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風拱了拱手,微笑著,“孫公子所言不錯,彩琉提煉起來相當麻煩,工藝繁雜,而且,單單是這內畫彩繪,就需要數日功夫。”

    “既然如此,林兄如何將之規模製作用來賺錢呢?”孫玉溪狡黠地一笑。

    “目前,林某還沒有用這個拿來賺錢的想法。”林沐風心道,我也正在頭疼呢。

    “嗬嗬,既然林兄不願意直說,事關工藝機密之事,孫某就不問了。隻是,孫某實在是太過喜歡這種沐風彩琉,林兄能否在得空的時候,給孫某製作一個呢?孫某定然不會虧待林兄,定會支付重金。”

    林沐風微微一怔,心道,此人絕對不是一般人,非富即貴,自己在這大明“人生地不熟”,結交這樣一個上流人物也算是一種人脈。想到這裏,他笑了笑,“林某與孫公子一見如故,既然公子喜歡,林某就製作一隻贈予公子,至於酬金之事,就不要再提了。”

    孫玉溪朗聲一笑,深深地望了林沐風一眼,“既如此,孫某就謝過林兄了。好,孫某不打擾賢伉儷了,告辭!”

    望著孫玉溪離去的背影,林沐風問道,“若梅,此人到底是什麽人?我看,你爹爹對他很是恭敬的。”

    柳若梅輕輕依偎在林沐風的懷裏,深情的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的假山湖水,柔聲道,“夫君,妾身剛才聽娘親說,這孫公子似乎是孫縣令家的公子,而且,這孫縣令是齊王府的外戚……孫公子在益都縣上頗好交遊,常常往來於市井之間,眾人知道他的身份,雖然避而不談,但對他卻是不敢怠慢的。”

    “哦。”林沐風聽了不禁有些失望,原來以為是什麽大人物,隻不過是一個縣令的孩子。他卻忘記了,在這益都一縣,縣令可是最高軍事行政首長,掌握大權啊,柳東陽這種商人焉敢得罪於他。更何況,孫縣令的背後是齊王,就連青州知府都不敢小覷了他。

    兩人正敘談間,柳若長匆匆從內院走了過來。

    林沐風瞥了他一眼,俯身在柳若梅耳邊輕輕一吻,“若梅,你哥哥要來當說客了。”

    柳若梅麵生一片紅暈,輕輕推開林沐風,起身站起,小聲道,“夫君,妾身知道柳府對你有一些怠慢和冷遇,但望你看在妾身的麵上……”

    林沐風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梅,我從來就沒有怪過嶽父和嶽母大人,包括你的哥哥。”

    “那就好,妾身謝過夫君了。夫君,既然如此的話,就把沐風彩琉和林家瓷器的生意交給我爹吧

    ,柳家的鋪子在這益都和濟南府一帶,畢竟是最大的。”柳若梅有些撒嬌地拉著林沐風的衣襟。

    美人如玉,吐氣如蘭,小嘴輕翹,這幅小兒女態讓林沐風看得心中一蕩,要不是看見柳若長漸漸來到跟前,他絕對會再次將柳若梅抱在懷裏,狠狠地親上一番。

    “嗬嗬,妹子,妹——妹夫!”柳若長尷尬地搓了搓手,打著招唿。

    “哥哥。”柳若梅紅著臉鬆開林沐風的衣襟。

    “見過兄長。”林沐風即沒有得意之色,也沒有激動之情,神色淡淡地,隨意拱了拱手。

    “這個?妹夫如此大才,為兄我卻一直不知,實在是汗顏無地啊。”柳若長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眼神都有些不敢與林沐風對視。

    說實在話,林沐風心裏是有些怒火的,他不是聖人,被人漠視和瞧不起的滋味可不好受。但畢竟這是自己老婆的娘家哥哥,他也不想太過分,嗬嗬一笑,“兄長過獎了,一些小玩意而已。”

    “這哪裏是什麽小玩意。沐風啊,沒想到,你居然能燒製出體型如此龐大的花瓶,而且彩繪和釉麵都堪稱精品,實在是意外啊,這種花瓶要是售賣給官宦之家,一對起碼要數兩銀子。尤其是那個內畫沐風彩琉,精美異常,簡直可以成為價值連城啊!”柳若長感歎道。

    “我們是一家人,為兄就不跟你客套了,爹爹讓我來跟你說,以後林家燒製的瓷器和琉璃都交給柳家的店鋪來賣吧。爹說了,為了這內畫沐風彩琉,他可以投巨資在濟南府甚至是京城開幾座店鋪來。”柳若長鄭重其事地道。在他看來,林沐風肯定是會答應的,一來是自己人,再怎麽冷遇他也是柳家的女婿,二來柳家店鋪確實實力很強,起碼在這青州府裏,柳家絕對是瓷器銷售的龍頭老大。

    “以後再說吧。”林沐風淡淡的說著,眼神飄了開去。

    “這?”柳若長吃了一驚,這是在變相拒絕啊!他望了柳若梅一眼。

    柳若梅為難地猶豫了一下,畢竟還是自己的娘家,心裏還是偏向的,她扯了扯林沐風的衣襟,小聲道,“夫君,你不是答應妾身說,不生氣了,可——”

    林沐風一笑,“若梅,我沒生氣啊。”

    “那?”

    “若梅,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彩琉製作起來很是麻煩,靠我一個人怎麽能批量生產呢?你就是累死我,也弄不出多少來啊。”林沐風聳了聳肩,“本來就是一個討你歡心的玩意兒,以後再說吧,看

    看能不能……”

    柳若梅雖然隱隱感覺林沐風別有所圖,但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便抱歉地衝柳若長笑了笑,“哥哥,你也聽見了,林郎動手製作這沐風彩琉,前前後後一個人忙乎了足足一個多月呢……”

    柳若長大失所望,但還是不死心,“沐風啊,你可以將配方和工藝傳授出來,雇傭一些匠人一起來做嘛——你不用擔心秘法外泄,這些由我來運作就好,這樣可行?”

    林沐風心道,別做夢了,這是我在大明立足和發家致富的法寶,豈能輕易傳給別人,即便是柳家,也不行。但心裏這樣想,嘴上卻不能那樣說,“兄長,不是沐風誇下海口,即便是有秘方,尋常人也做不了這琉璃。你可以迴去看看我那琉璃瓶中的內畫,那根本就不是一般匠人能刻繪的。”

    林沐風這話半真半假。難度確實很大,但也不是不能學。隻要林沐風傾心傳授,以張風那種資質的人,最多半年就可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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