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販傻乎乎地看著張天元,完全是被整懵住了。


    許久之後,才遲疑地問道:“張先生,您的意思是,我雖然受騙了,但倒是沒虧?”


    “虧沒虧,得看你原本打算做什麽,好了,我還要去逛逛,就不在你這裏逗留了。”


    張天元笑了笑,站起身子準備離開。


    不過跟平常一樣,他離開之前,總是喜歡用尋字訣在攤位上掃那麽一下。


    這可是為他增添了不少撿漏的機會啊。


    你就比如說今天吧。


    這不經意間的一掃,還真讓他發現了好玩意兒,而且不止一件。


    看到那些東西,張天元卻不動聲色。


    選擇了帶著兩個徒弟離開。


    然後找了一個陌生的流浪者,給了點錢,過去把那兩樣東西都給拿下了。


    流浪漢咬定了價錢,而且是攤販能夠接受的,最後自然要賣了。


    有些人可能要問了,為什麽非要這麽大費周章啊,自己買不行嗎?


    當然不行!


    那個攤販已經認識了張天元,知道張天元是這裏頭的行家,那麽無論張天元選什麽東西,都絕對會被要高價的。


    那些攤販賊著呢。


    費了這麽一番周章,收獲倒是不少。


    三個人走進了街上的一家餐館,到了包廂裏麵,要了午飯,這個時候,張天元才舍得將兩樣東西拿出來查看。


    “師父,這是一件青銅器?”


    就算是外行,自然也分辨的出來什麽是青銅器。


    劉金寶這個問題,問的未免有點多此一舉。


    “嗯,是青銅器,而且還是一件難得的寶貝,真不知道那家夥是從什麽地方搞來的。”


    張天元笑著說道。


    “寶貝?”


    李雲璐皺了皺眉道:“師父,那攤位上能有什麽寶貝啊,剛剛那什麽曜變天目,不都是贗品嗎?”


    “贗品占了九成,但卻也並不妨礙這些家夥搞到真家夥啊。”


    張天元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那件青銅器道:“這個叫亞x妣已觚,這件觚是清代末年,由陝州寶城郊區戴家灣村的一個農民從村北的一條叫戴家溝的山坡挖出。


    消息很快就被時任陝州按察使的端方獲悉。


    於是,他利用權勢,很快就將包括這件‘亞x妣已觚’在內的這批最負盛名的19件青銅珍寶弄到了手。


    然而,端方死後,這件‘亞x妣已觚’很快便落到了他的拜把子兄弟、美國傳教士福開森的手中。”


    “福開森是誰啊?”


    劉金寶疑惑地問道:“這個名字好古怪,應該不是中國人吧?”


    “嗯,你說的沒錯,福開森是加拿大安大略省人,1886年畢業於美國波士頓大學,旅居中國近60年,是個中國通,編有《曆代吉金目》和《曆代藏畫目》等等。


    他與世界各地古玩商販及朝野上下、文人學士都有深交,所以藏品亦能高人一等,現在散落在海外的大量中國文物,多是經他手遠銷歐美等許多國家。


    抗戰時福開森被日本人遣送迴國。


    他的藏品有一部分現存中國藍鯨大學。


    福開森在《齋舊藏古酒器考》中說:‘1911年秋革新軍起,端方死於川州,遺產皆在帝都,其後人以貧故,不能守,稍稍貨其古器物以自給。


    近年貧益甚,遂以此器歸於我國紐約中央博物館,此1924年春事也。’


    在運往美國之前,福開森將這些器物逐一拓印,據器之大小而定紙之長短,一套15幅圖,輯成《齋舊藏古禁全器》,鄭孝胥題簽,影印出版。


    後來有人傳出,此套古禁器物賣了20餘萬美元,無論在當時或是當今,都不能不算是一筆巨額。”


    “當時的20多萬美金還不算多啊?”


    劉金寶心想,別說那個時候了,就算是現在,二十萬美金對他而言,那也絕對是一筆巨款。


    “相對於那些青銅器本身的價值而言,真得不多。”


    張天元笑了笑道。


    “哦,這麽一說,我倒是能理解了,不過師父,這個觚是什麽啊?”


    劉金寶虛心地問道。


    “觚是盛行於商代和西周的一種酒器。”


    張天元迴答道:“《論衡·語增》:‘文王飲酒千鍾,孔子百觚。’


    《論語·雍也》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


    《紅樓夢》裏亦有‘左邊幾上文王鼎箸香盒,右邊幾上汝窯美人觚’的話語。


    還有一句成語‘不能操觚自為’。


    這些一方麵說明觚在古代人們禮儀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同時也說明在商周時,隻有身份高貴的人才能用觚,表明觚非一般飲器。”


    “那麽觚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飲酒器呢?”


    李雲璐似乎也對這玩意兒產生了興趣,急忙問道。


    張天元整理了一下思路道:“《說文》雲:觚,鄉飲酒之爵也。


    又說觴受三升者謂之觚。


    實際上古籍對觚、觶與爵之記載頗有混淆之處,如《考工記》:梓人為飲器,勺一升,爵二升,觚三升。


    而《韓詩》雲:二升曰觚。


    顯然,古籍不僅對於觚的容量解釋不盡相同,而且對觚、觶與爵這幾種酒器的區別僅從計量上給予界定。


    現今考古界所通稱之觚,是沿用宋人所製定的舊名,是否即為古籍中的觚,無法證明,因為商周之觚銘文中皆無此名。


    考古中發現觚和爵常常配對而出,因此有的學者研究後認為,商周時人們飲酒常常要給酒加溫,溫酒則用觚,飲酒則用爵。


    一般認為,觚當屬飲酒器和禮器,盛行於商代和西周早期,作用相當於酒杯。


    商早中期,觚的器身較為粗矮,圈足部有一‘十’字孔。


    商晚期至西周早期,觚身細長,外撇的口、足線條非常優美,紋飾繁複而華貴,圈足上無‘十’字孔。


    這一時期的觚胎體厚重,器身常飾有蠶紋、饕餮、蕉葉等紋飾。


    觚在西周中期已不是很流行的器物,因此這個時期觚的數量銳減,出土數量並不多。


    但是上個世紀在扶風莊白一個窖藏卻出土了7件,這對人們認識這種器物至關重要。


    其中與旅父乙觚相似的是鏤空獸麵紋觚、雲目紋觚、嵌蚌紋觚和垂鱗紋觚格外引人注目。


    特別是垂鱗紋觚的年代已在西周中期偏晚,可見這個時候觚這種器物仍在流行。”


    “師父,您剛說這件亞什麽觚是陝州出土的?它的名字怎麽那麽古怪啊?”


    劉金寶這家夥,問題還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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