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劉子隱心中道:“哼,就她那樣子玩法,遲早我們禦醫館得給她玩成瘋子,我寧願受罰,也不要去到她麵前去受罪了。”臉上卻還是一幅笑容地說道:“怎麽會呢,這是我們禦醫館醫術最好的蔣大夫,我們從山上請了三年,他終於被我們誠心感動,這才請下來的。我們禦醫館內無人可及,大家說一說,是不是?”說著將臉轉向周圍的眾人,明顯的威脅,赤裸裸的威脅,你們要說不是,那就你去。

    眾人立時都奄了下來,隻得紛紛附和道:“那是,蔣大夫醫術通天,神鬼莫測,連玉皇大帝生病,都是找的他去。”一個說:“蔣大夫駐顏有術,你看,他今年都快七八十歲了,瞧來就和十六七歲差不多,可見他醫術是多麽通神。”

    ……

    那小宮女蘭兒歪著頭他細打量了蔣琬兩眼,要知侍禦醫一般都得二十五歲以上,有經驗者才能進入的地方,而眼前這灰衣少年看起來頂多不過十五六歲,樣子看起來卻是一幅成熟,心中暗道:“難道這人真的有他們說的那樣厲害,真是駐顏有術,返老還童?”環視了四周一眼,這裏的眾人沒有少受公主之折磨,對於公主的招喚,一個個畏如蛇蠍,推推攘攘,不肯前去,還要自己在外麵等,真是可惡,公主一見了他們,也高興不起來,或許,這人能夠特別一點。就算他得罪公主被治得生不如死,那也不關我事了,嘻嘻……

    她所不知道的是,閔如水給蔣琬的隻是一個身份,並不讓他幹實事,隻是虛報年齡,吃缺。這種事情那些世家豪門是經常有,不過蘭兒自小進宮,哪有人會給她說這些,因此竟然信以為真的認為蔣琬會返老還童,瞪了劉子隱一眼,說道:“那好吧,就他了,要是公主不高興,可不關我的事。”轉頭向著蔣琬,說道:“跟我走吧!”

    情兒急喊道:“公子……”

    蘭兒一把抓起蔣琬有衣袖,硬生生將他拉著走出禦醫館,不悅說道:“還磨磨蹭蹭幹什麽,公主有召,那是你的榮幸,快走!”硬生生將蔣琬扯走了。

    轉過無數長廊,蘭兒徑直把蔣琬往後宮禦花園帶去,蔣琬目不能見,自是不知,若是讓他一個人在這皇宮之中,八成是要迷路,因為各處一模一樣,四通八達,誰還記得是打哪裏走過。

    而路上那些宮女、太監看見,無不詫異得睜大眼睛,這蘭兒怎麽這麽大膽,帶著一個陌生男子便往禦花園中而去,若是衝撞了皇上太後,東宮西宮,那可怎麽辦呀?但這人是蘭兒帶去的,而蘭兒卻是神冊皇帝[注:神冊皇帝即是

    前文所提到的唐恨宗李泯,皇帝隻有死後才有諡號,是我寫錯了。有朋友提出,感激不盡,李泯是神冊元年登基稱帝,故號為神冊皇帝,特此注釋]最小的女兒銀鈴公主的貼身丫環,銀鈴公主是宓妃所生,而宓妃正是神冊最寵愛的妃子之一,所以銀鈴公主也跟著倍受尊寵,雖然刁蠻任性,下人卻也不敢生有怨言。

    銀鈴公主李傾城正是神冊帝的二十四公主,五公主李暮晴,七公主李穎,九公主李如素,十二公主李激若,十七公主李沉魚,二十一公主李絡棋,再加上二十四公主李傾城,正是神冊帝最出色的幾位公主。

    這其中李絡棋最為得寵,而五公主李暮晴精畫,七公主李穎生性柔靜,極為自持,九公主李如素是宮廷琴師左騰遷之徒,十七公主李沉魚是神冊帝最漂亮的女兒,仿佛天上的月亮一般高不可攀,所以方得沉魚之名,但她一向深居簡出,樸素神秘,極難相見,二十四公主李傾城則因為母妃,得寵於神冊帝,但為人嬌俏可愛,倒也甚博神冊帝歡心。

    此刻她正百無聊賴的坐在禦花園亭中,一隻玉足支在玉石桌上,翹呀翹著,鞋子在桌子底下翻了個邊,親吻著冰冷的石麵,而她一隻手拿著一隻黃澄澄的果子,咬得汁水亂流,鮮紅的汁液在她明玉一般的嘴角塗上了一層水紅,鮮妍明麗。

    她另一隻手拿著一枝樹條,晃呀晃的,不時還抽自己旁邊的地下幾下,心中惡狠狠地想道:“哼,劉子隱,我看你是不想幹了,居然又想放我鴿子,本公主召你前來,是你的榮幸,你居然敢百般推唐,每次都隨便塞一個人來,什麽‘玉麵芙蓉膏’‘千珍白玉粥’,一點作用都沒有,我還是沒沉魚姐姐漂亮。你這次再敢隨隨便便找個人來代替,我就讓父皇,讓父皇,哼,把你關進大牢,一輩子不放你出來……”

    遠在禦醫館中的劉子隱正在慶幸,總算又找了一個可以替死的,突然之間就打了一個寒顫,登時麵色發白,喃喃道:“難道,我也病了?”四周眾人愕然,麵麵相覷,不知如何迴答。

    李傾城百般無聊,正想著等下劉子隱來了,怎麽捉弄他,就愕然看見,自己叫去的侍女蘭兒,卻帶迴了一個從沒見過的灰衣少年過來。

    她心中“咦”了一聲,咬著果子的嘴巴張了開來,奇道:“這人是哪裏來的,瞧他穿的也不是官服,可其他的人,宮中不是隻有小福子小城子那樣的小太監可以進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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