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獒犬的故事,我倒也聽說過不少,我那個在雪原上當兵的戰友,還曾被獒犬救過命呢。:。”展飛聞了聞那已經烤熟的肉,隨口說道。


    “怎麽迴事兒,正好大家吃東西,就當是調劑了。”張天元不想別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登山包,所以就想著展飛可以講個故事,然後把這些人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


    展飛吞下一口肉,想了想,就講了起來,他雖然不擅長講故事,不過或許是故事本身很吸引人,幾個人都聽得很專心。


    “那年冬天,快過春節了,大雪已經封山,我戰友送電視台的兩位攝影師到海拔3500多米高的山裏拍節目。幾天後,任務完成了又送他們下山。那天下午,雪下得特別大,真的是鵝毛大雪,路很不好開,他們開了一下午,天都快暗了還沒出山。突然,你們猜怎麽著,他們看到幾條狼從大雪紛飛的樹林深處竄出來,飛也似的向他們的車衝過去。”


    “我戰友一直在山裏開車見過幾次狼,知道它們的厲害。他從這幾條狼飛奔的姿態,知道它們是大雪封山後餓得厲害急於尋找食物的狼。當時他心裏極為緊張,忙加大油門想盡快擺脫它們,但狼在後麵緊緊地追著他們。不一會,他們就看到從前方的左側和右側的樹林裏先後又竄出了幾批狼。很快,幾個狼群匯合在一起,成左前、右前和後方的三角態勢,竄前竄後地圍著他們的車向前拚命狂奔著,它們的意圖明確,是要截住我戰友的車。”


    “早就聽說狼群很懂得利用戰術來對付獵物,沒想到這還是真的啊?”柳若寒驚訝地問道。


    張天元聽到這話,不由心中暗笑,你是沒跟著我走這山啊,跟了的話,你就會知道,狼群的戰術在更加兇殘的野獸麵前。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比如那隻小白鷹夜啼。


    “當然是真的,我戰友那個時候意識到了危險,就繼續加大油門開車。同行的記者取出槍朝狼射擊。大概是平時很少用槍,心裏又極為緊張,根本打不中。後來終於打中了一條,狼群停止了追趕。我戰友因為熟悉這些狼,所以他知道這隻是短暫地擺脫了狼的追趕。它們很快還會追上來。”


    “就應該讓你戰友射擊,你說一記者開什麽槍啊,真是的。”柳若寒這丫頭就是話多,不過她這話倒也在理。


    “嗨,當時緊張成那樣,就我戰友開車的技術好,你說是讓他去開槍呢,還是開車呢?”展飛又趁機吃了一口肉,然後繼續說道:“這時,他們看到了一個牧民的家。急忙下車。這家牧民就小夫妻倆,家裏養了一些犛牛和羊,最重要的是,他們養了三條藏獒。”


    “就是這三條藏獒救了你戰友的命?”柳若寒的問題又來了。


    “你還真是個問題寶寶啊,乖乖吃你的東西,然後聽展飛講故事吧,別隨便亂插嘴。”張天元苦笑著說道:“你要是不餓,就把那肉給我。”


    “才不要呢,這肉味道這麽好,我要吃。”柳若寒或許是聽故事聽入迷了。剛剛竟然是沒有察覺到這烤肉的味道鮮美,這會兒張天元提起了,她就一下子急了。


    “這藏獒是牧民家的寶啊,我戰友看到三條高大健壯的藏獒立在那裏。頭昂著,借助他家的燈光,可以看到它們兩眼閃爍著寒光,警覺地盯著前方。牧民夫婦說這些狼肯定很快就會來,得趕快準備應對。他們取出了槍,並立刻在牛欄裏把犛牛圍成一個圈。牛頭都埋下使牛角對著外麵,羊被圈在犛牛圍成的圈裏,三條藏獒守在外麵。沒多長時間,狼群終於追過來了。”


    “這時,我戰友看見牧民一個示意,三條藏獒毫不遲疑箭也似的衝了出去撲向狼群。牧民也舉槍要向狼射擊,但由於藏獒和狼混戰在一起,天色又已暗,他怕傷著藏獒不好隨意開槍。當時,我戰友的心像被懸在空中,異常緊張,不知道下麵會發生什麽事。可是他也不敢開槍啊,黑漆漆的,萬一打中了藏獒那就麻煩了,更何況他也就是部隊上一司機,槍法其實比牧民也好不了多少的,萬一打死了藏獒,那情況就更加糟糕了。”


    “哎呀,真是夠麻煩的,後來怎麽樣了?”柳若寒見展飛又去吃肉了,急忙追問到。


    展飛卻好像故意賣關子似的,將肉吃進嘴裏,然後咽了下去之後才繼續說道:“我那戰友打開車燈照著狼群,隻見三條藏獒麵對這麽多條餓極了的狼毫不畏懼,它們一衝進狼群,便和狼撕咬起來。當時我戰友的眼睛始終注視著那三條藏獒,雖然它們總是被二三條,有時甚至三四條狼圍著,但它們兇猛異常,在狼群中東衝西突地撕咬著,有的狼被藏獒咬得亂叫著逃竄,有的被咬得躺在了地上抽搐。經過一番撕咬,我戰友看到三條藏獒的身上也是片片血汙,它們也都受傷了,但它們絲毫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還是不停地與狼撕咬著、搏鬥著。我聽別人說過,藏獒在和狼撕咬時,不管撕咬慘烈到何種程度,隻要主人不示意讓它迴來,它們就會一直拚到自己倒下為止。隻是以前沒見過,不過我戰友這話,倒是讓我有些信了,因為那家夥一般是不會說謊的。”


    “想想都覺得淒慘,藏獒不會有事兒吧?”柳若寒擔心地問道。


    “當時我戰友也有這樣的擔心,畢竟藏獒固然兇猛異常,但狼的數量實在太多了,這樣下去,藏獒有可能敵不過狼群,於是他們經過短暫商量,決定我戰友馬上開車離開,並盡可能多地吸引一些狼繼續追車子,從而減輕牧民這裏的壓力,這樣,或許三條藏獒和牛羊還有救。”


    “這還差不多,如果留下來,那都得死。”柳若寒似乎鬆了口氣。


    “當時有人還不同來著,不過你我那戰友脾氣可不好,說了誰不同意就留下,他開車離開。那些人又不敢,生怕被狼群包圍了。所以也跟著上車了。果然當時車子一開動,狼群馬上就向他們的車追過來。開了一會,專心開車的戰友就問那膽子比較大的記者後麵有多少條狼。”


    “要知道那個時候,我的戰友已經有些後悔了,真不應該牽連那三條藏獒的。所以那個時候,他的心理已發生變化,倒是希望多些狼追他們的車子,這樣,牧民家那三條藏獒的壓力就小了。記者說,起碼有十多條。我戰友聽到這裏稍微鬆了口氣,因為跟著他們的狼還算是比較多的,於是就什麽也不顧,把車油門加到最大拚命加速,也不知開了多久,狼大概也跑累了,追車子的狼慢慢地越來越少,最後,畢竟四條腿還是跑不過輪子的,更何況那裏的地勢比較平坦,我戰友就把它們完全擺脫了,平安地離開了山裏。”


    “那三條藏獒還好嗎?”這個時候,就連張天元也忍不住掛念起了那三條藏獒,畢竟他接下來就要飼養紫麒麟了,這紫麒麟也是藏獒,根子是不會變得,也就是更加珍貴一些而已。


    展飛這個時候歎了口氣,看了看手裏頭的烤肉,無奈地說道:“那年冬季過後,我戰友出車去山裏時又專門去看了那家牧民。當時他在牧民家隻看到了兩條藏獒。它們立在門口,就像我戰友第一次看到它們時一樣,高大、健壯,目光警覺地注視著前方。”


    “有一條藏獒死了?”柳若寒捂住了嘴巴,肉都不吃了。


    展飛點了點頭道:“那牧民告訴我的戰友,那天晚上他們離開後,大部分的狼都追車子去了,留下的狼不多了,三條藏獒繼續和狼撕咬。其中有一條受傷很重的藏獒同時與三條狼撕咬在一起,最終,它咬死了一條狼,但它也被狼咬倒了。後來,狼終於散去了,但三條藏獒全都受了傷,其中被狼咬倒的那條,也是三條藏獒中最兇猛的,由於傷太重沒能救過來,另兩條養了很長時間,傷才好。”


    故事聽完了,現場的幾位好一會沒有說話,大家都沉浸在了藏獒與狼群搏殺的悲壯氛圍裏,甚至連手裏頭的烤肉都忘記吃了。


    “好了,大家也不要多想了,藏獒這種動物的勇猛和忠誠大家都是知道的,雖然戰死了,可是卻沒有白死,相信它的主人也一定會記住它的。大家趕緊吃好東西準備下山吧,估計山下的人還擔心我們呢。”張天元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出了一句話,他要是不說話,這些人真都要成啞巴了。


    不過即便是他這麽說,可剛剛聽了那麽悲慘的故事,又有幾個人有胃口的,無奈之下,張天元隻得將烤熟的肉帶上了一些,準備路上吃,然後稍微收拾了一下就下山了。


    下山的時候,大金雕和雪豹依然是跟著的,這兩個家夥心裏頭大概也明白,張天元這麽一走,恐怕就很難再迴來了,所以能多送一段路,就多送一段路吧,反正這裏的山路它們都熟悉,也不怕迷路了。


    張天元倒也沒有強迫它們迴去,它知道這兩個大家夥的心思,又怎麽忍心趕它們走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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