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元曾經在書中看到過,這種綠不綠,黃不黃的廠官釉在《陶成記事碑記》中有三種:鱔魚黃、蛇皮綠、黃斑點。


    這是燒造原料,工藝細節差異派生出的色差,以及人們在品鑒過程中對釉色差異的肉眼判斷所致。


    黃斑點即蟹甲青,即像蟹殼一樣的青色。


    張天元仔細鑒別了一下手中的這件香爐,可以準確判斷出,它是乾隆年代的茶葉末釉香爐。


    乾隆茶葉末釉精品大器物古穆沉雄。


    小器物細纖文秀,輪廓線條不能增減,釉色之美更是滋潤、鮮明、活潑,如萬點金星隱於釉中。


    這些都是後世難以仿製和企及的。


    乾隆茶葉末釉香爐是小器物中的佳品,其釉色深沉豐厚,光華內斂,反複觀之不厭。


    這種單色釉在雍正時期已達到陶瓷史上的一個顛峰,也代表了人類在陶瓷上對色彩的純熟運用。


    此件大清乾隆款茶葉末釉象耳尊撇口,粗頸,雙耳,鼓腹,圈足。此尊造型精準,瓷質堅實,胎泛黃褐色。


    整體裝飾簡約,端莊大氣,頸上起弦紋兩周,腹上飾凸起的十字紋飾,耳做象首狀,造型寫實,形象生動。


    通身施茶葉末釉,釉麵光滑細膩,流油均勻,釉色古樸典雅,泛絲絹光澤。底琢陽文“大清乾隆年製”篆款。


    造型典雅古樸,釉質凝重,品相完美,為乾隆色釉瓷的典型器。


    乾隆時期官窯茶葉末釉製品多為琢器類,有如意尊、紙槌瓶、觚、三犧尊、罐、綬帶葫蘆瓶、花澆、缽式缸等,碗、盤圓器類少見。


    如意耳尊是雍正時期的創新器型,乾隆朝十分流行,除茶葉末釉外,尚有鬥彩、青花、粉彩、青釉、仿汝釉等品種,均製作精致。


    清康雍幹三代顏色釉瓷,典雅雋秀的器形與潤澤瑰麗的色釉完美地結合,達到了“合於天造,厭於人意”的藝術境界,富有天然韻致,使人領悟到古人非凡的審美情趣,體現了中國陶瓷藝術美觀與實用的完美結合的真諦。


    當然,這種高超的技術,也為張天元手中的這件茶葉末釉香爐的價格增添了不少。


    他已經決定了,那一對抱月瓶,和這個茶葉末釉的香爐,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然而就在他正準備講價的時候,忽然間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米特的表舅看到這個人,臉色立即就變了,開口叫了一聲姑媽。


    “你跟我來一下。”


    那位姑媽冷冷看了米特的表舅一眼,也沒搭理張天元等人,就把米特的表舅叫進了另外一間屋子。


    張天元看到這情況,頓時暗叫一聲不妙。


    從對方的表情他就可以看出來,這位米特表舅的姑媽恐怕根本不願意賣這些東西的。


    之前的《高士圖》還有那宋徽宗的梅花圖,他已經買到手了,自然不可能退迴去,但恐怕他相中的抱月瓶和茶葉末釉香爐,是沒辦法了。


    那兩人離開之後,李雲璐吐了吐小舌頭道:“你們啊,真是夠倒黴的,這位姑媽是個老古董哦,她一直不建議賣掉老先生辛辛苦苦收藏到手的東西。


    她並不在乎錢,所以你們想要用錢把他們砸倒,那是有點難的。”


    “我感覺到了。”


    張天元苦笑了一聲,到手的魚兒就這麽溜了,他心裏頭也是苦惱。


    不過苦惱的同時,他已經開始在考慮辦法了,既然相中了這幾件東西,他就絕對不會罷手的。


    實在不行,也隻能動用非常手段了,好在米特的表舅比較喜歡錢,他就不信那位姑媽能夠一直看著這個家夥?


    在等待的時間裏,李雲璐的小嘴巴就沒閑著,一直在說關於米特表舅的事情。


    通過她的那張小嘴,張天元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原來米特的表舅拿出來的這些東西,還隻是他們家收藏的一小部分而已。


    其餘大部分都被那位姑媽藏起來了。


    聽到這裏,張天元更是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一定要把東西弄到手,不然的話,就太可惜了。


    過了一會兒,米特的表舅和他那位姑媽從屋裏邊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米特的表舅沒說話,倒是那位姑媽開腔了道:“對不起了這幾位先生,如果你們真得非要買的話,這個黃色的東西你們拿走吧,其餘的,我們不賣。”


    聽到這話,張天元心下還是有些小驚喜的,因為那所謂黃色的東西,其實就是茶葉末釉的乾隆香爐。


    雖然說比不上宣德年間的青花瓷抱月瓶值錢,但張天元也是樂意收的。


    可問題是,張天元還是有點不甘心啊,來這邊一趟不容易,開車也要兩個小時呢,而且路並不是那麽好走。


    於是他開口道:“這位尊貴的女士,多謝您的理解,不過咱們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其餘幾件東西,也一並賣給我們如何?價格上,絕對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那位姑媽聽到這話,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冷冷說道:“不想要的話,就請走吧。”


    張天元心裏頭也有些不爽,你們的這些東西,來路可並不明白,而且都是我們中國的古董,我沒生氣,客客氣氣地來你這裏購買,你還擺出一幅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好,既然好人做不得,那我也就隻能做做惡人了。


    他看了米特的表舅一眼道:“這個香爐你準備要多少錢?”


    此時的他已經沒了好心情,也不打算給對讓讓利了,能少給,就少給。


    本來做生意,就是大家和和氣氣的,就算生意不成,也不能如此不給麵子吧。


    現在他生氣了,自然不會給對方好處了。


    “您看著給吧。”


    米特的表舅也不好意思要價了。


    “五百美金。”


    張天元想了想道。


    原本這茶葉末釉的乾隆香爐,他是打算出一兩萬美金的,現在他直接隻給五百美金。


    對於米特的表舅來說,這雖然少,但依然是一筆可觀的收入,因為這家裏很窮。


    張天元看得出來。


    “能不能再加點啊?您看我這生活條件也不太好。”


    米特的表舅有些無奈地說道。


    他現在也沒太多的底氣抬價了。


    “我知道你生活條件不好,所以這個價已經是非常不錯了,如果你真想多賣錢的話,那兩個抱月瓶不錯,我可以給你出五萬美金。”


    張天元不動聲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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