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送醫院了,估計現在還在路上,也不知道脫離危險期沒有。”


    小毛苦笑道。


    “這樣,反正我們也沒別的事情,還是去一趟醫院吧,你讓人守好那拔步床就行了。”


    張天元之所以想去醫院,多少還是因為心裏頭有點過意不去,不管怎麽說,今天這事兒等於是因他而起的,他既然有一點小能力可以幫助這個警察,那肯定是要幫的。


    警察裏頭雖說有蛀蟲不假,可是也有很多願意為老百姓拚命的。


    最起碼張天元這些年,見到這樣的警察也不在少數,隻可惜混賬總是容易被人記住,而這些真正為了老百姓喪命的警察,卻往往很快就被遺忘了。


    小毛本來就很敬重張天元,這會兒聽到張天元這番話,簡直都快哭出來了。


    他興奮地點了點頭,便坐上了張天元的車,前往了醫院。


    也得虧張天元去了一趟醫院,否則的話,這個警察還真是小命難保了,愣猴那家夥的刀子戳的真夠準的。


    好在張天元在手術室外麵用地氣幫了把忙,這才將這個警察從死亡的深淵拽了迴來。


    他準備返迴富城行宮的時候,突然間看到了幾個小學生跪在了走廊裏,他們的麵前站著一個醫生。


    這幾個小家夥脖子上戴著紅領巾,還背著書包,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農村孩子穿的。


    張天元以前也是農村人,所以很清楚,這種衣服都是從一些大市場裏買的,一件也就幾十塊,甚至隻有十幾塊。


    這樣的景象,別說張天元了,任何人看了都會關注一下的。


    “你們幾個快起來吧,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們呢。”


    那個醫生有點著急,扶起了一個孩子,可是沒辦法扶起別的孩子。


    “醫生,你就救救劉老師吧,我們沒有他,就沒辦法上學了啊。”


    一個小孩抹著眼淚哭道。


    “是啊醫生,我們不能失去劉老師啊。”


    “醫生,我們會給家裏人要錢的,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這些稚嫩的聲音,哭泣的樣子令張天元都感覺到有點眼圈發紅。


    這孩子跟孩子之間的差距,還真是夠大的。


    他以前看到網上那些校園暴力視頻,真得很難理解,這些孩子不愁吃不愁穿的,不好好學習卻做那種事兒,實在令人無語。


    而在一些貧困農村的學校裏,孩子們學習都是如饑似渴,哪裏還有時間去搞什麽校園暴力啊。


    真是生活好一點,就沒了很多德行。


    “你們這是怎麽迴事兒啊?”


    旁邊小毛看張天元如此關注這個事兒,就湊上前去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證,然後問道。


    “警察先生,這個事情真不怪我啊,他們的老師患了病,不是什麽絕症,但是沒錢治療,我隻是個醫生,家裏情況也沒那麽好,總不能幫他墊付醫藥費吧?”


    那醫生看到小毛的警官證,頓時有點緊張,就趕緊解釋道。


    “這事兒的確不怪你,他們的老師是哪個學校的?”小毛問道。


    “岩村小學啊。”


    “啊!就是那個隻有一個老師的岩村小學?”小毛驚訝地問道。


    張天元皺了皺眉,他好像之前在地下迷宮裏看到的那個小學的名字就是岩村小學。


    “小毛,這到底怎麽迴事兒啊?”


    張天元有點好奇地問道。


    小毛歎了口氣道:“這事兒就說來話長了。”


    岩村最初的校舍在村子的一所破廟裏。


    曾經堅守在這裏的老師是劉老師的爺爺,他爺爺畢業於互助一中後迴到了這個山村。


    在村裏人的幫助下,在村廟裏開設了學堂,因為隻有他有文化,理所當然的成了村裏唯一的小學教師兼校長。


    這也就是當時的岩村小學,開始接納村裏的孩子讀書。


    後來,劉老師的父親從寶城中師畢業後也迴到了互助,在當時的班彥小學任教。


    他的父親看到年邁的爺爺已經無力教學後,在爺爺的動員下來到了岩村小學。


    村裏的廟,也就是這個學堂由於年久失修,不得不搬到另外一個山頂,將校址選擇在岩村這片稍微開闊的平地上。


    這所隻有5間平房的學校,是劉老師的父親在鎮教委的幫助下建起來的,村裏的孩子們都在這所隻有一位教師的學校裏上學。


    學校條件差,教室地麵坑坑窪窪,窗戶上的木楞多數也已被蟲蛀爛。


    黑板也爛了一角,課桌也不夠用,劉老師就將課桌集中擺在教室中間,兩三個孩子擠在一起。


    如今的校舍雖然經過了幾次的維修,也已成為了危房。


    當人們問及劉老師為什麽留在這裏時,這位樸實的西北漢子略有些靦腆的說。


    他的爺爺和父親先後在這個學校,他因幾分之差而與大學失之交臂,八十年代的他在離村子9公裏外的班彥小學當了民辦教師。


    父親從岩村小學退休後,再也沒有老師上山來教學。


    就這樣,1990年劉老師在父親的鼓勵下迴到了岩村,在這裏開始了他一生的堅守。


    由於山裏人的思想意識落後,前些年岩村小學的學生每年都在減少。


    有時候隻有幾個學生,劉老師繼他爺爺、他父親,成為這裏唯一一位校長兼老師。


    他對孩子們得不到教育而痛心疾首,於是,沉重的雙足一遍遍丈量著蜿蜒的山路,一家家,一戶戶地去做思想工作,甚至用他微薄的工資支付學生的學費。


    唯一的希望就是家長們讓自己的孩子來讀書,因為隻有讀好了書,才能走出這大山,走向外麵的世界,看到外麵的世界。


    現在國家實行了九年製義務免費教育後不收費了,人們的思想觀念也有了轉變。能把孩子們送到學校讀書。


    但是在很多時候,由於孩子們上學遠,他還要在上課前去接他的學生,經常是背著小的、領著大的,腳步幾乎走遍了這個山溝。


    他說,一所小學承載著山裏的教育使命,沒有老師,沒有資金,辦教的路任重而道遠。


    加上村裏住戶分散,交通不便,村裏的家家戶戶吃水要用牲口馱,這一道道天然的屏障,阻擋了人們通往外麵世界的腳步和夢想。


    這裏的孩子需要教育,然而環境條件的惡劣,很少有老師能在這樣的山區小學安定下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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