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優傳媒，化妝室。
此刻的化妝室內頗為熱鬧，白潔的吊頂下，一排排以歐式風格點綴的梳妝鏡前，除了忙碌的妝造師之外，就是一個個巧笑嫣然的女孩子。
無優同樣有大v男網紅，但男性之中純走顏值路線的極為稀少，反而搞笑博主、美食博主之類的居多。
馬上就要召開公司內部的閉門會，也等於是對明晚演出節目的終審，雖然不一定有現場表演的機會，但這些女網紅們還是會盡力去展現最好的自己，男性們就沒有這種需求了，畢竟除了極少數，他們也不靠臉吃飯。
此時最活潑的“不吃桃子味”正抬著一台手機穿梭在化妝間內，打算隨手為無優的官方賬號拍一條日常視頻。
“網絡美女千千萬，無優傳媒占一半！快來數一數，我這一條視頻拍了多少大網紅，衝啊！”
桃子抬著手機開始繞場：“碎碎，看鏡頭……超酷的曦姐，還有小小……哇，大家的欲夢哎……小程女士，看這邊看這邊……半口奶蓋……這是我們的顏值怪周麗欣，哎，聽說你最近在和童景成傳緋聞哦，要不要迴應一下，嘻嘻，兄弟們，她居然打我……”
“最後，隆重介紹我們公司的民謠初戀女神，‘屋頂的貓’……噫，她害羞了，笑得好甜啊！”
雖然說是隨手拍拍，但桃子卻毫不懷疑這條視頻一定會爆，畢竟大部分無優粉絲最喜愛的“女神”們，都被她拍進去了。
“哎喲！”
桃子正倒退著準備來個全景收尾的時候，卻不小心撞到了另外一個人。
桃子轉頭一看，趕緊吐著舌頭道歉，“不好意思哦，丹彤姐！”
“丹彤姐，你今天也來啊！”
“丹彤姐……”
除了極少數本來就對她有意見的女生，大部分女生都轉頭問好，甚至有不少人下意識站了起來。
千萬級往上的大網紅，一般都有自己的專用化妝師，等閑沒必要出現在這裏，而此時出現出現在門口的女生，還不止是千萬級那麽簡單……
她的個子約莫1米7左右，身姿高挑，一張標準的超模禁欲係臉蛋，打結的白襯衫搭配超短牛仔裙，一雙簡單的帆布鞋，把兩條白生生的大長腿露在外麵，氣質又颯又美，正是公司女網紅顏值賽道的一姐“林丹彤”。
或者更準確的說，她現在的官方認證標簽是“時尚創作者”，已經走上了不同於一般網紅的高位賽道，脫離了“胭脂俗粉”的低級趣味。
三年前一條質量極高的變裝視頻，讓一直不溫不火的林丹彤一飛衝天，一月之間漲粉三百萬。
也從那條視頻開始，她成為了某音上的“變裝天花板”，雖然後來模仿者無數，但她玩的就是一手吊打其他網紅的高級感，始終都能快人一步。
她收獲的粉絲群體裏也不僅僅有男性，女性同樣占據了不小的比例。
能斬女粉的美貌才是最可怕的，因為那意味著無比強大的變現能力，也因此，林丹彤得到了公司最大程度化的資源傾瀉。
短短一年的時間，她就取代了曾經的“思瑤n”，成為了公司顏值賽道的一姐。
盡管隻從表麵上看，“思瑤n”的粉絲更多，已經突破了兩千萬，而林丹彤卻隻有一千七百萬。
原本如果“彭十七ef”還在的話，林丹彤也隻能排在第二，偏偏“彭十七ef”年前和無優解了約，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的林丹彤，就這樣光速上位。
比較好笑的是，雖然在場大部分女生都叫她“丹彤姐”，但實際上，林丹彤卻比在場絕大部分女生年齡都要小。
她剛好是在00年出生的，正是第一批的00後，隻比周望大兩歲……
在10後還沒開始真正興風作浪的今天，她就是風華正茂的代名詞。
“大家好，我來早了，就來隨便逛逛……對了，請大家喝奶茶哦。”
林丹彤笑著揮手衝眾人打了個招唿，她雖然年紀小，但氣質夠颯，鎮得住場子，所以“丹彤姐”這個稱唿放在她身上也並不違和。
打完招唿後，林丹彤讓身後的助理送上了奶茶，又收獲了一片笑聲。
“感覺她就像是來巡視的一樣，裝什麽呢，不就是獲得了一點股權激勵嘛，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當上了老板娘呢……你說是吧，小小？”
在某個角落，坐在汪小小旁邊，正自己描著眉毛的小程女士撇了撇嘴，不動聲色的嘀咕道。
還因為早些時間和經紀人的爭吵在發呆的汪小小迴過神來，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隻能勉強笑了笑。
小程女士似乎吃定汪小小的性格不敢亂說什麽，即便汪小小沒有迴話，她還是在冷笑著吐槽：
“換做兩年前，她見到我還得叫一聲姐呢，現在倒拽起來了，也不知道現在的男人都怎麽了，會喜歡追捧這種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也不嫌硌得慌……其實按理說，小小伱的條件可比她強得多，結果粉絲數還沒她的零頭多喲……”
“我，我又不靠身材吃飯……”
汪小小沒忍住，下意識反駁了一句。
在她自己的認知裏，她是一個“音樂人”，即便有時候穿一些暴露身材的衣服，那也是公司設計的形象要求，所以對於小程女士把自己和她放在一起比較，她是有些抵觸的。
這又涉及到一個“鄙視鏈”的問題。
歸根結底，汪小小內心也是看不上小程女士這種依靠“營銷風騷”上位的網紅的。
更有趣的是，其實小程女士的粉絲也達到了一千萬，可她依舊是坐在公眾化妝室裏，和普通五百萬級的網紅一個待遇……
汪小小的反駁，卻讓小程女士聽出了一些別樣意味，本就有點敏感的她，頓時將手中的小刷子一扔，質問汪小小：
“汪小小，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陰陽怪氣誰呢，你如果對我有意見，你可以直接說出來！”
她的聲音很大，頓時惹得化妝室裏的一眾網紅都詫異的看了過來。
“我，我沒有……”
麵對小程女士的發難，不知如何解釋的汪小小隻是慌亂的擺著手。
“你沒有？那你為什麽要說那句話，你在映射誰？”
小程女士冷笑，“還‘你不靠身材吃飯’？你不靠身材吃飯的話，你取這種帶反差的網名做什麽呢，還‘小小’呢，你看你這不是挺大的嘛，還不是為了引起關注，你以為別人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說著，小程女士還伸手想去拉汪小小的衣服。
“夠了！”
在花碎碎和endme跑過來想幫忙，而汪小小眼睛已經紅了的時候，蹙眉的林丹彤及時製止了這場鬧劇。
“哼，賤人就是矯情！”
小程女士也沒有再鬧，隻是輕哼了一聲，就站起身來拎著自己的lv包直接走了。
汪小小終歸還是沒忍住，眼淚“唰”一下就流了下來。
“都別看了，再二十分鍾閉門會就要開始了，難道你們都準備好了？”
見一眾女生還在頻頻朝這邊注目，林丹彤環視了一圈開口道。
化妝室內這才恢複了表麵的和諧，林丹彤最後把目光落在抽泣的汪小小身上，但她並沒有走過去，隻是微微搖了搖頭，隨即也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桃子、endme以及花碎碎則是圍到了汪小小的身邊，輕聲安慰著她。
“我，我沒事兒……謝謝你們。”
好歹也經曆過不少風浪，情緒失控的汪小小還是很快調整了過來，她勉強笑著解釋道：
“其實也不隻是因為小程說的話，主要我之前還和燕姐大吵了一架，這兩天壓力實在太大了……”
“咳，我當時看見了。”
桃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嗯，我也看見你了……”
汪小小想起當時隔著門縫的對視，就順口問了一句，“當時你旁邊的，是周望吧？”
“咦，你也認識周總啊？”
桃子頓時詫異道。
“什麽，周望在無優嗎？”
endme和花碎碎都很驚訝，隻不過花碎碎的反應更大一些，眼睛瞬間變得晶亮。
“啊，原來你們都認識周總啊……他是張總的客人，是張總讓我帶他參觀公司的。”
桃子詫異之餘，還是解釋了一下，“現在的話不知道走了沒，那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前的事情了。”
“那參觀公司的時候，張總自己沒出麵嗎？”汪小小仿佛是確認一般的問道。
“倒是沒有，不過……”
“不過什麽？”endme好奇的問道。
“算了，沒什麽。”
猶豫了一下，桃子還是搖頭，畢竟那些都是她的猜測，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小小，我好像聽到了幾句，你和你的經紀人吵架，是因為無優之夜的演出名額嗎？”
這時，桃子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
“嗯，算是吧……我的經紀人認為我浪費了一個絕佳的機會，本來我可以‘討好’一下鄭總的。”
汪小小自嘲般的說道，還特意在“討好”兩個字上麵咬了重音。
花碎碎是唯一知道事情全過程的，此時也隻能歎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桃子關注的重點卻顯然不是這個，她隻是想了想，隨後嘿嘿一笑，略微湊近了一些，“我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讓你的心情提前變好，但你可以參考一下……”
“什麽消息？”
幾個女生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
“emm……昨天我不是去張總辦公室玩了一會兒嘛，然後我無意間看到了張總落在茶桌上的一份文件，就是無優之夜的節目備選單啦，然後上麵我們的名字都在……”
桃子神神秘秘的說著，又左右轉頭看了一眼，確認四周應該沒有什麽人在關注這裏之後，她才低聲說了最後一句：
“我看到小小的名字被標紅了哦！”
“標紅……又代表著什麽呢？”
汪小小疑惑的問道。
對於桃子能經常出入張總的辦公室，他們倒是並不奇怪，桃子就是這種社牛，幾乎全公司每一個部門她都有熟人，和所有管理層的關係都搞得很好，這也是她能成為“無優傳媒官方接待人”的原因。
“張總是有比較喜歡標注的習慣啦，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張總把你的名字標紅，就代表著……他其實有意向讓你替補最後一個還沒定下來的節目哦！”
“真的假的？”
此話一出，汪小小還沒反應過來，花碎碎和endme都是一臉吃驚。
而汪小小的感受到了巨大的驚喜，她有些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來，抓住了桃子的胳膊，頗為激動的問道；“桃子，你……你說的是真的麽？”
“我看到的肯定沒有錯，至於張總是不是這麽想的我也不太確定了，隻是我的猜測……看你心情這麽差，總要給你點好消息嘛！”
桃子嘻嘻笑著說道。
“小小，我覺得是八九不離十啦，張總做事那麽有章法的一個人，既然對你的名字做了標記，那一定是有這種傾向的。”
花碎碎是真的為汪小小高興，畢竟她自己早就放棄了無優之夜，也不覺得她還有什麽能選上節目的機會。
“我也這樣覺得，在備選的名單裏，小小你已經算是才藝很厲害的那種了，畢竟你是正經的歌手出身……”
endme也笑著說道。
聽到兩個好姐妹都這麽說，汪小小頓時也多了一些信心，在這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的衝擊下，她頓時變得榮光煥發起來。
“啊，我的妝都花了，不行不行，不和你們說了，我得趕緊補妝了……”
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汪小小驚唿一聲，趕緊又忙活起來。
……
下午五點，無優傳媒的閉門會準時在位於十五樓的大會議室舉行。
表麵看上去，氛圍一如既往的鬆散，管理層們也沒有坐在主席台上，隻是位置相對靠前一些。
沒有人遲到，包括無優傳媒那些鎮門麵的大網紅們，除了明天才能趕到的那幾個圈外明星，其他無論粉絲是兩千萬還是三千萬，全都悉數到場。
雖然沒有排什麽座次，但這個時候，卻是最能體現一個人實際地位的時候。
像是林丹彤、多餘姐、思瑤n、辣德子這些門麵藝人，就能直接坐在前排，和管理層們談笑風生。
次一點的，“欣堯”這種當紅主播，或者“我的欲夢”這種還能吃一下老本的千萬網紅，則是中間靠前的位置。
然後再往後，除了“小程女士”不顧眾人異樣的目光坐到了前麵一點，大家就是默認按照粉絲數量排排坐了。
因為這個閉門會也是定向邀請製，粉絲數低於三四百萬的，除了賽道特別生猛的那幾個，其餘根本就沒資格參加，所以花碎碎、endme、汪小小以及桃子基本都是坐在靠後的位置了。
本來endme和花碎碎還能靠前一點，但所謂的“時代姐妹花永遠不分家”嘛，她們還是陪著汪小小坐到了這裏……
加上部分網紅經紀人，此時會議室內的人數還是達到了一兩百人，規模不小。
負責主持會議的，是全權負責此次晚會策劃的公司副總鄭世峰，一個有點禿頂和啤酒肚，但氣度還算不錯的中年男人。
等公司ceo張世濠也在眾人的掌聲迎接之中落座後，鄭世峰站了起來，來到前排中間的空地，笑著麵向眾人：
“歡迎大家今日齊聚此地，參加公司內部的閉門會，受張總所托，由我負責主持這次會議……”
鄭世峰侃侃而談，有條不紊的主持著一項又一項議題。
前期的議題過得都很快，主要是確認活動流程、轉播事宜、還有配套的宣傳有沒有跟上等等。
隻是在確認最終的讚助商名單的時候，鄭世峰遲疑了一下，還是笑著看向張世濠：
“張總，這邊需不需要先保留一個展位呢？”
“為什麽要保留？”
張世濠淡笑著反問道。
“可是目前這邊布裏奧尼不是還在談判階段嗎，萬一……”
“沒有萬一，和布裏奧尼的合作不考慮了。”
張世濠直接打斷了他，語氣雖然平淡，但卻透著毋庸置疑的意味。
鄭世峰心中一驚，這才確認了吳娜拉剛才給自己打的那通電話並不是捏造，他本以為板上釘釘的合作竟然真的涼了……
而這一切的起因，全都是因為某個他還沒接觸過的新監事。
“可是……”
鄭世峰急切的還想要說些什麽。
“沒什麽可是，繼續下一項議題吧。”
張世濠一如既往的語氣平淡。
迎著張世濠的微笑，鄭世峰卻是心中一驚，但此時他也來不及再去考慮是哪裏出了問題，隻能硬著頭皮調整了一下心態，繼續主持起了會議。
很快，議題就來到了最後一項，也直到此時，原本後排許多心不在焉的網紅們，也才直起了身體，變得專注起來。
“各位，最後一項議題，就是關於明晚無優之夜的演出名單，除了部分節目的順序需要微調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目前還有一個候補的節目沒有確定下來，現在，我們打算采用高管提名、現場表決的形式，來……”
“等一下，鄭總。”
正在鄭世峰按照既定的流程主持的時候，張世濠忽的又一次舉手打斷了他。
“張總？”
鄭世峰疑惑的看了過來。
誰知道張世濠卻是直接站了起來，走到鄭世峰身邊，在他一臉懵逼的表情之中接過了話筒，隨即轉身，麵對眾人。
“這件事我親自來公布吧。”
張世濠對眾人笑道：“本來的確是打算在閉門會上把候補的節目確定下來，但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經過我和其他股東的慎重商議，關於最後一個節目，已經有了確定的安排……”
聽到張世濠這麽說，所有在場的網紅錯愕之餘，也越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所以說，那個“幸運兒”已經提前誕生了嗎？
“小小，今晚要請客吃大餐了哦！”
聞言，花碎碎竊笑著衝汪小小眨巴眼睛。
汪小小抿著嘴唇，說不出什麽話來，但臉色潮紅，眼神之中也隱含期待。
自己的運氣……終於好起來了嗎？
endme和桃子也認為，張總都這樣說了，那桃子的判斷多半沒有錯……這個名額可能還真是小小的了，不用再經過評選。
這時，眾人終於聽到了張世濠接下來的話語：
“最終確定的替補節目，由endme和花碎碎一起貢獻吧……當然，考慮到你們自身的實際情況，所以我這邊建議‘屋頂的貓’和你們一起唱個歌，嗯，當然，這隻是我的建議，具體的你們可以自己商量。”
對於張世濠之後開的玩笑，並沒有人發笑，事實上此時還有不少人處於懵逼之中。
正暗自驚訝於張世濠怎麽都不和自己通個氣就把名單給定了的鄭世峰，此時隻感覺莫名的心慌，有一種一切脫離掌控的荒謬感……
而作為當事人的花碎碎和endme，更是茫然抬頭，完全沒反應過來。
啊，什麽什麽？
張總說的……真的是我們的名字麽？
“屋頂的貓”也很吃驚，她趕緊舉著手站起身來，“張總，您剛剛說的是我可以和花碎碎她們一起唱歌麽？”
“對，我覺得這樣聯動一下的效果應該很不錯……”張世濠笑著點頭。
“可是張總，我已經有一個節目了啊。”
“屋頂的貓”以為是張世濠忘記了，就小聲的提醒道。
“我知道，兩個節目也是可以的嘛，你不必有什麽心理負擔，拿出最好的狀態來就行。”
張世濠不在意的擺擺手。
“屋頂的貓”這才真切感受到了驚喜，她現在雖然已經有了一定的名氣，但也正好處於上升的乏力期，在運營模式已經成熟的無優之夜上能多一次亮相的機會，那就等於是平白多賺了一大波流量、話題、名氣……
而此時，花碎碎和endme才如夢初醒，兩人的動作也很搞笑，都是下意識的站起身來，似是想要確認什麽。
“別問了，真的是你們……下去好好準備吧，不嚴格的說，你們也隻有一天的時間了。”
張世濠卻早就預判到了什麽，在兩個女孩才站起身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揮了揮手，又意味深長的對花碎碎說了一句：
“碎碎，尤其是你，上次東方時尚盛典的時候，你因為緊張差點連路都走歪了，這次可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了……”
在一部分人的哄笑聲之中，花碎碎臉頰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坐了迴去，隻是此時，她已經被滿心的歡喜所填滿。
原本以為無望的演出名額，竟然直接砸到了她臉上……
這和天上掉餡餅有什麽區別！
看著四周無數羨慕嫉妒的目光，花碎碎仿佛又找到了最初在網絡上成名的喜悅，甚至忍不住想哼唧兩句。
就坐在她身後的經紀人林然也滿臉不可思議的湊了過來，“我靠，碎碎，你是怎麽睡服張總的？”
“說什麽呢，然姐，張總又不是那種人……啊呸，我也不是那種人！”
花碎碎衝林然一陣張牙舞爪，隨即又疑惑的搖頭，“我也不知道哎，曦曦，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麵對花碎碎的提問，endme同樣懵懂的搖頭。
這時，兩人才想起了什麽，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了身旁的汪小小。
而此時的汪小小，已經像是被抽離了魂魄一般，呆呆的癱坐在椅子上，又是失落又是不可置信……
本來她已經做好了落選的心理準備，可桃子的一番話又給了她希望……
最讓她覺得諷刺的是，反而是一點不在乎名額的花碎碎和endme，就這麽毫不費力的被選上了。
懵逼的“不吃桃子味”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她確認自己沒看錯啊，而且以她對張總的了解，那多半就是張總屬意她的表現啊……
“小小，我……”
頗為內疚的桃子正想要和汪小小解釋一下，誰知這個時候，張世濠卻直接點了她的名字。
“桃子！”
“哎，到！”
桃子下意識應了一聲站了起來，又引得會議室內一陣輕笑。
“你不是一直想嚐試大型活動的主持嗎，別說公司沒給你機會……這次無優之夜外場還有一個主持名額，你上吧。”
張世濠笑著說道。
“啊……好的，張總，我會加油的！”
反應極快的桃子，雖然不太敢相信她努力爭取的名額真的就這麽落到了頭上，但還是趕緊激動的點頭。
“嗬嗬，好好幹，我看好你……今天的接待工作，完成的不錯。”
張世濠笑著鼓勵了一句，就擺手讓桃子坐下。
之後張世濠還說了一些什麽已經沒人關注了，桃子坐下之後，已經從張世濠最後那句話裏麵抿出了什麽，她興奮的不斷握拳：
“我就知道，哈哈哈，賭對了，那位周總真是貴人啊……”
看著眉開眼笑的桃子，聽到了“敏感詞”的花碎碎立刻看了過來。
“周總？你說的就是你下午接待過的周望嗎？”
花碎碎好奇的問道，“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不動聲色的endme豎起了耳朵，哪怕還處於失魂落魄之中的汪小小也下意識抬頭看了過來。
“肯定有關係啊！”
沒察覺到三人不同情緒的桃子兀自嘿嘿笑道：“張總最後都提示我了，那一定是我的接待讓周總極為滿意，他在張總麵前說了我的好話呀……這個名額我都爭取好久了，但張總一直沒鬆口，總不可能是張總突然想通了吧？”
“周望……周總對張總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endme怔怔的問了一句。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們關係肯定不一般就對了。”桃子搖頭。
“哎，前麵張總的原話是他和股東商議，會不會周望……”
花碎碎想起了什麽，忍不住說道，隻是說了一半她又自己打住，因為她自己覺得這好像有點太扯了。
這可是無優傳媒啊！
真不是單純的有錢就能進場的，以她對周望的淺薄了解，還是有點難把周望和“無優傳媒股東”這個身份聯係在一起。
況且周望自己當時不是也說了，他隻是和張總的晚輩有交情麽……
汪小小沒留意花碎碎在說什麽，她隻是因為桃子的話語，再次陷入了某種呆滯之中。
周望？
他的話語竟然能影響張總的決定？
難道……endme和花碎碎也是因為這個，才會被張總臨時選中，而取代了她？
如果事實的真相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昨晚，到底幹了什麽蠢事啊！
可汪小小又不願意相信周望真的對張世濠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
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汪小小不斷搖著頭，她緊緊揪住了裙擺，喃喃念叨著。
……
下午六點半。
勞斯萊斯幻影沿著西湖邊上一路前行，最終在無數路人的迴頭中，緩緩開進了西子湖四季酒店。
哪怕是在富豪如雲的杭城，勞斯萊斯也是罕見的頂級豪車，門童剛剛露出熱情笑容迎了上來，就見後座的玻璃搖下，露出了一張表情不太自然的俏臉來……
“呃，安姐……”
門童沒想到坐在勞斯萊斯後座的竟然是管家小安，不由愣了一下。
“是周先生的車，你別管了，把路障拿開就行……”
小安趕緊解釋了一句。
門童這才注意到坐在駕駛位的，竟然是住大使三臥府邸的周先生，他趕緊移開路障，同時不斷衝周望鞠躬問好。
坐在駕駛位上的周望隻是微微一笑，就啟動幻影駛進了西子湖四季的內部道路。
說來也是挺好笑的，直到周望帶著苗纓兜了一圈，才想起他把小安給忘在無優傳媒了……
當時參觀到一半，周望看小安踩著細高跟實在辛苦，就讓她先去會客室休息了，然後走的時候又忘記了叫她，所以剛剛又不得不去無優傳媒接上了小安，現在才趕到西子湖四季。
小安也很懵，因為周望自己開車，貌似周望司機的漂亮女孩又搶先坐了副駕，她也就隻能無奈的坐到了後座，享受了一波豪車主人的待遇……
不過幾人到達的時間倒是拿捏的剛剛合適，因為開完會的張世濠以及今天做東的駱美菱，差不多就隻比周望提前幾分鍾到……
至於為什麽請客的地點就是在西子湖四季，除了周望就住這裏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杭城好吃的實在太少，本地菜餐廳裏最出名的也就是西子湖四季的金沙廳了……
當勞斯萊斯幻影緩緩駛入了金沙廳的vip內部停車場，在通往包間的林蔭小路口，已經有一男一女站在那裏談笑著，其中之一正是張世濠。
站在他旁邊的，則是一個穿著白色雪紡襯衫和黑色半身裙的美少婦，單手拎著一個愛馬仕的手包，正是今天坐東的地主，bsk的原始股東之一駱美菱。
周望拉開車門下車的時候才看清對方的臉，不由有些驚異，和頭像的差別居然並不是很大……
除了能看出對方肯定不是三十出頭，應該有個三十五到四十的樣子，但因為保養極好，那股成熟又知性的氣質，反而像是從地窖深處發酵出來的陳釀，誘人深入。
兩人也看到了駛來的幻影，張世濠還好，畢竟已經從彪子那裏提前得知，早過了驚訝的勁，駱美菱卻還是有些愣怔：
“這怎麽看著像新車……”
“周總一個多小時前剛提的，當然是新車。”
張世濠笑著解釋了一句。
駱美菱這才有幾分震動，因為她自己幾個月前因為架不住兒子央求，訂購的那輛庫裏南，現在還在排隊呢……
周望把車開到近前的車位，從駕駛位上下了車，笑著迎了上去。
“不好意思啊，二哥，駱總，過來的時候有點堵，兩位怎麽不先進去……”
因為就主賓三個人，也可以直接省去互相介紹的環節了，駱美菱溫婉一笑，上前衝周望伸出了白皙的手掌：
“周總，淺仰大名，沒想到你聲音好聽，人也真的如此帥氣，剛才聽張總說的時候我還不肯相信呢……”
周望被駱美菱“淺仰”的說法逗得一笑，隨即握住了對方溫熱滑膩的手，感歎道：
“之前看你頭像的時候就有驚為天人的感覺，我也沒想到一見麵，這種感覺居然為不減反增，駱總，你這氣質若是從我們無優出道，那恐怕小半的網紅都要失業了。”
其實類似的讚許駱美菱還聽過更誇張的，但當這樣的讚許是出自周望的時候，駱美菱還是很受用的。
“哈哈哈，兩位，要不我們進包間再接著聊？”
眼見雙方寒暄的差不多了，張世濠這才笑著開口道。
“噢，對了，周總，可能要和你告個罪，張總已經知道了，是這樣，我兒子今天剛好過來找我，因為我和他爸已經離婚很久了，平常不怎麽見麵，所以……你看方不方便讓他和我們一起吃個便飯？”
苗纓和小安落後一些跟著，三人一起走向包間的時候，駱美菱突然帶著些許歉意的對周望說道。
周望一怔，隨即笑著點頭：“當然可以……駱總的兒子應該還在讀幼兒園吧，或者小學？”
“周總，不能和你多接觸了，你這樣潤物無聲的誇讚很容易讓人陷進去啊……”
駱美菱先是抿嘴一笑，隨即才說道：“他已經二十一了，估計和周總差不多年紀，他剛剛給我打了電話，這會應該已經到包間了，馬上周總就能見到他了，說不定你和他還能比較談得來，正好讓他跟周總學習一下……”
說說笑笑中，眾人通過後院來到了金沙廳的包間，小安快步上前推開門，裝飾典雅的古典廂房內，果然已經有一個穿著潮流的微胖青年在等待。
“媽，張叔……”
青年下意識笑著站起身來，作出一副乖巧的模樣。
然而，他剛和自家老媽以及張世濠打完招唿，等眼神掃過第三個人的時候，卻愣在了當場。
駱美菱沒發現兒子的異樣，還在不斷笑著衝自家兒子招手，同時介紹道：
“小七，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周望周總，媽媽的好朋友……”
見自家兒子一臉見鬼了的表情，卻就是沒什麽合格的反應，駱美菱不禁眉頭微蹙，催促道：
“哎，這孩子，還愣著做什麽，快來和你周叔叔打個招唿啊！”
欠更會補，各位放心，但隻有等時間比較充裕的時候才行……
預告一下，萬訂開群，方便大家有個催更的地方，目前還差一點，但不多了……
最後，感謝各位的月票。
此刻的化妝室內頗為熱鬧，白潔的吊頂下，一排排以歐式風格點綴的梳妝鏡前，除了忙碌的妝造師之外，就是一個個巧笑嫣然的女孩子。
無優同樣有大v男網紅，但男性之中純走顏值路線的極為稀少，反而搞笑博主、美食博主之類的居多。
馬上就要召開公司內部的閉門會，也等於是對明晚演出節目的終審，雖然不一定有現場表演的機會，但這些女網紅們還是會盡力去展現最好的自己，男性們就沒有這種需求了，畢竟除了極少數，他們也不靠臉吃飯。
此時最活潑的“不吃桃子味”正抬著一台手機穿梭在化妝間內，打算隨手為無優的官方賬號拍一條日常視頻。
“網絡美女千千萬，無優傳媒占一半！快來數一數，我這一條視頻拍了多少大網紅，衝啊！”
桃子抬著手機開始繞場：“碎碎，看鏡頭……超酷的曦姐，還有小小……哇，大家的欲夢哎……小程女士，看這邊看這邊……半口奶蓋……這是我們的顏值怪周麗欣，哎，聽說你最近在和童景成傳緋聞哦，要不要迴應一下，嘻嘻，兄弟們，她居然打我……”
“最後，隆重介紹我們公司的民謠初戀女神，‘屋頂的貓’……噫，她害羞了，笑得好甜啊！”
雖然說是隨手拍拍，但桃子卻毫不懷疑這條視頻一定會爆，畢竟大部分無優粉絲最喜愛的“女神”們，都被她拍進去了。
“哎喲！”
桃子正倒退著準備來個全景收尾的時候，卻不小心撞到了另外一個人。
桃子轉頭一看，趕緊吐著舌頭道歉，“不好意思哦，丹彤姐！”
“丹彤姐，你今天也來啊！”
“丹彤姐……”
除了極少數本來就對她有意見的女生，大部分女生都轉頭問好，甚至有不少人下意識站了起來。
千萬級往上的大網紅，一般都有自己的專用化妝師，等閑沒必要出現在這裏，而此時出現出現在門口的女生，還不止是千萬級那麽簡單……
她的個子約莫1米7左右，身姿高挑，一張標準的超模禁欲係臉蛋，打結的白襯衫搭配超短牛仔裙，一雙簡單的帆布鞋，把兩條白生生的大長腿露在外麵，氣質又颯又美，正是公司女網紅顏值賽道的一姐“林丹彤”。
或者更準確的說，她現在的官方認證標簽是“時尚創作者”，已經走上了不同於一般網紅的高位賽道，脫離了“胭脂俗粉”的低級趣味。
三年前一條質量極高的變裝視頻，讓一直不溫不火的林丹彤一飛衝天，一月之間漲粉三百萬。
也從那條視頻開始，她成為了某音上的“變裝天花板”，雖然後來模仿者無數，但她玩的就是一手吊打其他網紅的高級感，始終都能快人一步。
她收獲的粉絲群體裏也不僅僅有男性，女性同樣占據了不小的比例。
能斬女粉的美貌才是最可怕的，因為那意味著無比強大的變現能力，也因此，林丹彤得到了公司最大程度化的資源傾瀉。
短短一年的時間，她就取代了曾經的“思瑤n”，成為了公司顏值賽道的一姐。
盡管隻從表麵上看，“思瑤n”的粉絲更多，已經突破了兩千萬，而林丹彤卻隻有一千七百萬。
原本如果“彭十七ef”還在的話，林丹彤也隻能排在第二，偏偏“彭十七ef”年前和無優解了約，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的林丹彤，就這樣光速上位。
比較好笑的是，雖然在場大部分女生都叫她“丹彤姐”，但實際上，林丹彤卻比在場絕大部分女生年齡都要小。
她剛好是在00年出生的，正是第一批的00後，隻比周望大兩歲……
在10後還沒開始真正興風作浪的今天，她就是風華正茂的代名詞。
“大家好，我來早了，就來隨便逛逛……對了，請大家喝奶茶哦。”
林丹彤笑著揮手衝眾人打了個招唿，她雖然年紀小，但氣質夠颯，鎮得住場子，所以“丹彤姐”這個稱唿放在她身上也並不違和。
打完招唿後，林丹彤讓身後的助理送上了奶茶，又收獲了一片笑聲。
“感覺她就像是來巡視的一樣，裝什麽呢，不就是獲得了一點股權激勵嘛，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當上了老板娘呢……你說是吧，小小？”
在某個角落，坐在汪小小旁邊，正自己描著眉毛的小程女士撇了撇嘴，不動聲色的嘀咕道。
還因為早些時間和經紀人的爭吵在發呆的汪小小迴過神來，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隻能勉強笑了笑。
小程女士似乎吃定汪小小的性格不敢亂說什麽，即便汪小小沒有迴話，她還是在冷笑著吐槽：
“換做兩年前，她見到我還得叫一聲姐呢，現在倒拽起來了，也不知道現在的男人都怎麽了，會喜歡追捧這種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也不嫌硌得慌……其實按理說，小小伱的條件可比她強得多，結果粉絲數還沒她的零頭多喲……”
“我，我又不靠身材吃飯……”
汪小小沒忍住，下意識反駁了一句。
在她自己的認知裏，她是一個“音樂人”，即便有時候穿一些暴露身材的衣服，那也是公司設計的形象要求，所以對於小程女士把自己和她放在一起比較，她是有些抵觸的。
這又涉及到一個“鄙視鏈”的問題。
歸根結底，汪小小內心也是看不上小程女士這種依靠“營銷風騷”上位的網紅的。
更有趣的是，其實小程女士的粉絲也達到了一千萬，可她依舊是坐在公眾化妝室裏，和普通五百萬級的網紅一個待遇……
汪小小的反駁，卻讓小程女士聽出了一些別樣意味，本就有點敏感的她，頓時將手中的小刷子一扔，質問汪小小：
“汪小小，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陰陽怪氣誰呢，你如果對我有意見，你可以直接說出來！”
她的聲音很大，頓時惹得化妝室裏的一眾網紅都詫異的看了過來。
“我，我沒有……”
麵對小程女士的發難，不知如何解釋的汪小小隻是慌亂的擺著手。
“你沒有？那你為什麽要說那句話，你在映射誰？”
小程女士冷笑，“還‘你不靠身材吃飯’？你不靠身材吃飯的話，你取這種帶反差的網名做什麽呢，還‘小小’呢，你看你這不是挺大的嘛，還不是為了引起關注，你以為別人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說著，小程女士還伸手想去拉汪小小的衣服。
“夠了！”
在花碎碎和endme跑過來想幫忙，而汪小小眼睛已經紅了的時候，蹙眉的林丹彤及時製止了這場鬧劇。
“哼，賤人就是矯情！”
小程女士也沒有再鬧，隻是輕哼了一聲，就站起身來拎著自己的lv包直接走了。
汪小小終歸還是沒忍住，眼淚“唰”一下就流了下來。
“都別看了，再二十分鍾閉門會就要開始了，難道你們都準備好了？”
見一眾女生還在頻頻朝這邊注目，林丹彤環視了一圈開口道。
化妝室內這才恢複了表麵的和諧，林丹彤最後把目光落在抽泣的汪小小身上，但她並沒有走過去，隻是微微搖了搖頭，隨即也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桃子、endme以及花碎碎則是圍到了汪小小的身邊，輕聲安慰著她。
“我，我沒事兒……謝謝你們。”
好歹也經曆過不少風浪，情緒失控的汪小小還是很快調整了過來，她勉強笑著解釋道：
“其實也不隻是因為小程說的話，主要我之前還和燕姐大吵了一架，這兩天壓力實在太大了……”
“咳，我當時看見了。”
桃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嗯，我也看見你了……”
汪小小想起當時隔著門縫的對視，就順口問了一句，“當時你旁邊的，是周望吧？”
“咦，你也認識周總啊？”
桃子頓時詫異道。
“什麽，周望在無優嗎？”
endme和花碎碎都很驚訝，隻不過花碎碎的反應更大一些，眼睛瞬間變得晶亮。
“啊，原來你們都認識周總啊……他是張總的客人，是張總讓我帶他參觀公司的。”
桃子詫異之餘，還是解釋了一下，“現在的話不知道走了沒，那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前的事情了。”
“那參觀公司的時候，張總自己沒出麵嗎？”汪小小仿佛是確認一般的問道。
“倒是沒有，不過……”
“不過什麽？”endme好奇的問道。
“算了，沒什麽。”
猶豫了一下，桃子還是搖頭，畢竟那些都是她的猜測，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小小，我好像聽到了幾句，你和你的經紀人吵架，是因為無優之夜的演出名額嗎？”
這時，桃子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
“嗯，算是吧……我的經紀人認為我浪費了一個絕佳的機會，本來我可以‘討好’一下鄭總的。”
汪小小自嘲般的說道，還特意在“討好”兩個字上麵咬了重音。
花碎碎是唯一知道事情全過程的，此時也隻能歎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桃子關注的重點卻顯然不是這個，她隻是想了想，隨後嘿嘿一笑，略微湊近了一些，“我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讓你的心情提前變好，但你可以參考一下……”
“什麽消息？”
幾個女生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
“emm……昨天我不是去張總辦公室玩了一會兒嘛，然後我無意間看到了張總落在茶桌上的一份文件，就是無優之夜的節目備選單啦，然後上麵我們的名字都在……”
桃子神神秘秘的說著，又左右轉頭看了一眼，確認四周應該沒有什麽人在關注這裏之後，她才低聲說了最後一句：
“我看到小小的名字被標紅了哦！”
“標紅……又代表著什麽呢？”
汪小小疑惑的問道。
對於桃子能經常出入張總的辦公室，他們倒是並不奇怪，桃子就是這種社牛，幾乎全公司每一個部門她都有熟人，和所有管理層的關係都搞得很好，這也是她能成為“無優傳媒官方接待人”的原因。
“張總是有比較喜歡標注的習慣啦，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張總把你的名字標紅，就代表著……他其實有意向讓你替補最後一個還沒定下來的節目哦！”
“真的假的？”
此話一出，汪小小還沒反應過來，花碎碎和endme都是一臉吃驚。
而汪小小的感受到了巨大的驚喜，她有些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來，抓住了桃子的胳膊，頗為激動的問道；“桃子，你……你說的是真的麽？”
“我看到的肯定沒有錯，至於張總是不是這麽想的我也不太確定了，隻是我的猜測……看你心情這麽差，總要給你點好消息嘛！”
桃子嘻嘻笑著說道。
“小小，我覺得是八九不離十啦，張總做事那麽有章法的一個人，既然對你的名字做了標記，那一定是有這種傾向的。”
花碎碎是真的為汪小小高興，畢竟她自己早就放棄了無優之夜，也不覺得她還有什麽能選上節目的機會。
“我也這樣覺得，在備選的名單裏，小小你已經算是才藝很厲害的那種了，畢竟你是正經的歌手出身……”
endme也笑著說道。
聽到兩個好姐妹都這麽說，汪小小頓時也多了一些信心，在這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的衝擊下，她頓時變得榮光煥發起來。
“啊，我的妝都花了，不行不行，不和你們說了，我得趕緊補妝了……”
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汪小小驚唿一聲，趕緊又忙活起來。
……
下午五點，無優傳媒的閉門會準時在位於十五樓的大會議室舉行。
表麵看上去，氛圍一如既往的鬆散，管理層們也沒有坐在主席台上，隻是位置相對靠前一些。
沒有人遲到，包括無優傳媒那些鎮門麵的大網紅們，除了明天才能趕到的那幾個圈外明星，其他無論粉絲是兩千萬還是三千萬，全都悉數到場。
雖然沒有排什麽座次，但這個時候，卻是最能體現一個人實際地位的時候。
像是林丹彤、多餘姐、思瑤n、辣德子這些門麵藝人，就能直接坐在前排，和管理層們談笑風生。
次一點的，“欣堯”這種當紅主播，或者“我的欲夢”這種還能吃一下老本的千萬網紅，則是中間靠前的位置。
然後再往後，除了“小程女士”不顧眾人異樣的目光坐到了前麵一點，大家就是默認按照粉絲數量排排坐了。
因為這個閉門會也是定向邀請製，粉絲數低於三四百萬的，除了賽道特別生猛的那幾個，其餘根本就沒資格參加，所以花碎碎、endme、汪小小以及桃子基本都是坐在靠後的位置了。
本來endme和花碎碎還能靠前一點，但所謂的“時代姐妹花永遠不分家”嘛，她們還是陪著汪小小坐到了這裏……
加上部分網紅經紀人，此時會議室內的人數還是達到了一兩百人，規模不小。
負責主持會議的，是全權負責此次晚會策劃的公司副總鄭世峰，一個有點禿頂和啤酒肚，但氣度還算不錯的中年男人。
等公司ceo張世濠也在眾人的掌聲迎接之中落座後，鄭世峰站了起來，來到前排中間的空地，笑著麵向眾人：
“歡迎大家今日齊聚此地，參加公司內部的閉門會，受張總所托，由我負責主持這次會議……”
鄭世峰侃侃而談，有條不紊的主持著一項又一項議題。
前期的議題過得都很快，主要是確認活動流程、轉播事宜、還有配套的宣傳有沒有跟上等等。
隻是在確認最終的讚助商名單的時候，鄭世峰遲疑了一下，還是笑著看向張世濠：
“張總，這邊需不需要先保留一個展位呢？”
“為什麽要保留？”
張世濠淡笑著反問道。
“可是目前這邊布裏奧尼不是還在談判階段嗎，萬一……”
“沒有萬一，和布裏奧尼的合作不考慮了。”
張世濠直接打斷了他，語氣雖然平淡，但卻透著毋庸置疑的意味。
鄭世峰心中一驚，這才確認了吳娜拉剛才給自己打的那通電話並不是捏造，他本以為板上釘釘的合作竟然真的涼了……
而這一切的起因，全都是因為某個他還沒接觸過的新監事。
“可是……”
鄭世峰急切的還想要說些什麽。
“沒什麽可是，繼續下一項議題吧。”
張世濠一如既往的語氣平淡。
迎著張世濠的微笑，鄭世峰卻是心中一驚，但此時他也來不及再去考慮是哪裏出了問題，隻能硬著頭皮調整了一下心態，繼續主持起了會議。
很快，議題就來到了最後一項，也直到此時，原本後排許多心不在焉的網紅們，也才直起了身體，變得專注起來。
“各位，最後一項議題，就是關於明晚無優之夜的演出名單，除了部分節目的順序需要微調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目前還有一個候補的節目沒有確定下來，現在，我們打算采用高管提名、現場表決的形式，來……”
“等一下，鄭總。”
正在鄭世峰按照既定的流程主持的時候，張世濠忽的又一次舉手打斷了他。
“張總？”
鄭世峰疑惑的看了過來。
誰知道張世濠卻是直接站了起來，走到鄭世峰身邊，在他一臉懵逼的表情之中接過了話筒，隨即轉身，麵對眾人。
“這件事我親自來公布吧。”
張世濠對眾人笑道：“本來的確是打算在閉門會上把候補的節目確定下來，但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經過我和其他股東的慎重商議，關於最後一個節目，已經有了確定的安排……”
聽到張世濠這麽說，所有在場的網紅錯愕之餘，也越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所以說，那個“幸運兒”已經提前誕生了嗎？
“小小，今晚要請客吃大餐了哦！”
聞言，花碎碎竊笑著衝汪小小眨巴眼睛。
汪小小抿著嘴唇，說不出什麽話來，但臉色潮紅，眼神之中也隱含期待。
自己的運氣……終於好起來了嗎？
endme和桃子也認為，張總都這樣說了，那桃子的判斷多半沒有錯……這個名額可能還真是小小的了，不用再經過評選。
這時，眾人終於聽到了張世濠接下來的話語：
“最終確定的替補節目，由endme和花碎碎一起貢獻吧……當然，考慮到你們自身的實際情況，所以我這邊建議‘屋頂的貓’和你們一起唱個歌，嗯，當然，這隻是我的建議，具體的你們可以自己商量。”
對於張世濠之後開的玩笑，並沒有人發笑，事實上此時還有不少人處於懵逼之中。
正暗自驚訝於張世濠怎麽都不和自己通個氣就把名單給定了的鄭世峰，此時隻感覺莫名的心慌，有一種一切脫離掌控的荒謬感……
而作為當事人的花碎碎和endme，更是茫然抬頭，完全沒反應過來。
啊，什麽什麽？
張總說的……真的是我們的名字麽？
“屋頂的貓”也很吃驚，她趕緊舉著手站起身來，“張總，您剛剛說的是我可以和花碎碎她們一起唱歌麽？”
“對，我覺得這樣聯動一下的效果應該很不錯……”張世濠笑著點頭。
“可是張總，我已經有一個節目了啊。”
“屋頂的貓”以為是張世濠忘記了，就小聲的提醒道。
“我知道，兩個節目也是可以的嘛，你不必有什麽心理負擔，拿出最好的狀態來就行。”
張世濠不在意的擺擺手。
“屋頂的貓”這才真切感受到了驚喜，她現在雖然已經有了一定的名氣，但也正好處於上升的乏力期，在運營模式已經成熟的無優之夜上能多一次亮相的機會，那就等於是平白多賺了一大波流量、話題、名氣……
而此時，花碎碎和endme才如夢初醒，兩人的動作也很搞笑，都是下意識的站起身來，似是想要確認什麽。
“別問了，真的是你們……下去好好準備吧，不嚴格的說，你們也隻有一天的時間了。”
張世濠卻早就預判到了什麽，在兩個女孩才站起身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揮了揮手，又意味深長的對花碎碎說了一句：
“碎碎，尤其是你，上次東方時尚盛典的時候，你因為緊張差點連路都走歪了，這次可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了……”
在一部分人的哄笑聲之中，花碎碎臉頰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坐了迴去，隻是此時，她已經被滿心的歡喜所填滿。
原本以為無望的演出名額，竟然直接砸到了她臉上……
這和天上掉餡餅有什麽區別！
看著四周無數羨慕嫉妒的目光，花碎碎仿佛又找到了最初在網絡上成名的喜悅，甚至忍不住想哼唧兩句。
就坐在她身後的經紀人林然也滿臉不可思議的湊了過來，“我靠，碎碎，你是怎麽睡服張總的？”
“說什麽呢，然姐，張總又不是那種人……啊呸，我也不是那種人！”
花碎碎衝林然一陣張牙舞爪，隨即又疑惑的搖頭，“我也不知道哎，曦曦，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麵對花碎碎的提問，endme同樣懵懂的搖頭。
這時，兩人才想起了什麽，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了身旁的汪小小。
而此時的汪小小，已經像是被抽離了魂魄一般，呆呆的癱坐在椅子上，又是失落又是不可置信……
本來她已經做好了落選的心理準備，可桃子的一番話又給了她希望……
最讓她覺得諷刺的是，反而是一點不在乎名額的花碎碎和endme，就這麽毫不費力的被選上了。
懵逼的“不吃桃子味”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她確認自己沒看錯啊，而且以她對張總的了解，那多半就是張總屬意她的表現啊……
“小小，我……”
頗為內疚的桃子正想要和汪小小解釋一下，誰知這個時候，張世濠卻直接點了她的名字。
“桃子！”
“哎，到！”
桃子下意識應了一聲站了起來，又引得會議室內一陣輕笑。
“你不是一直想嚐試大型活動的主持嗎，別說公司沒給你機會……這次無優之夜外場還有一個主持名額，你上吧。”
張世濠笑著說道。
“啊……好的，張總，我會加油的！”
反應極快的桃子，雖然不太敢相信她努力爭取的名額真的就這麽落到了頭上，但還是趕緊激動的點頭。
“嗬嗬，好好幹，我看好你……今天的接待工作，完成的不錯。”
張世濠笑著鼓勵了一句，就擺手讓桃子坐下。
之後張世濠還說了一些什麽已經沒人關注了，桃子坐下之後，已經從張世濠最後那句話裏麵抿出了什麽，她興奮的不斷握拳：
“我就知道，哈哈哈，賭對了，那位周總真是貴人啊……”
看著眉開眼笑的桃子，聽到了“敏感詞”的花碎碎立刻看了過來。
“周總？你說的就是你下午接待過的周望嗎？”
花碎碎好奇的問道，“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不動聲色的endme豎起了耳朵，哪怕還處於失魂落魄之中的汪小小也下意識抬頭看了過來。
“肯定有關係啊！”
沒察覺到三人不同情緒的桃子兀自嘿嘿笑道：“張總最後都提示我了，那一定是我的接待讓周總極為滿意，他在張總麵前說了我的好話呀……這個名額我都爭取好久了，但張總一直沒鬆口，總不可能是張總突然想通了吧？”
“周望……周總對張總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endme怔怔的問了一句。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們關係肯定不一般就對了。”桃子搖頭。
“哎，前麵張總的原話是他和股東商議，會不會周望……”
花碎碎想起了什麽，忍不住說道，隻是說了一半她又自己打住，因為她自己覺得這好像有點太扯了。
這可是無優傳媒啊！
真不是單純的有錢就能進場的，以她對周望的淺薄了解，還是有點難把周望和“無優傳媒股東”這個身份聯係在一起。
況且周望自己當時不是也說了，他隻是和張總的晚輩有交情麽……
汪小小沒留意花碎碎在說什麽，她隻是因為桃子的話語，再次陷入了某種呆滯之中。
周望？
他的話語竟然能影響張總的決定？
難道……endme和花碎碎也是因為這個，才會被張總臨時選中，而取代了她？
如果事實的真相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昨晚，到底幹了什麽蠢事啊！
可汪小小又不願意相信周望真的對張世濠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
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汪小小不斷搖著頭，她緊緊揪住了裙擺，喃喃念叨著。
……
下午六點半。
勞斯萊斯幻影沿著西湖邊上一路前行，最終在無數路人的迴頭中，緩緩開進了西子湖四季酒店。
哪怕是在富豪如雲的杭城，勞斯萊斯也是罕見的頂級豪車，門童剛剛露出熱情笑容迎了上來，就見後座的玻璃搖下，露出了一張表情不太自然的俏臉來……
“呃，安姐……”
門童沒想到坐在勞斯萊斯後座的竟然是管家小安，不由愣了一下。
“是周先生的車，你別管了，把路障拿開就行……”
小安趕緊解釋了一句。
門童這才注意到坐在駕駛位的，竟然是住大使三臥府邸的周先生，他趕緊移開路障，同時不斷衝周望鞠躬問好。
坐在駕駛位上的周望隻是微微一笑，就啟動幻影駛進了西子湖四季的內部道路。
說來也是挺好笑的，直到周望帶著苗纓兜了一圈，才想起他把小安給忘在無優傳媒了……
當時參觀到一半，周望看小安踩著細高跟實在辛苦，就讓她先去會客室休息了，然後走的時候又忘記了叫她，所以剛剛又不得不去無優傳媒接上了小安，現在才趕到西子湖四季。
小安也很懵，因為周望自己開車，貌似周望司機的漂亮女孩又搶先坐了副駕，她也就隻能無奈的坐到了後座，享受了一波豪車主人的待遇……
不過幾人到達的時間倒是拿捏的剛剛合適，因為開完會的張世濠以及今天做東的駱美菱，差不多就隻比周望提前幾分鍾到……
至於為什麽請客的地點就是在西子湖四季，除了周望就住這裏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杭城好吃的實在太少，本地菜餐廳裏最出名的也就是西子湖四季的金沙廳了……
當勞斯萊斯幻影緩緩駛入了金沙廳的vip內部停車場，在通往包間的林蔭小路口，已經有一男一女站在那裏談笑著，其中之一正是張世濠。
站在他旁邊的，則是一個穿著白色雪紡襯衫和黑色半身裙的美少婦，單手拎著一個愛馬仕的手包，正是今天坐東的地主，bsk的原始股東之一駱美菱。
周望拉開車門下車的時候才看清對方的臉，不由有些驚異，和頭像的差別居然並不是很大……
除了能看出對方肯定不是三十出頭，應該有個三十五到四十的樣子，但因為保養極好，那股成熟又知性的氣質，反而像是從地窖深處發酵出來的陳釀，誘人深入。
兩人也看到了駛來的幻影，張世濠還好，畢竟已經從彪子那裏提前得知，早過了驚訝的勁，駱美菱卻還是有些愣怔：
“這怎麽看著像新車……”
“周總一個多小時前剛提的，當然是新車。”
張世濠笑著解釋了一句。
駱美菱這才有幾分震動，因為她自己幾個月前因為架不住兒子央求，訂購的那輛庫裏南，現在還在排隊呢……
周望把車開到近前的車位，從駕駛位上下了車，笑著迎了上去。
“不好意思啊，二哥，駱總，過來的時候有點堵，兩位怎麽不先進去……”
因為就主賓三個人，也可以直接省去互相介紹的環節了，駱美菱溫婉一笑，上前衝周望伸出了白皙的手掌：
“周總，淺仰大名，沒想到你聲音好聽，人也真的如此帥氣，剛才聽張總說的時候我還不肯相信呢……”
周望被駱美菱“淺仰”的說法逗得一笑，隨即握住了對方溫熱滑膩的手，感歎道：
“之前看你頭像的時候就有驚為天人的感覺，我也沒想到一見麵，這種感覺居然為不減反增，駱總，你這氣質若是從我們無優出道，那恐怕小半的網紅都要失業了。”
其實類似的讚許駱美菱還聽過更誇張的，但當這樣的讚許是出自周望的時候，駱美菱還是很受用的。
“哈哈哈，兩位，要不我們進包間再接著聊？”
眼見雙方寒暄的差不多了，張世濠這才笑著開口道。
“噢，對了，周總，可能要和你告個罪，張總已經知道了，是這樣，我兒子今天剛好過來找我，因為我和他爸已經離婚很久了，平常不怎麽見麵，所以……你看方不方便讓他和我們一起吃個便飯？”
苗纓和小安落後一些跟著，三人一起走向包間的時候，駱美菱突然帶著些許歉意的對周望說道。
周望一怔，隨即笑著點頭：“當然可以……駱總的兒子應該還在讀幼兒園吧，或者小學？”
“周總，不能和你多接觸了，你這樣潤物無聲的誇讚很容易讓人陷進去啊……”
駱美菱先是抿嘴一笑，隨即才說道：“他已經二十一了，估計和周總差不多年紀，他剛剛給我打了電話，這會應該已經到包間了，馬上周總就能見到他了，說不定你和他還能比較談得來，正好讓他跟周總學習一下……”
說說笑笑中，眾人通過後院來到了金沙廳的包間，小安快步上前推開門，裝飾典雅的古典廂房內，果然已經有一個穿著潮流的微胖青年在等待。
“媽，張叔……”
青年下意識笑著站起身來，作出一副乖巧的模樣。
然而，他剛和自家老媽以及張世濠打完招唿，等眼神掃過第三個人的時候，卻愣在了當場。
駱美菱沒發現兒子的異樣，還在不斷笑著衝自家兒子招手，同時介紹道：
“小七，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周望周總，媽媽的好朋友……”
見自家兒子一臉見鬼了的表情，卻就是沒什麽合格的反應，駱美菱不禁眉頭微蹙，催促道：
“哎，這孩子，還愣著做什麽，快來和你周叔叔打個招唿啊！”
欠更會補，各位放心，但隻有等時間比較充裕的時候才行……
預告一下，萬訂開群，方便大家有個催更的地方，目前還差一點，但不多了……
最後，感謝各位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