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一直以來都是春秋時期的大國,地處中原腹地,縱橫上千裏,在其強大的時候,通過霸權和威懾,執掌著周邊諸多國家的命運。


    但是當地處西方的秦國崛起之後,這種執掌他國命運的日子也就開始走向了沒落,因為秦人一路向東要來執掌他的命運了。


    太子圉逃迴晉國沒多久,他哪位命運多舛的爹爹晉公夷吾就薨了,在郗芮、呂省等人的支持下,晉國太子圉順理成章的繼位成了晉國的國君。


    繼位雖然沒有經曆太多的風雨,但是當上晉國國君還沒過幾天,晉公姬圉的可憐相就顯露出來了,因為他的伯父、晉國公子父重耳流浪中原諸國,尋求支持的消息傳到了絳都。


    “啟稟君上,宰相郗芮大人求見。”就在晉公姬圉坐在國君的寶座上感受溫暖的時候,內侍匆匆跑了進來,向他稟報道。


    “哦,快快有請。”晉公姬圉一聽說郗芮求見,趕緊招唿道。


    由於自己今天的國君位置是郗芮父子一手扶持他上台的,所以晉公姬圉上台之後,並沒有將郗芮的宰相之位拿下,反而更加相信他,不僅讓他繼續擔任宰相,而且還封賞給了郗芮好多的珠寶玉器和美女。現在,一聽說郗芮求見,晉公姬圉連忙召見。


    郗芮疾步匆匆的上殿,拜道:“臣郗芮拜見君上。”


    “相國大人快快請起,你如此著急,有何要事?”


    “重耳已經離開宋國前往鄭國了。”


    “哦,重耳已經離開宋國,前往鄭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麽啊?”晉公姬圉不解的問道。


    “幹什麽?重耳他還能幹什麽?還不是在列國間尋求支持,圖謀返迴晉國,登上君位。”如此簡單的事情,晉公姬圉竟然還沒有看出來,郗芮有些氣憤的說道。


    “什麽?重耳他想返迴晉國當國君,他難道不知道寡人已經在晉國繼位為君了嗎?”一聽說重耳竟然要返迴晉國當國君,晉公姬圉再也坐不住了,“寡人在秦國為人質多年,圖的是什麽,還不是有朝一日能夠當上晉國的國君,現在寡人終於當上了,他重耳還想迴來當國君,門都沒有。相國,你說說我們應該怎麽辦?”


    憤怒歸憤怒,最後的主意還要郗芮來拿。


    郗芮想了想,說道:“重耳要想迴國繼承君位,必須要有國內和國外的支持才行,現在我們就想辦法打破的他的幻想不就成了嗎?以臣之見,我們可以采取三策來做成此事。”


    “請相國說明是哪三策?”


    郗芮頓了頓說道:“一是派人前往宋國、鄭國等國陳清利害關係,要求他們放棄支持重耳迴國的想法,我想晉國是大國,隻要跟宋國、鄭國等國家說明利害關係,他們一定會放棄扶持重耳迴國的想法;二是要馬上清除國內重耳的餘黨,重耳之所以敢在這個時候返迴晉國,國內肯定有支持他的人,所以我們應該及時在國內進行清洗,剿滅國內重耳的支持者;失去了國內的支持,我就不相信重耳他怎麽迴國,誰來支持他迴國;三是重耳之所以能夠流浪中原諸國,尋求支持,那是因為他的手下有諸多的隨從跟著他,給他出主意、想辦法,如果我們把他身邊的這些隨從都許以高官厚祿,召迴國內,那麽重耳就會失去左膀右臂,他還怎麽流浪,誰來陪著他流浪,沒有了隨從的支持,他也隻好返迴齊國度過餘生了。當下臣就隻能想這麽多了。”


    聽完郗芮的話,晉公姬圉高興的說道:“看來還是相國你的辦法多,寡人同意了,就按你的辦法來。”


    望著孩子般高興地姬圉,郗芮心中高興的笑了,“臣在晉國當官幾十年,跟隨過幾任國君,經驗還是有一點的。”


    “相國,寡人有一事不明,既然我們能夠采取這麽多的辦法來對付重耳,為何不直接派人將重耳刺殺,豈不一了百了。”晉公姬圉問道。


    一聽此言,郗芮吃驚的望著這個娃娃,小小年紀竟然敢如此很心動的來對付自己的伯父,隨後郗芮對晉公姬圉道:“刺殺重耳?難道你不想當國君了。重耳雖然流浪,但是列國都能夠客客氣氣的對待他,為什麽呢?那是因為重耳乃是晉國的嫡出子孫,維護的晉國公室的正統血脈,一旦你敢派人刺殺重耳,將會引起列國的憤慨,發兵攻打晉國都有可能;君上,你現在立足未穩,千萬不敢做出如此膽大的事情來。”


    聽罷郗芮的話,晉公姬圉的長大了嘴巴,隨後小聲問道:“既然這樣,寡人該當如何?”


    郗芮想了想道:“這第一策就臣下來辦,畢竟君上剛剛迴國對列國間的事情還不是很清楚,臣可以根據列國間的的親疏遠近安排使臣前往這些國家,當然了這些使臣安排好之後一定要向君上稟報,由君上親自給他們交代;這第二件事情,至於清理重耳在國內的同黨一事嗎,還是臣給君上提供一下當下在晉國國內的重耳逆黨人選,供君上選擇。”


    “嗯,相國考慮事情甚為周全,就按你的意思辦。相國,你看看當下寡人需要做什麽?”剛剛繼位,晉公姬圉還是很想做些事情的,不斷的問著郗芮。


    郗芮說道:“君上隻需要跟重耳的這些隨從們的家人談談話就可以了,讓他們的家人寫信或者派人將重耳的隨從請迴國即可。”


    直到這個時候,郗芮才感到自己像一個國家的宰相。幾十年了,他無時不刻想象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夠像秦國的相國百裏奚那樣坐鎮中央,為國家大事出謀劃策,可是先國君夷吾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老要他作為使臣出使別國,他早就煩了。


    “可是寡人剛剛迴國,還不知道重耳到底有哪些隨從,更不知道這些隨從的家人到底在不在晉國。”


    “這還不容易,臣這就一一告訴你。”隨後郗芮就把重耳隨從們的情況一一說與晉公姬圉:“重耳手下最主要的隨從有四人分別是狐毛、狐偃、趙衰、介子推;其中狐毛、狐偃是兄弟二人,他們二人也是重耳的舅父,這二人的爹爹就住在絳都靠近西門的狐突府上,君上隻需要將此二人的父親狐突老大人請到大殿,命他老人家給狐毛、狐偃兄弟二人寫一封信,就可以將此二人召迴晉國。”


    “嗯——,這個好辦,下去後寡人即可召狐突來宮裏,寡人親自跟他談。”


    “介子推家住在綿山周邊,他的父親早年就去世了,現在家裏隻剩下一個老母,這個有些不好辦,他母親人太老了,路都不好走,字也不會寫;要不先放放,等其他的隨從都迴國之後,我們可以派使臣尋找介子推,曉以利害,將其召迴。”


    “嗯,就相國大人的意見辦。”


    “至於這個趙衰嗎,當下還有些難辦。”說道趙衰的時候,郗芮露出了難色。


    “相國,這是為何?”晉公姬圉不解的問道。


    “這個趙衰原本是晉國趙氏的子孫,但是他的父親早死,現在家中隻留下一個寡居多年的老母,聽說現在也是奄奄一息,而且他的子孫都在北邊的狄國,要想找人來對付他還是有些難辦。要不這樣,我們先將狐毛、狐偃兄弟二人召迴國內,至於趙衰和介子推二人嗎;到時候我們一次性派使臣將二人召迴,君上以為如何?”郗芮對晉公姬圉說道。


    既然郗芮都這樣說了,晉公姬圉一個孩子還能說什麽呢,隻能按照他的辦法來。


    在郗芮的鼓動下,晉公姬圉對晉國國內支持重耳的文武大臣再一次進行清洗,雖然這一次沒有當年晉公夷吾時候那樣的範圍廣大,但是使得曆經磨難的晉國又一次處在血雨腥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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