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尼瑪鬼啊!”跌倒在地上的那個家夥鬼叫了起來,也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的鬼叫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順著他的目光,大家把目光投向了地麵上。


    “嘶…!”


    有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麵的人,甚至戰場都上過,血肉橫飛的場麵也見過,但是依舊被眼下的一幕給驚的說不出話來。


    地麵之所以崎嶇不平,是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石板鋪就的地麵,而是用人頭和各種屍骸鋪就的一條屍骨路!


    這樣的場景不禁讓人猜測,建造這座金字塔的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用屍山血海去鑄造一座肉眼可見的偉大建築,要是多麽涼薄的心性才能做出來。


    “沒…沒事,就…就是骨頭而已,看你大驚小怪的,丟不丟人!”


    一個隊員磕磕巴巴的訓斥著坐在地上的人,同時也安撫著自己剛剛被驚嚇到的小心髒,與其說是在訓斥別人,不如說是在借機安慰自己。


    “起來,繼續走,注意點腳下的路,胡子去背胡傑,其他人注意警戒。”賽希掩去眼底的驚駭,穩了穩心神下達了繼續前進的命令。


    安德烈若有所思的盯著地上的骸骨,似乎想到了什麽東西,忍不住歎息了一聲,這些屍骨最可能的不是那些敵人的,而是建造這座奇跡的工匠們。


    可能,無論哪國曆史哪個朝代,當權者豐功偉業的背後都是屍山血海。這些,是被曆史掩去的悲哀,是大多數人的悲哀和無奈。


    有些事情安德烈也不願意去往深處裏想,誰人在曆史的長河裏不是滄海一粟?便是那些曾經風光無限的偉人們,還不是一樣抵不過時間的消磨?


    第二廊道,嗯,姑且把越過第一道石門後的這條廊道稱之為第二廊道。第一廊道上的是那些好似活物一般的黏液們,至於究竟是什麽,這個鬼才知道。那麽第二廊道裏的東西究竟會是什麽鬼東西?


    和其他人的焦灼不安不同,安德烈對於接下來的行程卻是很期待,莫名其妙的跟著執行一次任務,結果還變成了好像靈異事件的樣子,要說對這次任務最不關心的就是安德烈,真正讓他感興趣的是,這座不知名的金字塔到底是誰的?又為何要修建在地下?


    越往深裏走,一眾人越是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這種感覺隨著不斷的深入愈發的強烈,而這種感覺並不是來自於固定的某個方向,而是來自於四麵八方。


    處於對自身感知的信任,賽希擺擺手讓一行人停了下來,“四處搜尋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異常的發現。”


    隨著賽希的一聲令下,明晃晃的手電筒的光線開始四處發散,不隻是腳下,頭頂,角落裏,每一個地方都被強光掃過。


    之所以之前沒有立馬大規模的排查,是因為賽希怕因為強光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現在看來,哪裏還有什麽不必要?似乎從他們踏入這座金字塔開始,他們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要沿著某個軌跡行進。


    賽希很不想承認這個結果,但是無論是直覺也好,還是之前的事實也好,似乎都在證實著一點,他們現在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哦不!很可能不是人,不過那又有什麽區別呢?


    強光照射之下,第二廊道內的景象自然一覽無餘,屍骨鋪就成路,墓葬做成的石壁,頭頂上則是一架架造型怪異的骸骨,看不出生前到底是什麽物種。


    眼下好似地獄一般的景象讓所有人都驚駭了,二戰時期歐洲戰場上那場被稱之為絞肉機的戰役所造成的傷亡也不外乎如此吧!


    說不出的惡寒在所有人的心底蔓延,仿佛置身於數九寒天一樣,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沒人能想到在自己所處的文明社會裏,居然還會有這種好似世界裏的境況,這那是什麽廊道,分明就是一條墓葬隧道!


    被踩在腳下的應該是那批地位最低下的人,頭頂的則可能是拿來炫耀的不知名異種,至於兩側的才真正可能是那些陪葬的人物吧!


    安德烈實在想不起來埃及曆史上有一任法老曾經留下過這樣的“豐功偉業”,但是眼下的建築卻是很明顯是埃及法老的墓葬,難道說是有一任被曆史掩蓋去的法老的遺留?


    “為什麽我會有種感覺好像盯著我們的不是別的什麽怪東西,而是…而是這兩側一層層的幹屍?”


    “我也是,我也是!你們呢?”


    “我好像也有這種感覺,好像這些幹屍活過來了一樣!就好像,就好像是…”


    “木乃伊!”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


    還不等賽希說什麽,其他人就已經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賽希也沒法阻止什麽,其實他也有這種感覺,好像這些屍體真的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隊長,我們…我們要不…,與其留在這裏…不如…”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的時候,一個身材矮小的隊員跑到了賽希身邊說著悄悄話,同時不著痕跡的朝身後努努嘴。


    一直關注著所有人動靜的安德烈自然沒有漏掉這個人的小動作,安德烈想起來胡子的介紹,這個人叫什麽大家都不知道,隻知道他的代號是鼴鼠,人如其名,貪生怕死,雖然一身功夫不差,但是著實貪生怕死。


    “你他娘的放屁!”


    賽希忍不住罵了一句,這一罵自然而然的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本來還有些嘈雜的廊道內,聲音戛然而止。


    賽希可不管他們別人探尋的目光,徑自的開罵了,“鼴鼠你他媽的是不是腦子裏裝滿了土疙瘩?!這個時候我們能退嗎!你以為我不想?!你想過後果嗎!遠的不說,說近的,石門之前的那些黏液怪物你處理的了嗎?你…”


    這一罵自然有人聽出了緣由,這個時候自然不可能在任由賽希開罵了,很影響軍心啊!


    “隊長,隊長,鼴鼠他也是被嚇到了嘛,別那麽大的火氣,別生氣別生氣!”


    “鼴鼠你也是,咱們這幫老兄弟什麽場麵沒見過,呃…雖然這個沒見過吧,但是神風的規矩你不是不知道的。”


    安德烈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場鬧劇,嗯,確實是一場鬧劇,一場本來不可能這樣,卻因為賽希要發泄心底的恐懼而引發的鬧劇。


    “嗯?!”


    有哪裏不對勁兒!安德烈的眉頭緊鎖,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似乎少了點什麽!少了?少了什麽?安德烈環視了四周一圈,眉頭鎖的更緊了,沒發現少什麽啊!


    不對,等等!似乎遺漏了什麽東西,人!對了!人少了!


    安德烈仔細的看了一遍人群,果然!人少了!怪不得剛剛安德烈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但是心裏又好像有個聲音提醒他沒問題呢!


    少了…少了胡子和胡傑!


    安德烈心裏一驚!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好像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忽略了消失的那兩個人!沒看到他們隻顧著鬧自己的那場鬧劇嗎?


    不,不對,似乎這場鬧劇也有些問題!這些人哪怕再不濟也是各國頂尖特種兵的水準!不可能情緒波動那麽大!他們不會不知道危險情況下越是慌亂越是死的快的道理!


    安德烈再仔細的迴想從經過石門以後的事情,發現果然這些人有了很明顯的變化,包括自己在內,好像他是受影響最小的。


    比如一開始用強光手電筒,但是馬上就被賽希製止,一路上這些人包括他自己沒有一個人想著去看看腳下和四周的情況,直到有人被絆倒,再到現在,一個小小的由頭居然讓這種素質超群的家夥吵了起來?


    再看現在的情況,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感覺他們現在在這裏大吵大鬧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仿佛天然就應該這樣一樣!


    如果不是他沒有融入到這個團體,總是有意無意的拉開和他們的關係距離,那是不是他現在也是這群人裏的一個人?!


    一定是有什麽東西在影響著他們的思想,導致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一些低級的錯誤!


    “夠了!別吵了!”


    想通了其中關鍵的安德烈出手製止了這一場鬧劇。


    齊刷刷的目光投向他,等著他給出一個答案。


    “唉…你們沒有發現什麽嗎?”


    “發現什麽?”賽希皺了皺眉頭,安德烈一定是發現了什麽不好的東西,不然不會有這麽一問。


    “我們…”安德烈環視眾人,“我們少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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