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程未卜,袁紹將家小差人托付與至交——兗州劉岱,但袁尚堅決要求隨軍前往河北。

    到達渤海郡治所浮陽後袁紹帶著郭圖去了趟鄴城拜訪韓馥,順便結識了當地一眾士族名士。

    在郭圖同鄉,兼舊識荀諶的幫助下,韓馥許諾供應袁紹軍馬的糧餉。

    來到渤海後,袁紹吩咐眾將領操練兵馬,購買和打造兵器鎧甲等軍械。

    韓馥害怕袁紹坐大,於是派來幾個下屬監視袁紹軍舉動。

    袁紹雖有不滿,但無奈寄人籬下隻得當做沒看見。

    期間袁尚跟隨袁紹在冀州一帶走訪一些名士豪傑,這時候袁家和袁紹的名氣聲望是很大的,諸多豪傑也紛紛歸附,其中令袁尚在意的就有逢記和田豐田元皓。

    田豐冀州巨鹿人,博覽多識,權略多奇,曾在朝中任侍禦史,因不滿宦官專權,棄官歸家。在袁紹卑辭厚幣邀請下,出任了別駕。

    袁尚知道他是難得的頂級謀士,對他也是極盡謙卑恭敬,但田豐卻總是淡漠地客套。

    公元一八九年的九月注定是多事之秋。

    是月,董卓又在崇德前殿召集百官,威脅何太後下詔廢黜少帝劉辯。

    詔書說:“皇帝為先帝守喪期間,沒有盡到作兒子的孝心,而且儀表缺乏君王應有的威嚴。如今,廢他為弘農王,立陳留王為皇帝。”

    袁隗心思沉痛複雜地把少帝劉辯身上佩帶的璽綬解下來,進奉給陳留王劉協。

    然後扶弘農王劉辯下殿,向坐在北麵的劉協稱臣。何太後哽咽流涕,群臣都心中悲傷,但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董卓又得寸進尺地提出:“何太後曾經逼迫婆母董太皇太後,使她憂慮而死,違背了兒媳孝敬婆母的禮製。”

    於是,把何太後遷到永安宮。大赦天下,把年號昭寧改為永漢。不久,董卓用毒藥害死何太後。

    公卿及以下官員不穿喪服,在參加喪禮時,隻穿白衣而已。董卓又把何苗的棺木掘出來,取出屍體,肢解後砍為節段,扔在道邊。

    還殺死何苗的母親舞陽君,把屍體扔在禦樹籬牆的枳苑中。

    接著任命太尉劉虞為大司馬,封襄賁侯。

    董卓自己擔任太尉,兼前將軍,並加賜代表皇帝權力的符節,以及作為儀仗的斧鉞和虎賁衛士,進封為侯。

    不久又自己擔任為相國,讚拜不名,入朝不

    趨,劍履上殿。

    董卓性情殘忍,一旦控製朝政大權,控製住司隸後和國庫中的珍寶等全由他掌握,威震天下,欲望沒有止境。他時常對門下的賓客說:“我的相貌,是尊貴無上的!”

    侍禦史擾龍宗晉見董卓匯報事情,沒有解下佩劍,立刻就被打死。

    當時,洛陽城內的皇親國戚很多,宅第相望,家家都堆滿了金銀財寶。

    董卓放縱部下的士兵衝入他們的內宅,強奪財物,奸淫擄略婦女不迴避皇親國威。致使人心惶恐,朝不保夕。

    董卓暴行已經積怨到一個危險的邊緣。

    袁紹私下有密探進入洛陽,與王允等大臣有聯係。

    當得知董卓的這些舉動又羞憤又惱火,因為有韓馥的監視又不能輕舉妄動,著實讓他窩火。

    這天議事,袁尚趁機建議詐稱京師三公發信給各州郡,陳述董卓的惡行,希望各地方舉兵討伐董卓。

    田豐聽到袁尚的計策,也不禁暗下稱許,當下附議,於是袁紹依計行事。

    袁尚又說:“袁家四世三公而父親聲望崇高,應當首倡義兵傳發檄文,這樣天下豪傑也會來歸附,何愁大事不成。”

    袁紹有些猶豫,問田豐許攸郭圖等人:“諸位以為如何?”

    許攸說道:“董卓暴行天下人所共憤,率先發難可名利雙收。”

    袁紹擔憂道:“就是不知韓冀州那會如何反映。”

    郭圖不以為意地說:“到時候天下群雄響應已成大勢,韓冀州也隻能傾盡全力支持我等。”

    袁紹一拍積案道:“就如此,起義兵,討伐董賊!”

    這個揚名的機會袁尚自是不會放過,苦思兩日後終於寫出了篇檄文,交由袁紹傳抄天下。

    鄴城,州牧府中。韓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份檄文,請屬下的從事們來商議,說道:“如今應當幫助袁紹呢,還是幫助董卓呢?”

    治中從事劉子惠有些惱火地說:“如今起兵是為了國家,怎麽談到袁紹、董卓!”

    韓麵有慚愧之色。

    劉子惠又勸說道:“兵者兇器也,不能搶先發動。現在應派人去看其他各州,有人發動,我們然後再響應。冀州的勢力不比其他州弱,別人的功勞不會在冀州之上。”

    韓認為有理,於是寫信給袁紹對他起兵表示讚同。

    漢初平元年一月。

    接到袁紹傳發的檄文後,各地豪強坐觀著有起兵著也有。

    卻不像小說中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其中起兵打出討伐董卓旗號的有:勃海太守袁紹、後將軍袁術、冀州牧韓馥、豫州刺史孔伷、兗州刺史劉岱、河內太守王匡、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

    袁紹與王匡進兵河內,張楊亦率數千人投靠;張邈、劉岱、橋瑁、袁遺與鮑信屯兵酸棗,曹操則屬於張邈軍下;

    袁術屯兵魯陽,孫堅從長沙趕往與袁術會合;孔伷屯兵潁川;

    韓馥則留在鄴城,給與聯軍軍糧。

    等各諸侯向酸棗匯合後推舉了袁紹為盟主,袁紹也自立為車騎將軍。連同遲來的公孫瓚一起歃血為盟。一時間關東聯軍聲勢浩大。

    這時在洛陽的相國府中,董卓正在召集文武心腹議事。

    董卓讚許道:“還是李儒的主意好啊,提拔那些黨人任高職,我們的人隻在軍中任中郎將、校尉。一來可以堵住他們的嘴二來大權還不是在我手上。”說完他狂笑不止。

    眾文武都口稱:“主公英明”。

    李肅也拍馬道:“相國大人功蓋萬代四海歸附。”

    就在這時傳令官稟報說:“相國大人,渤海太守袁紹起兵造反,傳發檄文於天下,關東各州郡紛紛起兵。”

    半響眾人沒有反映過來,或是不敢言語。

    董卓突然掀翻積案吼道:“該死的袁紹就不給老夫安生,這次一定領兵誅滅他,立即召集兵馬剿滅關東叛逆,誅滅其全族,看誰還反我!”

    李儒皺眉不語,放走袁紹是有他的考慮的在那情況下也確實沒錯,但現在他雖然覺得出兵關東不如固守的好,但深知董卓脾性的他不敢再多說什麽。

    尚書鄭泰出列說:“為政在於德,而不在於兵多。”

    董卓惱怒道:“照你這麽講,軍隊就沒有用嗎?”

    鄭泰拱了拱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而是認為崤山以東不值得出動大軍討伐。您在西州崛起,年輕時就出任將帥,熟飛軍事。而袁紹是個公卿子弟,生長在京城;張邈是東平郡的忠厚長者,坐在堂上,眼睛都不會東張西望;孔中會高談闊論,褒貶是非;這些人全無軍事才能,臨陣交鋒,決不是您的對手。何況他們的官職都是自己封的,未得朝廷任命,尊卑沒有次序。如果倚仗兵多勢強來對陣,這些人將各自保存實力,

    以觀成敗,不肯同心合力,共進共退。而且崤山以東地區太平的時間已很長,百姓不熟悉作戰,函穀關以西地區新近受過羌人的攻擊,連婦女都能彎弓作戰。無下人的畏懼,沒有像對並州、涼州的軍隊作為爪牙,作起戰來,猶如驅趕老虎猛獸去捕捉狗羊,鼓起強風去掃除枯葉,誰能抵抗!無事征兵會驚動天下,使得怕服兵役的人聚集作亂。放棄德政,而動用軍隊,是損害自己的威望。”

    董卓這才高興稱是。在眾人商議下決定固守虎牢、汜水,防止關東聯軍從河內渡過黃河。

    酸棗,聯軍軍營。

    袁尚在自己營帳裏思索局勢的變化,他知道討伐董卓因為聯軍內部的各種矛盾,最後是無疾而終的,現在己方也卻是沒有一舉誅滅董卓的力量。

    其實西方有句話說的是,堡壘往往是被從內部攻破的,曆史上的西涼軍團不正是如此嗎?

    自己本想讓袁紹在這期間多招攬一些英才的,不想曹操帳下已經有樂進、李典,曹氏兄弟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淵,其中衛弘盡出家財資助曹操,現在他手下堪當大用的將領還真不少,隻是還缺頂級的謀士。

    反觀袁紹一方,在袁尚看來,袁紹的嫡係中淳於瓊不僅是個大酒鬼,其統兵能力一般,若論將才隻能說是三流。

    經過深入了解,他知道文醜是個胡漢混血,所以有這麽個別扭的名字。

    顏良是個小地主,也並不曾認真學過兵法韜略。

    這兩人與典韋等一流武將的武藝相差不遠,帶領兵馬陣前衝鋒確實很是適合,但論統兵作戰卻不能獨當一麵。

    所以真正能算將才的,現在隻有張遼和自己的嫡係黃忠,可惜這兩人都不怎麽被袁紹看重。

    袁紹起兵,也想天下英傑來歸附,所以征召了些名士,但袁紹用人親疏首看的是出身門第,那些現在還不彰名的人才他是看不上的,所以現在張遼也僅僅是個部曲督。

    袁尚在他征召名士時,也舉薦了一些後世的英才,但一來他不知那些人的詳細情況,二來那些人名聲還不大,而且流動性也很大,能召來幾個就不得而知了。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關東聯軍是沒有軍事行動的,隻是隔三岔五地議事和設酒宴。

    袁尚覺得無趣,就跟典韋黃忠一起操練兵士,特別是典韋統領的那三百騎兵,選拔時候他不僅要體能強健也盡量選沒有家累的,他要練成嫡係精銳,像後世的尖刀特戰隊。

    於是讓典韋黃忠不僅操練他們長短兵器和騎射,自己還找來獵戶,傳授些像後世軍隊野外生存的訓練,一些偽裝刺殺、護衛的訓練也是少不了。

    最後他將三百親衛取名為“狼衛”。

    在操練過程中,一個小兵因為經常在袁尚所部營外觀望,引起了他的注意。

    袁紹在冀州也征召了一些兵卒,但軍服甲胃是和原來西園的軍備是有所不同的,所以袁尚知道這是個冀州的新兵。

    開始他還沒怎麽留意,但轉念一想保不準是奸細,小心是不會錯的,於是他叫典韋帶來了那冀州新兵卒。

    走近後那兵士拱手道:“不知大人找在下何事。”

    袁尚看他語氣不卑不亢,舉止得體,相貌不甚英俊卻帶著一股銳氣,讓人產生好感,身體長的也很是勻稱。

    典韋在袁尚旁邊戒備,輕聲道:“是個使槍的好手。”

    這樣一來袁尚更是好奇了,問道:“你是哪一部的,姓什名什?”

    那兵士繼續不急不緩道:“小人趙雲,淳於將軍所屬。”

    袁尚呀的一聲,他吃驚不小,難道真是那個趙雲嗎?

    是有說他在袁紹手下做過小兵然後投靠了公孫瓚。他有些激動地確認道:“你是哪裏人士?”

    “真定常山”。

    袁尚心裏抑製不住喜悅,麵上卻淡淡問道:“那你為何總是看我部操練?”

    趙雲是知道這裏是袁紹三公子袁尚所部兵馬,而且自從那篇檄文傳發天下後,袁尚名聲更大了。

    他想不到袁三公子如此年青,而且操訓兵馬雖然有些不同尋常卻是頗有章法。

    趙雲拱手答道:“看公子練兵頗有名家法度故好奇爾,望公子勿怪。”

    袁尚又問道:“你可願意來我部?”

    趙雲謹慎答道:“趙某淳於將軍帳下一兵卒爾,進退皆由主帥定奪,不由小人願不願意。”

    袁尚心道,還是個有原則的人,不過自己是不會放他走的,跟淳於瓊要個人還不是件小事。

    當下問:“我這護衛說你是使槍的好手不知對否?”

    “不敢,隻是隨家師學過些時日。”趙雲依舊不卑不亢答道。

    袁尚笑道:“我看隻是徒有其表罷了,不然何會隻做一小卒?”

    這迴趙雲有些動氣了,答道:“兵卒亦三軍之基石也,況

    且現今還未開戰,大丈夫當憑手中長槍奪得功名。”

    袁尚笑意不變,“如果你與我這護衛戰得平手我即讓車騎將軍提挈你可好?”

    趙雲聞言微微意動,畢竟在這軍中學有所用建功立業是每個軍士的追求,能走條捷徑讓人賞識又有何不可。

    他感覺到那個高大兇悍的護衛是個強手,但要說戰平他還是有信心的,所以有些猶豫道:“可是軍中嚴禁私鬥。”

    袁尚心想終於把你激將出來了,“這是軍中練兵切磋指教何謂私鬥?”

    趙雲拱手道:“那多有得罪了。”

    袁尚又說:“你可有自帶兵器?”

    “有一杆槍在營房中。”

    “那你去取來。”

    隨後袁尚吩咐眾兵士騰出一大塊空地來。

    等趙雲取來長槍典韋自然也取來了一雙大鐵戟,袁尚想看趙雲的基本功如何就讓他們步戰。

    兩人沒有說什麽均擺開了架勢,趙雲手單手握住槍杆。槍尖遙指對手,人卻氣勢收斂一動不動。

    典韋看他沉著,心知對恃下去對自己沒好處,他的風格就是速度加力道,習慣在動中抓對方破綻。

    於是縱身上前,一支鐵戟揮向長槍,另一支鐵戟攻向趙雲。

    趙雲也不驚慌,退後半步抖個槍花將兩支鐵戟格擋開來。

    典韋早就料到這招,於是沒等他收招,再次欺身而進鐵戟砸向趙雲槍杆。

    趙雲即刻雙手持住槍杆,封住典韋的進攻,幾招下來他就發覺,這個兇悍醜陋的壯漢力道比自己大,而且發力的方法也是有講究。

    顯然也受過名師指點。

    以力博力顯然對自己不利,所以趙雲不斷退後和橫移,揮出朵朵槍花封住典韋的攻勢,趁機也做淩厲的反擊。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戰了百餘迴合,看的周圍兵士無不歎服。

    黃忠也來到袁尚身邊,說道:“這年輕人的槍招好生了得,攻防之間自有法度,淩厲時如暴雨梨花,沉著時如泰山穩重,真是一員驍勇之將。”

    袁尚問道:“兩人強弱如何?”

    “不相上下,但假以時日等那年輕人槍法臻於完滿必是超一流的武者。”

    聽到黃忠的評價,袁尚更加堅定了收服趙雲的決心。

    袁尚心思都放到交鋒的兩人身上,沒有注意到營門外三道不

    同尋常的目光始終注視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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