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詫一同望去,這是誰敢同趙烈當場叫板,簡直是不可想象。


    程涼忍受著堅持不讓自己露出怯意,他是不得不如此,這樣全盤由趙烈控製,他是不可忍受的。


    他可是花三萬多兩銀子運作指揮使一職,剛剛升任就要他交出大部分的權利,這絕不肯忍,也不能忍,且不說銀兩上的損失,就是程涼極其強盛的權利欲也不能答應。


    讓他一個實權指揮使成為一個悠閑的地主,他如何能忍受,尼瑪,這是一個軍將該幹的差事嗎。


    “哦,程指揮使有何高見。”趙烈笑著轉向他。


    其實程涼的種種不服,趙烈早已收入眼中,但是程涼沒有當麵反駁,趙烈反倒是不好發力,如今程涼當麵反駁他,正和他意。


    “趙大人,這麽做極為不妥,如我等屬下軍兵出陣,一旦敗北,可是追究我等的敗責,到時我等如何自處,諸位你們說是不是。”程涼也不是愣頭青,他也想找到幾個同盟,顯得自家不是那麽勢單力孤。


    但是,眾人就當沒有聽見,各個閉口不言,坐看兩人對撕,就是有人心裏想著同樣的問題,也不敢同他一樣發聲,心裏就是有一樣,如果趙烈收拾不了你,我等再行效仿也不遲,現下是不急。


    至於程涼這個出頭鳥的下場同他們何幹,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事。


    “嗯,程大人這個事提的好,本將也正要講講此事,想來各位大人也是極為關切。”趙烈沒有動怒,而是笑著看看坐下的眾人。


    有那麽兩人也是皮笑肉不笑的迴應著,看來也是如此的顧慮。


    “既然本將如此做,當然也要為諸位大人著想,以後備軍由本將派員操練裝備兵甲,出征的勝敗自然也是由本將一力承擔,與各位大人無幹。”趙烈正容看看眾人。


    “當然,如果各位大人想多立軍功,隨同大軍一同出發本將當然歡迎。”


    “咳咳,”吳海起身清了清嗓子。笑著環視眾位,“如再有出戰的機會,本將當仁不讓的隨同趙大人出征,這是大好的賺取軍功的機會,要曉得趙大人自十六歲初陣以來尚未曾一敗啊。哈哈。”


    董大龍、吳峰、毛群利等人即刻大笑著稱是,其他也是隨之附和,真的是這麽迴事。


    “哼哼,這世上本就無常勝之將軍。”程涼嘟囔著。


    這室內就這末些人,他聲音雖說不大可也不小,其他人聽的一清二楚。


    董大龍立時都有捂臉的衝動,這個程涼是個特麽什麽人,怎麽爬上來的,腦袋裏裝的是漿糊嗎,這話也能說出口啊。


    其他也是笑容也是硬在臉上。這,這太是掃臉了。


    立時整個官廳詭異的靜謐下來,掉一根針都能聽到響動。


    “看來程大人一直是盼望我部大敗啊,本將很是奇怪程大人是建奴的細作,還是叛逆的一員,怎的如此盼望登萊軍失利。”趙烈果然變了臉,他眼睛刀子般盯著程涼。


    “趙大人,下官絕無此意,下官隻是說勝敗乃兵家常事而已。”程涼環轉的到是快。


    “程大人這話倒也對,世上本無常勝之事。隻是下番程大人還是另選個時候說這個事為好。”趙烈雖說沒有暴怒,並且附和了他一下,但是誰人都曉得趙指揮使極為的不快。


    趙烈看向眾人,“如果諸位大人沒有別的說法。那這個事就是這麽定了。”


    “趙大人,本將還是覺得很是不妥。”程涼又是插了一句。


    眾人臉上抽動,此番趙烈不收拾你恐怕是不成了。


    “程大人看來是拒不接受本將的軍令了。”趙烈冷笑著看著他。


    “亂命不可從,”程涼也是豁出去了,反正也是得罪趙烈,那還不如得罪到底。一個將令他也不從,反正也不是戰時,你能奈他何,大不了克扣他麾下的糧餉啊,你就是一個子不發,他也挺得住,餓死的也是下麵窮哈哈的軍兵而已。


    如論如何,他手裏的衛所大權是不能交出去。


    “既然如此,本將也同你沒什麽可說的,來人啊,將這個以下犯上的渾球叉出去。”趙烈大怒道。


    還沒等其他護衛動手,餘大寶當先搶出,伸手抓向程涼的脖領子。


    程涼一邊抵抗一邊大喊,“趙烈,本官乃是朝廷三品大員,你敢如此羞辱我。”


    可惜他的防抗相對於餘大寶來說等於沒有,餘大寶拽著他的脖領子往外拖著。


    程涼帽子也是掉了,頭發披散,狼狽不堪,嘴裏罵著,最後被餘大寶撤下他的衣袖將他的嘴堵上,從官廳一直拖到大門口,象是甩出一袋麵口袋似的將他扔在衙門口前麵。


    砰的一聲,程涼慘叫的聲音一直傳到大廳裏,有的指揮使麵皮抽動,都是替程涼肉疼,尼瑪,你小子真是自取其辱啊。


    “眾位大人,本將向來不喜多言,本將說的就是軍令,如有人拖著不辦,或是陰奉陽違,那就是趙某的敵人,如是趙某的敵人,哼哼,塔拜、冷格裏、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如今的下場如何,諸位都是一清二楚吧。”


    趙烈聲調不大,但是這話說的血淋淋的帶著威脅。


    眾人都是聽的心驚膽戰,這些人如何,還不都是人頭落地,首級傳繳四方了。


    眾人盡皆諾諾應是,默默為程涼默哀,看來程涼是沒個好了。


    “既然如此,各位大人可以迴去休憩一下,今晚,本將在擺下宴席款待諸位,還望各位一同出席為好。”趙烈露出一絲笑容。


    眾人誠惶誠恐的應答,尼瑪,看來如果不去弄不好同程涼一個下場。


    當他們出來時,程涼已經不在門前,眾人帶著護衛迴去休憩更衣,也是打算接著看看趙烈同程涼衝突的下文,誰都有八卦心裏啊,這些軍將也是不例外,何況幹係他們自身的利益。


    登萊巡撫衙門官廳裏,程涼一身灰土跪在陳應元麵前哭訴。


    陳應元麵沉似水的看看程涼的狼狽樣,又親自點驗了程涼脖子上被餘大寶弄出的瘀傷。


    “此事幹係重大,本官不能聽你一麵之詞,還須讓趙烈前來對峙,此外,如今登萊也有了鎮守大人,也有監看文武之責,你等候片刻吧。”陳應元思量了一下道。


    “全憑大人做主。”陳應元淚流滿麵啊,這真不是裝的,自從曉事後什麽時候受過這個,趙烈這是當著眾人的麵抽了他的臉,讓他如何自處,消息傳迴萊州衛,他還如何顏麵坐在指揮使那個位置上。


    頓飯的功夫,張國元當先趕到,他身邊的真是陸平。


    程涼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將事情又是哭訴一遍,張國元大怒。


    “軍將各司其職,操練本部軍兵乃是各部主將的職守,趙烈如何敢盡奪各個衛所的兵權,又如此羞辱軍將,太過了。”


    看到張國元如此盛怒,程涼心中大喜,麵上更是啼哭不止。


    陸平冷眼看著像個娘們般啼哭的張國元,心中極為的厭煩,趙烈所為是太過了,但是天下如程涼般的兵痞也是太多了,他打賭這個程涼絕不是什麽反抗亂命,骨子裏就是為了繼續喝兵血而已。


    唉,大明天下都是讓這幹兵痞敗壞了,但是他陸平偏偏沒什麽好法子懲治他們,甚至還隻能幫著他反抗趙烈,簡直荒謬。


    須臾,院中又是鐵甲鳴響,不用問,肯定又是趙烈的護衛到了。


    陸平心道,趙烈當真謹慎,什麽時候出行,這數百甲士也是隨同在側。


    果然外麵傳報,趙烈指揮使駕到。


    趙烈大步進入官廳,他鄙視的看看滿臉委屈的程涼。


    “見過兩位大人。”趙烈躬身施禮。


    “免了,”陳應元和煦的笑笑,在此時也不改他老好人的麵色,“本官將趙大人叫來,是聽聞趙大人同程指揮使在都司衝突起來,甚至動了手腳,可有此事。”


    “此事倒是有,隻是程涼不遵將令在先。”趙烈拱手道。


    “你那是亂命,將所有軍將的兵權收入囊中,讓這些指揮使賦閑在家而已。”有了陳應元、張國元的撐腰,程涼可是底氣有了,嗓門也大了不少。


    “是啊,各位軍將各負其職本來就是朝廷的安排,趙大人如何能擅自更改。”張國元冷笑道。


    “此乃無奈之舉,”趙烈攤了攤雙手,“各個衛所指揮使安於享樂,專注自家田畝,甚至有的克扣糧餉,疏於操練,致使軍兵羸弱,同建奴就不用說了,同孔逆野戰接陣也是一觸即潰。”


    趙烈扼腕歎息,其他人則是無從反駁,事實就在眼前。


    “如此,趙烈隻好將這些部眾整頓起來,讓麾下重新編練,待得日後出陣東江朝鮮遼南,也好為國上陣殺奴,也是為了護住他們的性命,免得到了那個時候大敗輕易讓建奴砍了腦袋。”


    “趙大人此言還是不和朝廷體例,絕不可行。”張國元冷森森道。


    “有何不可,如不如此,張大人可保這些軍兵上陣不敗,如張大人做出保證,並報秉朝廷,趙烈即刻收迴將令。”趙烈反駁道。


    兩人針尖對麥芒相持不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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