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相生,青木生火,以我木行元助他陽火燒天!


    這不是說不聽把自己修為投進火力去燒,兩人合力是依五行相生至理,以木扶火,讓並元聯手威力更加壯大。


    不止不聽,還有參蓮子。師父動用連環法術,徒兒怎能袖手旁觀,與師母一模一樣的,光頭小子張開嘴巴,一口氣吐盡靈息。


    當不聽、參蓮子的真修木靈衝入鋪滿火燒雲的黑石蒼穹時,火燒雲迅速散開。青木靈元就凝於天頂正中,轉眼結化一朵湛湛青青的雲,靈雲。


    青雲為心,火雲環繞,煞是好看呢。


    兩道真靈彼此相依,廝磨親昵,而青木入火來,讓蘇景玄力瘋長,霖鈴城內泱泱火海,突然傳出了悉悉索索的輕響,那是草木破土、花兒綻放的聲音,普通人聽不到、卻是人世間最最動聽之樂。


    木元助火元,陽火怒海中自有木行氣意氤氳開來。


    已然呈現散亂之勢的巨漩勉強又複行轉起來,陰風自陽火中來,火長則風強。


    堪堪就要被妖風法術壓碎的陰風颶重新變得整齊了些,奮力支撐。


    城外天空,大笑聲彷如洪鍾轟鳴,妖僧金鍾的聲音傳遍天下:“差得遠!”


    確是差得遠,陰風颶的情形比著剛才好轉了一些,但還未擺脫必敗境地,不過是讓堅持的時間稍稍延長一陣。


    國師不怒反喜,待到妖人堅持不住時、他們會敗得更難看。


    洞天內。看上去不聽與參蓮子隻是嘴巴一張,實則皆盡全力,委頓摔迴礁石上,除非這場惡戰完結、真修靈元重返經絡氣竅,否則他們迴複不來力氣了。


    蘇景趕忙上前扶住,同時他再次開口:“相柳!”


    兩口子加徒弟不夠,那就唿朋喚友。黑色礁石上連串空氣暴鳴,青衣唐果搖身化作亙古兇物,巨大九頭蛇顯現原形,方芳貓乍見心上人變了大怪蛇。嚀嚶一聲就昏過去了。


    此時此刻九頭蛇哪會再去理會旁人。九頭搖擺毒口向天,九道湛藍靈息向穹頂青木靈雲噴薄去!


    又一人添力,再一重相生,至水生木!


    真修九道結靈雲。那一片湛藍到幾乎要滴出水來的靈雲升空。相融於青木靈雲之心。紅綠兩環就此變作紅綠藍三環。


    水靈潤木來,木靈扶火去,霖鈴城陽火海內又添出新一重異響:叮叮咚咚。泉兒歡唱。


    火海巨漩轉得愈發穩定了,陰風颶力抗混金邪風,隱隱又有抬頭之勢......兩道狂風一道自天穹倒掛,一道於火中紮根,都是搖擺無定,如神鞭兩道互做攻伐,交擊巨響一次次震撼天下。


    洞天內聯手、相生之術已到極致,三屍沒元氣幫忙不上忙、其他人修為淺薄不值一提,陰風暫時維持住局麵,可敵人法術浩大,蘇景局麵依舊大不利,還不如他之前料想,能有一成勝算就不錯了。


    之前參蓮子他們小輩相鬥時候,屠晚神劍向蘇景傳透靈犀一道:精修苦煉之中,盡量少做打擾,若奉大難時劍魂自會出手;影子和尚倒是比屠晚好說話,隨時能夠出來幫忙,不過蘇景不甘心,風對風,他還想再鬥一鬥。


    “困獸之鬥,又有什麽意思。”天空裏金鍾聲音再度傳來:“能與本座鬥到現在,妖孽以論、也算你有些本領了。但堂堂歸仙僅才如此麽,連我一個老朽都敵不過,你還敢大言不慚、妄稱歸仙?!”


    譏笑之中混金邪風催城之勢不變,將陰風颶死死壓製......突然間,城中火海層層收斂,從先前滿鋪全城的規模縮至三十丈方圓。


    火海大小隨蘇景心意變化,三十丈火內中蘊藏威力不比鋪天蓋地之火遜色半分,依舊維持著急漩之勢、牢牢支撐著陰風。下一刻,三十丈火突兀抖動起來,跟著猛一跳,竟跳出了霖鈴城。


    陰風紮根在火中,火一動風就跟著動。出城後三十丈火行移如電,陰風颶也改了打法,自孤守一處變作縱躍遊鬥,陰風颶揮蕩開來,圍住混金邪風團團打轉、搶攻!


    人家邪風也能動,勢大力沉仍穩穩占據上風,不過邪風比起陰風靈活稍遜,由此蘇景的勝麵勉勉強強、從一成不到變作差不多兩成。二八開,其實也和必輸無疑差不了多少吧。


    情況稍稍好轉了那麽一點點,遊鬥同樣也是苦鬥,如此、吃力異常的鬥了半柱香的光景,占上風的越來越把握主動,陰風颶頹勢也更加明顯......


    寶物開靈修成人,終歸是後天轉生、比不得先天便得造化的人,或許法寶妖物能有不得了的智慧,但它們的城府不會太深,金鍾也不例外,心中恨極了夏離山,此刻終於勝券在握,總也忍不住開口譏諷,鬥上一陣他又複出聲蔑笑,可這次還來不及說話,隻笑出了‘哈’一聲,地麵上那三十丈火仿佛被嚇到了似的,‘拔腿’就跑。


    打到一半見勢不妙,拔腿開溜也不算不得什麽稀奇事情,隻是糖人自從橫空出世始終氣勢十足,真應上了東土一位詞聖人‘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名句,由此洶洶歸仙突然逃了,還是讓所有人都吃驚不小。


    小小三十丈一個火漩子,抗著頂天立地一重大陰颶逃得奇快無比。


    金鍾的笑聲先是一頓,旋即笑聲再起、愈發開心:“現在才想逃命,不嫌太晚了麽!”混金颶風動身,急急追趕下去!


    邪風邊追邊打,陰風邊逃變擋,火中蘇景沉默不語,風中妖僧風聲大笑......


    “咳!”浮玉山巔,眼看著兩道颶風追逃打鬥的馭皇帝一聲歎,揚手指天鏡中的國師妖風,語氣盡是無奈:“虧你還能笑!”


    很快,金鍾就笑不下去了——那可是兩道搬山拔海的兇悍大風。


    在別人家裏打架,蘇景怕什麽!洞天內炎炎伯指點,哪裏繁華熱鬧哪裏有仙祖神廟,他就想哪裏逃;國師催動邪風吼吼,前麵的風逃去何處他就追去何處...在自己家。


    這兩道風又衝又打,又有誰能的擋得下?蘇景耍了壞心眼,沿途的馭人算是倒足了大黴,守軍站在城頭,遙遙看著風龍過來,再眨眼颶風至,然後命沒了城也沒了,隻剩下一片白地!


    國師再也不笑了,可也不能就放棄好局、放任夏離山逃走,一路追趕暴跳如雷,隻盼速速能將那道陰風打滅,當然少不了的口中聲聲怒罵。


    蘇景逃是為禍害敵境,其實邊逃邊打讓自己力氣消耗更甚,追追打打好一陣子,三十丈火突然立定,陰風之勢暴躁瘋長,再不逃遁、直接去迎擊國師邪風!


    普通百姓看不出端倪,見陰風漲勢還道‘夏歸仙’又動用新一重妙法,身處鬥戰中的金鍾卻明白:迴光返照!最後的反撲,隨即就是徹底滅亡了。


    明明能夠大獲全勝,可國師這一路上滅盡了自家人和自家廟,心裏哪能痛快得了......讓對頭贏都贏得堵心,小師叔的拍子裏有這一響。


    混金颶風撲壓而下,金鍾厲聲叱喝從中傳來:“妖孽,枉你一身修元,卻好不要......”


    趕在國師把‘臉’字喊出來前,三十丈火中蘇景終於吐氣開聲:“住口!沿途摧城拔寨,也有你一半功勞。”


    純粹潑皮狡辯,偏偏國師一輩子也沒和潑皮打過交道,一時語塞,胸中憋悶卻找不來合適言詞,火中蘇景就勢轉話鋒,語氣帶笑可聲音威嚴:“兒孫狼,此間人等,個個該死,之前走火行風,小小一番懲戒罷了。”


    小小一番懲戒,不知摧毀大城幾座!


    而蘇景的話未說完:“殺鍾,本座帶你一路殺人,是成全了你的本性,你當開心才對,又何來怨恨?”


    說話時候,丈一君王已被蘇景拿出挎囊,打不過但也殺夠本了,這場‘我乃歸仙’大戲不是斬殺妖僧就算完事的,最後蘇景還要交代幾句‘戲文’再動用那誅仙一劍。到時候少不了、又給這世界一個天大驚駭!


    不等丈一君王發威,蘇景口中‘殺鍾’兩字已然驚動四方了。


    遠古時候,馭人還在與諸族爭天下時,有巔頂大修三十三人,合力鑄就巨鍾一座。是鍾,更是一道酷刑:遇到敵城寧死苦戰,鍾從天降籠扣全城、禁法封閉,內中人破不了鍾也無法遁地逃走。鍾做轟鳴三聲,被困城池的所有娃娃與老人都會被震得五髒粉碎七竅衝血,死得不能再慘;屆時鍾響暫停,會有馭人猛將喝問‘降不降’,不降則洪鍾再轟鳴,一次次,震殺所有人。


    更歹毒的是鍾上暗藏幽冥法,所有被洪鍾震殺者,遊魂都無法去入幽冥,隻能被困在鍾內,受盡法術煎熬滿滿被煉化到魂飛魄散,魂中元力全成了大鍾的養料。


    此鍾名喚:殺鍾。


    馭人一統天下之後,皇帝宣告天下殺鍾封存,不會毀去、永懾異族。


    馭人喜殺伐,寶物再兇殘他們也不當迴事,這座殺鍾還被不少人引為國之重器,有關此物傳說無數,此間世人皆知殺鍾。


    喜歡殺鍾沒問題,可是有一節:兇器是兇器,法器是法器,永遠也沒有用一件兇器去侍奉仙祖的道理。


    以兇器奉仙祖,那究竟是孝順禮敬,還是在向仙祖揮刀示威?


    夏歸仙先前說國師是一口鍾,現在說得更確切了些...國師是血腥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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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搞定,樂啊!


    爭取明天接著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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