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的魯王府占地極廣,袞州城就是要將這個王府圍攏進去才有周近十餘裏的規模的。


    從正門看王府有個錯覺,好像到了京師的皇宮,沒錯,就是紫禁城的縮小版。


    也有城牆和宮門,也有宿衛和太監宮女,這裏就像是一個皇家的行宮般。


    甚至袞州城內還有天壇、地壇祭祀的地方,當然王宮裏的亭台樓榭都是不可少的,可謂極盡奢華,這裏魯王一家當然是天一般的存在,當然隻能窩在王城裏,他的長史護衛可以出城,魯王是別想了,這就是皇豬的悲哀。


    在魯西南極為窮困的地方,魯王府的極盡奢侈的王府和奢靡的排場以及巧取豪奪的行事多招人恨。


    今日城內的亂勢當然沒有瞞過王城中的護衛,不管怎麽說,這些護衛還算盡忠職守,他們通曉了魯王和魯王府的長史。


    長史李東舉和鎮守千戶張弛急忙派出人手打探,結果迴來語焉不詳,隻知道是大明官軍入城,同守軍衝突起來,其他的都是打探不到。


    李東舉真是沒當迴事,身為一國藩王,隻要是官軍哪個敢不敬畏,別看兩方明軍火拚起來,但是對魯王府給他們膽子也不敢胡來,那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李東舉就是吩咐近千名的王府護衛戒備就迴轉了府內,他是王府的大管家,這裏數千號人和事都要他拿主意,怎個忙字了得,至於兩夥明軍的火拚隻有知府劉慶長來處置,還輪不到王府出麵。


    李東舉進入王府沒有頓飯時間,前方的張弛派人急報,有官軍圍攏了王府,讓他速速前往正門處置。


    李東舉此時真是顧不上其他的了,帶著大批小廝趕往前門。


    張弛帶著前門的兩百名護衛圍攏在寬闊的大門處,前方的小廣場上正陸續湧入大批的全甲明軍鐵騎。


    這股明軍仿佛無邊無沿般湧入,大略估摸就有一千餘人馬,後麵還有騎兵在不斷的湧入中。


    張弛的小心肝可是有點發顫了,傻子也知道對方來者不善,總不會認為對方是前來瞻仰王府的吧。


    張弛看著對方的全身黑黝黝的鐵甲眼暈,王府裏也就是有十餘副鐵甲,其他都是皮甲和棉甲,還有兩百餘人沒有披甲。


    其實王府不配全盔甲也是對的,如果王府衛隊都是鐵甲護身,恐怕萬歲爺就該坐不安穩了,你們這是想做什麽呢,難道想要再來一個靖難嗎,那麽安穩王爺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但是魯王府那是極為富庶的,將所有的護衛全部披上皮甲那是輕鬆愉快的事情,但是近幾位魯王一個比一個吝嗇,花在女人身上大把的銀錢魯王子弟從不心疼,但是花在護衛的兵甲上能讓他們心疼不知道多少天。


    如今一幹王府的護衛比對麵的明軍的兵甲都是大大不如,張弛等人也是心中腹誹,都特麽是吝嗇鬼,一家子都是。


    此時,對麵的排列齊整的軍陣中間分開,一票人馬當先馳來,一個全身銀白色樣式古怪的鐵甲的軍將當先馳來,由於有麵甲遮擋,看不清此人的麵目。


    來到近前,十幾名護衛當先下馬在前麵派出陣勢,這個軍將跳下戰馬,在護衛的簇擁下來到了近前。


    “從哪裏來的軍將,豈不知前方就是魯王府,還不報秉來意,在那裏候著。”


    一個護衛大喊道。


    王海洲等人聞所未聞的踏上了大門的石階上,


    “將魯王的長史叫出來,就說登萊軍趙烈大人問話。”


    王海洲將麵甲打開,看向張弛等人。


    “本官乃是王府鎮守千戶張弛,你等登萊軍來此作甚。”


    張弛疑惑的拱手道。


    “你這個千戶恐怕全然不知,你們那個長史竟敢將趙大人的兩個商鋪和錢糧搶掠去,將他喚來就知道了,快去吧。”


    王海洲將有些汗濕了的發梢向後整理一下。


    張弛看著麵前這個極為清瘦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軍將,心裏畫魂,那兩個鋪麵收入囊中,他可是派出了王府護衛的,沒想到是登萊趙烈的產業,這個有些麻煩了。


    “你等不過是一個總兵的麾下,竟敢欺上王府的大門,就不怕抄家滅族嗎。”


    王府鎮撫曹良陰森森道。


    王海洲一擺手,兩個護衛抽出短銃對著曹良。


    “盡快進去通秉,本將沒有時間同你等看家護院的多磨蹭。”


    王海洲戟指兩人道。


    “嗬嗬,本官倒要看看你等還敢在這裏行兇不成。”


    曹良不屑的對著王海洲大喊道,他一拍胸口,


    “來,往這裏打,看看爺爺怕不怕。”


    王海洲一歪頭,兩個護衛即刻擊發,砰砰兩聲,這麽近的距離曹良被兩顆彈丸擊打出一個趔趄,在地上滾動嚎叫著。


    張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幾十息間發生的事,仿佛進入夢境,特麽的什麽情況,這個趙烈的麾下都是什麽人啊,在王府門口就敢殺人啊。


    此時曹良已經沒有了聲息,王府的護衛們當然不肯束手被俘,他們紛紛抽出兵器,向前湧來。


    而後麵的破虜軍大隊也是向大門湧來,他們手裏都是短銃和騎槍,氣勢極為的兇猛。


    張弛急忙攔住了手下的莽撞,這幫混球也不看看對方多少人,人多罷了,關鍵他們敢大開殺戒,看這樣子絕對不會在意在多殺百八十個。


    “盡快通秉去吧,如果還是拖延,本將就帶兵殺進王府。”


    王海洲冷冷一笑。


    張弛不認為這個軍將在虛言恐嚇,他急忙派人去報秉長史李東舉。


    等待的時候,破虜軍有數百人下馬排著整齊的隊形來到王府門前,將府門全部圍住,簡直就是一個人別想出入的節奏。


    張弛等護衛都是戒備著,如果讓這些人衝入王府,他會被追責的,這個罪名他擔不起。


    不一會,李東舉帶著幾十個小廝快步來到府門。


    “來者何人,竟敢咆哮王府。”李東舉身為王府的長史,可是有五品的官階,真不是布衣,何況還有魯王做後盾,加上多年執掌王府氣勢極足。


    可惜他沒有經曆方才的衝突,今時不同往日啊。


    “你就是那個奪去我家大人商鋪的魯王長史。”


    王海洲一指李東舉,樣子頗為的囂張。


    李東舉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什麽人,不過是粗鄙武夫,竟然敢在王府門前咆哮,真是找死。


    “你是什麽人,衝突王府,等著抄家滅族吧,到時有你後悔活在世上的時候。”


    李東舉狐假虎威破家滅門的事做得多了,如今他可是深恨對麵這個武夫了。


    “本將登萊總兵趙烈大人麾下指揮使王海洲,嗬嗬,憑你也配抄我的家。”


    王海洲用手點了點這個瘦小的中年人。


    趙烈的麾下,難道是那兩個商鋪,


    “哦,原來是趙烈大人麾下,不會是為了那兩個鋪麵來的吧,朝廷明令海禁,他們竟敢走私海貨,還買賣私鹽,抄家滅族也不為過。”


    李東舉一聽就明白對麵來人是作甚的,當先用話點出他做的可是合乎大明法度。


    “少說廢話,要不擺擺王府走私海貨私鹽,吞並田畝,買賣人口,強搶民女的罪過。”


    王海洲走上前盯著李東舉,從軍情司給他看的魯王的劣行,可說魯王府就是魯西南最大的禍害,做過的惡事罄竹難書,這個李東舉真是不知死活,敢在罪名上做文章。


    “我家大人就是一個要求,將所有的銀錢貨物歸還,加上三倍的賠償就行了。”


    什麽,王府賠償你等粗鄙武夫錢糧,真是反了天了。


    “王府依照朝廷法度行事,絕不可能賠償朝廷罪人,我看你還是迴去通曉你家趙大人,如何向朝廷解釋他私自海貿販賣私鹽的事情吧。”


    李東舉冷笑道,別人怕趙烈,魯王府絕不會怕,趙烈能將魯王府如何。


    “你當真不賠償趙大人的損失,休怪本將自己去取。”


    王海洲用馬鞭一指王府。


    “給你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衝入王府,哼哼,如此你和你家大人定會不得好死。”


    李東舉毫不在意,他認為對方就是出動軍兵恐嚇,敢衝擊王府驚動魯王真是自尋死路了。


    王海洲轉身就走,李東舉不屑一笑,估摸你也就是這個能耐,同他玩恐嚇的手段也是太嫩了點,他李東舉用這手時,這個年輕的小子還沒有出生呢。


    王海洲迴到陣中一揮手,千總百總們立即統領軍兵向王府大門開進。


    李東舉此時有些傻眼,他身邊的伴當急忙拉著他向後躲避,他還很不甘心,“放開我,他們這是恫嚇我等,他們絕不敢。。。”


    張弛厭惡的看了這個混蛋一眼,你特麽好說好商量能死啊,看沒看到曹良的屍體在那裏擺著呢。


    心中腹誹,但是他得帶著軍兵頂上不是,守護王府就是他這個千戶的職守,否則王府失陷,他也不用活了。


    李東舉罵罵咧咧極為不情願的被人拉入王府,就在此時,府門處響起砰砰砰的轟響聲以及中彈者的慘叫,一時間府門處大亂起來。


    李東舉在府門內呆如木雞,這幫子登萊軍真敢動手啊,這,這不科學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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