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晉國曲沃。


    一架馬車碾起一地的塵土向曲沃城駛來,一個瘦瘦的老頭仰起頭對著城上喊道:“城上可是郗穀將軍?”


    郗穀往下一看,嗯?這個人怎麽這麽熟悉呢?郗穀在看了看,還是記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此人,或者說是在什麽時候見過此人,也許是時間久遠了,忘記了這個人到底是誰了?


    “請問閣下是哪位?”


    “我乃是重耳公子的隨從趙衰,今日扶持重耳公子前來曲沃。”瘦老頭答道。


    來人竟然是趙衰,郗穀記起來了,郗氏、趙氏等都是絳都城的大貴族,小的時候,他們跟著公子重耳都在一起玩過,隻是後來重耳逃亡,趙衰跟著重耳在外麵流浪了幾十年,這次見麵雖然看著麵熟,卻記不起來了。


    郗穀心中一喜道:“我就是郗穀,請問重耳公子不是前往絳都繼承君位去了嗎,為何會出現在曲沃?”


    趙衰一聽上麵的守將乃是郗穀,立即來了精神,“事出緊急,一時半會不能迴答將軍,還請將軍開城,我們進城後再說。”


    既然是重耳來到了曲沃,郗穀當然高興了,多年來他一直心向重耳,對於夷吾在晉國的做法早就不滿,現在重耳終於迴來了,而且還來到了自己駐守的曲沃,他能不高興嗎?


    郗穀跑步下城,與趙衰一起駕車來到重耳的車駕前,下車拜道:“曲沃守將郗穀拜見重耳公子。”


    “哦,你是郗穀,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在曲沃?”多年前,郗穀就駐守曲沃,誰知一晃幾十年過去,郗穀還在曲沃城駐守;重耳望著和自己一樣變老的郗穀,感慨的問道。


    “公子啊,郗穀一直駐守曲沃,就是等著有朝一日你能夠再返晉國啊!”郗穀說起來也算是重耳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隻不過沒有跟著他一起流浪罷了。


    在郗穀的帶領下,重耳一行進駐曲沃,住在他的兄長太子申生的府邸內。


    稍稍洗漱之後,重耳來到客廳,郗穀、狐偃、狐毛、趙衰等人已經在這裏等他了。


    郗穀上前一步道:“公子,末將已經於狐偃等幾位大人談過,我們的意思是公子您就先住在曲沃,這裏乃是太子申生治下的地方,百姓心向公子,安全絕對有保障。明日一早,我與狐毛大人先前往絳都查看情況,也好把絳都我們的人拉攏拉攏,等絳都的形勢完全倒向公子一邊之後,您再前往。”


    重耳點點頭,郗穀這個意思與路上趙衰給他的主意完全一致,“擬於狐毛前往絳都,萬一被姬圉的人呢發現怎麽辦?”


    一聽此言,郗穀笑了,“公子盡管放心,你看看我們都已經是年過半百的老頭,隻要我們穿上百姓的衣服,誰能認得出來呢?”


    重耳上上下下把二人打量了一番,老了,確實都老了,走在路上絕對是沒有人能夠認得出他們了。於是。重耳轉變話題問郗穀道:“郗穀將軍,駐守在曲沃的將士有多少人?”


    “大約五千左右,從現在起,這些兵馬完全聽命於公子的調遣。”郗穀答道。


    “嗯---,你可知道現在駐守在絳都的軍隊有多少人?”


    “萬人左右。”


    聽完郗穀的話,重耳更是覺著不能貿然進入絳都,“我們確實應該摸清楚絳都的情況再進城不遲。”


    郗穀等人點頭,“今夜末將在這裏宴請公子和各位達人,明日一早我將與狐毛大人一起前往絳都聯絡我們的人,最早後天早上,公子就能夠見到效果。”


    “嗯>


    當晚郗穀在曲沃原來的申生的太子府上招待重耳等一行人,多年不見,自然是開懷暢飲,不醉不歸了。


    第二天一早,郗穀與狐毛等人按照約定進入絳都城打探情況,誠如此前所說的那樣,絳都城內的大家族早就心向重耳了,在郗穀等人的說服下,第三天一早,先軫、欒枝等晉**中將領紛紛趕到曲沃拜見重耳,到了快晚上的時候,重耳的老師胥臣也趕到了曲沃。


    沒過幾天,晉國能夠數得上的大家族紛紛離開絳都前往曲沃,拜見重耳。


    絳都郗芮府。


    “兄長,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郗稱疾步匆匆的來到郗芮府上問道,“這公子重耳說的好好的要直接迴到絳都,這走到半道咋又去了曲沃呢?”


    莫要說郗稱過來追問,就是他不問,郗芮也正為此時發愁呢,重耳去了曲沃,晉國能夠數得上的大家族紛紛向曲沃投去,這不明擺著要把絳都和他這個宰相給孤立起來嗎?


    難道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才讓重耳半途給走了?


    郗芮不得而解,“我咋知道重耳為什麽要走了?難道他在懷疑我們兄弟二人?”


    “懷疑?重耳他為什麽要懷疑我們呢?”郗稱不解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懷疑我們,這隻是一種感覺,興許重耳還在懷疑我是夷吾的親信,害怕我們在絳都城設伏。”郗芮猜測道。


    “兄長,我在想重耳之所以遲遲不迴絳都是不是與姬圉還在城中有關係。”郗稱說道。


    聽完郗稱的話,郗芮抬起頭直直的望著他,隨後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說得對,雖然我們答應要讓姬圉下台,但是時至今日,姬圉還呆在國君的位置上,他不下台如何讓重耳公子迴絳都繼位呢?依我看當務之急就是應該將姬圉趕下台去。”


    雖說要趕走晉公姬圉,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應該把他放在那裏呢?郗芮想了想道:“我看還是把姬圉安置在高粱城,畢竟這裏距離絳都近一點,我們也好照顧他。


    ”不管怎麽時候,姬圉也是先國君的太子,也是自己一手扶持上來的國君,總不能讓他死在自己的手裏。


    “兄長隻管放心,此事就交給我來辦。”郗稱豪氣的說道。


    郗芮滿意的點頭道:“好,你這就去辦成此事,隨後我也前往曲沃拜見重耳公子。”


    郗稱領命轉身出了郗芮府,率軍向晉國王宮而去。


    秦國出兵秦晉邊境以及重耳迴歸曲沃的消息早就讓絳都城內一片沸騰,該跑的早就跑了,不該跑的,也都開始給自己和家族尋找新的靠山。


    此時的絳都能夠和重耳有點關係的人早就成了香餑餑,許多的貴族想法設法與這些人家套上關係,尋求一點心裏上的安慰。


    最初還在打擊這些首鼠兩端的貴族的晉公姬圉此時也早就沒有了主意,畢竟什麽時候都講究一個勢,當晉國的勢倒向重耳一方的時候,他一個人的力量是擋不住的,雖然焦急萬分、憤怒不已,但也沒有辦法了。


    他想找相國郗芮商議,但是相國人又在哪兒呢?病了,真病還是假病?晉公姬圉不得而知。幾天後,晉公姬圉私下裏聽人說,相國郗芮也派人前往秦國了。


    “什麽?相國大人也派人前往秦國了?去做什麽呢?”晉公姬圉驚呆了,就連相國大人都已經開始於重耳有所聯係了,他還能指望誰呢?


    晉公姬圉望著王宮高大厚實的牆壁,隻覺著頭暈眼花,左右搖晃了一陣子,最終一屁股坐在王宮冰冷的地上,他還小,才剛剛繼承晉國君位不到一年時間,難道就這麽離開君位嗎?


    不>


    寡人是晉國貨真價實的國君,是天下唯一能夠繼承父親君位的繼承人,絕對不會離開晉國的君位。


    晉公姬圉心中暗暗喊道,但這也隻是他自己內心的想法罷了,至於能不能落實在行動可就難了。


    “君上,郗稱將軍來了。”


    就在晉公姬圉一個人呆呆的發愣的時候,內侍進來對他稟報道。


    “哦?郗稱將軍來了,快快有請。”郗稱乃是相國郗芮的弟弟,他能來就說明相國已經想好對策了,晉公姬圉心中一喜,趕緊說道。


    “君上,郗稱將軍是帶著兵來的。”內侍再次說道。


    郗稱帶兵來了?


    晉公姬圉心頭略過一絲不安,他帶兵做什麽來了?


    還沒等晉公姬圉反應過來,郗稱已經帶兵走進了王宮,“絳都將軍郗稱拜見君上。”


    “將軍此時進宮有何要事?”見郗稱佩劍帶兵走進大殿,晉公姬圉故作鎮定的問道。


    “臣請君上移駕高粱。”見到晉公姬圉後,郗稱冷冷的說道。


    “什麽?寡人在絳都待的好好的,為何要移駕高粱?寡人不去。”晉公姬圉賭氣的說道。


    “不去?哼---,uu看書(;)恐怕由不了君上了。”郗稱臉色一變說道:“重耳公子馬上要迴國繼位稱君,你必須騰出地方來,我家兄長念你是先國君的太子嗎,不忍心傷害你,請求重耳公子專門劃出一座城池給你,你若再不識相,等到重耳公子迴來,你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晉公姬圉一聽此言,終於證實了此前所聽說的謠言,於是指著郗稱道:“你、你、你,這麽說你和你的兄長都已經投降了重耳?”


    “投降重耳?這話說得真難聽。”郗稱冷冷一笑,“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和你的父親在晉國不得人心,早就為大臣和百姓的唾棄,我還是勸你知趣點,趕緊離開王宮,若不趁早離開,等到重耳公子迴國後,就算你想離開也就難了。”


    晉公姬圉還想說些什麽,但郗稱已經不會給他時間了,隻見郗稱手一揮,手下的將士們衝上來抓起晉公姬圉就往車上帶走。晉公姬圉邊走邊喊,“寡人是晉國當之無愧的國君,你們不能這樣對待寡人。”


    但是他一個人的叫聲實在是太小了,雖然周邊還有許多王宮的衛隊,時至今日,就算是他們看見,也都裝作看不見了。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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