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州城內大半都是官奴,自由民較少,他們每天為填飽肚子忙碌,當然他們對於李氏的垮台還是歡迎的,畢竟他們從貴族中人成為奴婢,都是曆任李氏國王作為,他們對於朝鮮李氏是恨之入骨。


    不過,當前他們最關心誰讓他們吃上下一頓飯,畢竟上一頓飯已經是昨日早上的事了,現在他們餓了一天一夜了。


    當城內出現十數個施粥點的時候,他們急忙聚攏過去,隻見稠密的菜粥冒著香氣,衝擊著他們空空的腸胃,許多人眼都紅了,不少人望前擠去。下一刻一頓棍棒打來,維持秩序的軍兵們手拿棍棒一頓敲打,總算是維持好秩序,官奴們膽怯的看著身材高大穿戴齊整,眼冒兇光的外來明人軍兵們乖乖的排起隊來。


    昨日被抓獲的十餘個小吏有了用武之地,每個施粥點一個,負責安撫情緒,招募人員。


    “明人老爺說了,招募人手,修築碼頭,棧橋,每天一稀兩幹三頓飯管飽,做工做的好每月還有半兩銀子,有做工的到我這報名。”小吏宋哲下一刻被報名的人淹沒了,開玩笑,什麽時候官奴好好吃頓飽飯,還一天三頓,從前都是一天兩頓∈,吃不飽餓不死,每天幹活沒有工錢,這番幹的好還有半兩銀,那肯定是去啊,不去豈不是傻子,至於說是騙我等,騙我等什麽,我等還有什麽好騙的。


    “大人,濟州庫房中有銀兩千七百四十三兩,米兩萬八千餘石,弓五百七十餘,箭萬餘,長刀一百八十把,長槍三千五百枝,棉甲四十七,鐵盾十六麵,木盾九十六麵,軍衣二百三十餘,棉花兩千三百斤,戰馬一百一十餘匹,劣馬四十五匹。”


    聽鎮撫劉海濤講完濟州俘獲,趙烈一咧嘴,這就是朝鮮的州府庫藏,他娘的,都不如大明的千戶所,庫房裏竟然沒有鐵甲,也是難怪,昨日看到朝鮮府兵襤褸的衣衫和大明軍戶有的一拚,大家是大哥別笑二哥。趙烈暗附這也難怪建奴每次攻擊朝鮮都能漢江牧馬。


    “大人,我等籌劃從石島運來五萬人在此耕種,另外,還得將這裏碼頭,馬場重新修建,畢竟此後一年我等須源源不斷的從石島運送人口,糧食進入濟州,隻是,此地碼頭實在是不堪用度。”萬基說道。“此外,在碼頭應修建幾處炮台拱衛碼頭。”


    “好,你等思量甚為周詳。另外,在濟州城外修建一大型難民營以便難民在此休息,再出發到蝦夷地。”趙烈補充說道。


    “李祿,你說說,此番戰鬥所出現的問題。”


    “大人,此番作戰,最先要說的是兵丁們大多不會遊泳,在船上暈船者甚多,下船身上乏力,再者,當前我軍長槍兵與火銃手與對陣尚可,敵一敗退,我軍兵丁手持長槍頗為沉重,追速不快。”李祿站起身來。


    “嗯,很好,看來我軍得組建登陸作戰營,還得組建一支輕裝隊伍以便追擊。”趙烈暗附,看來後世的海軍陸戰隊是正途啊。此次隻是小小的戰鬥,以後這番戰鬥多且規模大,現下業餘的表現可是支撐不住啊。


    “我命,”眾人急忙起身,趙烈心中暗附,這番景象怎麽同後世影視節目中蔣總統布置作戰時這般象呢。“今日起,萬基、馬濤肩負治理濟州之責,望你等相互配合不負所望。”


    萬基,馬濤躬身應諾。


    “韓建,你部與一個馬隊百總一個炮隊前往西南奪取大靜。”


    “遵命。”韓建應答。


    “關明,你部與一個馬隊百總一個炮隊前往南麵奪取西浦。”


    “遵命。”


    “李祿,你部往東奪取城山。”


    “遵命。”


    “大人,此番三個千總全部前往東南,濟州安危。。。”萬基問道。


    “無妨,濟州這裏我們有艦隊,還有兩百餘名騎隊,還有船上披甲,至於李朝,即使他們收到信息,怕是也得一兩個月商議才能有所動作,此時,濟州大局已定。”趙烈不在乎的擺擺手,全羅道根本做不了主,隻有稟報漢城,至於李朝朝廷上爭論不休以及決斷的拖拉那是絕對和大明有的一拚,等他們商討完畢,嗬嗬,如果自己沒記錯北方應當有事了吧,到時什麽都結束了。


    “李虎,”趙烈喚道。


    “屬下在。”李虎起身應答。


    “你率領七艘蓋倫商船,五艘蓋倫戰船,十艘海滄迴返石島,運送糧食,水泥,難民來此。”趙烈吩咐道。


    “屬下遵命。”李虎答道。


    “穆尼奧斯,”趙烈喚道。


    “大人,屬下在。”


    “你掌控八艘蓋倫戰艦艦隊,防護濟州,派出十艘飛剪船警戒朝鮮水師。”


    “遵命,大人。”穆尼奧斯應答。


    碼頭上還是忙亂不堪的,人員上岸後、糧食、火藥、火炮、馬匹,都要上岸,隻有幾十艘小艇和海滄在兩三天內運送,船員,水手也是極為疲勞的。


    藍三現在是在興凱湖號上任副水手長,今天指揮船上的小艇運送米麵和高粱已經是六個來迴了。他擦擦流淌下的汗水,咽了口吐沫,嗓子渴得冒煙。感覺兩臂酸痛,這都連續劃槳累的,不過,還得堅持完,這番迴去,就有水手替換了。


    到了岸邊,藍三發現來了許多的朝鮮人到碼頭搬運輜重,他們大多身材矮小,身體瘦弱,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不過,倒是極端的聽話,膽怯的看著全副武裝的兵丁。


    宋哲和另一個小吏樸正熙負責朝鮮奴婢的協調,畢竟朝鮮奴婢大多不懂漢語,但是其中不乏有心人。


    李玄是李適的族侄,曾在鹹鏡道擔任參尉之職,依仗李適在當地的權勢也是一個紈絝子弟,嫖妓走馬不亦樂乎,甚至李適攻入漢城時,他也是振臂歡唿,以為王公貴族的日子到了,不過,旋即李適敗北,作為李適一族他也被放逐濟州島,成為官奴。


    作為一個富家公子成為奴婢,隨時有人淩辱與你,每天幹不完的活計,這讓他無論如何接受不了,他到島上已經苦熬了兩年多,原來微胖白皙風度翩翩的勳貴子弟,現在變得幹枯黑瘦,就算是當年的狐朋狗友麵對麵也不相識了。


    李玄再也熬不下去,他最近和家裏的兄弟籌劃奪船前往倭國搏個生路了。


    李玄扛著一袋子雜糧往城裏走去,這一個距離是半裏,交到下一個點傳遞下去,李玄雖說養尊處優,不過,也正因此沒有落下病根,兩年的辛苦反倒錘煉了其體質,眼下這點活計是沒有問題。


    李玄發現軍兵們都是漢人,他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是的,雖說他少時胡鬧,漢語也就是懂得大略,不過畢竟還是懂得不少,最少比宋哲那個卑微小吏要明白,再者,看漢人的陣仗這是打算不走了,不走,就意味著要與朝鮮李氏爭奪濟州,那麽他這般與李氏有著深仇大恨的人就應該是漢人們需要的,畢竟他們比普通的朝鮮人忠誠多了。


    李玄幹完一天的活計,雖說自己的身體非常疲憊,精神卻是好多了。他默默籌劃如何引起漢人的看重。


    當李玄返迴城內,離城門還有一百餘步時,一陣歡唿聲傳播開來,


    “我們不是官奴了。不是了,我們自由了。”李玄聽到這些話語,急忙跑到城門,即開人群,隻見城門用朝語貼出告示,至今日始,呂宋明人廢除賣身契以及濟州奴婢製度,自此主從之間隻有雇傭關係,全部官奴、私奴都成為自由人。李玄的淚水不禁湧了出來。自己也是自由人了。


    在迴家的路上,李玄不斷看到有人剛剛知道消息,出來觀看告示,接著就是癲狂的表現,狂喜著,痛哭著,默默流淚著。


    離家不遠的地方他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挪動著自己老邁的雙腿走著,嘴中嘟嘟囔囔著,孩子們不用受苦了,不受苦了,最後累的癱坐地上。今日的悲喜讓李玄也是難以承受。


    當他走到離家百米時,自家白發蒼蒼的老母也倚門而望,此時,李玄的淚水也是流了下來。


    他疾走兩步跪倒母親麵前。


    ps感謝這個夏天有點忙、炏星、九色海、餘賈、入夜夜晚、老虎叫泰哥、南蠻散皇、碎在手心裏的陽光、文刀客俠、無敵皇上、四海聚賓朋、燕長弓、寰宇神隙、海子點燈、宅在家裏看書、極生、海外阿飛、西京四少、徐北的打賞。鞠躬拜謝各位的支持。


    拜求推薦收藏的支持。本書主角開始了一係列征戰的開端,望諸位隨主角體會另一段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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