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呢。”趙烈問道。沒有見到無處不在的太上不在此處,他很是奇怪。


    “娘去孤兒院看看,這幾日嫂子行動不便,娘就代表嫂子多去孤兒院看看。”趙娥不抬頭答道。


    “老夫人和夫人真乃是菩薩心腸,活人無數。”李霖讚道。


    “要說活人無數,還得是夫君大人,那可是數十萬生靈。”亞曆山德拉美目流轉看了看趙烈。趙烈一笑迴應。


    李霖羨慕的看看,隨即低下頭。在趙家住了些時日,她對於趙烈更是心動。


    她發現趙烈對於月兒娟兒兩個近身侍女完全沒有心思,趙秦氏想讓她做妾的心思也就不成了,這不,趙秦氏正為兩個已經大了的丫頭找婆家。


    要曉得,很多大戶人家公子的侍女就是通房丫頭,將來有了子女抬為妾侍。


    而趙烈全然沒有這般心思,李霖是及心動又苦惱,苦惱是因為趙烈如此自製,不納妾侍,到時是否能接納自家,她全然沒了主意。


    瑪塔狐疑的盯著李霖,她對於李霖充滿警惕,身為女人她敏銳的感到李霖的威脅,曾經提點亞曆山德拉,不過,亞曆山德拉不以為意,但是作為亞曆山德拉最為忠心的女伴,她可是對李霖極為警覺。


    趙烈是大咧咧的全無感覺,一是李明峪曾經言過,李家婚配還是士子為上,他不覺得五大三粗的自己能博娶李霖的歡心,二是他真的對於妻妾成群然後將來妻妾子女勾心鬥角的局麵毫無興趣。


    他覺得現在的日子就很好,知足了,實在不想招惹其他女子,現在是痛快了,將來能愁死。


    最後,李明峪家同他們家是闔家之好,前些日子,李家的兩個媳婦還來此陪伴了亞曆山德拉幾天,所以趙烈對於李霖在此陪伴亞曆山德拉很是歡迎。如果亞曆山德拉在澳門也能有幾個閨蜜相伴,在此地就有些孤單了。


    就在此時,老媽大人從後院來到,趙秦氏其實早已迴來了。她要先洗漱一番再前來,說什麽也不能將路上灰塵帶入亞曆山德拉的房中不是。


    “娘今日辛苦了。”亞曆山德拉起身道,趙烈、趙娥、瑪塔、李霖也上前問候。


    “好了,都坐下忙吧,不用管我這老太婆。”話雖如此。趙秦氏的表情還是表明很受用。“亞麗,坐下吧,小心著我的孫子。”


    對於亞曆山德拉的勤於走動,她是不同意的,但是亞曆山德拉打著看望孩子的旗號,她也沒法子。


    “沒事,多走動一下也好。”趙烈道。


    “你懷孩子還是你婆娘懷孩子。”趙秦氏怒目圓睜,對於趙烈的瞎攪和十分的氣憤。


    “呃,”趙烈摸摸鼻子,無言。還是打岔吧,“娘,大哥的婚期定了嗎。”趙猛前些時日定下了王哲的小女兒今年十六歲的王嫣。


    “定下啦,就在七月初六,那可是個好日子啊。”談到婚事,趙秦氏開始滔滔不絕。


    趙烈抽空看看亞曆山德拉,兩人會心一笑,這岔子是打過去了。


    趙秦氏講完大兒子的婚事,四下看看眾人的針線活,一圈走下來。亞曆山德拉、瑪塔、李霖的針線活都不錯。


    趙秦氏端詳了一下李霖,老頭子說李霖這孩子是個才女,讀書千卷,沒想到這針線活也這麽俊。這樣的女子真是趙秦氏心目中的理想兒媳婦。


    當然,趙秦氏對於李霖的心思有所察覺,正在猶疑中,心道什麽時候試探一番,如果能成,趙烈也能多一個人照料。


    兩日後。登萊巡撫衙門快馬來報,巡撫監軍大人招趙烈前往登州,趙烈將會在登州接受聖旨,升任靖海衛衛指揮使。


    趙烈即刻召集護衛人馬,同時派人通秉船隊,將要乘坐旗艦李績號出海。


    衛青號相對於如今的艦隊來說噸位太小了,出於對於如今破虜軍主心骨趙烈安危的考量,經過李虎、齊威的勸說,趙烈更換了旗艦,李績號如今是他的旗艦。


    李績號五百噸的體量足夠了,他沒有同意更換為八百噸級的宋級戰艦,這是因為,趙烈認為最好的宋級戰艦是為尼德蘭人和英格蘭人準備的大餐,作為自己的座船白白埋沒了其功用。


    第二日辰時初,趙烈、李明峪、黃漢、趙達、餘大寶等在二百名護衛的簇擁下登上了李績號。


    如今的碼頭上極為的冷清隻有十餘艘福船和海滄船以及數艘巡海船,其餘二十餘艘蓋倫戰艦停泊在不遠的大山子島,早年籌建的大山子島就是為了如今,石島一旦被人關注,那麽太過讓人矚目的蓋倫艦隊將會停泊大山子島,細作即使進入石島也不會發現什麽太過出格的東西。


    “大人,如今這港口也太過冷清了吧,打眼一看還真不是滋味。”餘大寶大咧咧的言道。


    “別急,早晚有一天我破虜軍水師會光明正大的停泊於此。”


    趙烈意味深長道。


    李明峪、黃烈同趙達對眼一看,曉得大人的野心,這也是他們這些追隨者希望看到的。


    船隊順風向北航行,李靖號、老邁的福海號、四艘巡海船,這也是給登萊一個印象,坐實早先的蓋倫艦隊是弗朗機人的,趙家手裏還是這些老弱病殘而已。


    兩日後登州水城,趙烈帶人踏上了水城的碼頭,水城還是老樣子,碼頭上還是很忙碌,往來的商船很多,如果是有分別的話,就是更加破敗一些,水城的城牆和碼頭、棧橋都應該整修了。


    趙烈一行還是老規矩先到水師衙門拜會指揮使王僉,這是趙海明的老上司了,兩家相交還算是融洽,趙烈也趁機探探口風。


    見麵之後,李明峪代表趙烈奉上承儀百兩,王僉笑納。


    “趙烈啊,你我有半年未見了吧,小子,如今你年紀輕輕也升任指揮使了,老趙後繼有人啊,哪像我家裏的幾個渾球。”王僉年紀有些大了。話有些羅嗦。


    話裏也體現出兩家走的很近,早年在旅順的恩怨早已消散,畢竟王僉也是為了自保,此後兩家還是繼續交好。這也讓登州水師較為和睦,沒出什麽岔子。


    “小子我不過是幸運而已,”趙烈急忙謙遜,“大人,不曉得新來的巡撫大人和鎮守使大人習性如何。”


    “我觀巡撫大人是能做事的。到任以後就巡查各處府縣,這不三日前方才返迴州城,可謂是舟車勞頓,要我看還是操切了些,至於吳直吳大人向來笑口常開,不過,賢侄啊。”說道此處,王僉的臉色一變,“吳直大人的麾下有個錦衣衛百戶隨從,這個。本官深感不安啊,這登州要起風了。”


    王僉意味深長的看看趙烈。他摸不太清錦衣衛出馬的意味,但是監軍是一定的,而近來大出風頭的趙家恐怕也在其中。


    “多謝王大人提點,讓小子也好有個籌劃。”趙烈麵上不顯,但是心中一動,這錦衣衛來此恐怕是與趙家有關吧。


    趙烈等人來到巡撫衙門求見,衙門前的衙役進入稟告,過了一柱香的功夫才出來告之,讓趙烈明日辰時中到巡撫衙門接旨。


    趙烈等隻有折返碼頭。登船休憩了。趙烈倒是想在登州遊曆一番,總比在船上悶著強,隻是還沒有接到聖旨,不可大意。他決定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第二日辰時初,他們就出發了,來到巡撫衙門通秉時,被衙役引入官署,在官廳外等待了盞茶功夫被引入。


    趙烈隻見官案後一個身材粗壯的三品大員矚目看著他,他的側後則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文士。還有兩名侍衛案前侍立。


    “靖海衛左千戶所千戶趙烈奉命拜見撫台大人。”趙烈一邊咒罵著大明這該死的跪拜禮節,一邊跪拜於地。


    “哦,你就是趙烈。”孫元化微微詫異問道,他曉得趙烈年紀不大,不過見麵後二十出頭的趙烈還是讓他訝然,這般年紀就是三品武將還是實職開缺。


    “正是卑職。”趙烈不亢不卑的拱手道。他向上望去,隻見孫元化方臉,長須,鬢角斑白,臉上棱角分明,要說他從麵相上看更像一個武將。


    “起來吧。”孫元化虛扶一下。


    趙烈起身恭立。


    “趙將軍還須等待片刻,鎮守吳大人來到後,方可宣旨。來人,看座。”孫元化道。


    “多謝大人。”趙烈起身施禮。孫元化這才發現趙烈的身形極為高大健碩,可稱之為巨人。


    “好一員虎將,難怪趙千戶陣斬敵酋,確是難得的幹才。”孫元化撚須笑道。


    “大人過譽,下官在涿州戰場上不過砍殺兩名建奴軍兵,多虧麾下兄弟們拚死搏殺,死傷過半這才僥幸得勝,慚愧至極。”趙烈答道。


    “哦,”孫元化一驚,這個趙烈還真的上了戰陣了,他方才隻是半真半假的讚賞一下趙烈的好賣相,倒是沒想到趙烈還真是親冒矢石。“既然趙千戶親曆戰陣,你觀建奴軍力如何。”


    “我觀建奴甲兵遠勝遼鎮軍兵,其餘丁也頗有戰力,隻是包衣和蒙古兵較差。”趙烈沒有遮攔,他不曉得孫元化的打算,隻能實話實說,畢竟麵前這位可是剛從遼東寧前道轉任的。


    “趙大人識得遼鎮軍將。”孫元化沒有點評趙烈的說法,而是打了個岔子,也是點了趙烈一下,如果是沒有經曆還是不要妄言了。


    “下官四年前就曾隨家父援助旅順,同建奴交過手,正是憑此戰功轉任千戶。”趙烈言道。


    孫元化深深看了趙烈一眼,此人見到他後全無緊張扭捏,侃侃而談,成竹於胸,一看平時就是一個拿主意掌舵的,什麽趙烈不過是趙海明在後支撐的胡言亂語可是不靠譜。


    而且此人十幾歲就與建奴交手且獲勝,如果是真的,這位千戶馬上就成為指揮使的年輕人不可輕視。“原來趙千戶年紀輕輕就經曆戰陣了,真乃登萊軍的棟梁之才。”


    “不敢當大人誇獎,趙某所立戰功都是麾下軍兵搏命廝殺喚來的,趙某隻是有些運籌之功罷了。”趙烈拱手道。


    “鎮守大人到。”外麵的衙役喊聲傳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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