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最寂靜的一絲風

    冬天最溫暖的一束光

    凝視天際閃閃發亮的星

    約等於愛人的眼睛

    暖陽

    燦爛的暖陽照射著悠悠漂浮的雲朵們

    你的笑容就像每朵純潔雲彩笑容可掬的彎彎嘴角

    令人眷戀

    夜晚

    璀璨的夜晚演奏著昆蟲們快活敲擊葉片的大合唱

    我久久注視著超越天上任何一顆星光而動人的你

    十分開心

    腳步

    輕盈的腳步跟隨跳動的音符與合拍韻律

    全身浸滿百合花的幽幽清香

    舞動

    一起共舞在這片秘密森林

    埋藏著一個美麗的夢

    ——百水晶的絢夢

    湛曦立即將背上的人輕輕扶放在地麵,他的背染上了一大塊深紅色血跡。嚇!媽媽曾經告訴我,人的血液最寶貴,不要輕易失血,可是從尉遲金蘭的胸口下方滲出的細小紅色液體,究竟有什麽辦法才能止住?

    無能為力的我隻能站在一旁默默流淚,湛曦做的一切看起來比醫生厲害一百倍一千倍,他跪在地麵彎下身,雙手用力按壓尉遲金蘭的胸部,不一會兒,汗水布滿他的額頭。

    連眨眼都快忘記的自己愣在一旁惟恐唿吸會破壞這一切,捂住嘴巴無聲盯住,忽而,湛曦扭頭望著我。

    “別哭了,我盡力給他做心髒複蘇,不會讓他拋下你獨自走掉……臭小子睜開眼啊,看到了天堂大門嗎?再不轉身迴來真抽你了!”

    湛曦說著狠話,手依然用力地一下一下按著,汗水沿著眼皮順流直下也渾然不覺。

    注意到尉遲金蘭的眼皮輕輕一顫,慢慢地,美麗的眼睛隻睜開一半,很快又閉上了。

    哦,剛才那是……活過來了嗎!

    我激動不已,眼睛死死盯住地麵上的人,湛曦趕忙將他扶到背上,迅速奔向不遠處靜靜等待的銀色勞斯萊斯,開車趕到醫院時,我和湛曦立即大聲叫醫生,一輛擔架車將尉遲金蘭迅速送往急症室,我們兩人被攔在門外,看著室內亮起的燈如釋重負,可是下一秒,自己緊緊抱住湛曦嗚嗚大哭起來。

    就這麽一直站著哭,直到他拉我坐在走廊上的凳子上,淚水依然從眼內汩汩冒出。

    精神高度緊張的自己不斷詢問身邊的人同樣的話,他總是不厭其煩地迴答。

    “湛曦,湛曦,尉遲金蘭怎麽樣了?”

    “不會死,他答應過你,放心吧!”

    ……

    忽然,穿白褂的醫生走出來大喊道——

    “家屬!尉遲金蘭的家屬在哪裏?”

    我和湛曦迅速趕過去,醫生瞧了我們一眼急急說道。

    “病人嚴重缺血,可是血庫現在缺血……”

    “我可以嗎?我是o型血,請將我的血輸給他!”

    我想也不想立即擼起袖子伸長手臂,醫生盯住我有些猶豫不決。

    “可是可以,但恐怕你一人的血不夠,況且你是女生……”

    “不會的,醫生,我身體很好,你放心取吧,他缺多少就從我身上取多少,一點問題也沒有!”

    我的臉上烏雲密布,心情如鉛塊一般沉重,靠前一點試圖將自己的蒼白右手送過去生怕醫生拒絕,這時候,淡淡且冷靜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過來。

    “輸我的吧,ab血可以接受a血。”

    “也要輸我的,輸我的!”什麽都做不了的自己隻要能幫上一丁點忙都覺得舒心。

    湛曦望著我平靜地眨眨眼,醫生最終將我倆領進了急診室。一進去看見安安靜靜躺在手術台上的尉遲金蘭,赤裸的上身插滿了紅紅綠綠的管子,一旁的心髒起博器顯示著微弱的上下起伏電波圖,站在一旁的我不禁蒙住了自己的嘴巴防止哭出聲音。

    我和湛曦各自躺在尉遲金蘭兩旁的病床邊,看著鮮紅的血液從體內通過透明管輸入他的體內,我始終扭頭望著尉遲金蘭,心漸漸地安靜下來。瞧見微微轉頭望過來的湛曦,他的目光落在我這邊,很快地又緩緩迴頭望著上方的天花板,獨自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什麽時候,當我睜開眼,身上已經蓋著一床厚厚的背子,病房的窗外天已經亮了。

    尉遲金蘭……

    我飛快掀開被子一角穿上鞋子跑出去,外麵,坐在椅子上的湛曦起身攔住我,他還留在這裏。

    “去哪裏?”

    “我去看下尉遲金蘭,不知他好點沒有?”

    他搖搖頭,我顧不上細細追問,推開他的手慌忙朝外跑去,他快步跟在後頭擔心道。

    “他還在動手術沒出來!”

    “就算這樣,我也要親自去看看!”

    見不到尉遲金蘭,就算見一眼急診室也是好的,我拔腿奔跑在走廊上,兩旁的病人紛紛投來目光瞧望著發瘋似的亂跑的女生。

    雙腳停下來,急診室的燈果然還亮著,我立即掩麵蹲下身哭起來。

    還在動手術,為什麽這麽久……

    湛曦將我扶起來,我卻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臉不肯放下,他無意識地拍拍我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別哭了,喂,別哭了。”

    “因為救我,都是因為替我擋下那一刀,他才那樣……明明生死未卜,卻惦記著讓我活命……他走了,我一人……我一人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嗚嗚嗚……”

    “那家夥不會死的,你別擔心了!哭可以,但絕對別再說泄氣話!剛剛當我沒聽到,迴去吧,好好休息,你剛剛輸完血需要好好休息。”

    湛曦拉我朝外走去,可我又折了迴來,眼眶稍微發黑的他可能沒太多力氣與我爭執下去,跟隨自己在急診室外的長椅上等了一個上午。

    下午三點五十,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眼見尉遲金蘭閉上眼睛躺在病床上被護士推出來,我急忙衝上前著急詢問道。

    “他怎麽樣了?生命還有危險麽?請你們告訴我!尉遲金蘭、尉遲金蘭!”

    終於,一名護士抬起眼皮不耐煩地別了我一眼,雖然隔著一層口罩,可我還是聽見了她的迴答。

    “別吵了,他已經脫離危險處在安全期了。”

    “謝謝,謝謝,謝謝你們!”

    我興奮地抹了一把激動過頭湧出眼眶的淚水,迴頭瞧見湛曦正與剛剛出來摘掉口罩的醫生交談,醫生,謝謝你,迴頭我一定過來感謝你,現在要幫護士姐姐們推車子,騰出時間一定馬上過來!

    躺在床上的尉遲金蘭始終沒有睜開眼,大概剛動完手術太累需要休息一下,我靜靜地守在一旁直到天黑,護士們進進出出換走一瓶又一瓶點滴,直到湛曦推下我的肩膀,我迴頭一望,他盯住我有氣無力道。

    “迴去吧,我在這裏。”

    “沒關係,我……”

    我還可以再堅持一會兒,他立即打斷我的話。

    “你希望他醒來守另一張病床上的你嗎?”

    聞言有道理,我隻好起身迴去,依依不舍望了幾眼尉遲金蘭的臉才轉身離開。迴到家,外婆嚴厲責備我夜不歸宿,我趕忙解釋一名同學生病了,特意強調是很嚴重很嚴重的大病,而且吃過飯要立刻熬湯送過去!外婆狐疑地看著我,嘴裏不住嘟囔著‘又是同學生病’。

    快速扒完飯,順便再盛一碗滿滿的米飯夾好菜裝在保溫盒裏,跑進廚房從冰箱裏翻出一塊雞腿,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卷起袖子在砧板上洗洗切切,看得一旁的外婆目瞪口呆,在煤氣灶上端放好鍋子,加水配上各種作料,我咬了好幾次嘴唇著急地等待水燒開……

    終於全部好了!整理一番,兩手各提一隻保溫盒,湛曦的飯菜,他守到現在肯定沒吃飯,尉遲金蘭在打點滴,大概隻能喝點雞湯……外婆一路追下坡,聽見我不斷解釋給同學雪中送炭馬上迴來,才勉強首肯答應沒有追到車站。

    噢,我的心急得就像手裏兩隻微微晃蕩的保溫盒,想早一點見到睜開眼的尉遲金蘭,卻又擔心盒子裏的雞湯灑出來,真是自相矛盾。

    已經是最後一班車,到達醫院後,驚訝地發現住院部下麵的大門早已關閉,不會吧~~那兩人還沒吃飯呢,要關也得等我送完飯再關門呀,手機恰巧在家裏換衣服時沒拿出來,衰神又來關顧我了~~

    小跑著來到住院部的圍牆外,踮起腳尖拚命張望著——還好,二樓尉遲金蘭住的病房還有光,湛曦應該還在細心照料著。

    “尉遲金蘭、尉遲金蘭~~”想想不對,又改口成,“湛曦,湛曦~~”

    “誰在那裏?快離開那裏,病人需要休息,不準喧鬧!”

    忽然傳來一聲嚴厲斥責,我趕忙抱住腦袋蹲下身,等巡邏人走掉後才起身瞧了瞧,哎,想喊卻怕吵醒其他病人,注意到旁邊一棵大樹伸出的枝幹正好對準尉遲金蘭的病房,我既興奮又害怕,可以爬上大樹去送飯,可是跌下來不是好玩的,畢竟二樓離地麵有一定高度……不管,豁出去了!

    解開頭發上剛買不久的新絲帶,將兩個保溫盒緊緊纏在腰上,寶貝飯盒們,接下來你們要和姐姐統一戰線爬那道圍牆上樹,穩重點,千萬別翻了,沒買保險沒關係,姐姐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護送你們安全抵達對麵那間亮堂堂的房間。

    圍牆的鐵欄杆之間縫隙真小,看來隻能脫掉鞋子才能勉強伸進一隻腳,脫的時候不小心扯出了襪子,算了算了,來不及穿,再遲一點恐怕飯菜雞湯全冷掉,速度!

    噝~~雙腳一接觸冰冷的鐵欄杆,我不禁打了好幾個冷戰,忍住……

    右腳好不容易踩上粗壯的樹幹,恨不得另外一隻腳也抬上去,可是不行,身後還有兩個保溫盒,哎,我百水晶前世一定是隻飯桶,受罰這輩子來送飯菜,無奈啊~~~~

    將保溫盒先後捧到前方,左腳早已凍得僵硬,堅持,再堅持一下!想想尉遲金蘭為自己差點連命都沒了,這點疼痛算什麽!

    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擦幹淚不要怕……

    兩隻保溫盒穩當移到前方,左腳像是踩到玻璃尖似的立刻跨過去,雙腳穩穩當當踩在樹幹上,抬頭望去,離尉遲金蘭的病房窗戶還差一點,必須再爬一根分叉樹幹。朝下一望,我簡直不敢想象,生怕猶豫不決導致半途而廢,繼續,繼續朝前爬……

    幾乎是騎著樹幹一屁股一屁股挪過去,兩手像金絲猴拚命攀住上方枝幹。唿,唿……窗口似乎有人走過來了,長長的影子投在上麵很暗,湛曦抬頭望向天空……

    拜托,今天晚上一個星子都沒有,請你低頭看看離你僅剩一步之遙的我吧!騎在樹幹半中央,我是有苦說不出,救命啊,隻能在內心拚命呐喊~~~~

    隻見他緩慢移下目光準備關窗戶,我的聲音猶如雞蛋卡在喉嚨裏上下不得~~驀地睜大眼球,他的頭像被繩索向下拉扯一把,看見樹幹上的我猛然驚呆住,想開口說點什麽也許被口水嗆住了不禁劇烈咳嗽起來,哎,這家夥怎麽會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呢,也許這是聰明人屈指可數的失誤吧。

    對準我的手指一直抖動著很快又甩開來,兩手伏在窗邊,他衝我大喊道。

    “百水晶你在發什麽傻,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啊,撲,你在雜技團義務當小醜想笑死人嗎?哈哈哈,我真的忍不住了~”

    “噓,噓,別那麽大聲~~你希望我掉下去就再大聲點~~我來給你們送飯!下麵鎖門了進不去,所以隻好這樣……對了,尉遲金蘭醒了麽?”

    “沒有。你別動,那樣很危險!我去下麵接你,等一下。”

    他正要離開,我急忙晃動雙腳表示抗議,哎,什麽時候自己的發言權隻剩腳了,嗚唿哀哉。

    “算啦,就這樣吧,我把盒子遞給你,接好!別笑了,死猴子,快點接住東西~~”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我謹慎地將保溫盒一個個從絲帶上解開,雙腿用力夾住樹幹,伸長手將保溫盒遞過去讓他接好,被解開絲帶的腰酸澀不已,好了,我得爬迴去了。

    他將保溫盒放在一旁又來到窗口看我,注意到我的赤腳他立即驚訝大叫道。

    “喂,你的鞋子呢?還有襪子都跑哪去了!別告訴我,你是光腳走路來的!”

    “小聲點,小聲點!襪子都在地上呢,別那麽大聲~~記得吃飯呀!還有,尉遲金蘭醒了記得打電話告訴我,我明天早上還會過來,今天麻煩你照看他,謝謝啦!”

    他抿了抿嘴,看著我輕輕點下頭,我這才心滿意足地挪著屁股走老路迴去,腳一點一點踩上鐵欄杆,全身又開始戰栗起來,這個寒冷的冬天怎麽還不過去,春天快點來吧!

    跳下一瞬間,骨頭快斷了,用力搓了幾下紅透的雙腳,快速穿好鞋襪,衝樓上一直盯住自己的家夥揮揮手,連走路都一跛一跛的自己本想拿出淑女風範好好走路,可是雙腳實在沒力氣,下迴,下迴吧。

    迴到家裏,倒了滿滿一瓶熱水稍微摻些冷水,雙腳泡進去感覺到溫暖迴到體內,我躺在沙發上胡思亂想起來……

    尉遲金蘭還沒醒嗎,什麽時候醒?湛曦吃了保溫盒裏麵的飯菜嗎?不知保溫盒的飯菜冷掉沒有。今天晚上湛曦一人守病房,沒問題吧。萬一尉遲金蘭半夜醒來,湛曦能發現嗎?要是想上wc怎麽辦……哎,哎,湛曦會想辦法的,別再想了。

    煩惱猶如滿頭發絲,我無力地閉上雙眼扯著一根又一根頭發……

    第二天一大早,廚房乒乒乓乓一陣聲響,外婆披著棉外衣走過來站在門口瞪著我,我草率打了個招唿又忙手中的事,包子、麵食、雞湯……五點鍾天不亮就爬起來穿好衣服去菜市場買了一隻雞,店主門沒開,我隻好站在外邊等,卷閘門拉上去看見蹲在地上的人影,老板嚇了一大跳,我立即解釋是來買雞才沒嚇壞他。

    “丫頭你瘋啦,到底在做什麽?”

    “外婆,我同學得的病嚴重到極點!得好好補一補,菩薩說過,好人有好報,我現在做善事菩薩會保佑我們一家人的。”

    深知外婆信佛,我隻好搬出大名鼎鼎的菩薩,她剛想說什麽卻隻能安安靜靜不說話了。

    提著早點風風火火趕往醫院,門終於敞開大嘴歡迎著人們的到來,但是這種地方來一次就別來第二次,願菩薩保佑尉遲金蘭早日康複,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推開門,已經起床的湛曦站在窗邊望著什麽,我出聲喊了他一句,他好奇地看著我手中的東西,我忙將親手做的早點遞去,走到尉遲金蘭的床邊仔細查看,還沒醒,於是抬起頭向湛曦問道。

    “他醒了嗎?”

    “沒有。”

    “他可以進食嗎?”

    “葡萄糖點滴會替他補充能量。”湛曦輕咬一口包子答道。

    點點頭,注意到支架上的透明瓶流下來的液體,我搬來凳子坐在一旁靜靜看著尉遲金蘭的臉。還沒醒呢,什麽時候才會醒過來?掀起被子一角輕輕握住他的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心裏不停默念道。

    想起什麽,我趕忙抬起頭,正巧與湛曦的目光撞個正著,剛才……他一直在看自己嗎?我不禁臊紅了臉,很快地將那些想法從腦袋裏剔除掉。

    “湛曦,你迴去休息吧,我在這裏照顧他。”

    “沒事,反正呆在家裏也很無聊。”

    “迴去吧,你的眼睛裏好多血絲呢。”

    他一定沒睡好,輸完血還得照顧尉遲金蘭,在我的不斷催促下,他終於答應迴去休息。望了我一眼,帶上門,他輕輕地走了出去。

    中午,館長竟然來了,看著病床上緊閉雙目的尉遲金蘭,她不禁濕紅了眼。接過我遞去的紙巾貼住眼睛擦了擦,我內疚地站在一旁,她轉過臉平和詢問道。

    “怎麽弄成這樣?問湛曦卻說不知道,我想你應該清楚吧。”“我,我……”

    我說不出來,她立即伸手拍拍我的肩膀不再問,坐在一旁望著病床上的人,過了一會兒催我迴家吃飯,這裏有她守著沒有事。

    為了服從大人的命令,我乖乖走出門順便帶走保溫盒,她看在眼中什麽話都沒說,笑著擺手讓我快些迴去別餓著了。館長、湛曦……這一家子到了關鍵時刻真不錯……

    迴家吃完飯,想起散落在hero一地的星星,來不及打飽嗝我飛速衝出門,這幾天的表現令外婆實在很不滿意,哎,對不起,外婆,等我處理好事情一定在家做個乖寶寶。

    到達hero那個角落處,地麵早已洗刷地一幹二淨,星星,星星卻不見了!

    我著急地轉了好幾圈,終於在某個牆沿邊上發現一顆細小的星星,五彩包裝紙疊成的可愛形狀,我不禁緊緊攥在手心生怕弄丟。

    一顆,隻剩一顆了,其它的九百九十九顆不見了,心情不由得沮喪到極點。

    裝進口袋用手捂住,搭上去醫院的公交車,走進醫院一上樓,咦?二樓走廊上圍著好多人,好不容易擠過去卻因為前麵有更多人堵著。頭、頭過來!腳、腳過來!我痛苦地像隻費力劈石頭的斧頭一頭栽進人群,不管啦,是你們自己不讓路,撞到哪兒可不關我的事!

    那個女人是誰?身穿昂貴裘皮大衣,碎浪般淺褐色頭發束成一個美麗發髻,兩鬢落下稍許發絲渲染著無限嫵媚,她的個子,哇,一米七五七六的模特身材令人咋舌!四個保鏢模樣的外國大哥穿黑西裝戴墨鏡……竟然,竟然聘請外國人做保鏢!

    保鏢們背手站在走廊上阻止生人勿近,高個女人緊緊抱住中午過來的館長痛哭著,館長不住拍著她的背安慰著,自己也不停地流眼淚。

    “eileen女士請幫我簽名!”

    圍觀人群有個不知趣的家夥大喊起來,緊接著又有人喊起來,聲音此起彼伏。

    eileen女士,eileen女士……莫非她就是巴黎頂尖模特eileen!彩兒常翻出時裝雜誌指著她的照片哇哇大叫!

    她的氣質,舉手投足之間無不充滿西洋風情與東方韻味,尤其是眼睛和尉遲金蘭非常相似!難怪說那雙眼睛好熟悉,莫非她是……

    趴在館長肩上,不顧身後已有粉絲拿出手機對準自己拍照,她輕聲哭道。

    “怎麽會這樣?作為一個母親,我實在是太失敗了,失敗,嗚嗚嗚……”

    這時候,一個保鏢走過來奪過拍照人的手機按了幾下,那個人奪迴手機不禁瞪大了雙眼怒喝道——

    “喂,你在我手機上做什麽?啊,照片,你竟然擅自刪除我偶像的照片!”

    保鏢扭過頭,酷酷的墨鏡無形中釋放出一股巨大威懾力,那人隻好不做聲,噤若寒蟬。

    好強悍!

    不敢太接近,我隻能擠在人群中默默觀望,心裏著急尉遲金蘭醒來沒有,恨不得拿出光速衝進病房,可是現下什麽都做不了,連挪動腳步都費力無比。

    一個高個男生經過人群,我抬頭一看是湛曦,腿長就是好處大!他正朝尉遲金蘭的病房走過去,館長看見他來叫了一聲,他喊了聲媽媽又轉頭看向eileen。

    “阿姨您好。”他禮貌地問候對方。

    eileen看著他愣了幾秒,點點頭,抱住他的脖子情不自禁痛哭道。

    “湛曦,好久不見了,長那麽高,那麽高……和金蘭差不多啊,金蘭,我的孩子……應該像你這般生龍活虎呀……”

    湛曦默默地垂下眼沒有說話,eileen放開他的脖子緩緩轉身走進病房,連轉身都那麽優雅,不愧是頂尖明星。

    今天我還可以進去嗎?進不去了,還是改天再來吧。

    跟隨稀稀拉拉的人群散開,特意經過住院部大樓,一眼望去湛曦正站在窗台邊看著我,我趕忙跑進一點,他掏出手機放在耳邊,很快地我的手機響了,忙打開接聽——

    “不上來嗎?”他的聲音傳過來。

    “下次吧,今天好象不方便。”

    今天尉遲金蘭的媽媽在,不知為何自己覺得想見尉遲金蘭一麵似乎越來越困難了,外麵重兵把守,以後想見他該怎麽辦呢。

    “他還沒醒,醒了……我會通知你的。”像是猜中了我的心思,湛曦明確地告訴自己。

    “謝謝你,那我下次來,先迴去了。”

    “嗯,bye-bye。”

    “拜拜拜。”

    我收迴手機盯住窗口望了兩秒,帶走所有依依不舍離開了。

    迴到家哪兒也去不了,關上房門,我撥通了吉彩兒的電話,哭著將這幾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她,她一直吐氣,勸我別太難過。

    “水晶,直到現在我覺得你很勇敢,既然尉遲金蘭為你差點付出生命,那你遇到的事情與之相比根本無足輕重,以後要好好珍惜他!我挺你,加油喔!”

    “謝謝你。”

    “有什麽好謝的,我什麽都沒做呢,你什麽時候去醫院順便叫上我一起去看看他吧,感謝他對咱家水晶那麽好,以後啊,我就放心地把你交給他了,哈哈哈~~~可是又覺得納悶,那個月……湛曦怎麽會對你做那種事呢?他想什麽呢~~~嘖嘖,連迴憶都覺得無比鑽心,那家夥,唉……你會怪他嗎?”

    “剛開始肯定很氣啊,恨不得當場踹他兩腳!可是自從出了這件事,我覺得責怪也沒什麽意思,湛曦……也許並不是想象中那麽壞,我會原諒他,但是不許再胡來了,否則自己真沒那麽好說話!”

    嘰裏呱啦講了一大堆,決定明天動身出發去醫院,沒有將eileen是尉遲金蘭的媽媽事實告訴彩兒,恐怕那丫頭一時承受不住重鎊炸彈,就連我自己當場差點站不穩腳跟。

    上午趕到醫院,由於四大西洋保鏢的強勢把守以及病房上張貼的‘重病區’小牌,我和彩兒驚呆了,才一天沒來仿佛世界直接進化到三千世紀,望眼欲穿也沒逮到一個合適的探病機會,外國人不上wc嗎?等了好半天,隻要一瞅見他們的標誌性墨鏡緩緩轉過來,我倆嚇得比兔子還逃得快。

    膽小鬼吉彩兒跑什麽嘛,可她卻認為是我先跑,兩人嘰嘰喳喳討論半天覺得毫無意義,又將注意力拉迴探病,哎,真沒用,連衝進去的勇氣都缺乏不已,我無奈地蹲在地麵抓起自己的頭發苦惱起來,彩兒蹲在一旁扶住我的肩膀陪伴著……

    明明隻是隔著一扇門,卻不能走進去,為什麽……

    六天後,終於接到了激動人心的電話,湛曦說尉遲金蘭醒了可以去探望。我衝動地蹦來蹦去,一邊打電話一邊朝外跑去,聽見我的喘氣聲他連忙斥責道。

    “別跑,又不是見不到,你跑死呀!”

    “哈哈,我想快一點見到他,快一點!”

    掛斷電話,我快速告訴了彩兒這個好消息,她真心替我感到高興。來到醫院,病房外一個人也沒有,保鏢們呢?我奇怪地扭頭張望著,尉遲金蘭病房的門一推開,四大西洋保鏢紛紛走出來,嚇得我連連倒退將近五米。

    怎麽辦,又是這些家夥守在門口,要不要進去呢?鼓足勇氣,我走上前禮貌道。

    “叔叔,請問我可以進去看望自己的朋友嗎?”

    麵無表情,黑黑的墨鏡對準我,明顯弱勢的自己生怕他模仿電影提著我的領子一個甩手,我立即飛向太平間做客去了。口水咽了好幾迴不見動靜,我再也沉不住氣,本來好幾天沒見到尉遲金蘭已經很不開心,現在還要跟這些陌生老外請示,憑什麽啊,哼!

    隻會用墨鏡瞪人嗎?我不服氣地拉開嗓門大喊道——

    “尉遲金蘭、尉遲金蘭、尉遲金蘭!”

    唔唔,做什麽?眼前這個家夥竟然蒙住我的嘴巴,身體被動後退著,哇,要幹什麽?該不會將我推到哪裏暗殺了,不要啊~~~~《暗殺希特勒》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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