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前慪的一口氣,現在感覺更憋屈了!


    婉若有些忍無可忍的就想發作,蘇言卻走過來,對謝羨予道:“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下。”


    謝羨予點點頭,迴頭看婉若:“我去去就來。”


    然後起身就走了。


    婉若又生生咽迴去一口惡氣!


    蘇言走到了殿外,才沉聲道:“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謝羨予睨著他:“陳清函的事?”


    蘇言抿唇,轉頭看向別處:“如今宣王被幽禁,雖說已經病入膏肓,但她也關在宣王府到底還是不安全,皇後和宣王即便失勢,也可隨意拿捏她。”


    “你不是懶得管?”


    蘇言隻當聽不出他的諷刺:“陛下如今病重,倒不如讓宣王府未孕育子嗣的內眷去感業寺帶發修行,也可為陛下祈福。”


    寺廟即便清苦,卻也是皇家寺廟,受禦林軍把守,完全不會被皇後和宣王幹涉,至少安全,也隻有這條路能讓她脫離宣王府。


    “你想的倒是周全。”謝羨予也懶得多說,“正好趁著今日陛下大壽,跟太子提一下吧。”


    一群沒有子嗣的內眷,也沒人會放在眼裏,隻是宣王和皇孫,是萬不可能離開宣王府的。


    “好。”


    謝羨予又問:“宣王貪腐案如今大理寺也在查,已經查到餘杭陳家的頭上,涉嫌贓銀數十萬兩,陳平在詔獄裏一直嚷著要見你,看來是想求情,你打算如何?”


    蘇言眸底陰沉,緊抿著唇:“與我何幹,當初他們陳家毀我前程,我難不成還要管他們死活不成。”


    “那你管陳清函死活做什麽?”


    蘇言梗了一梗,一時答不上話來。


    謝羨予睨他一眼:“放不下就去找。”然後轉身進殿內了。


    蘇言僵立在原地,臉色緊繃著,袖中的手也緊握成拳,遲遲舒展不開。


    憑什麽他去找她?分明是她虧欠他,是她對不起他。


    可時至今日,她沒有找他說過一次對不起,她甚至不曾求他一次,哪怕是為了陳家,為了她自己能活下去,來求他一次呢?


    宮宴結束,謝羨予便帶著婉若離宮。


    走出寧輝殿,卻正好碰上了也正打算出宮的祝嘉。


    “小謝大人。”祝嘉上前一步,問候,“方才在內殿,小謝大人說的話一針見血,我實在佩服不已,太子殿下命我務必配合小謝大人辦事,我自當竭盡全力幫扶。”


    謝羨予點點頭:“好。”


    祝嘉愣了愣,又連忙道:“那鎮南王之事,是否還要再商討……”


    “若有異動,我自會派人通知你。”


    謝羨予拉著婉若就走了。


    祝嘉僵在原地,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謝羨予拉著婉若出宮,在迴府的馬車上,才問她:“這下安心了?”


    婉若一抬眼,撞進他點漆的眸子裏,眸光淡然,卻似乎隱隱藏著幾分得意。


    她別開頭:“誰管你。”


    隻是不知怎的,被他氣的憋悶的心裏卻悄悄蔓延開來一絲隱秘的歡喜。


    他垂眸看到她眼裏閃爍一下,眉梢微挑,還跟他裝相,她可騙不過他。


    她果然是在意的。


    他單手捧著她臉讓她腦袋轉過來,直視他:“我可如你的意了,你也該讓我如意一次。”


    婉若眨了眨眼,難得誠摯的問他:“你要怎麽如意?”


    “今晚你在上麵。”


    婉若愣了片刻,才終於反應過來,臉瞬間炸紅:“謝羨予!”


    她就不該對他有任何期待!


    當晚,直到夜半時分動靜才漸漸消停,婉若側身陷在錦被裏,麵色潮紅,輕輕平複著。


    忽然感覺一隻溫熱的手撫上他的腰,她渾身一個激靈,立即要躲開。


    他卻溫聲哄著:“我不碰你,我給你上藥。”


    她腰間青了一塊,被他掐的,她死活不肯在上麵,他今夜半哄半騙的給她按上麵了,沒想到力氣大了些,她這細皮嫩肉的,稍一用力就青了。


    他挑了一點藥油在她腰側抹著,她都沒力氣罵他了,隻能由著他。


    可他抹著抹著,看著她腰間被藥油浸潤後散發著瑩瑩光澤的肌膚,眸光又漸漸晦暗起來。


    婉若本來覺得他按著還挺舒服的,昏昏沉沉的都快睡著了,卻忽然感覺一個人壓了上來。


    她猛一睜開眼,便是他放大的俊顏,他低頭吻她的唇,呢喃著:“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不……唔……”他直接堵住了她的唇,纏上了她。


    “乖,這次你在下麵也行。”


    次日,謝羨予心滿意足的去上朝了,婉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京中漸漸恢複了先前繁榮的盛況,生機勃勃。


    一晃眼又到端午了,謝秀珠早就心心念念著端午節,可以看龍舟,尤其現在西周又安穩了,陛下雖說病重,但太子監國,一切都井井有條。


    為了安撫民心,這次的端午節也是要辦的盛大的,與民同樂,各家都要派龍舟隊在玉帶河進行比拚。


    當然不可能讓世家子弟親自上船去表演,也就是各家得力的家丁和侍衛組的龍舟隊,但若是贏了,也是給自家增臉麵,所以自然也盡心。


    這龍舟隊便是由二房的四公子來組織操辦的,謝羨予也沒空管這些小事。


    龍舟賽設在玉帶河,各家都在河邊設了彩棚,供各家休憩觀賽。


    婉若今日穿著輕便的衣裙,發髻挽了墜馬髻,隻斜插著一支步搖,輕便利落,她從馬車上下來,便看到這玉帶河便已經十分熱鬧了。


    謝秀珠緊跟著從馬車上蹦下來,驚唿:“哇,這麽熱鬧!”


    “我方才偷偷溜去看了一眼各家龍舟隊的操練,我瞧著別家的都是軟腳蝦,反倒咱家的勝算極大!”謝秀珠很是重視,畢竟贏了她也有麵子。


    婉若捏她的臉:“那麽大一幫男人操練,大夫人明令禁止你去,你還敢偷偷去。”


    “我不看不放心呀!四哥哥這人太心軟了,我怕他管不好!”謝秀珠理直氣壯。


    婉若笑著道:“你且放心吧,謝家的龍舟隊這次都是你大哥哥的人,厲害著呢。”


    倒也不是謝羨予在意贏這場比賽,他是怕端午生變故,讓他們在裏麵埋伏著方便應急。


    “我說呢!”


    謝羨予拉著婉若往彩棚走去。


    “這麽久了,鎮南王不離京,也不生事,委實有些蹊蹺。”婉若低聲道。


    謝羨予眸光微冷:“不生事是不可能的,他能忍皇後都不能,隻是在看時機罷了。”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放心,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便是來也是自投羅網,強弩之末罷了,我讓符弦跟著你。”


    “嗯。”


    這彩棚都是給女眷們用的,一個挨著一個,方便各家的女眷們串門交際,謝羨予久留不得,他朝中事情也多,沒空待。


    等謝羨予走了,婉若和謝秀珠便安心等著看龍舟了。


    半個時辰後,龍舟賽開始了,數十艘龍舟逆流而上,鑼鼓聲喧天,河邊圍滿了圍觀的百姓們,興奮的唿喊,場麵是難得的熱鬧。


    “哇!我們家果然是第一名!快點快點,要被超過了!”謝秀珠著急的蹦躂。


    婉若也跟著站起來看,好奇的問:“那第二名是哪家的?瞧著勢頭也不小。”


    丫鬟道:“是定安侯府的,畢竟都是軍中將士出身,聽說還是那小侯爺親自操練的。”


    “難怪。”


    謝秀珠一聽這話,更氣了,跺著腳吼著:“不許被超!給我衝!”


    河對麵的孟淮川也在跳腳大罵:“你們這群廢物,還不趕緊給我衝過去!拿不到第一小爺我剁了你們!”


    婉若堵住了耳朵,險些耳膜都要被炸破了。


    正鬧著呢,她忽然看到有一條龍舟就要路過太子停靠在河邊的龍船的時候,降速了,旋即,那條船上的人全都操著刀子殺了上去。


    婉若麵色一變:“壞了。”


    與此同時,一群刺客猝不及防的衝殺過禁軍的包圍,直接殺了進來。


    女眷們遠遠的看著舉刀殺來的刺客們,嚇的尖叫著四處亂跑。


    謝秀珠也嚇傻了,抓緊了婉若手。


    而此時,禁軍以及埋伏的孟家軍察覺到動靜,也立即警醒,衝出來擊殺刺客。


    刺客沒想到朝廷還另有埋伏,被打的措手不及,一時都亂了方寸,四處逃竄。


    “祝將軍,這邊的刺客被殺了大半,還有十來個往那邊逃了,屬下立刻帶人去追!”


    一個副將抱拳道。


    祝嘉策馬趕到,看一眼那幾個刺客逃竄消失的方向,心裏一個邪念忽然升起。


    她冷著臉喝斥:“為了幾個刺客大費周章的去追?現在太子還生死未卜,保護殿下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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