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晗千總隊同對手血戰在一處,很快建奴的生力軍就占據了上風,這些巴牙喇往往裏麵內襯軟甲外麵是鐵甲,抗擊打能力往往比破虜軍的騎兵要好。


    而他們也是剛剛登上戰陣正是兵鋒正盛的時候,廝殺數場的破虜軍軍兵相比則是人馬疲憊多了。


    吳晗此時也沒有功夫關注軍兵的情況,他也得麵對對手的衝擊,騎隊這點同步軍還是大為不同,往往千總也得親身上陣搏殺,騎隊軍將的傷亡也因此比步隊軍將多得多。


    一個巴牙喇飛馬衝上,他手裏的長槍疾刺吳晗,季剛在一側用馬刀一擋,吳晗一刀劈下讓這個巴牙喇永遠失去了左臂。


    一個巴牙喇手持盾牌短斧衝向季剛,他短斧帶著風聲劈向季剛,季剛用圓盾格擋,蓬的一聲悶響,顯示了這個巴牙喇極強的臂力,季剛身子微微歪斜,他用馬刀砍向對手,對手用鐵盾格擋,接著他的短斧再次劈向季剛。


    吳晗一刀劈向此人的側後,這個巴牙喇將兵器玩的純熟,吳晗怕季剛吃了大虧。


    季剛也趁機砍向對手,巴牙喇鐵盾格擋季剛的馬刀,他的短斧迴轉磕開了吳晗的馬刀,這個甲兵對抗兩人也是遊刃有餘。


    雙方錯身而過,就在此時吳晗感到前方黑影掠過,他急忙用圓盾格擋,可惜圓盾還是小了些,一聲令人牙磣的摩擦聲傳來,一支重箭擦著小圓盾的邊緣刺入吳晗的前胸,這支重箭破甲而入,貫入吳晗的左胸。


    吳晗噴出一口鮮血來,他感到這支重箭刺入身體很深,他用手掰斷了箭杆,此時他感覺渾身的氣力在消逝。


    他隱隱聽到一旁季剛的唿喚,他抬眼看看前方的局勢,很是不心甘的閉上了眼睛,他不想睡過去,他還想殺敵,但是下麵的戰局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季剛滿臉淚水的牽著吳晗的坐騎扶著吳晗的身軀向一側打馬前行,他要護著兄弟迴家。


    伊泰阿手握鐵盾和馬刀同一個甲兵殊死搏殺,兩人乒乒乓乓互砍多次,都被對方阻攔。


    伊泰阿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已經砍傷了兩個甲兵,盡顯老甲兵很辣的本色,對於殺傷族人,他沒有任何的愧疚,就像是昨日宣撫官所說,既然降了迴去就是死,他們返迴家中團圓的唯一出路就是擊敗清軍,然後隨著破虜軍以勝利者的姿態衣錦還鄉,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出路。


    伊泰阿深以為然,如果破虜軍不能擊敗清軍,那麽他永無迴家同家小團圓的日子,那就隻有殺迴去,為了這個目的,他伊泰阿能拚盡全力,至於大清的江山,嗬嗬,那是讓他們家陷入困境的皇太極的江山,和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伊泰阿假裝體力不濟,出手緩慢,他的鐵盾甚至都是有些歪歪斜斜的了,仿佛經不起對手短斧的幾次砍劈了。


    對麵的甲兵果然上當,他飛快的砍了伊泰阿三斧,寄希望打掉伊泰阿的鐵盾。


    但是他沒有能夠做到,反倒是讓他的氣力開始不濟,最後一斧後他收迴沉重的短斧速度慢多了,伊泰阿閃電般好揮刀砍去,這個甲兵措手不及,被伊泰阿一刀砍去了他的右臂,還握著斧頭的右臂跌落塵埃,甲兵慘叫著在馬上翻滾。


    伊泰阿衝前就是一刀,砍下了這個甲兵的頭顱,也就在此時,一柄虎槍突然刺來,將伊泰阿的右臂刺穿,一個巴牙喇偷襲了伊泰阿。


    伊泰阿的右臂血如泉湧,他痛苦的俯臥在馬背上,漸漸失去了知覺。


    由於巴牙喇中路突襲,加上兩翼甲兵在譚泰、葉臣的節製下的瘋狂衝擊,石島營和靖海營的陣勢開始散亂,因傷亡過大造成的軍陣殘損讓相互配合保護的作用大減。


    反過來也是加劇了破虜軍騎兵的傷亡,局麵漸漸失衡。


    劉富貴此時大急,但是他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無法代替軍兵衝陣不是。


    砰砰砰三聲號炮響起,劉富貴聞聽精神一振,他立即命令號手吹起急促尖利的號角聲。


    幾乎所有的石島營、破虜軍騎兵聽到號炮和號角聲立即向兩側撤離,絕不同建奴甲兵纏鬥,立時破虜軍如潮水退去般向兩翼散去,將有些莫名呆滯的建奴甲兵留在當地。


    而在剛剛領兵殺上來的多鐸看來這是破虜軍損失慘重準備敗退了,那還猶豫什麽,隻有乘勝追擊。


    多鐸身穿精鐵魚鱗甲,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意氣風發的看著破虜軍向兩翼退卻,他用馬鞭一指,


    “葉臣,命你和譚泰立即趁此良機鑿穿敵陣,將破虜軍騎兵一分為二,分而殲之。”


    多鐸雖說年紀不是太大,但是也是在馬背上隨著各位兄長拚殺出來的,他做出的決斷極為的準確,此時不能追殺逃向兩翼的破虜軍騎兵,而是要從中間殺入後陣,鑿穿破虜軍的整個陣勢,讓他們無法形成一個齊整的陣型,從而一一擊破。


    “王爺乾綱獨斷,目光如炬,奴才即刻領命。”介於形勢一片大好,葉臣諂笑著一揮馬蹄袖在馬上躬身施禮道。


    “你個老小子也學會逢迎本王了。”多鐸用馬鞭一指葉臣笑罵道,“趕緊滾去,別壞了爺的大事。”


    葉臣笑嘻嘻的嗻了一聲領命而去。


    多鐸看著破虜軍軍陣開始碎裂心情大好,雖說自家折損慘重,但是隻要能剿滅趙烈所部,這一切的損失都是值得的。


    況且從皇太極、阿敏、莽古爾泰、濟爾哈朗、阿濟格等人都是未能擊敗趙烈,讓這個尼堪闖下了偌大的名頭,如今他多鐸一舉擊敗趙烈部,哼哼,看看日後誰還敢輕視於他,他這個和碩豫親王就是名正言順的了。


    什麽聲音,正在暢想的多鐸突然聽到了一些巨大的馬蹄踏地轟響的聲音,他急忙側耳細聽,畢竟在嘈雜的戰場上聽力是最容易被削弱的。


    沒錯是有大股的騎兵在接近,在多鐸的示意下一個戈什哈趴在地上聽了一下,給了主子爺肯定的答複。


    難道趙烈還有援軍不成,多鐸疑惑不解,不應該啊,如果趙烈還有大股騎軍,方才為什麽沒有派出來支援已經不支的破虜軍騎兵,如今破虜軍騎兵已經散亂,除非趙烈還能派出一兩萬軍兵,否則絕不可能抵擋住大清軍的攻擊。


    就在此時,前方正在向東快速突進妄圖鑿穿破虜軍軍陣的騎甲們前鋒們大嘩,他們仿佛看到了洪水猛獸般的驚慌和紛亂,紛紛想向兩側退避,但是被先期退往兩側的破虜軍騎兵阻止。


    王海洲全身亮白色的哥特式戰甲,從頭上一直到腳部全部裹在哥特式全身甲裏,麵甲也放了下來,隻是在眼睛處留下了細細的縫隙。


    他坐下的灰色的安達盧西亞戰馬也是全身哥特式馬甲,亮白色的盔甲將戰馬的全身都籠罩其中。


    而在王海洲的周圍有一千三百名這樣的魁梧高大的亮白色閃閃發光的鐵人鐵馬。


    王海洲看著前方滾滾衝來的建奴甲兵冷冷一笑,是該做個了斷了。


    王海洲向著號手做了一個手勢。


    五個銅號手舉起銅號,發出了雄渾悠長的號角聲,它們發出的聲響蓋過了大地上戰馬踏地的轟響,將總攻的信息傳達出去。


    在王海洲的號令下,一千三百名鐵人催動鐵馬加快馬速,這就是在破虜軍中極為神秘的鐵拳騎軍。


    隻見閃閃發光的鐵馬加快了腳步,向著對麵的敵人衝去。


    這些高大的安達盧西亞戰馬披上銀甲像是遠古來的巨獸,將大地震動的亂顫,它們身上的破虜軍騎士將騎槍放平一往無前的衝向敵人,人馬身上的甲胄被陽光照射的光芒四射如同天神下凡般突入敵陣。


    他們對他們遇到一切敵人用槍挑、用馬撞、用刀砍,將所有的反抗粉碎一空。


    建奴甲兵和巴牙喇用盡了辦法抵抗,他們用重箭射,用兵器刺殺,但是收效甚微。


    這些鐵人鐵馬整整比建奴甲兵高一頭,破虜軍騎兵可以居高臨下的隨意攻擊對手,而建奴甲兵隻能被動的迎戰。


    而射出的重箭往往被對方光滑的哥特式戰甲彈飛,即使能破甲也是入內不足寸,隻是皮肉微傷,根本不影響人馬的作戰。


    這些鐵罐頭如虎入羊群般將建奴甲兵的陣勢攪得稀爛。


    鑲黃旗固山額真譚泰看到局勢不妙帶領剩餘的千餘巴牙喇衝陣,他知道如果不能扳迴不利的局勢,此番濟南會戰清軍絕無幸理。


    譚泰的推斷沒有錯,但是反擊擊敗這些鐵人談何容易,即使巴牙喇們奮不顧身的搏殺,對這些鐵人的傷害也是有限,無他,這些鐵人們的盔甲和馬甲防護力是太好了。


    按說這樣的防護根本沒有馬匹能承重,建奴甲兵大不了是甲兵全甲,而戰馬還是裸馬,根本沒有任何的防護,無他,一般的戰馬如果自身著甲再加上騎手的披甲根本跑不來幾步,太沉重了有沒有。


    但是這對於高大強壯的安達盧西亞戰馬都不再是問題,相反如果在三裏地內短時間這些戰馬都可以馱帶著鐵人奔跑搏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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