒指了指桌上的東西說道。


    “這裏還能有什麽稀罕的瓷器?”


    在張天元的印象裏,和疆這邊玉器比較出名,瓷器可就不怎麽樣了。


    不過他還是走到桌前仔細查看了起來。


    這是一件非常精美的瓷瓶。


    瓶呈廣口,頸細長且直,斜肩,深直腹微外鼓,平底微內凹。


    瓶口內沿飾有一束桃樹枝,上有一對壽桃,一個壽桃尖為紫紅色,下逐步過渡為淡黃色,另一個為紫紅色。


    枝葉或淺綠色,或淺藍色。


    瓶體一麵是一花鳥圖案,一大束牡丹花從瓶底貫通到瓶口,牡丹挺拔、枝葉茂盛,呈現勃勃生機,上有三朵盛開的牡丹花,二隻小鳥左顧右盼,昂頭眺望,十分生動。


    牡丹枝葉或是淺綠,或是淺藍色,牡丹花為紫紅色,花心有黃花蕊。


    瓶體另一麵:頸部書寫有“文人子孫富貴吉祥”八個金文字,字兩兩相對上下排列;瓶腹題寫有“好烏枝頭音宛轉\名花燦爛影橫斜\時屬辛亥xx月\書昌江客舍西軒\袁炳成作”詩句等內容的草書款。


    瓶底有紅色印章式款“袁炳成作”四字,字體楷書。


    整體觀之,畫法遒勁、色彩柔麗,寓意美滿,引人注目。


    “民國的淺絳彩?”


    張天元到底是瓷器裏的行家,一看這色澤以及做工,便瞧出來是淺絳彩了。


    這一點,柳若寒就瞧不出來,她隻是知道這東西肯定有點曆史。


    “你買來的時候花了多少錢?”


    張天元問道。


    “不貴,就花了一百塊,跟白送似得。”


    柳若寒笑道。


    張天元點了點頭,這倒是的確便宜。


    “淺絳”是特指一種以濃淡相間的黑色釉上彩料,在瓷胎上繪出花紋,再染以淡赭和水綠、草綠、淡藍及紫色等,經低溫燒成的一種特有的低溫彩釉。


    淺絳彩瓷上的繪畫內容多借用中國畫的概念,以水墨勾畫輪廓並略加皴擦,以淡赭、花青為主渲染而成的山水、花鳥、人物畫。


    這種淺絳彩瓷把我國書畫藝術中的詩、書、畫,在瓷器上表現得淋漓盡致,使瓷器藝術與傳統的繪畫藝術相結合,創造出瓷畫的全新麵貌。


    畫家們習慣以花鳥、山水、人物題材用於淺絳彩瓷的設計。


    諸如鸚鵡、仙鶴、喜鵲以及紫藤、梅、蘭、鬆、竹、桃、牡丹等廣泛地出現在淺絳彩瓷器上,使其文化氣息更加濃鬱,從而達到體現人們對吉慶祥瑞生活的追求,豐富人民群眾對大自然喜愛的欣賞趣味。


    值得一提的是,這件淺絳彩瓷瓶上的題款頗具特色。


    “好烏枝頭音宛轉\名花燦爛影橫斜”一句,與繪畫的主題內容相照應,真可謂是圖文並茂。


    此外,題款中不僅有署名“袁炳成作”,還題寫有時間“辛亥xx月”和地點“昌江客舍西軒”,這種集繪畫、詩、作者、時間、地點於一瓶,繪畫與署名兼備,應當是我國陶瓷藝術史上的一種創舉。


    一般認為,這種淺絳彩瓷盛行於19世紀中後期,曆時隻有六十多年,是清末時景德鎮具有創新意義的釉上彩新品種,並且多把同治時期作為淺絳彩瓷的開始。


    然而這件瓷瓶上的“辛亥”題款,給我們探討淺絳彩瓷的興衰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時間節點。


    “辛亥”,一個是鹹豐的元年(1851),一個是宣統末年(1911)。


    如前述,一般認為這種淺絳彩瓷曆時隻有六十多年,也就是說,這件瓷瓶要麽是淺絳彩瓷的早期作品,要麽就是淺絳彩瓷的晚期作品。


    如是早期的作品,那麽淺絳彩瓷的開始時間就不是同治,而是鹹豐。


    還有瓷瓶上署名的“昌江客舍西軒”,查閱相關資料,有的說這個“昌江”是指海南的“昌江”縣,這個恐怕不大準確。這個“昌江”應指瓷都景德鎮。


    “昌江客舍西軒”之題款是淺絳彩瓷上比較常見的款識。


    題款“袁炳成作”,這個袁氏沒有查到相關記載。不過,看到一件景德鎮的瓷繪名家朱少泉的淺絳彩海棠花形鴨盆上的題款風格與這件瓷瓶酷似,朱少泉繪畫生涯的主要年代在清代光緒時期。


    一般還認為,在瓷器上落個人款是光緒年瓷器上的一大創舉。


    由此看來,這件瓷瓶上的“辛亥”年號當是清代最後一個皇帝溥儀的年號(1911)。


    “東西還不錯,雖然不算太好的古董,但也值個三四萬了,你這筆買賣做得劃算。”


    張天元笑了笑道。


    “那是,雖然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懂這些古董的準確資料,但我一看就知道這東西值錢。”


    盜墓賊有盜墓賊專門判斷古董的方法,柳若寒以前還是盜墓賊的額時候,已經練出了這樣的本事,因此對她而言,看透這東西的價值,那完全不成問題。


    “嗬嗬,表現不錯,東西你就讓人先帶迴去吧,放到咱們的民國展館裏麵,也是一件頗有特色的東西了。”


    張天元笑了笑道。


    “那沒別的事兒,姐夫我就先迴去睡覺了啊,明兒你應該要下墓吧?”


    柳若寒突然問道。


    “當然要下墓了,不管怎麽樣,這個煞氣都得解決,還有那藍姑娘的妹妹,我答應過要幫忙找迴來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張天元點了點頭道:“你早點迴去休息吧,我再做點準備,明天咱們就準備大幹一場吧。”


    “行。”


    柳若寒點頭離開,並且帶走了那件瓷器。


    張天元坐了下去,思索著神目族的事情,急忙取來朱砂和狼毫筆,開始畫起了符篆。


    這符篆,自然是針對神目族的。


    也不知道那古墓裏麵會遇到什麽事兒,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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