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帶著小玉霜,屁股後麵還跟隨著兩個“貼身保鏢”,一路匆匆迴了林家。與白蓮教結下了仇怨,為了保證柳若梅的安全,林沐風盡量不讓她出門,實在非要出門,也要帶上柳府派來的這兩個人,以防萬一。雖然官府這幾日抓的緊,但誰知道這城中有沒有潛伏下來的白蓮教賊人。

    走到門口,就見一個衣著樸素的少女懷抱著一個棕色的罐子,在門口躑躅著。林沐風一愣,那不是王二的妹子香草嗎?他微微一笑,招唿道,“香草,有事嗎?怎麽在門外徘徊為何不進門呢?”

    香草迴頭看見林沐風,凍得通紅的小臉上又浮上了兩朵紅雲,低頭一福,小聲道,“少爺,俺娘做了一罐子蘿卜幹豆豉鹹菜,讓俺送點過來給少爺和少奶奶嚐嚐。”

    “哦,那謝謝你娘了,走吧,家裏去坐。”林沐風笑了笑,指著香草對柳若梅道,“若梅,這便是王二的妹子香草,你見過的吧……”

    柳若梅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拉起香草的小手,溫和的一笑,“香草姑娘,讓你大老遠送東西來,這多麽不好意思,你們搬進城裏來,我跟夫君還沒去看看你們呢。”

    香草現在身上穿的就是柳若梅讓輕雲送給她的衣服,對於林家這個心地善良的少奶奶,她心裏是頗感激的,聞言趕緊施禮,“少奶奶,林家對王家的恩情天高地厚,俺們這一輩子是報答不盡的……俺娘說了,讓俺來問問少奶奶,家裏有什麽粗活讓俺幹一幹,洗洗涮涮,縫縫補補,這些俺都行的!”

    柳若梅笑著搖了搖頭,伸手為香草拂去了額前的一縷亂發,“你要是得空,就來家裏陪我說說話,那些活有人幹。走,咱們進屋去。”

    ……

    香草“誠惶誠恐”的陪著柳若梅說了會話,最終還是“強行”從林家抱了一大堆換下來還沒漿洗的衣服、被單等帶迴了家,說洗幹淨了再送迴來,輕雲看她性子非常倔強,也隻得由她。

    迴到家裏,林沐風繼續研究他的瓷刀配方,柳若梅依舊去做她的刺繡活,張風在苦練內畫筆法,而林虎和老管家則忙著上街去置辦年貨,輕雲和輕霞也忙著在家裏進行年前的最後一次“大掃除”。隻有小玉霜悶得難受,見沒人陪她玩,就跟栓在外院中槐樹下的那隻狗小黑鬧騰開了。

    這隻狗自從跟了林沐風,也就不再發瘋,性子變得溫順的很,平日裏隻是靜靜得窩在樹下,從來不像一般看家狗那樣動不動就汪汪亂叫。但隻要家裏來了生人,它就會豎起耳朵,瞪起綠幽幽有些滲

    人的眼睛,喉嚨裏發出低沉陰森的咆哮。

    小玉霜顯然不害怕小黑,一會去揪揪它的耳朵,一會又去踢它兩腳,或者拿一根木棍時不時敲打一下它的肚皮。小黑卻任憑她“刺激”著,愣是沒有叫一聲。

    “你倒是叫啊,叫啊!”小玉霜恨恨得拿棍子敲了小黑的頭一下,迴頭向裏大聲喊道,“姐夫,姐夫!”

    林沐風放下手中的活計,無可奈何地走出屋來,站在內院與外院之間的拱門處,苦笑道,“小丫頭片子,你又怎麽了?”

    “姐夫,它為什麽不叫?狗不都是這樣叫的嗎?”小玉霜氣鼓鼓地學了幾聲狗叫。

    “不知道,或許這狗是啞巴吧。”林沐風搖了搖頭,又進了屋。自打這小丫頭進了林家,就一刻沒消停過,就不能老老實實在屋裏坐一會兒。

    “讓你不叫!”小玉霜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狠狠地擊打了小黑的頭一下。

    “嗷!”小黑吃疼轉過身來,身上毛發隻豎,兩隻耳朵豎起,兩隻前蹄抬起,仰首發出一聲低沉而淒厲的嚎叫。眼中的綠光閃閃,嚇得小玉霜急急扔下手中的木棍,尖叫一聲,撒腿就向內院跑去。正在這時,伴隨著小玉霜的尖叫,內院裏發出咚地一聲脆響。

    林沐風奔出屋來,唿道,“小丫頭,你咋了?”小玉霜一頭紮進林沐風的懷裏,餘悸未消地顫聲道,“姐夫,那隻狗好兇呀!它的眼裏還放綠光!”

    林沐風哭笑不得,伸手敲了敲她的腦門,“小丫頭,它不是一塊木頭,你拿棍子砸它,它要是不發怒就怪了,記住了,這隻狗可兇了,可是狼狗,你以後莫要再去惹它了,否則,讓它……”

    林沐風正準備再嚇唬她兩句,柳若梅站在門口嗔道,“夫君,看你說的,你要嚇死她呀!——輕雲,這罐子咋摔了?”

    輕雲指著摔落在地上的罐子,又指了指林沐風懷裏的小丫頭,撅著嘴委屈道,“少爺,少奶奶,奴婢剛要把香草送來的這罐子鹹菜送到廚房去,冷不丁聽玉霜小姐這麽一叫,嚇了一跳,腳下滑了一下,不小心就摔了。”

    “嗬嗬,沒事兒,不就是一罐鹹菜嗎,不要緊,去撿起來吧。”林沐風說著突然推開小玉霜,走上前去,從地上拿起那個棕色罐子。咦,這罐子居然完好無損,隻不過灌口密封的草紙被裏麵的鹹菜水打濕了。

    他這才發現,這是一個做工非常粗糙的罐子,表麵連釉都沒有上,說瓷不是瓷,說陶又不像陶。他想了想,讓輕雲取來

    一個瓷盆,打開密封的草紙,倒出裏麵的鹹菜來。然後又手一鬆,任憑手中的罐子向地上落去。

    咚!一聲悶響過後,罐子仍然完好無損,隻不過表麵與地麵接觸的地方微微有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真是邪門了!林沐風呆了一呆,如果是瓷,這樣落到地上,一定會摔裂開來,如果是陶,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會摔成碎片。因為,陶的硬度比瓷器要低的多,陶器本身製作簡單,用黏土做坯經低溫燒製就可成器,根本就不堪一擊。但眼前這個怪家夥,卻比瓷器的硬度還要高,愣是摔不爛?

    撿起罐子,伸手在表麵敲了敲,湊在耳邊聽了聽,沉吟半響,林沐風麵上這才浮起古怪的神情,向輕雲擺了擺手,“輕雲,你去把王二給我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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