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專注的時候還真是有一種不服輸的氣勢)

    我把靈識力覆在拳頭上,轉身向林修玉肩頭打去,他依舊臉上笑嘻嘻,隻是左手伸出一個手掌。我拳頭打在他掌心,可感覺就像打在木板上,我被震的有些痛,而他一個手掌就將我所有的力卸掉,我一驚,這就是24級和28級的差距嗎?怎麽這麽大?我開始懷疑他的真正實力,其實我也忘記他到底是27級還是28級了,不過都一樣,我也沒指望他能保護我。

    他笑道:“別生氣啊,街上人多,別爆粗口,注意身份啊,小少主。”

    我不滿道:“你和誰說話都這樣嗎?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性取向有問題,你能活這麽久,簡直是一大奇跡。”鬧市就是這樣,誰動作大一點就會被注視,我們周圍一下圍了好多好事者,我退到一旁,擠出人群往前走。

    他屁顛屁顛跟上來,無奈道:“小雇主,你一點都不可愛,你這種毛都沒有長齊的小東西我才不要,我好歹也是活了好幾個世紀的神明,就算是你家老祖們見了我都要叫一聲爺爺之類的,你在我眼裏就是個小娃娃,我這是前輩對晚輩的關心啊,明明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沉默了,一下子接受不了林修玉是老頑童的設定。他看起來明明和差不多和我一樣大啊,性格太活潑,都幾個世紀了,還一點也不老陳穩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比他穩重多了,我一直拿他當兄弟,我兄,他弟。

    我暗暗扶額,我們沉默了三分鍾有餘,順著人流方向往前走,前方有許多人,圍成一個大圈,有的小孩子騎在大人脖子上,是在看什麽表演嗎?我好奇便湊了去過,靠近之後,敲鼓聲,歌聲,嗩呐聲蓋過了人聲。好熱鬧,我176的個子點起腳尖,看清他們在幹什麽了。果然是有人在表演,人群中間是幾個莫約30不到的男人和女人,穿著彩色衣裙,在跳舞,女人不時向人群撒著花瓣,男人則抱著一個大稻草柱,紮滿糖葫蘆,不時發給前麵的小孩子,我發現小孩都擠到最前麵,眼睛盯著糖葫蘆。

    這時一個男人又轉了幾圈,跳了一會,取下幾串糖葫蘆遞給孩子,我前方有一個穿著青衣的小女娃很眼熟,那不是青芫嗎?怎麽又一個人瞎跑,周圍都沒人跟著,真不讓人省心啊。她費力的擠進來就是為了糖葫蘆的吧,剛剛拿到手就往外擠,還把糖葫蘆高舉過頭頂,生怕被弄壞。見她擠出人群,我也離開,朝她的方向走過去,叫住她。

    “青芫,你怎麽在這?”

    她一轉身,看見我,慌亂的吧糖葫蘆藏在身後,一臉做壞事被抓了的表情道:“我……我出來……找小雨。”小雨不是那隻白貓嗎?還沒找到?那天她哭的傷心,我相信小雨是真的丟了,可今天明顯是溜出來玩的。

    “你不說實話我可就告訴你家長去了啊。”我故意嚇嚇她,擺出一副自認為嚴厲的樣子。她眼珠子一轉,過來抱著我,仰視我,還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我,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對我說:“大哥哥你別告訴他們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我把糖葫蘆給你好不好?”

    我歎了一口氣,這小丫頭片子真有一套,見我沒有真的生氣,小丫頭拉著我往右邊走,邊走邊說:“大哥哥,跟我來,我帶你們去玩好玩的。”然後她走著還咬了一口剛剛說要給我的那串糖葫蘆,林修玉也湊上來笑道:“還有我,我也去。”

    我突然有一種一個人帶了兩娃子的感覺,自己都被嚇一跳。青芫今天紮了兩個小辮子,走在我和林修玉中間,一蹦一跳,快樂極了,我感慨童年真好。

    青芫帶路,我們直接走到一個大廣場,小商鋪擺成了好幾排,有種遊園的感覺,小彩旗掛了一排又一排,大紅傘撐起數個,他們在賣玩具,麵具,唐人,涼粉,茶飲,紙傘,小風車,撥浪鼓,女孩子家的飾品,布玩偶……

    小青芫拉著我們這裏看看,那裏看看,又去那邊去擠擠。她很活潑,但是卻有一點和其他孩子不一樣,她什麽都隻是看看,沒有要買的意思,單純就是湊熱鬧。我尋思著那晚去青家時,看青家門戶也是有些家底的,家裏不可能一點月錢都不給她。青芫很乖,沒有張口像向我和林修玉要任何東西,我也不討厭她,甚至在想要不要給她買個小布偶或者麵具之類的玩具。

    她停下來時我們已經走到廣場中央,孩子們最多的地方,我們向一個攤位靠近,這些孩子圍在一個大盆邊,盆裏有許多黃豆,有的孩子手裏拿著一個小碗,一雙筷子,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在比賽夾豆子。旁邊還有一個架子,木架台上放著三堆高高的,巴掌大的小布偶,做成了各種小動物的形狀,孩子們都好像挺喜歡布偶的吧,三堆布偶下,分別貼著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一堆是印花繁複的花布偶,一堆單色係簡單印花布偶,一堆素色布偶。我看見幾分鍾後,六到七個孩子完成了一輪遊戲,夾豆子最多的孩子獲得了一個標著第一名的布偶,是一個小兔子的花布偶,兩隻紅紅的耳朵豎起來顯得有些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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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芫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目光直直地盯著盆,然後她轉過身看看我,看看林修玉。我朝她點點頭,她就跑到一個小男孩身後排隊去了,還不時惦著腳尖往前看。前麵不時有人插隊,青芫隻是嘟嘟嘴,沒說話,等排到她時已經是午時快過,她站了半個多時辰,太陽現在有些曬,小青芫此時挽起袖口,興奮的拿著小碗,筷子,迫不及待的等著站在盆邊的大嫂說開始。可是和她一組的孩子年紀似乎都比她大些,光比她高的男孩就有三個,而唯一一個比她矮許多的小女孩踩著一個小木凳,青芫就連夾豆子時都是惦著腳尖,她專注的時候還真有一種不服輸的氣勢,擼起袖子就是幹,小丫頭挺暴力啊,夾豆子時也出了力氣,豆子被弄的亂跑,最後她能獲得第三名,在我看來也是不錯了。

    那個藍衣大嫂丟了一個第三名獎品給她,就忙著招唿孩子們退出去,示意下一組孩子上來比賽。青芫拿著連繡花都沒有的灰色小狗出來,低著頭走到我們身邊,很失落的樣子,我摸摸她的頭,把她交到林修玉手裏。也擠進人群,問大嫂道:“姐姐,你家的小兔子布偶繡的真好看,這個遊戲是隻有孩子可以玩嗎?”她應該是見我長得還說得過去,有禮貌,再加上我態度誠懇。她一下子有些小開心,笑道:“大人也可以玩啊,不過他都們不來,我也沒辦法。這些布偶是我們山莊製衣廠剩的邊角料,你若是喜歡我送你一個,有時間來雲錦街‘落日衣錦’看看,以後來常來玩啊。”

    落日……落日……我父親手中的劍也叫落日劍,這家製衣廠和我父親有什麽關係嗎?不可能啊,染城不過豐之國地圖上一個沒有名號的小地,能有一個小點標記有這個地方就不錯了……我真是想家了,看到什麽都能和家族想到一起去。無功不受祿,我打算和大嫂買一個布偶,可見她忙著記錄時間,看著孩子們夾豆子,一時不好去打擾,而且我和孩子們站在一起又顯得個子高了點,便有些尷尬的退出人群。

    接下來青芫就像是有用不完的活力一般,帶著我們這裏看看,那裏玩玩,直到傍晚,時林修玉已經和孩子們打成一片,成了孩子頭,我居然還適應了進去,幕昃時,我們坐在街邊大石頭上,身邊圍了十多個孩子,我們等著家長來把自己的孩子一個個領走,隻剩下小青芫。

    小家夥盯著我,我知道,她又打什麽注意算盤,我和林修玉相視一笑,送她迴家,到家門口,她卻帶我們去繞到圍牆外的一棵樹旁,準備往上爬,我叫住了她,把剛剛的花兔子布偶丟給她,她一下子接住,捧在手心裏,笑得好開心,然後把她的小灰狗換給我,在我們的注視下靈活的爬上樹,翻牆進去,完全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今天在青芫的帶領下,感覺把童年都補迴來了,也有點累了,我決心明日開始就好好修煉,準備迴家,不能在繼續頹廢了,荒廢了三個月,這要是在周良世家,被我爹和長老們知道,我怕是會被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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