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元就是一個色中餓鬼,放到登州就滿街的行走,看到頗有姿色的女子就上去糾纏。將女子劫掠走淫辱也有過數次了。


    不過,自從上番他將一商戶婆娘劫走,女子自盡,鬧的全城風雨,孫元化也大怒申斥後,李應元就被李九成打了三十鞭子並被禁足,直到前天傷好了才被放出來。


    李應元雖說收斂了許多,最起碼現下是不敢強搶民女了,可是不耽擱他在登州大街小巷裏觀賞美女養眼啊。


    這日閑來無事,李應元同他身邊的護衛狗腿子又在登州最繁華的街巷開始閑逛,賊眉鼠眼的到處亂看。登州城百姓紛紛閃避,讓李應元的惡趣大增,更是肆無忌憚。


    來到一個十字街口,李應元照例左顧右看,別說,遠遠的他看到一個淺紫色的魅影,身材高挑,尤其是身穿一件古怪的紫色長裙,將腰形顯露無疑,正所謂盈盈一握,雖說沒有見到此女的正麵,那也讓李應元這個色中餓鬼不能自持,他興衝衝的帶人奔去。


    此女同他身邊的兩人走的也不慢,李應元隻好帶著一幹狗腿子跑起來,這下將路過的行人和路邊的攤販推搡一地,引發陣陣的驚唿,前方的女子聽到驚唿聲迴頭一望。


    李應元定睛一看,隻見女子二十出頭的年紀,瓜子臉,柳葉眉,美目流轉,酥胸高=聳,李應元一看,眼睛都紅了,快步追趕。


    女子大驚,急忙手提長裙奔跑起來,身邊兩人警覺的護衛在兩側,三人奔跑起來速度可是不慢,就這樣,兩夥人一追我趕一直追出東城門,李應元這個氣急敗壞,追女子此番是最辛苦的,好在他們與女子之間也就差個二三十步。還在迫近。


    又前出兩裏多地,李應元追得是大汗淋漓,不過對於此事向來韌性十足的李應元是決不放棄,同時嘴裏口花花的大喊著。“小娘子休要驚慌,小子不過是仰慕娘子,還請娘子留步。。。。”


    眼看他們還有十餘步就追上三人時,從路邊的一片林地裏跑出了四五十人,他們手拿腰刀和盾牌向李應元等十來人圍攏過來。


    李應元大驚。他雖是貪花好色不過也是經曆戰陣,立時曉得自家上當了,他急忙帶領屬下轉身就跑,可惜,晚了,追了數裏路後他們的體力已經耗盡,任憑他們氣喘如牛也飛奔不起來了。


    來人將李應元等人團團圍住。


    “放下佩刀,饒你們不死。”當先一人喝道。


    李應元等人雖是氣喘籲籲,不過,都是沒有放下刀槍。身為東江亡命,他們閱曆豐富,很多敵人雖是人多勢眾,但是一擊及潰,沒有交手他們是不會放下武器的。


    “除了李應元,其他一概不留。”頭領一聲大喝,帶著兩人衝向李應元,其他人各自選了敵手開始搏殺。


    方一交手,李應元就發現不妙,這些人三人一組對付一人。絕不逞強獨鬥,其他人遊走外圍,防止有人漏網。


    一聲慘叫,又一個護衛倒地掙命。李應元和兩個護衛被兩組六人圍困在一起,其他的護衛都已經被殺了。


    李應元滿臉汗水,他用力將一柄單刀擋出,右臂劇顫,他曉得沒有氣力了,對方如不是要活捉他。他早就死了。


    終於兩個護衛接連被腰刀劈中,倒地亡命。李應元麵如死灰,將手中的刀頹然扔在地上,“我降了。”


    頭目上前狠狠的給了他幾個耳光,打的李應元鼻口出血。“便宜你了,如果不是大人下令活捉你,就憑你在登州的惡行,就應當將你剁碎了喂鯊魚。”


    “大人,四人受傷,還能騎行。”一個人上前稟報。


    頭目聽聞,對著李應元踹了一腳,將李應元踹倒在地。李應元怨毒的瞪著此人。


    “將這個色鬼捆了,即刻撤離。”頭目發話道。


    幾人上前將李應元手腳捆上,此時,有人將樹林裏的幾十匹戰馬牽來,幾人將李應元捆到一匹戰馬上,其他人翻身上馬向南騎行。


    李應元沒有迴營,李九成也沒當迴事,夜不歸宿對於李應元來講是常事,但是當第二天下午,李應元還是迴營時,李九成感到不妙了,他急忙派人找尋李應元,一個多時辰後,派出的人迴報李九成,李應元昨日追逐一個女子從東城出城,至今無影蹤。


    李九成大驚,急忙親自帶人前往東城門外查看,隻是一無所獲。正當他無所適從之時,晚上從大營外射入的一支箭給了他提示,箭上綁著一封信,上麵隻有四個字人在靖海。李九成即刻認識到趙烈這個毛頭小子反擊了。


    李九成急忙找到孔有德,這件事因何而起,就是因為打壓與趙烈交厚的商人而起,李九成當然得同孔有德會商。


    孔有德大怒,娘的,他不過是收取一些厘金,趙烈竟然像個土匪般綁票,他同李九成商議一番,即刻派人前往靖海衛,看看李應元是否被囚禁於此,再行定奪。


    孔有德派出麾下嫡係都司張文煥前往靖海衛查探。十日後,張文煥返迴,李應元確實在趙烈手中,不過不在靖海衛,而是在石島,趙烈聲稱李應元調戲追逐趙烈麾下百總的婆娘,被百總率人拿下,待鎮撫審理後就要服數年的苦役贖罪。


    孔有德同李九成立時明白這是趙烈的手段,如果他們不再難為這些商人,趙烈才有可能放歸李應元。


    “文煥,你有沒有說如果不放人,我等求告孫大人,他趙烈不要自身難保。”孔有德道。


    “趙烈道,李公子強搶其麾下軍將妻子,就是告到禦前,靖海衛都不怕,讓大人們盡管去告。”張文煥無奈道。


    “嗬嗬,”李九成怒極反笑,“那我們就到孫大人麵前告他搶掠我軍將佐,看孫大人如何處置他。”


    “就怕孫大人也是無法,”孔有德搖搖頭,“文官做事向來得守規矩,此番,應元身邊的護衛一個都沒活下來,靖海衛那邊可以拉出大票的人來作證,是應元搶掠良家婦女,就是告到孫大人那裏,也是難辦,就算趙烈看在孫大人的麵子上放了應元,也不是一兩月的事。”


    孔有德太明白這些文臣了,孫元化肯定是想給趙烈吃點苦頭,如果孔有德、李九成做的漂亮,抓住了趙烈的錯處,孫元化肯定會高高興興的借機教訓一下趙烈,還能誇獎兩人辦事得力。


    如今卻是趙烈人證皆在,那麽孫元化就不大可能出重手了,因為如果案子不做到實處,留下的隱患是日後孫元化宦途上的大麻煩,日後會有不少人抓他的痛腳。


    李九成魯莽一些,但不是蠢人,略一思量也明白過來,無奈的跌坐下來。“那應元就這般被囚禁在石島了。”


    孔有德來迴走了兩趟,一咬牙道,“趁著這個機會,我等率軍前往石島,石島沒有城池,如果有機可乘,我等就借此攻入石島,到時看趙烈如何低頭告饒。”


    “如此應元如何,趙烈能饒得了他。”畢竟父子連心,李九成大驚道。


    “哼,他趙烈用了這般功夫抓住應元,就是為了脅迫我等,怎麽會傷了應元,如果應元有恙,我等與其拚命,哼哼,他趙烈可是玉石俱焚,孫大人和朝廷能饒得了他。”孔有德冷笑道。


    “那好,屬下追隨大人一同去石島討個公道。”李九成咬牙切齒道。


    “大人,這個趙烈在涿州可是擊敗建奴,其麾下軍兵戰力強悍,不可不防啊。”張文煥心有疑慮。


    “哼,我朝軍將的報捷有幾分真的,況且他趙烈四千兵丁防禦不足兩千建奴,砍下些首級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況且還有近萬登萊軍兵幫襯,也不曉得,他趙烈花費多少銀錢讓張可大如此挺他,當然其麾下軍兵比衛所兵定是強一些,否則抵受不住建奴的軍兵的三板斧,不過與我軍相比,還是大大不如。”孔有德嗤笑道。


    他可不是兵部那些易被蒙蔽的屍位素餐之輩,萬餘登萊軍兵在涿州附近埋伏攻擊不足兩千的建奴軍兵,有些戰功何足道哉。


    隻是孔有德不曉得,他猜測的兵部的戰報有假這沒錯,不過是倒轉來的,都是趙烈所斬獲的,登萊軍其他軍將都是托趙烈的福氣。“況且趙家戰後也沒有財力維持了,折損的戰力根本沒有補充。如今不過是兩千餘家丁。”


    “到得石島外圍,我軍先於其虛與委蛇,如其還是不放應元,我等假意商談,暗中集結軍兵攻入石島,哼哼,到時將石島工坊、船隻、銀錢奪了,我看趙烈到時敢不放了應元。”李九成狠毒道。


    孔有德含笑點頭,心道,這個家夥好算是恢複了毒蛇本色,方才可是失心瘋了,怕也是被兒子的事急的。


    “文煥,傳令,讓老弟兄們準備一下,明日開拔石島,對外就說是征詢隊伍。”孔有德下令道。


    張文煥答應了。大營中的兵丁有四千餘近五千,真正的東江老兵有三千出頭,這些人經曆了在東江和遼南同建奴、漢軍、蒙古人的對陣,是孔有德的最大依仗,此番孔有德對於趙烈不敢輕敵,將其壓箱底的戰力拿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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