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那些叫價的人,那都是沒錢的,真正有錢有眼力的大佬,都等後麵的好東西出爐呢。


    “接下來這件拍品比較有意思,它是一件唐代的官印,而且品相完整,保存非常不錯,有興趣的人,可以出價了,底價是兩千美金!”


    光頭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這東西底價並不高,畢竟隻是官印而已,如果是隋代官印還更值錢一些,唐代官印就稍微差點了。


    並不是說技術上的差距,而是因為存世多少有別。


    隋官印遺存甚少,今見僅“廣納府印”、“觀陽縣印”、“桑乾鎮印”3種。


    唐印遺存較多,羅振玉《隋唐以來官印集存》著錄近20種,近年各地亦時有發現,標準品有甘州藏族自治州牛頭城出土的“蒲州之印”、和疆吉木薩爾縣出土的“蒲類州之印”、和疆吐魯番文書上鈐印的“安西都護府之印”、“天山縣之印”等。


    故宮博物院收藏的“中書省之印”、“唐安縣之印”也是唐印標準品。


    就算是外行也知道物以稀為貴的道理。


    不過如果東西是真的,買下來倒也不錯。


    畢竟張天元的神羅博物館裏頭,唐代官印還是一個巨大的缺口,他一直就想著怎麽能夠將這個缺口給彌補住。


    板刷頭接著說道:“下一件拍品,唐代通州縣印。”


    還是跟之前一樣,願意買東西的,上去初驗。


    張天元也走了上去,畢竟官印這玩意兒,距離遠了,你還真未必能辨別出來這東西的真假。


    唐朝官印都以銅水直接鑄成,上麵留有鼻鈕,鈕就是官印的把手,鈕上有眼酷似人鼻,故稱鼻鈕。


    官印上署印與職官印並行。


    官署印是指某官府衙門的公章,職官印是指某任官之官印。


    晉以前的官印多是職官印,官署印少見,今雖發現有鈐於敦煌寫經《雜阿毗曇心論》殘卷上南朝南齊的“永興郡印”。


    但當時這種印製並未普及,因而遺存的大量南北朝官印仍是職官印,至隋唐時才大量出現官署印並遺存下來,如隋“廣納府印”、唐“蒲州之印”。


    唐代官印還喜歡使用寶、印、記等印章名稱。


    “寶”是唐皇帝禦寶的稱謂。


    自秦至隋皇帝印均稱璽,唐武則天時始將“璽”改稱“寶”。


    以後曾複稱璽,至開元元年,帝印稱“寶”遂成定製。


    “印”是縣署一級以上的官印稱謂。


    “記”、“朱記”名稱始見於唐,縣級僚屬或相當於縣僚屬的低級機構和官吏的官印用此稱。


    寶、印、記是唐官印的等級區別,此製為宋以後各朝所沿用。


    這個時候的官印淘汰了秦漢以來沿用的方寸陰文官印印式,全部使用陽文大印。


    這時官印邊長多在5厘米上下,由於印大,已不宜於佩帶,因而印紐形態也逐漸改變。


    這時官印先用環紐,它是從南北朝印的鼻紐演變而來的,隋官印環紐還基本保持了南北朝官印的鼻紐形態,至唐初,印紐紐體加高,跨度窄,孔長,形狀已完全不同,唐後期,紐已無孔,習稱橛紐。


    隋唐官印印文均與印體一同鑄出,書體屬小篆係統,但筆畫圓轉特甚,印麵布局疏朗,每印均加細線邊框,有時代風貌。


    官印製作,個別是銅質朱文小篆。


    由於印麵加大,印文筆畫又細,顯得空疏,因此有的官印入手下手用屈曲迴旋的篆書,以求填滿充分其空間。


    早年有很多人說:“唐官印印文用九疊篆。”此話欠準確。


    其實九疊篆在唐官印中僅是入手下手階段,多數官私印有二三疊者,皆不夠九。


    少許用九疊文於官印中,那是宋、元以後的事了。


    在製作的編製上,一是承襲隋代用鑄,二因此蟠條入印。


    在印文中的“印”早年,常出現有“之”字。如“xxx之印”。


    應該說,這方官印不管是年代還是印文,似乎都與唐代的官印有著非常大的共通點。


    但是卻有個問題,那就是沒有鼻鈕,這還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是這官印居然不是金屬的,而是陶土燒製而成的,這差距可就大了。


    很多人看了幾眼之後就紛紛搖頭放棄了。


    張天元卻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走迴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板,東西不對?”


    張天元點了點頭道:“嗯,不是唐朝的官印,更不是隋朝的官印,官印不可能用陶土燒製,光是這一點,就不對勁了。”


    “這麽說那些人也都是明眼人啊,一個個都看出了問題所在,所以才會表現的那麽失望吧。”


    愛蓮娜指了指台上那些人說道。


    張天元的目光卻投向了那個胖子牧場主。


    此人這會兒也處在思考之中,這讓他不由露出了幾分訝色,還真是行家啊。


    難道這家夥也發現了那個了?


    “老板,看您這意思,那東西不是唐代官印,但同樣值錢?”


    愛蓮娜可是一個察言觀色的高手,看到張天元那表情,再看看那邊那個胖子的表情,就知道那東西不簡單了。


    “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唐代的殉葬印!”


    張天元點了點頭道:“我老師認識一個喜歡拽文的老學究,是個搞考古的,他曾經講過殉葬印的事兒。


    說是‘積年以來在考古發掘中,於古璽印用途類別獲悉不少。


    有前人之所不及知見者,如近年漢利倉墓出,有長沙丞相及軑侯之印,與《史記》稱利倉以長沙丞相封軑侯正合。


    此以範書王允傳證之,稱帝思允忠節,使賜東園秘器,贈以本官印綬雲雲。


    由此推知,軑侯二印亦以殊遇贈印者。


    今審其印文知出於急就,是屬明器非實用物。


    蓋漢官製度,官吏遷死必上印綬,遇殊恩可另刻本官印綬以斂。


    由是悟傳世漢魏官印多半出墟墓,多是卒後所贈明器官印非實用品也。


    獲此例證。


    始悟傳世官印中,恆見一印中有上具官職下附姓名,前人多不得其解。


    今知是亦明器非生人所佩。


    殆貴顯者卒後得賜印綬,中下級官吏可自刻官職而附姓名印以殉。


    前此朝鮮漢墓出樂浪太守掾王光木印,可為例證,有此啟發,知傳世劉延俊靡丞套印,及晉菅納宣威令六麵印,以至唐瓦製尚書兵部之印,又近年宋王耀墓出耀字木印、僉蒿裏中明器無疑。


    可見宋史記載有賜官印殉葬之例,其亦有所本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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