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穎的語氣充滿了威脅,眼睛裏麵卻是帶著一絲期盼之色,似乎是想要以退為進,看到程青害怕著急的模樣,然後再以此為跳板,恃寵而驕,絕地翻盤,幹掉紀月蓉,重新上位。


    她想要看到程青害怕擔心急切的表情,哪怕隻是一絲絲也好。


    因為她總是覺得,程青突然的態度改變並不是真的,而是故意在氣她,想要引起她的關注和擔心,是在跟她賭氣,這才逐漸冷落她,甚至不惜找到紀月蓉來演這麽一出戲,就是為了刺激她,刺激她做出更符合程青內心傾向的選擇。


    以後都不會再去拈花惹草,不再和那些異性朋友往來,一心一意對程青好。


    所以,丁曉穎這一次才會下重藥,重病需要重藥醫,想要用絕交乃至於恩斷義絕的方式來試探程青的底線,看看程青還會不會這樣冷淡漠然。


    隻可惜,她的試探,終究是錯付了。


    好似那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


    連一點點的迴應都不曾有。


    一絲絲失望乃至於絕望的表情覆蓋了丁曉穎的臉頰。


    在她的逼宮之下,程青臉上沒有一絲一號的緊張著急模樣,反而是從容自若的微微一笑,攤了手攤。


    緊接著說出來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捅進了丁曉穎的心房,讓她臉色煞白,心痛如絞,滿目不可置信。


    “誰又要和你在一起了呢?”


    “丁曉穎,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不要以為,自己就是全世界的中心。”


    當這番直指人心的話語,從程青口中漫不經心的說出的時候,丁曉穎忽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她一下子就是渾身發冷,如墜冰庫,身體都在打擺子,臉色更是刷的一下子變得慘白,目若死灰。


    看著程青那張滿不在乎的臉,丁曉穎甚至從其中看懂了一絲諷刺的嘲笑。


    仿佛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和自以為是。


    丁曉穎絕望過後,就是不可抑製的怨怒仇視。


    程青,他居然在嘲諷自己?


    “程青,你混蛋!我要跟你絕交!恩斷義絕的那種!”


    丁曉穎第一次,第一次對著程青發出了不甘的怒吼,衝著他大喊一聲,扭頭就走,轉身用手背抹著眼淚,哭泣的跑開了。


    就好像是一個癡情少女遭受到了戀人的拋棄,那樣的傷心欲絕,那樣的淒涼哀婉,那樣的楚楚可人,那樣的清純唯美。


    她甚至連跑動時候的背影,都是顯得那樣俏麗可人,充滿著美感,似乎每一次邁步之前,都會考慮到自己身姿步伐的美醜與否。


    她的所有一切動作,似乎都像是成百上千次的排演,一步步都是算計好的姿態。


    步步生蓮。


    步步驚心。


    “曉穎……”


    葉修見狀,立馬大聲的唿喊丁曉穎,似乎想要讓她迴來,可他自己卻並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的意思。


    反而是有些猶豫的看著那幅畫。


    “怎麽,葉修學弟,你還對這幅畫不死心呢?”


    程青挑了挑眉,看也不看已經跑遠了的丁曉穎,反而是一臉似笑非笑的盯著麵色猶豫不決的葉修,說道。


    “這個……學長,這幅畫你可以讓給我嗎?算我求你了。”


    葉修一咬牙,猶豫的神色轉而消失無蹤,變得堅定無比,抬起頭來,就是換了一副表情,對著程青請求討好道。


    那樣子,像極了一條求而不得的舔狗。


    程青玩味一笑,把玩著手中的畫卷,就是笑眯眯地道:“讓給你?可以啊,不過,你身上還有錢嗎?隻要你拿得出手一萬塊錢,這幅畫,就是你的了。”


    程青玩味的說道。


    葉修的臉色頓時就是僵硬了下來,十分的難看。


    “這個……學長,我身上沒有這麽多錢,能不能你先墊付一下,明天我再還給你?”


    葉修咬牙請求道。


    “明天?明天可不行!明天你的錢就不是你的錢了,而是在用我的錢。”


    “怎麽,不明白?你拿著本來應該是我的畫卷,然後轉手就從丁曉穎那裏拿來錢,再還給我,不就是空手套白狼麽?這不就是我的錢,隻是轉了一手才迴到我手裏。”


    程青挑了挑眉,說道。


    語氣飽含著鄙夷。


    說的葉修臉色通紅。


    程青一番話說得葉修麵紅耳赤,便是搖搖頭,不再搭理他,而是看向了店老板:“老板,你是願意讓他明天帶著錢過來買你這幅畫,還是願意現在就落袋為安,把這幅畫一萬塊錢賣給我呢?”


    “願意,當然願意!那肯定是願意賣給您!”


    店老板點頭哈腰的說道。


    程青這樣的大人物,他可不敢得罪。


    更何況,他的確是賺到了錢。


    店老板又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來了葉修是個囊中羞澀的土鱉。


    反觀程青,一萬塊錢在他口裏麵,就跟一毛錢一樣,再加上這卓爾不群的氣質,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度,絕對是有錢有勢的主。


    是選擇眼前唾手可得的一萬塊,還是等著明天虛無縹緲的一萬,是個人都知道如何選擇。


    而且店老板見過太多那種嘴上麵說著明天再來,然後就再也沒有來過的顧客了。


    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忽悠他?


    就像程青說的那樣,落袋為安才是最好的選擇。


    所有,店老板第一時間就做出了選擇,並且十分的配合。


    隻見他指著葉修,就是不耐煩的摧趕道:“唉唉,那個誰,你走吧,我不做你的生意了,趕緊走……”


    看見這一幕,程青頓時笑了。


    再一次看見葉修狼狽不堪的模樣,程青一點都不覺得膩歪,反而是津津有味的把玩著,似乎是在品味著氣運之子的倒黴模樣。


    “葉修,你看到了啊,不是我不想把這幅畫讓給你,而是人家老板分明就不願意賣給你。為之奈何啊。”


    程青微微一笑,就是對著葉修攤手無奈的說道。


    葉修麵色十分的難堪,知道程青就是故意的。


    故意羞辱他,故意讓他難堪,故意讓他大丟麵子。


    可偏偏,他一點反擊的手段都做不出來。


    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他拿什麽和程青鬥?


    拿嘴巴子嗎?


    可是鬥嘴貌似他也不是對方的段位。


    形式比人強,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葉修原本還準備從丁曉穎那裏借錢過來,可現在看程青的架勢,分明就是擺明了不想要把這幅畫讓給他的意思。


    他就沒必要繼續在這裏自取其辱,成為程青嘲諷的傻子了。


    葉修準備戰略性撤退,可是也不甘心就這樣狼狽的離去。


    所以,他猛然抬頭,目光灼灼的盯著程青,說道:“學長,你老是這樣灼灼逼人,很容易吃虧的。”


    “俗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當你把別人的路子都給堵死了的時候,你以後的路,也就打不開了。”


    葉修一臉陰沉的說道,神色十分的不善,語氣也很是陰陽怪氣。


    就差直接指著程青的鼻子罵他仗勢欺人。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把你怎麽樣了似地。”


    “不就是各憑本事買東西嘛?”


    “你買不起,反倒是怨我嘍?”


    “怪我嘍?都怪我嘍?都是我的錯嘍?”


    程青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著氣死人的話。


    葉修瞬間臉色陰沉似水。


    程青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應對。


    最終,葉修還是狼狽敗退,腳步匆匆的離去。


    看樣子,是去找丁曉穎了。


    這對狗男女,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這讓程青不由得想起了某一個雨夜,一公一母兩頭狗子,被大雨滂沱淋得渾身狼狽不堪,互相依偎在屋簷下,舔舐著對方身體上的毛發,互相取暖。


    看,他們兩個人,多麽像一條狗啊!


    現如今,程青也有資格將這句話,原數奉還給他們了。


    程青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陰沉,前世的記憶,他真的不想再迴憶。


    因為那真的很難堪。


    葉修和丁曉穎兩人現在經曆的東西,又算得了什麽呢?


    他還沒有正式開始動手呢。


    這還不足以報答這對狗男女前世給予他的痛苦百分之一。


    “爸爸,你怎麽會想著在那裏買這幅畫呢?這幅畫肯定是假的啊,你以前也不會被人家給騙了啊,怎麽現在反倒是有些糊塗了?”


    迴去的路上,紀月蓉忍不住的對著紀爸爸數落道。


    覺得要不是因為紀爸爸執意要買這幅畫,也不會鬧得學長和丁曉穎他們翻臉。


    說到底,紀月蓉隻是喜歡程青,但是也沒有想過要把丁曉穎怎麽樣。


    丁曉穎以前的做法,她的確是很看不慣,但也不至於故意針對她。


    現在卻是讓學長和丁曉穎徹底的撕破了臉皮,這讓紀月蓉內心很是歉疚。


    覺得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同時心中對於紀爸爸這次反常的行為感到十分不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就覺得第一眼就相中了這幅畫,覺得它不一般,想要拿迴去仔細揣摩揣摩。”


    紀爸爸也是覺得自己有些奇怪,要是以前,不要說是對方開價叁仟,就是三百塊,他都不一定舍得。


    三百塊錢,那都是他們一家子一個月的夥食費了。


    但這一次,他一看到這幅畫,就覺得魔怔了一樣,甚至心裏麵還有一個荒誕的想法:這幅畫是真的。


    “爸爸,你肯定是被店老板給騙了!這要是真跡,那裏還輪得到您啊!早就被人家給高價賣了。”


    “這幅畫要是真的,一萬塊錢還真不貴,轉手賣出去,就是七八百萬。”


    “不過您當這是買彩票呢?就算是買彩票,也比買一副贗品畫卷好得多。”


    紀月蓉頗有些哭笑不得說道。


    “蓉兒,這可不一定哦,你忘了,之前我們在古玩一條街買的那幅齊白石真跡嗎?”


    開著車的程青卻是笑著說道,替自己的準嶽父解了圍。


    “齊白石真跡?”


    紀爸爸頓時目光一亮,看著程青。


    紀月蓉也沒有隱瞞,將之前的經曆說了一遍。


    “程青啊,這豈不是說,你非常擅長鑒賞古董字畫?你幫伯父看看,這幅畫是不是真的?”


    紀爸爸目光頓時就是變得火熱起來,對著程青說道。


    不是真的喜愛收藏鑒賞古董的人,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程青淡淡一笑,說道:“伯父,您別急啊,明天不就是董老頭的私人收藏展嘛?到時候,你讓那些專家學者們看看,保管讓他們大吃一驚。”


    “現在就不必了,驚喜,還是留到明天才更讓人喜悅。”


    程青想到明天這幅畫擺在董老頭等人麵前的時候,那副吃驚詫異的表情,就是忍不住想笑,不由得對著紀爸爸說道。


    這樣才好玩嘛。


    “這……是不是有點不好?萬一要是假的,那多丟人。”


    紀爸爸有些呐呐的說道。


    說到底,他也隻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要真的是在那種場合丟了醜,真的是要無顏見人。


    尤其是程青,還是程氏集團的少總裁,萬一跟著他丟人,那才難堪。


    “不要緊,我相信紀爸爸的眼光。”


    “再一個,在收藏界,誰沒有打眼的時候?”


    “吃虧是福氣啊!”


    “紀爸爸放心,沒人會嘲笑我們的。”


    程青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幅畫本來就是真的。


    就算是假的,也不會有人嘲笑他們這種外行人。


    “真的嗎?”


    紀爸爸有些猶豫不決。


    “當然是真的。”


    “那就好。”


    紀爸爸長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


    能夠去董老的私人收藏展見識見識,對於他這種真正的愛好者來說,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喜事。


    金陵董家私人收藏展,絕對是江南,乃至於全國最大的一家私人博物館之一。


    博物館,一般而言,都是官方性質,博物館內展覽的古董,也都是國家所有。


    因為個人很難擁有支撐一場大型展覽的古董字畫。


    但是董國瑞不一樣,或者說他背後的董家不一樣。


    作為一家傳承數百年的大家族,嫡係遍布全球,幾乎從未衰敗過,其家族藏品,所藏頗豐,再加上本身就是收藏世家,所以幾百年傳承下來的古董,不計其數。


    董家一家收藏,就堪比一個小國,這句話,流傳頗廣。


    所以,第二天,當程青和紀月蓉帶著紀爸爸三人來到董家私人博物館的時候,看到那規模宏大的建築群,還有古色古香的樓閣,就連程青都不得不承認,董老頭的私人收藏展,牛逼大發了。


    整個博物館占地麵積有數千平米,幾乎有兩個足球場的大小。


    建築風格既包含了古典的中華之美,也有西洋建築風格。


    很顯然,不同的建築群落,呈放著不同時代的古董藏品。


    “董老怪,還挺講究的啊!”


    站在博物館透露著一股滄桑歲月之感的大門前,仰望著那一座座建築群,程青摸著下巴,玩味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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