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下方很不起眼的地方,留下了一行字,上書“道衍開光!”


    道衍是明成祖朱棣的軍師姚廣孝的法號。


    袈裟軍師姚廣孝。


    此人可是非常牛掰的一個人物啊。


    姚廣孝,幼名天僖,法名道衍,字斯道,又字獨闇,號獨庵老人、逃虛子。


    明朝政治家、佛學家、靖難之役的主要策劃者。


    姚廣孝年輕時在蘇江一代的妙智庵出家為僧,精通佛、道、儒、兵諸家之學,與高啟、楊基等人結為好友,後被明太祖挑選,隨侍燕王朱棣,主持慶壽寺,成為朱棣的主要謀士。


    朱棣靖難時,姚廣孝留守北平,建議朱棣輕騎挺進,徑取南京,使得朱棣順利奪取南京,登基稱帝。


    成祖繼位後,姚廣孝擔任僧錄司左善世,又加太子少師,被稱為“黑衣宰相”。


    永樂十六年,病逝慶壽寺,追贈推誠輔國協謀宣力文臣、特進榮祿大夫、上柱國、榮國公,諡號恭靖。


    這樣一個人物,曆史上本就非常特殊,一個和尚成了宰相,厲害之處可想而知。


    如果說金蟾真得是姚廣孝開光之作,那就難怪價格會如此昂貴了。


    張天元還特意用鑒字訣去鑒定了一下那四個字兒,發現每一個字兒居然都能映射出一個人影,他沒見過姚廣孝本人,不過根據畫像來辨識的話,多半是不會錯的。


    而且這四個字與姚廣孝曾經留下的真跡比對,也是沒有問題,不用想,多半就是姚廣孝無疑了。


    “這個金蟾,我估價在兩百萬左右,你們可有什麽意見嗎?”唐生最終定了調。


    其餘三人都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意見。


    這樣的結果,說起來非常出乎任斯理的意料之外,不過他這人有個優點就是願賭服輸。


    擺了擺手道:“唐老弟。你贏了,走吧,我帶你去我店裏頭轉一轉,挑一件你自己喜歡的物件。”


    張天元見對方如此灑脫。反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笑了笑道:“這賭局既然贏了,東西就算了吧,咱們交個朋友便是。”


    “你瞧不起我!”沒想到他一句話,讓任斯理出奇的憤怒。


    “唐先生。還是去吧,小任是個直性子的人,你既然贏了,就應該去。”劉專家勸道。


    看到這種情況,張天元苦笑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表妹,一起去逛逛吧,反正今天也沒見你這店裏頭有什麽生意,不如去任老兄那裏轉轉。”


    唐生剛想拒絕。卻見張天元衝他使眼色,心中一想,自己是總堂傳人,這任斯理是法器堂的傳人,按道理來說,還真應該去一趟的。


    想到這裏,他就點了點頭,而後鎖了門,四個人一起到了任斯理的古玩店裏。


    這店裏頭好玩意兒很多,張天元選了一件算是比較合適的。不太便宜,也不太貴的。


    太便宜了,那是瞧不起任斯理,對方估計還得跟他較勁。而如果選得太貴了,那就有點趁火打劫的嫌疑了。


    是以他就選了一幅畫,這是一幅當代的山水畫,水平很高,別看不是古玩,但是價格卻不便宜。市麵上想買到,不花個十來萬是不行的。


    本來張天元就是隨便選的,可是扭頭一看,卻見任斯理嘴角不停地抽動,那表情,分明就是肉疼的感覺。


    不會吧,難道是選貴了?


    張天元愣了一下,又看了看這畫疑惑道:“任老兄,你別告訴我這畫兒也是法器?”


    如果是法器,自然就不能單純按照藝術品的價格來算了,這是有很高加成的。


    任斯理苦笑道:“唐老弟你這眼睛還真是毒啊,這幅畫乃是密宗的高僧開光作品,掛在書房或者臥室之中,可起到驅邪鎮災的效果,曾有人試過,這東西可以驅散毒蟲蚊蠅,甚至對空氣還有清潔效果,是貨真價實的法器啊,再加上它與金蟾、麒麟等物不一樣,掛在那裏也不會覺得怪異,所以價格一直居高不下的。”


    “多少錢?”


    “一千萬!”


    劉專家搶著說道:“這幅畫掛在那裏原本就不是賣的,而是這店裏頭的鎮店之寶,沒想到讓唐先生一眼給看中了。”


    張天元苦笑無語,這算哪門子事兒啊,自己本來不想選一件太貴的,可是事到臨頭反而選了一件店裏頭壓箱底的東西,早知道的話,剛剛就直接用鑒字訣看了,也不會鬧出這樣的笑話了。


    “一千萬啊,這可不行,太貴重了,我可不能把這東西據為己有啊。”張天元趕緊搖頭,將東西放了迴去。


    “唐老弟,你這麽做,是不是覺得哥們我特吝嗇!特摳門!特不能言而有信啊?趕緊拿著吧,一千萬雖然的確是有點肉疼,不過我任家還是送得起這份禮的,更何況本來就是我輸了,願賭服輸,就沒有拿迴來的道理。”


    任斯理明顯不高興了,覺得自己被羞辱了,被瞧不起了!


    劉專家趕緊做了個和事佬說道:“要不然這樣吧唐先生,那個金蟾你兩百萬賣給我們吧,這店裏頭總得放一件東西來做鎮店之寶。雖然金蟾價格不如那山水畫,不過放在店裏效果卻不差,更兼是道衍大師的作品,從規格上來講,並不比山水畫差,隻是適用範圍不如山水畫罷了。”


    “這沒問題。”張天元自己不需要什麽金蟾,他自己就是最大的法器,這世上任何法器的地氣量隻怕也不如他多吧,所以賣掉是最好的。


    聽到這話,任斯理也露出了喜色,然後雙方交易,張天元也是樂滋滋地拿走了那幅山水畫。


    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從內間走出兩個人來,另外還有店裏頭的掌櫃。


    “哎呦,少老板您來了啊,剛剛談生意,就沒出來。”


    “那你們談,我就先走了啊。”說話的是另外一個陌生麵孔,不過張天元卻對這張臉記憶猶新啊,自己之前去的那家店,也就是買金蟾的那家店裏就碰到了這個人呢,這應該是那家店裏的掌眼師傅,怎麽會跑這兒賣東西來了?


    “東西呢,我看看。”任斯理對掌櫃的說道。


    張天元和唐生要走,也被任斯理叫住了,非要讓他們一起進去看。


    既然如此,張天元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個人跟著店掌櫃、任斯理和劉專家一起到了裏間,就看到那桌子上放著一件東西,這是一件獅子像。


    隻不過這獅子是玉獅子,高約一尺左右。


    但這玉獅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做工太差了,而且用的玉也是藍田玉,而不是和田玉,更何況還是藍田玉裏頭的品質不怎麽樣的玉。


    “就這東西?”任斯理皺了皺眉問道。


    “少東家,您別著急啊,這玉獅子雖然看起來不怎麽樣,可是您沒注意到嘛,這是一隻母獅子,它爪下的那隻小獅子是不是有點不太一樣啊?”


    聽這掌櫃的話,任斯理特意去看了看那隻有網球大小的小獅子,不由“咦”了一聲道:“這小獅子有些不太一樣啊。”


    “沒錯少東家,剛剛那人拿這東西來賣,說是去了好多家店都沒人收,讓我給個萬兒八千的就行了,我一開始覺得這人傻了吧,是來胡鬧的,可是瞧見那小獅子之後,就趕緊收了,並且給了他一萬塊,讓他走人了。”店掌櫃有點得意。


    他笑著繼續說道:“依我看,那小獅子應該是極品的羊脂白玉做成,價值不菲啊,絕對不是幾萬塊能擋得住的。”


    “唐老弟,你怎麽看?”


    任斯理沒說話,看向了張天元問道。


    “怎麽問起我來了?”張天元苦笑,不過再一看任斯理那表情,就知道這廝又是在試探自己了。


    行,你既然聞起來了,我就說吧。


    “這是古玩行裏典型的把戲,沒錯,小獅子跟整體是分開的,不過材料也並不是什麽極品羊脂白玉,隻不過是作假的普通樹化玉而已,值不了幾個錢。這東西放外麵攤子上,一百塊就能買到。”張天元知道任斯理是個直性子,所以也就沒有廢話,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不可能!”店掌櫃的急了。


    “什麽不可能,你上當了啊我的大掌櫃!行了,也別哭喪著臉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要多多吸取這方麵的教訓。你自己仔細看看吧,我覺得以你的水平,還不至於會看不出來,隻是剛剛太著急了吧,被對方的演技給騙了吧?”


    任斯理果然也已經看出來這東西不對了,隻不過一萬塊的東西,不值得太著急,而且這位店掌櫃的一直以來工作效率還是不錯的,不能因為一次犯錯,就將他整個人完全否定吧,那也太不科學了。


    掌櫃的要找人去算賬,不過被任斯理攔住了說道:“自己打眼就認命吧,追出去隻能鬧更大的笑話罷了,好了,這事兒就扣你工資完了,反正你一個月也不止一萬塊。”


    開玩笑,這種事兒能到處宣揚嘛,自己店裏頭掌櫃的都能打眼,那影響可是很壞的,雖然說這種事兒屬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那些老百姓他們不會管這個啊。


    “知道了,少東家。”


    雖然任斯理隻是少東家,不過這個少東家的地位可不低,事實上現在家族的事情都已經基本上由他來接管了,所以他的話絕對是奏效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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