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張老師,您既然這一次來到了閆城,我有個好地方想帶你去。”


    柳憐突然說道。


    “哪裏?”


    張天元問道。


    “一個村子。”


    柳憐笑著說道。


    “什麽樣的村子居然值得你讓我去看?”張天元有些好奇。


    柳憐笑道:“張老師可曾聽說過秦晉韓原之戰?”


    張天元點了點頭。


    這韓原之戰他自然知道,學考古的如果連這個都不知道,那就別混了。


    公元前651年,晉獻公去世,晉國大夫裏克作亂,連殺二君。


    公子夷吾以割讓黃河以西之地為條件請求秦國發兵,助其返迴晉國繼位,秦穆公於是發兵送夷吾迴晉國即位,是為晉惠公。


    晉惠公繼位後,卻背約不肯割地。


    秦穆公對此極為惱火。


    公元前647年,晉國發生饑荒,求助於秦國。


    秦國不念舊惡,賣給晉國大批糧食。


    公元前646年,秦國發生饑荒,向晉國求糧,卻遭晉國拒絕。以上事件使秦、晉之間的怨恨加深,於是爆發了韓原之戰。


    這個韓原之戰的過程非常有意思,這裏就不贅述了。


    總之由於晉惠公君臣忘善背德,不得人心,所以士氣不振,一交戰就潰敗;而秦軍將士同仇敵愾,秦穆公決策正確,所以大獲全勝,並俘虜了晉惠公。


    晉惠公背信棄義,而秦穆公大善大智。


    百姓無罪,借糧賑災,實為大道。


    “泛舟之役”,永載史乘。


    秦晉交往源遠流長,人們在常談常新的議論中,總在品味曆史留給人們的教益。


    隻是韓原之戰究竟在什麽地方,至今仍然是一個迷。


    《史記》記秦穆公“與晉惠公夷吾合戰於韓地”,《左傳》明確地記載著秦、晉“戰於韓原”。


    “韓原”究竟在什麽地方?而很多地理學辭書中不見闡釋。後世注家說法各異,凡見有如下幾地:


    一說“韓原”在“河東”,地當今晉州省河津、萬榮之間:《左傳·僖公十五年》有“涉河,侯車敗”的卜辭,《竹書紀年》也有“秦穆公涉河伐晉”之語。


    這裏“所涉之河”,被學者肯定為“黃河”。


    (清)江永在其《考實》中,據此斷言“韓原當在河東……晉侯曰‘寇深矣’,其不在河西可知。”


    林劍鳴先生在《秦史稿》中肯定了江永的“意見是符合實際的”,並於1968年作過實地考察,認為今晉州河津、萬榮間的“形勢確與書中記載相似”。


    另一說“韓原”在晉州省芮城縣:《方輿紀要》根據那裏有地名曰“韓亭”,斷言“即秦、晉戰處”。


    沈長雲認為西周另一個韓國在“河東”,具體位置可能在今晉州省芮城縣,也就是韓原古戰場的所在。


    還有一說“韓原”在韓城縣境內:唐人李泰在其《括地誌》中說“韓原在同州韓城縣西南十八裏。”。


    而今人吳鎮烽《陝州地理沿革》說“在韓城縣東南二十裏。”


    張天元本人是比較認可最後這一種說法的,因為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河西地”長期為晉所有,而“韓原之戰”怎麽能在河東的晉本土上發生?那麽,秦穆公伐晉時所涉之河絕不是黃河。


    前麵兩種說法是站不住腳的。


    不過這個也隻是他一家之言,畢竟韓原之戰的古戰場到現在也沒有被確認發現,這始終是一個迷。


    “嗯?難不成你知道韓原之戰發生在什麽地方?”


    張天元相信柳憐絕對不會信口開河,隨便提起韓原之戰的。


    “我不是很確定,但是我曾經去過那個村子,在那裏收到過好東西,而且很可能是韓原之戰的遺留物。”


    柳憐壓低了聲音說道。


    隨後,她便把自己的經曆簡單說了一下。


    玩古董的最大魅力在於花小錢賺大錢,在於有一個夢,有機會一夜暴富,不僅能發財,而且能發橫財。


    長期浸淫在這個行業裏,就有希望,說不定哪一天運氣來了,一下子淘到一件寶貝,價值連城,成了豪富,這是很現實的。


    古玩市場裏,人頭攢動,湧動著形形色色的人。


    男人、女人、老的、年輕的,都張著一雙眼睛,懷著期待的心情,帶著幾分焦灼找尋著。


    這些起早貪黑古怪人,一邊逛市場,一邊享受淘寶的樂趣。別看他們沒穿名牌,沒戴名表,沒有酒囊飯袋的大肚子,可是,這些其貌不揚的人裏麵,千萬富翁能裝不少籮筐,身價不菲的多得是。


    這些人中不少是小商小販出身,也有一些是馱了筐子下鄉收破爛的破爛王,他們沒有文化,沒多少見識,更沒有多少資本,可是依舊在古玩行裏跌打滾爬,慢慢成了行家,發了家。


    有的還成了大玩家,他們實現發家夢唯一能仰仗的就是不怕吃苦,用最原始的走街串巷的手段,到處鏟地皮。


    鏟地皮是古玩行裏行話,通俗的說就是下鄉收貨。親自到農民手裏購買古玩的那部分人,統稱地皮客。


    不管是騎著破自行車,還是騎了摩托車,還是開了汽車,都是為了走鄉串戶方便,一路吆喝著穿梭於農村田間,收老百姓家遺留下來的老東西。


    說句實話,真正下到鄉裏去收古玩,那是苦差事。


    不怕風餐露宿,不怕風吹日曬,霜打雨淋,整日顛簸在坑坑窪窪的農村土路上,在老百姓中間遊蕩。


    很顯然,收貨人不可能整天在一個村子裏逛,而是要到好多村子裏逛,每天行程上百裏,那是要一米一米的走過來,一圈一圈的蹬過來。


    為了節約成本,鏟子們住幾元錢的鄉村小旅館,中午啃幾個饅頭,或者吃一袋鄉間小鋪裏買的劣質餅幹,跟村民們討口熱水喝。


    說句不好聽的話,幾乎跟討飯的差不多,吃飯喝水,就在大街上,找個避風的地方蹲下來,幹幹巴巴的啃。


    那種風餐露宿的生活,不堪迴首。不容易,真的不容易,可是我,還能算得上天之驕子的人,就是走了一段這樣的路,柳憐就是從這樣艱苦的境遇裏走過來的。


    前麵都提過了,柳憐有一段時間真得非常辛苦,基本上都沒什麽本錢,但是又下定了決心要做這古玩生意。


    而且也基本找到路子,在高昂的熱情激勵下,她就走上了下鄉的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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