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待孩子迴答，老人便自己有了答案。
“娃娃在找媽媽是不是？”
……
孩子看向老人。
老實的點了點頭。
“鄒、爺爺，媽、媽呢？”
孩子說的很慢。
短短的一句話仍舊說的斷斷續續的。
……
老人的眼裏露出了幾分憐愛。
可憐的孩子。
不管怎麽說，就算沒有生命危險，但摔下懸崖這麽嚴重的意外自然不可能毫發無傷。
這孩子大概要因為這身的傷安份好長一段時間了。
……
這樣也好。
其實老人的心裏是有些自責的。
一聽蕭小友說娃娃是從懸崖上摔下去了……
他就知道娃娃是在哪裏出事的。
娃娃喜歡去山裏玩。
這點隻要跟娃娃熟悉些的人都知道。
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過去也沒少做過幫娃娃瞞著娃娃媽、為娃娃打掩護的事情。
在他看來，隻是去山裏玩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
那座山對於在村子裏生活了一輩子的他而言，再過熟悉不過了。
他知道的，那座山裏從來沒有出現過兇猛的野獸。
更是連一點相關的傳聞都沒有過。
那是一座很是溫和的山林。
有野花野草，有小溪河流，有野兔鬆鼠……
當然。
還有鬱鬱蔥蔥、高聳入天的樹木。
與許多奇奇怪怪的石頭。
娃娃喜歡那座山林，他再理解不過了。
他小時候也很喜歡去那裏玩。
春天五顏六色的野花與翩翩起舞的蝴蝶，夏天冰涼的溪水還有波光粼粼的水麵，秋天厚厚的落葉、踩在上麵會發出嘎吱嘎吱的清脆聲響……
冬天那座山林更是打雪仗的好去處。
有天然的掩體。
還有厚厚的積雪。
不用擔心殃及無辜。
除了自己之外都是“攻擊”的對象。
……
老人見娃娃這孩子這麽喜歡那座山，其實心裏還是有幾分欣慰的。
現在不是他們以前。
村裏的孩子少了。
孩子玩樂的選擇更多了。
山裏的一切似乎沒有他那個時候對孩子有那麽大的吸引力了。
還有……
家長們也沒有那麽的讚同孩子們去山裏玩。
……
他一直都是站在娃娃那邊的。
他覺得娃娃媽有些操心過度。
娃娃去山裏玩了那麽多次，一次意外都沒有出過。
再說，孩子有些磕磕碰碰也正常。
村子裏的孩子哪有那麽嬌貴？
可是現在……
他發現他錯了。
孩子有些磕磕碰碰是正常。
但掉下懸崖卻是遠遠超過磕磕碰碰的程度了。
要不是娃娃運氣好、遇到了好心人……
這次……
娃娃就永遠的留在那座山裏了。
娃娃就迴不來了……
……
經過這次，老人改變了對娃娃去山裏玩的態度。
娃娃媽擔心的沒錯。
是他太心寬了。
以後，還是要看著點娃娃……
盡量少去些山裏吧。
說盡量……
因為一刀切的拒絕娃娃去山裏，老人又覺得有些不舍。
娃娃每次從山裏迴來都會眉飛色舞的跟他描述她在山裏的所見所聞。
娃娃在山裏玩的很開心……
……
不過……
老人微微搖了搖頭。
說不定經過這一次，不用別人約束，娃娃自己都不太會去山裏了。
畢竟，摔下懸崖這個經曆不是那麽容易一笑而過的。
因此對經曆的發生地抱有排斥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
他就是希望……
這件事的教訓孩子要吸取沒錯。
可是，孩子的心裏不要對這件事留下太大的陰影……
過去的事終究是過去了。
不要讓它困住自己。
……
老人笑得溫柔。
“媽媽去工作了。”
“等下班了媽媽就會過來了。”
“就委屈娃娃先讓鄒爺爺陪娃娃了。”
……
老人故作委屈的說法逗笑了娃娃。
“鄒、爺爺、也很好。”
“我、喜歡、鄒爺爺。”
……
老人笑眯了眼。
“鄒爺爺也喜歡娃娃。”
“娃娃，現在有比之前覺得舒服些嗎？”
……
娃娃眨了眨眼睛。
很認真的感受了一下身上的情況。
好像……
“有一點。”
娃娃忍不住覺得有些高興。
……
見孩子高興，老爺子自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就好。”
“娃娃這段時間乖乖聽話，好好養傷。”
“等這段時間過去，娃娃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不過-”
老爺子想跟孩子聊聊關於她這次意外的事情。
但是他聽到了腳步聲。
他轉頭。
就看到了推門進來的女子。
……
注意到老人的視線，女子微微一愣後便露出了笑容。
“鄒叔。”
“娃娃-”
女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她已經自己看到了睜著眼睛的女兒。
……
“娃娃。”
女子的麵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你已經醒了嗎？”
……
女子腳步匆匆的走到孩子的病床邊。
……
女子走近了，老人才聽到了女子的氣喘聲。
他微微搖了搖頭。
不用問，他也知道。
娃娃媽肯定是一路跑來這裏的。
他沒有說什麽。
他理解娃娃媽的心情。
換做他，他也沒辦法慢條斯理的走過來。
……
“媽、媽！”
孩子露出一嘴的小白牙。
語氣裏是顯而易見的高興。
……
“哎。”
女子一路趕來的不安焦急都在孩子的這一聲媽媽裏消失了。
她彎腰摸了摸孩子的額頭。
又用自己的額頭碰了碰孩子的額頭
然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孩子的溫度很正常。
這樣看來，孩子應該沒事了。
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的養傷了。
……
“沒事？”
雖然從女子的表情就能看出來答案，老人還是問了一遍。
……
“嗯。”
女子知道老人問的是什麽。
她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
老人給女子讓出了距離孩子最近的位置。
“娃娃的溫度很正常。”
……
“那就好。”
老人放心的笑了。
他見孩子的樣子也知道孩子的情況還可以。
睡了一覺醒來的孩子臉上有淡淡的紅暈。
在孩子仍舊有幾分蒼白的臉上格外的明顯。
……
“鄒叔，謝謝您。”
女子對老人道謝。
“麻煩您為這孩子費心了。”
……
“費什麽心？”
老人擺擺手。
“我也沒有做什麽。”
“這孩子才醒來沒一會。”
“你倒是也來的是時候。”
“娃娃在找媽媽是不是？”
……
孩子看向老人。
老實的點了點頭。
“鄒、爺爺，媽、媽呢？”
孩子說的很慢。
短短的一句話仍舊說的斷斷續續的。
……
老人的眼裏露出了幾分憐愛。
可憐的孩子。
不管怎麽說，就算沒有生命危險，但摔下懸崖這麽嚴重的意外自然不可能毫發無傷。
這孩子大概要因為這身的傷安份好長一段時間了。
……
這樣也好。
其實老人的心裏是有些自責的。
一聽蕭小友說娃娃是從懸崖上摔下去了……
他就知道娃娃是在哪裏出事的。
娃娃喜歡去山裏玩。
這點隻要跟娃娃熟悉些的人都知道。
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過去也沒少做過幫娃娃瞞著娃娃媽、為娃娃打掩護的事情。
在他看來，隻是去山裏玩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
那座山對於在村子裏生活了一輩子的他而言，再過熟悉不過了。
他知道的，那座山裏從來沒有出現過兇猛的野獸。
更是連一點相關的傳聞都沒有過。
那是一座很是溫和的山林。
有野花野草，有小溪河流，有野兔鬆鼠……
當然。
還有鬱鬱蔥蔥、高聳入天的樹木。
與許多奇奇怪怪的石頭。
娃娃喜歡那座山林，他再理解不過了。
他小時候也很喜歡去那裏玩。
春天五顏六色的野花與翩翩起舞的蝴蝶，夏天冰涼的溪水還有波光粼粼的水麵，秋天厚厚的落葉、踩在上麵會發出嘎吱嘎吱的清脆聲響……
冬天那座山林更是打雪仗的好去處。
有天然的掩體。
還有厚厚的積雪。
不用擔心殃及無辜。
除了自己之外都是“攻擊”的對象。
……
老人見娃娃這孩子這麽喜歡那座山，其實心裏還是有幾分欣慰的。
現在不是他們以前。
村裏的孩子少了。
孩子玩樂的選擇更多了。
山裏的一切似乎沒有他那個時候對孩子有那麽大的吸引力了。
還有……
家長們也沒有那麽的讚同孩子們去山裏玩。
……
他一直都是站在娃娃那邊的。
他覺得娃娃媽有些操心過度。
娃娃去山裏玩了那麽多次，一次意外都沒有出過。
再說，孩子有些磕磕碰碰也正常。
村子裏的孩子哪有那麽嬌貴？
可是現在……
他發現他錯了。
孩子有些磕磕碰碰是正常。
但掉下懸崖卻是遠遠超過磕磕碰碰的程度了。
要不是娃娃運氣好、遇到了好心人……
這次……
娃娃就永遠的留在那座山裏了。
娃娃就迴不來了……
……
經過這次，老人改變了對娃娃去山裏玩的態度。
娃娃媽擔心的沒錯。
是他太心寬了。
以後，還是要看著點娃娃……
盡量少去些山裏吧。
說盡量……
因為一刀切的拒絕娃娃去山裏，老人又覺得有些不舍。
娃娃每次從山裏迴來都會眉飛色舞的跟他描述她在山裏的所見所聞。
娃娃在山裏玩的很開心……
……
不過……
老人微微搖了搖頭。
說不定經過這一次，不用別人約束，娃娃自己都不太會去山裏了。
畢竟，摔下懸崖這個經曆不是那麽容易一笑而過的。
因此對經曆的發生地抱有排斥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
他就是希望……
這件事的教訓孩子要吸取沒錯。
可是，孩子的心裏不要對這件事留下太大的陰影……
過去的事終究是過去了。
不要讓它困住自己。
……
老人笑得溫柔。
“媽媽去工作了。”
“等下班了媽媽就會過來了。”
“就委屈娃娃先讓鄒爺爺陪娃娃了。”
……
老人故作委屈的說法逗笑了娃娃。
“鄒、爺爺、也很好。”
“我、喜歡、鄒爺爺。”
……
老人笑眯了眼。
“鄒爺爺也喜歡娃娃。”
“娃娃，現在有比之前覺得舒服些嗎？”
……
娃娃眨了眨眼睛。
很認真的感受了一下身上的情況。
好像……
“有一點。”
娃娃忍不住覺得有些高興。
……
見孩子高興，老爺子自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就好。”
“娃娃這段時間乖乖聽話，好好養傷。”
“等這段時間過去，娃娃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不過-”
老爺子想跟孩子聊聊關於她這次意外的事情。
但是他聽到了腳步聲。
他轉頭。
就看到了推門進來的女子。
……
注意到老人的視線，女子微微一愣後便露出了笑容。
“鄒叔。”
“娃娃-”
女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她已經自己看到了睜著眼睛的女兒。
……
“娃娃。”
女子的麵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你已經醒了嗎？”
……
女子腳步匆匆的走到孩子的病床邊。
……
女子走近了，老人才聽到了女子的氣喘聲。
他微微搖了搖頭。
不用問，他也知道。
娃娃媽肯定是一路跑來這裏的。
他沒有說什麽。
他理解娃娃媽的心情。
換做他，他也沒辦法慢條斯理的走過來。
……
“媽、媽！”
孩子露出一嘴的小白牙。
語氣裏是顯而易見的高興。
……
“哎。”
女子一路趕來的不安焦急都在孩子的這一聲媽媽裏消失了。
她彎腰摸了摸孩子的額頭。
又用自己的額頭碰了碰孩子的額頭
然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孩子的溫度很正常。
這樣看來，孩子應該沒事了。
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的養傷了。
……
“沒事？”
雖然從女子的表情就能看出來答案，老人還是問了一遍。
……
“嗯。”
女子知道老人問的是什麽。
她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
老人給女子讓出了距離孩子最近的位置。
“娃娃的溫度很正常。”
……
“那就好。”
老人放心的笑了。
他見孩子的樣子也知道孩子的情況還可以。
睡了一覺醒來的孩子臉上有淡淡的紅暈。
在孩子仍舊有幾分蒼白的臉上格外的明顯。
……
“鄒叔，謝謝您。”
女子對老人道謝。
“麻煩您為這孩子費心了。”
……
“費什麽心？”
老人擺擺手。
“我也沒有做什麽。”
“這孩子才醒來沒一會。”
“你倒是也來的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