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祝擺擺著實被那三位妖靈神大人給驚到了,哪還敢再來惹事,這次前來也並非打殺,而是公務在身:“迴去告訴你家大王,剝皮國狼子野心,屢屢動兵犯我邊界,吾皇業已點起大軍,即將出征討伐賊寇,本將軍奉命前來征召天鬥山霍大將軍”


    不等說完,侍劍童子樊翹就搖頭道:“笑話,我們天鬥山又不是齊鳳國的屬地,你們要打仗,自去打你們的,此事與天鬥山沒有半點相幹,何來征召之說。”


    祝擺擺這次倒不兇,好說話的很:“是本將用錯了詞,不是征召、是相請,天鬥山若能為吾皇效力,必有重重酬勞;再說那剝皮國人個個兇狠殘暴,如果被他們打過來,天鬥山怕也不能幸免不是。”


    妖國打仗,躲還躲不及的是非,怎麽可能一頭紮進去,蘇景搖頭代為拒絕:“我家大王正在閉關精修,無暇理會其他,你請迴吧。”


    祝擺擺就奉命來拉攏各方散兵遊勇去助戰的,拉到了有功拉不到也無過,是以並不勉強,又笑道:“如此便作罷,代我給你家大王問好,就說以前鬧過的那點小小誤會,大家都不用放在心上了,待本將軍凱旋,霍大王隨時可去我綠竹海做客,屆時和他好好喝兩杯!”


    說完,他又想起一件事:“對了,大戰在即,吾皇正在選拔能臣帶兵出征,伯牙城中設下大擂,若真有本事,在擂上奪個南征大元帥也並非不可能,天鬥山幾位大妖前輩若有興趣,大可去試一試如果去的話,登擂時還請提一句小將的引薦。”說著,祝擺擺笑嘻嘻地把幾枚清脆碧綠的竹葉塞到蘇景手中:“這些葉子都是我獨門煉製,有清心明目之效,當是給小兄弟的見麵禮。”


    所有的事情都說完,祝擺擺帶著妖兵離開,蘇景也不再耽擱,火翼擺動繼續向南而去,前兩天安然無事,飛遁途中天上、地上常常可見精怪小妖,但他們都神色匆匆向著東方匯聚,多半是去從軍或打擂,沒空搭理蘇景兩人,至多也就是向他們怒目而視。


    待到第三天子夜時分,飛遁之中蘇景問樊翹:“今晚的風有些粘稠。”


    樊翹沒感覺,正想搖頭忽聽到蘇景傳音入密:“小心。”


    兩字過後金光暴現,蘇景頭頂六丈,昏黑天空中突兀升起一輪燦燦驕陽!


    夜裏,太陽出來了。


    ‘金輪明澈’,金烏萬象中的秘法,凝聚金烏正火化驕陽之勢,光芒籠罩之下匿蹤顯隱遁破,幻象亦難再聚。


    專破隱身與幻境的秘法,有過巨蛤肚子中的經曆,蘇景於閉關中特意做過此法精修。


    便是驕陽當空的刹那,樊翹隻覺得頭皮發炸,在他與蘇景身周,密密麻麻盡是拳頭大小的妖毒巨蚊,多到無以計數,綿延數裏的一片巨蚊之雲!


    這種巨蚊喚作‘枯落’,天生就有隱形匿蹤的秘法,且口針藏蘊奇異毒液,就算四五階的修家都難以察覺它們的叮咬。‘枯落’以血為食,晝伏夜出成群結隊,最是難防不過。時常有趕夜路的妖精,於飛遁途中不知不覺被它們圍了,突兀就變成了一具幹枯屍體摔落地麵,巨蚊的稱唿就由此得來。


    ‘枯落’被蘇景的法術照破身形,一時間嗡嗡大亂,樊翹正待催動法術突圍,蘇景反應比他要更快得多,嘭地一聲輕響護身赤炎展開七丈,將自己與樊翹一起護住。


    ‘枯落’是南荒異種,可說到底也還是蚊子,又哪經得起金烏真火的淬煉,火中枯落直接化作青煙;陽火之外數十丈範圍,枯落也抵不住熾烈熱度被活活烤死。


    偏偏這些巨蚊還有向火的本性,慌亂不堪卻不肯逃散,反倒是吱吱怪叫著向蘇景衝來。


    這便再輕鬆不過了,蘇景和樊翹不用動一動,就能輕鬆掃滅了這群孽畜,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偌大一片蚊雲被燒得七七八八,兩人正待再啟程,蘇景皺一皺眉,頭頂金輪微轉,向著左側照去


    一老道顯身‘陽光’之下。


    此人瘦得不堪,但手腳奇長,嬰孩大小的身形、卻有成人長短的四肢,偏偏他的衣袍還肥大得很,迎風飄擺著說不出的古怪。


    這老者是‘枯落’蚊修成的精怪,但他是族內異種,喚作‘七巧四腳蚊’,修煉成氣候自稱七巧道人。


    齊鳳國招攬大將,七巧道人雄心勃勃赴京想要奪一份富貴。今日落足附近,將隨身攜帶的蚊群放出覓食,他自顧去調息休養。這蚊群本來能和他的一道秘法配合,是打擂奪帥的利害依仗,不料一時不查、待他趕到時蚊群竟已被蘇景給毀去了,七巧道人怎肯善罷甘休!


    但天性使然,就算他自忖能夠穩穩吃住蘇景,也不願正麵硬拚,本擬藏身一旁待蘇景撤去金輪法術,再度趕路時跟上去偷襲,不料被蘇景提前發現了。


    老道一聲冷笑:“小畜生傷我兒郎,賠命吧!”他的聲音很輕,卻尖尖細細讓人異常難耐,像極了夏天時蚊子在耳邊晃動的嗡嗡聲。


    隨即妖道鼓起兩腮昂頭對著半空金輪猛吹噴一口氣妖道眼光不差,他看得出蘇景的護身赤炎不是凡品,穩妥起見動手前先把那‘太陽’打碎,他便可隱遁身形神鬼難查,立於不敗之地。


    銀瓶綻裂的脆響,七巧道妖術精奇,憑一口氣就毀掉了蘇景的‘金輪明澈’。


    驕陽碎、金光滅!


    七巧老道冷笑中隱匿身形掐一個隱身訣能用多久?一瞬、或者刹那?可是就在老道身形半隱、將消未消之際,他突兀爆起半聲怪叫,挨了蘇景一劍!


    少年明明沒動,可見鬼的是,妖道明明中了一劍!


    劍從何來?而且來得毫無蹤跡,於毫無征兆中,就那麽出現於妖道身邊、兇狠霸道地紮下


    劍自‘金輪明澈’中來,那驕陽是法術不假,但蘇景的一支劍也藏於其中:骨金烏。


    ‘劍刹天烏’,蘇景的骨金烏能隱於骨血,也能藏於他的法術之中,法術告破時便是骨金烏一擊爆起時!


    而金烏是太陽化身,光熱所在即為金烏所在,這天下又有什麽跑得比光更快?這天下還有煉術法術,比著‘劍刹天烏’更能成就‘瞬滅之劍’?


    一劍瞬滅,劍之四絕之一。


    可惜蘇景的‘瞬滅’還差得遠,和劍羽劃界的‘封域’一樣隻能算是雛形罷了,劍動雖快卻仍有氣機可循這也足夠妖道倒一次大黴了。


    七巧道人哪想到這小子會這麽壞,竟把瞬滅劍藏在法術中勾搭人去破,甚至還沒弄清怎麽迴事就被骨金烏戳中身體。


    啪的一聲淬厲怪響,妖道長袍粉碎,而那一劍之威也隨之消弭,七巧道的第一巧:袍償命。


    不是袍子結實擋住飛劍,而是經過妖法無數錘煉的袍子能代主人死上一次。


    這件袍子算得他畢生修持的最大成就、最最珍惜的東西。


    要知道他能祭煉成這件袍子,不單是法術了得,更要緊的是他天命裏就帶了‘這一巧’,袍子毀了、命數中的‘第一巧’也隨之告破,以後就算花再多心血也休想再重煉‘袍償命’。


    七巧妖道赤身**躍身半空,氣得心肺欲炸同時,翻手亮出一柄血紅長劍,這是他的嘴,真的嘴——蟲形時的針嘴煉化成的劍。


    夜牧蚊群傷人害命、蚊群被毀趕來報複,對這樣的妖怪蘇景也沒什麽好說,妖道亮劍同時他召迴骨金烏準備迎敵。


    金烏一震、返迴,消隱於主人身體內。


    瞬滅之劍無法向普通飛劍那樣受主人驅使舞來舞去,它是一劍一殺、再動非得先收劍不可。


    妖道的動作要比著蘇景更快,叱喝一聲,血劍如電而去,刺得卻非蘇景而是少年身邊的樊翹!


    樊翹這些年修煉也異常刻苦,立時便顯出了效果,身後的水火雙劍同做長吟,脫鞘而起,於主人身前五丈處迎上妖道血劍,不料三劍相觸之際,妖道血劍陡然化為一蓬血霧,失了形質而速度更快、潑麵向著樊翹撲來。


    七巧道人的‘第二巧’,劍如血。


    樊翹大駭,根本來不及躲閃,就在此刻金光綻放,蘇景再出劍,三十三道劍羽飄零無端,擋在‘童子’身前。


    飛劍化血,也不過是一把劍變成‘一片劍’,脫不開靈氣的輔乘和氣機的牽引,血霧潑入劍羽攪起的亂流範圍,也立刻變得淩亂散漫,趁著這個空子樊翹急退。


    而蘇景不退,咒法動處金光更甚,又是一道‘金輪明澈’當空照耀,同時雙翅猛震,裹蕩猛火向著妖道猛撲過去!風火之怒,不是躲在一旁‘放箭’鬥法,而是衝鋒陷陣碾壓萬物!


    又見金輪,妖道這次精明了,大不了就不用隱身法術,無論如何不敢再去觸黴頭,且他特意分出一道妖識鎖住‘驕陽’。


    若少年想故技重施,天上金輪非得先破裂不可,提前會有火靈猛震,屆時妖道不用去尋找敵劍,隻要趕快錯開一步便無妨了。


    爭鬥於電光火石之間,連續施展的法術幾乎不存先後之分,散亂於‘劍域雛形’血霧猛地散開,盡數撤出劍羽控製之地,旋即重新凝做長劍急追蘇景。


    血劍的飛射,比著蘇景的猛撲更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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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盟主加更,認真感謝飛翔著沒有翅膀的老鷹同學的支持和鼓勵。(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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