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位蕭師傅可是孟隊親自交代他接的。


    怎麽可能是一般人!


    ……


    車子停在了公安局辦公大樓的前方空地。


    蕭驍婉拒了警員打算停好車後帶他去見孟隊的提議。


    感謝了對方的接送後,蕭驍開門下車。


    就在蕭驍要向著大門前的台階走去的時候,他視線隨意一瞥之下發現了大樓拐角的一個熟悉身影。


    這是……


    蕭驍勾了勾嘴角,調轉方向,走進了那個正在吞雲吐霧的人影。


    “孟隊長。”


    ……


    孟秉德整完都沒有休息。


    之前的兩個受害者在經過醫院的急救後,傷勢已經得到了穩定。


    而且在昏迷了兩個小時後先後醒了過來。


    警員在獲得醫生的許可後,第一時間進行了簡單的詢問。


    ……


    兩位受害者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語無倫次,詞不達意。


    警員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


    孟秉德隨後趕到了醫院。


    他親自對兩位受害者當時的經曆進行了詳細的詢問。


    ……


    迴憶起當時的場景,兩位受害者的情緒都很是激動與恐懼。


    “我們什麽都沒有看見。”


    “這太奇怪了。”


    “明明什麽都沒有!”


    ……


    “我感覺有誰在拉我。”


    “我以為是阿飛。”


    “還很生氣。”


    “可是不是。”


    ……


    “我看到阿飛臉上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就是憑空出現的。”


    “都是血。”


    ……


    “有誰拉我的腳腕。”


    “我摔了一跤,鼻血都出來了。”


    ……


    “我的左腳好痛。”


    “肯定是斷了。”


    “後來我的右手也斷了。”


    “我不會殘廢了吧?”


    “我的手、我的腳的沒事吧?”


    亮仔突然陷入了歇斯底裏的狀態裏,眼裏滿是驚恐與害怕,整個人都有些神經質起來。


    他不要變殘廢!


    ……


    阿飛一直很安靜,隻是慘白著張臉,安靜的聽亮仔講述著他們不幸的遭遇。


    那簡直是一場噩夢。


    再次醒來,聞到再熟悉不過的消毒水味道,向來討厭這個味道的他差點喜極而泣。


    因為他知道,他安全了。


    ......


    後麵看到穿著警服的警員進來,阿飛越發的安心了。


    他覺得之前對警察避之不及的自己真的是太混賬了。


    警察,果真是民眾的守護神!


    就在他要陷入絕望深淵的時候,警察出現了!


    雖然他好像模糊記得當時就算警察護在了他的身邊,他身上的疼痛卻仍舊在加劇?


    但是,這怎麽可能呢?


    有哪個兇手膽敢在這麽多的警察眼皮子底下繼續殘害無辜的民眾?


    他果真是痛得神誌不清,連記憶都錯亂了吧?


    不管怎麽說,現在他全身的傷口都上了藥並且被好好的包紮了,後背是軟軟的枕頭,身上蓋著柔軟舒適的被子,暖意在他的體內流淌。


    之前的徹骨寒意恍若一場錯覺。


    ……


    也許是前後的差距太大了,前一刻,他還在生死邊緣掙紮,這一刻,他嗅著並不好聞的消毒水味道、內心一派安穩,所以他下意識的忘記了一些什麽。


    在亮仔近乎驚恐的叫出來後,他才恍然,他忘記了什麽。


    對啊,他的左手與右腳也斷了!


    ……


    不知道是不是兇手的惡趣味?


    亮仔受傷的是右手與左腳,而他受傷的是左手與右腳。


    恰好湊成了一對手腳。


    ……


    阿飛急急的看向自己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腳,內心的慌亂在臉上一覽無遺。


    不行,不會的!


    他的手腳怎麽會有事?


    現在的醫療水平這麽高,他不會殘廢的。


    阿飛竭力說服著自己,可是內心極度的不安卻像是一個猙獰的惡獸,張著血盆大嘴,吞噬了他所有的僥幸與樂觀。


    ……


    恐懼是會傳染的。


    兩人的恐懼疊加遠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的簡單。


    他們幾乎要崩潰了。


    本來就因為之前的驚嚇沒有完全恢複的精神因為自己會殘廢的恐懼而越發的脆弱起來。


    ……


    亮仔與阿飛的狀態顯然不適合孟秉德他們再詢問下去了。


    警員叫來了醫生,孟秉德與警員們退出了病房。


    ……


    不過,其實該問的也都問了。


    警員們都覺得兩位受害者因為受到過度驚嚇所以情緒很是不穩,說的話也是莫名其妙、讓人摸不著頭腦。


    應該是在胡說八道。


    或者是兩位受害人當時太過害怕了,所以記憶可能出現了一點混亂。


    但是,孟秉德卻不這麽覺得,他有種感覺,兩位受害人說的都是真的!


    他們的確是沒有看到兇手。


    即使他們滿身傷痕,也沒有受到一點的束縛。


    ……


    從醫院迴來,孟秉德就讓警員調了西北郊所有的監控過來。


    所有人一直看到了天色大亮才翻完了所有的監控,隻是每一個警員的臉色卻很是怪異。


    ......


    監控裏有拍到亮仔跟阿飛。


    這並不奇怪,畢竟這麽多的監控,不說把西北郊的邊邊角角全都毫無遺漏的拍進去,但是大概的也都差不多了。


    就像之前的受害者一樣,監控裏其實都有拍到他們。


    隻是,偏偏拍到的都是他們沒有出意外的時候的畫麵,最關鍵的地方就是在監控的死角,什麽都沒有拍到。


    兇手對於警方安置監控位置的了解讓他們一度以為身邊出現了內應。


    他們似乎總是跟在兇手的後麵,疲於奔命,卻一無所獲。


    ......


    但是,這次不一樣。


    監控裏拍到了亮仔與阿飛的一段內容,是警察趕到現場後的畫麵。


    ……


    當時在場的警員都睜大了眼睛看著監控,卻仍舊與之前在現場時一樣的毫無所獲?


    不,這麽說也許並不恰當。


    他們看著屏幕裏的畫麵,似乎很正常的畫麵卻就是讓他們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尤其當時是離兩位受害者最近的兩位警員感受尤深。


    他們一位被亮仔抓住了手,一位扶住了差點摔倒的阿飛。


    他們比其他警員都更加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兩位受害者……似乎……是受到了不明生物襲擊?


    ......


    即使很不可思議,但是當時的情況也隻有這個解釋說得通了。


    因為就在他們還有現場那麽警員的眼皮子底下,兩位受害人又受傷了。


    他們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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