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晗同馬文、高波、季剛一同來到濟州忠烈祠前來祭拜老廖和湯陷軍。


    此番劉福貴、鄒懷恩所在的登萊備軍沒有來到濟州,因此祭拜又少了兩人,當年的十個弟兄,隻有他們幾個前來祭拜。


    由於大軍雲集,很多老軍兵都請假給昔日的戰友上香祭拜,通往忠烈祠這條一向冷清的大道竟然詭異的熱鬧起來。


    所有的軍兵同吳晗他們一樣,都是提著大包小包,這都是三牲祭品和瓜果,大同小異。


    雖說人數不少,但是一路上幾乎沒有人大聲談笑,即使有人如此,也被他人一頓白眼壓製下去。


    吳晗等人還有百餘步就要到達忠烈祠高大的牌坊時,所有的軍兵都被攔住,他們被告之忠烈祠內有要事,須等待片刻。


    這些軍兵倒也不急,此番是統一給他們的祭拜機會,一個上午的時間足夠了。


    “聽說劉老大升職了是不是。”季剛一屁股坐在地上問道。


    “嗯,聽說是靖海衛備軍指揮使,如今也是統領三千備軍的大員了。”如今是副百總的馬文很是羨慕道。


    “嗯,鄒懷恩也是千總了,這都是從這個什晉升的,以後總算也有高官的兄弟了。”高波笑嘻嘻道。


    “吳大人這不也晉升了,如今都是千總了。”季剛對這些沒啥想法,他自認不是那塊料,如今他還是吳晗的護衛,雖說老兄弟都晉升了,但是他真是不在意。


    “我說季剛,此番大戰完了,迴返登萊,我給你尋個婆娘。如今兄弟幾個就你沒成家了。”吳晗看看不求上進的季剛,有時真是恨鐵不成鋼,不願晉升也就罷了,還不願意尋個婆娘過日子。


    “不急,俺這不知道哪天就進了這裏,”季剛一指忠烈祠。“到時孤兒寡母怎麽辦。”


    “怎麽辦,”吳晗一瞪季剛,“這些兄弟幫襯唄,你以為劉大和鄒懷恩能不管,你家就剩下你一個,此番迴去就給我成家去。”


    季剛縮縮脖子沒言聲。


    其他兩人哈◇★◇★,哈一笑,別看季剛不言聲,到時候不給你去,就是這麽軸。


    “哼哼。此番兄弟們給你綁去成親,別想這麽混過去。”吳晗點了點季剛道。


    此時,從大門裏湧出了數百名全身鐵甲的彪悍軍兵,前方趙字旗幟表明了身份,這是趙烈大人的衛隊。


    “大人這是前來祭拜了。”吳晗道。


    趙烈每到一處忠烈祠是必去的地方,每次都要虔誠祭拜破虜軍的英靈,這些軍兵都是知曉。


    “趙大人如此,我等就是陣亡了。身後事也是不愁。”馬文感歎道。


    趙大人的衛隊來到近前,所有的軍兵都恭敬的撫胸施禮。在黑色鐵甲環繞中那個亮白色的身影也撫胸還禮。


    馬蹄隆隆,幾百人的馬隊滾滾而去。


    所有的軍兵相續進入忠烈祠,漫坡上相續布滿了軍兵的身影。


    恍惚經年,這裏安葬的範圍又擴大了,如今墓碑已經向慢坡上方繼續蔓延。


    吳晗帶著三人熟門熟路的向湯陷軍老廖安葬的地點走去。


    與忠烈祠凝重的氣氛不同,此時濟州港東北新建的大營裏倒是極為的熱鬧。今天是休息日,同在大營裏的北華備軍們開始尋親訪友。


    他們是分為兩批先後參戰的,因此即使是一個村屯的也分成了濟州和北華兩個地方參戰,因此很多發小朋友都分隔兩地許久,今天是休息日。當然得好好聚一聚。


    方高山就是其中一員,他和於哲兩人前往靠北處,尋找自家的大哥和大舅哥。


    “那個不就是大哥嗎是不是。”於哲狐疑的指著小校場上幾十匹戰馬旁十幾個人中的一個。


    方高山細細一看,不錯正是自家的大哥,此時正同別人商議著什麽。


    旅順一戰,由於所在百總的副百總陣亡,方遠山由於軍功幸運的晉升副百總,經過數月的整訓,他如今也是合格的中階軍將了。


    今天他同百總來領取新分配下來的五十匹石島馬,這是他們百隊第一次分配這種高頭大馬,當然作為戰兵最末的北華備軍,分配的數量還不足,隻是區區千匹,不象戰兵每人一匹石島馬,但是有總比沒有強吧。


    高大矯健的石島馬入列是備軍的大事,也是百隊的大事,此番百總王錚、副百總方遠山一道前來迎候。


    “大哥,大哥。”正忙碌間,一聲聲的高喊聲傳來,方遠山疑惑的看向南麵,他聽著像是弟弟的聲音,但是方高山怎麽來了。


    他抬眼就看到在那裏張揚的手舞足蹈的弟弟,不禁哭笑不得,大小也是個什長了,還不如一旁的於哲穩當。


    “你弟弟嗎。”王錚打量了一眼,問道。


    “是的,百總,我等兄弟可是一年多沒見麵了。”方遠山急忙答道。


    “那你去同你的弟弟聚一聚吧。”王錚吩咐道。


    “呃,如今正是交接戰馬的時候,屬下不好脫身吧。”方遠山為難了一下,他當然想同弟弟會一會,畢竟都是一年不見了,但是職責所在他還真不好輕離。


    “去吧,此番可是征伐倭國的國戰,還是先聚聚好。”王錚堅持道,此番肯定是一番數萬甚至是十數萬兵馬的大搏殺,誰也保不齊一定能活著迴來。


    “多謝百總。”方遠山恭敬的施禮,他真是真心感激百總的關照。


    他從老父那裏得知當年的情形,雖說王錚挾持了老爹,但是結果是好的,全家安全的到了北華,開始了難以想象的好日子,何況對他的照拂是不用說了,方遠山對王錚隻有感激。


    “大哥,你可是結實多了,怪不得侄子生出來也那麽結實,嗬嗬。”


    方高山的第一句話就讓方遠山有些懵了,什麽什麽,侄兒,那不就是他的兒子,家裏的媳婦懷孕他是曉得,但是這數月來沒有家信到來,他為此還很是著急。


    方遠山是不曉得,捎帶信件的海船沉了,這也是遲遲沒有消息的原因。


    “什麽時候生的。”方遠山暈暈乎乎道。


    “好幾個月前,前些日子老爹給俺去信說的,怎的,沒接到消息,老爹可是說給你去信了啊。”方高山莫名所以。


    “呃,也許是船沉了。老爹還說什麽了,你嫂子如何了,孩子多大了。”方遠山急道。


    看到方遠山猴急的模樣,於哲在一旁不禁笑了出來,看來大舅哥是真急了。


    “沒說什麽,就是這些事吧,孩子我就曉得生出來七斤多,呃,嫂子平安無事,再多了,我也不知道了,呃,對了,妹子可也懷孕了啊。”


    方高山的話真是顛三倒四的,這不又讓方遠山驚詫了一下,氣的方遠山使勁給了方高山有一拳,方高山則是傻乎乎的憨笑。


    晚飯後,在濟州大營趙烈的大帳內,自趙烈以下很多水步軍軍將匯集一堂,此番是對遠征倭國做最後的部屬和商議。


    在會上,趙烈命令李虎水軍指揮使、齊威為副使,統領近兩百艘大海船的大船隊。


    趙烈交代他們的任務就是送破虜軍上岸,同時保護好登陸地,保護好艦隊,也就是保護好破虜軍的後路,這個至關緊要,雖說倭人的大艦隊被摧毀,但是在海岸邊他們可是不缺乏小早關船之流的小船。


    而為了保護登陸處,艦隊不能輕離,這樣就給了對方反擊的機會。


    當初與倭國水師決戰之所以損失十餘艘大小蓋倫戰艦,就是為了阻擊敵人的火船隊靠近主力艦隊,此番也是一樣,主力艦隊和登陸場都要護衛。


    趙烈交待李虎和齊威的任務就是製定措施如何減少戰船的損失,不能象上番一般燒毀十幾艘蓋倫戰船的事情重現。


    李虎和齊威齊聲領命,其實此番遠征倭國,兩人已經同船頭們商議許久,想出來一個完善的法子,因此兩人倒也底氣十足。


    趙烈在會上還任命李祿為步軍總指揮,畢竟黃漢因為要留守登萊,坐鎮破虜軍的大後方沒法前來,這裏李祿就是總指揮的最佳人選了。


    而韓建被任命為副指揮使,統領一萬兩千戰兵,關明作為副使統領八千北華備兵。


    任命王海州為三千騎軍的指揮使,黃茂林、楠勇為副,這是這支破虜軍的核心打擊力量,是最精銳的全甲鐵騎,所有軍兵已經換裝石島馬,人有鐵甲,馬有皮甲,真是輕型的鐵罐頭。


    會上,趙烈又任命楠勇所部為遊擊軍,給他下達的命令就是從登陸處開始沿著官道向倭國縱深進發,給他的命令就是不攻堅城,不與大股倭人對陣,充分發揮騎兵的機動性,將官道附近的村莊、寺院、關隘全部焚毀。


    趙烈的原話是他要的就是通過搗毀倭國的後方,激怒各地的大名,從而迫使各地的大名匯集一起同破虜軍速戰決戰,破虜軍沒有那麽多的功夫陷在倭國。


    軍將對此沒有異議,隻是寺院什麽的,難道礙著大人什麽了,否則。。


    趙烈當然不會說他當年遊曆日本,很多人的日本人以百年千年的古寺為榮,甚至以此嗤笑國人。


    趙烈不會象日後某些人士般為留下日本的古跡求情,一個獸族焚毀了他的祖國的古跡搶奪了幾十萬件文物,某些人卻是要為這個獸族求情,簡直嗬嗬。


    趙烈信奉的是血債血還,他要的就是摧毀破虜軍遇到的一切古跡,無論是寺院還是古城,讓倭人去痛心疾首捶頭頓足吧。(未完待續。)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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