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烈在濟州給馬濤、李虎、李祿出了一堆難題,讓眾人痛並快樂著,在也對北華做了歸化,那就是將統一北華全島納入日程。


    此時北華政務廳後身萬基的書房裏,萬基、馬全福、顧五嶽、白士第正圍坐在一個火爐旁烤火,幾個書吏在側後的案後記錄著。


    北華的冬天雖說沒有遼東那麽冷,但是同山東有得一拚。


    爐子裏石炭燒的有點泛白灰,正是火力正旺的時候,自從華都西方和南方先後發現幾個大的石炭點後,被商人陸續開采發賣出來,如今石炭在華都和方茂港都是大行其道,體積小價錢便宜,成了城鎮人們取暖的首選。


    在鄉村裏麵百姓還是燒不要錢的枝杈,但是自從發現石炭做菜火硬,持續時間長,從此石炭也走入鄉村。


    “去年的商稅已達到兩萬八千六百餘兩銀元,去掉一萬一千步騎軍兩萬一千銀元的開銷,十個縣治一萬八千餘銀元開銷,還有兩千餘銀元的缺口,這最後都是用北華勸業銀行的收益補上的,此外北華在濟州建造的十艘海巡船以及十艘飛剪船,還有兩艘唐級戰艦的造艦費用都是大人開銷的,否則。。。。”


    白士第說道這裏咧咧嘴。


    “這沒什麽,今年第一批遼民分配的田畝將要納稅了,這可是一百萬畝的土地,就是十稅一吧,去掉些許火耗,那最少也有十萬銀元的收益。嗬嗬,”


    說道此處,萬基長出了一口氣,身板一直,


    “三年了,兄弟們,在這個他娘的林地草甸子裏呆了三年了,總算是不負大人所托,總算開拓大半了。總算是有了進項,還是不小的進項。”


    “是啊。”白士第撫掌大笑。“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顧五嶽點了點頭,沒有言語,不過眼角卻是有些濕潤了,這三年經曆了開拓、疾病、人員輜重緊缺、阿努伊人的襲擾等等亂事多了去了。他們在座的幾個人身上壓力山大,今年好歹略有小成。


    “這十萬銀元加上預估的商稅三萬銀元,今日北華也好過個肥年啊。”萬基大笑道。


    “三萬銀元,嗬嗬,萬大人太過謹慎了。本官預估商稅最少三萬五千銀元。”白士第眼冒銀光,手裏比劃了一下。


    “不能吧,一年漲個七千銀元,不能。”萬基一搖腦袋,就是個不信加懷疑。


    “萬大人,要不咱們打個賭,如是達到三萬五千銀元,我結婚的時候,萬大人送我三百銀元做賀禮如何。”白士第眼睛又開始冒賊光。


    萬基和白士第的歲數不小了,都是二十大幾的人了。今年家裏都要把說好的媳婦送來北華成親,沒法子他們太忙真是沒法迴去,隻能家裏人到此為他們成家立業了。


    “呃,”去年他們為了商稅的數目打了一迴賭,結果萬基輸了,商稅突破了兩萬六千銀元,萬基整整請白士第吃了十天酒樓,白士第吃的是心滿意足,萬基看到自家癟癟的腰包,欲哭無淚啊。今年,“咳咳,如果突破三萬銀元,當然是大喜。五嶽你說是不是。”


    此番,萬基根本不接這個茬了,愛誰誰啊。


    “那是當然,越多越好,不過我也懷疑能不能到三萬五千銀元,萬兄大可答應下來。你成婚時他白士第也可獻上三百銀元嘛。”顧五嶽鼓動起萬基來,也是屬於看熱鬧不怕事大那夥的。


    “好啊,說說,白士第許給你什麽好處了。”萬基佯怒道。


    “不過是三頓酒樓罷了。”顧五嶽笑道。


    “好啊,三頓飯就把你買了,你小子。”萬基笑道。


    三人說笑著。


    “行了,我說老萬,你們高興了,今兒把我叫來不隻是聽你們報賬的吧。”馬全福聽的頭昏腦漲,早就不耐煩了,都是些銀錢的事宜,他是全無興致。


    “老馬都快睡著了,哈哈。”白士第看看一臉不耐的馬全福笑道。


    “你曉得什麽,看看黃漢看看李祿,在京師立下多大的功勞,我破虜軍最強的騎兵在我手裏閑的都快生毛了。”馬全福一提起這個就是羨慕嫉妒恨。


    憑什麽啊,鐵山大戰、固安之戰、涿州之戰,破虜軍同建奴殺生殺死,聲震大明,而最為成軍最早的騎總,他的麾下卻是在北華閑逛,誰受得了這個啊。


    他是破虜軍騎兵的創立者,他的副手都在京畿立下大功了,而他呢。


    “老萬啊,此番有了銀錢,這個十勝、道南是不是也該當拿下了。”馬全福希翼的望向萬基。


    他是真不願意再等了。


    “這個,”萬基看看馬全福一臉的為難。


    從心裏講,他願意北華的這些老弟兄都有進益,文官看的就是你治政看的就是你的收支,武將看的就是武功了,這就是所謂的文治武功。


    從現下看萬基、顧五嶽、白士第三人的文治初建成效,將北華這個荒野地帶建成一個大糧倉是妥妥的了,誰能說他們的不是,見了大人和老兄弟也可以昂首而行了。


    但是馬全福就慘了點,黃漢、李祿、韓建、李虎、齊威等在登萊濟州都是立有大功,馬全福則是在北華同阿努伊人躲貓貓,現下更是跑到北部山區和東南十勝去了,當真是無所事事了。


    馬全福現下幹的就是看家護院的差事,全沒戰兵的威風八麵,眼看著那些老兄弟大砍大殺極為暢快,就連當年他的副手王也在京畿與建奴騎兵對陣建功,也難怪心裏憋屈。


    “老馬,今年有十餘萬收益不假,隻是整修道路、建造戰船、收購米糧,儲備兵甲就得花銷幹淨,”萬基抹了抹短髯,心下無奈。


    馬全福是個急性子,一聽萬基這話臉色就拉了下來。


    “這麽說今年又是沒頭了,嗬嗬。”


    語調可是有點氣急敗壞了,尼瑪,合著把我叫來就是聽你們炫耀的啊。


    顧五嶽一看馬全福黑紅的臉,就曉得這位仁兄有些氣急敗壞了。


    “老馬別急,今日大家匯集一起,就是給一同北華定下個章程,”顧五嶽笑道,“不隻是老馬你急,我等沒有不急的,早一日一統全島,也斷了幕府的念想,多安置多少的難民。”


    “是啊,華北平原是大部開拓出來了,剩下的還有不少荒田,隻是離著水源都是遠,打井灌溉耗費太多,十勝那裏,嗬嗬,可是有華北的一多半大小,良田不少啊。”說這話時,萬基眼睛閃亮。


    “那是,大人當年讓我等來時可是說的很明白,三十萬遼民還是不足,還要多從內陸多運些難民,如此就得有田畝啊。”白士第笑道。


    聽眾人這麽一說,馬全福臉色好了不少。


    “這樣,本將向大人上書今年拿下十勝如何。”馬全福還是賊心不死啊。


    說什麽也得先吐為快,真是不願意再等一年了。


    “作為北華總鎮,這是你的職權,老馬你當然可以上書,”萬基無奈的看看馬全福,唉,到底是書讀得少,“隻是本官看大人不會讚同。”


    “我就是說一聲,畢竟老萬你是北華的頭。”馬全福砸吧著嘴道。


    “可,就讓老馬上書,否則老馬今年都過不痛快,老馬過不暢快,手下數千軍兵恐怕也輕快不來啊。”白士第笑眯眯道。


    “嗬嗬,”馬全福憨笑一聲理理發髻,自家也覺得有些執念了。


    “不管怎麽說,老馬求戰心切還是好的,大人就怕推功攬過,當年同我等講過多少次,不怕辦事,就怕躲事。”萬基笑道。


    “我等就當十三萬進項來籌劃,看看休整哪裏的道路,打造多少戰船,庫藏多少兵甲,還有許多的鄉村的學堂都是對付的,也該整修一番了,再則。。。。”顧五嶽笑著言道。


    “還有采買石島戰馬替換,濟州馬真是不堪重用啊。”馬全福急忙插嘴道。


    “我這還得擴大勸業銀行的店麵,不能隻是為政務廳賺錢,還有三個縣的店麵沒有著落。”白士第急道。


    “你的勸業銀行不是有結餘嗎,這個也同我等搶不成。”馬全福的牛眼又瞪起來了。


    “有結餘不假,那也得萬大人應允不是,銀行的錢也不能亂花啊,這是給北華兜底的。”白士第翻著白眼道。


    “哈哈,是不能亂花,勸業銀行可是我北華的根基啊,有了些許缺口還得向老白勸捐呢。”萬基小眼睛閃著賊光,仿佛看到勸業總行銀庫裏的成箱的金銀元就在眼前。


    “你個賊老財,就曉得銀錢,除了金銀,還得記得你媳婦的名字嗎。”白士第鄙夷道。


    “老白,你別說,真沒記住,”萬基砸吧一下嘴道。


    幾人驚詫的看向萬基。


    “唉,這個事家裏安排,人我還沒見過,閨名提過一嘴,嘖,就是我忘了。”萬基尷尬道。


    靠,這也行,三人撇嘴豎起拇指。


    說笑是說笑,幾人接下來為這些事項好生籌謀起來,這一弄就是一天。直到三更半夜。


    “唉,就這樣吧,太累了,受不了了。”最後萬基哢吧著泛紅的眼睛道,“等明日合議一下,老顧帶迴一份去從方茂港發給大人定奪。”


    幾人都是疲乏的點頭。


    須臾,室內全無人跡,隻留下快要燃盡的石炭忽明忽暗閃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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