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窗戶邊沿,我探出腦袋四處張望,一個人也沒有,隻好扯開嗓子大喊幾聲,連樹葉都不掉下一片,嗚,真的沒有人~~~早知道就不要沉溺其中,現在怎麽辦?該不會在這裏過夜吧?天好黑,教室裏麵靜的嚇人,啊,我不要啊~~~~

    “有沒有人哪~~~喂!放我出去,啊啊啊~~~~”

    叫了老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剛才眼睛盯著屏幕太久再加上一陣叫喊,肚皮有些饑餓。我氣餒地坐在地上,好累好困,好想躺在溫暖的床上睡覺啊……地上好冰,我站起身坐在凳子上趴在桌麵,腦袋裏想著出去的辦法……跳下去?不敢。喊人過來幫忙,叫了沒有人。網上求救,沒有電。哎,我怎麽那麽衰,那麽衰啊……

    迷糊中,竟然睡著了……

    好象,好象聽見一陣聲音……哎,我現在在床上睡覺呢,管它什麽聲音,做夢,繼續做夢。床上……床上?我猛地睜開眼一看,現實無情地告訴我這是多媒體教室的桌子。一抹嘴,好象流哈喇子了,啊,幸好沒人看見,不然真是糗大了。

    剛才好象真的睡著了,甚至夢見了湛曦抱著小雞崽偷偷摸摸溜進教室,塞在我的抽屜裏。啊呀,那個天殺的家夥竟敢一直對我下狠手,真是囂張跋扈到不行了!氣死我了!

    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抱著課本緊緊護在胸前,有點懼怕那麽陰森的黑夜。我慢慢移向窗口,下麵還是一個人也看不見,這些人都移民到南極洲和企鵝一起生活去了嗎?平時熱鬧非凡的平地,現在竟然一個人也沒有!我氣惱地順手扔出手中的東西砸向那個空地,啊啊,忘記那是自己的課本,頓時後悔不已。

    不管了,我要用如來神掌劈碎那扇門,今天不能在這裏過夜,嚇死人了,啊啊啊,別想了。我呆愣一下閉上眼睛,很快又睜開來迅速跑向門口。

    “救命呀~~~有沒有人在……呀。”

    門竟然毫不費力就打開了,那根長鐵條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拉到一旁,我驚呆幾秒,帶上門不要命地朝樓下飛奔而去,揀起課本繼續向前跑,腦袋裏竟然默念著……鬼來啦,鬼來啦!

    人嚇人,嚇死人!不要想了,不要想了。顧不上迴自己的班級拿書包,我現在要立刻離開這個冷冰冰的地方,好恐怖啊~~~

    跑了一會兒才遠遠看見校門口亮著燈光,一個高大的人站在那裏,腳底好象踩著什麽不停動來動去。啊,看見人就沒事了,沒事了。這是我好不容易跑出來看見的第一個人,所以我要對那個人微笑一下,不管他認不認識我,我也要對他露出感恩的笑容。

    漸漸走近,笑容僵在臉上呆住了,懸崖勒馬般收迴笑容……那個人,那個人竟然是湛曦!他緩緩抬頭望著我,頗為驚訝的神情浮現在臉上。我板著臉一路走過去,直到迴到熟悉的南十字街,才緩解開僵硬的臉部線條。

    他在那裏幹嗎,怎麽還不迴去?真奇怪……不過他這個人更討厭!不要再想那個討厭的家夥了,影響我的新陳代謝。

    迴到家已經九點半了,發現我沒有背書包迴來,弟弟立刻向外婆告狀,外婆追問不停,吃完飯,我好不容易借洗澡的理由擺脫比警犬還靈敏的兩個人,洗完後火速衝迴房間鎖上門,再晚一秒就被討人厭的弟弟擠進來了。

    想了一會兒,腦袋敵不住瞌睡蟲的催眠曲,漸漸進入夢鄉……

    一大早來到教室,我將昨天的事情告訴了吉彩兒,她瞪大了雙眼以為我在講聊齋故事。伸出手摸摸我的臉,被我一把推開。

    “幹嗎呀,我又不是鬼!”

    “不是,我摸摸你還有沒有熱?”

    “你才沒熱呢!真是遲鈍的丫頭,我都說了有人把門打開來了!那個人是誰呢?把我鎖在裏麵的又是誰呢?我問了班長,他說裏麵有人,其他同學是不會鎖門的,那是誰呢?”

    “你放學後去一趟書店。”

    “去書店幹嗎?”

    “買本《十萬個為什麽》查查,或者《福爾摩斯》,可能會找到蛛絲馬跡的。”

    “吉彩兒,你不笨啊……”

    “那當然~~”

    “你還不是一般的笨哪!以為我在講評書嗎?昨天真的有人把我鎖在裏麵,又有人把鎖打開了。對了,我昨天看見臭湛曦了,肯定是他幹的,像他這種慣犯不整整我肯定茶不思,飯不香!”

    “證據?”

    “沒有。”

    “那就安靜點,你不去練瑜珈修身養性,真是越來越俗氣了!不要吵了,我要練字了。”

    吉彩兒擺擺手讓我一邊去,我隻好收迴滿腹牢騷,拿起她給我的星星發圈戴了又摘下來,摘下來又重戴,周而複始,一點也不覺得乏味……

    接連幾天,日子和天上的雲一樣輕,風一樣淡地飄過去,吉彩兒和我說了幾次去健身館練習,我隻是將她的話當耳邊風。顏童玟越來越喜歡發呆了,一轉頭就能看見她盯著同一頁課本呆上二十分鍾,對我仍是置之不理,目光有時與我相撞,很快又收了迴去,裝滿了漠視和冷淡。

    今天,尹聖海又抱著他的超薄手機像機關槍一樣發出劈裏啪啦的噪音,時而大笑,時而正經,現在又改成了悲哀的語調。

    “你別那麽拚命啊,要是累壞了怎麽辦?我一個星期沒見到你,想你了。”

    喲,肉麻兮兮的,他什麽時候交女朋友了,也不通風報信一聲。他又開始漫無天際大笑起來,哎喲,我的耳朵~~~

    “啊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嗯嗯,知道了,會照顧的,你放心好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呀!金蘭你幹嗎不要啊?我隻是作為朋友的那種……好的好的,不說這個,你到底什麽時候迴來上課啊?”

    聽見尹聖海口中那個悅耳動聽的名字,我趕忙離開座位悄悄移向他,站在旁邊悄悄湊過頭去。

    “我知道,你就接受嘛,朋友誰跟誰啊!啊哈不好意思,我不說這個了。兄弟呀,你快點迴來吧,不要老呆在外麵,學校多可愛呀,親切的同學親切的笑臉親切的花花草草……啊哈哈哈,好的,我不背書了……喂,你倒是快點迴來啊,究竟什麽時候迴來?很快嗎?好吧,希望你早點迴來呀……”

    尹聖海聊完後收起手機,一轉頭看見我,嚇的忙推開我的腦袋。

    “百水晶你幹嗎偷聽我打電話呀!”

    “你剛才是和,和,和誰打電話呀?很有趣呀~”

    “有趣嗎?哈哈,和金蘭啊!”

    “尉遲金蘭?和他……說了些什麽呀?”

    我不動聲色的繼續打聽,他嘿嘿一笑,很快又陷入悲哀情調。這是怎麽了?

    “他這幾天沒有來上課,拚命打工,唉。”

    “什麽?他沒來上課?他怎麽了呀?”

    “他奶奶生病了……”

    “生病!在什麽醫院?”

    “好象沒住院吧,在家裏呢,你知道人老了都會有點身體不適……金蘭這幾天打工沒怎麽來上課呢,這小子身體要是垮了怎麽辦呐,哎呀呀!”

    “他在哪裏打工?告訴我,快告訴我!”

    我抓著尹聖海的胳膊激動地問道,頭上頓時挨了一下。誰呀?誰敢敲我至尊無上的智慧集合營!我扭過頭一看,蛇蠍美人拿著她的殺手鐧教鞭在手上來迴地拍打著,滿臉嚴肅。

    “你們倆想幹嗎?學校明令禁止學生談戀愛,你們還不快分開!你,百水晶,快點放開尹聖海,抓這麽緊幹什麽,想擁抱還是怎麽的?太不象話了,明天給我交五千字檢討書過來。”

    啊,五千字?蛇蠍是不是吃炸藥了,太不講理了吧。頂著蛇蠍兩道柳眉氣成鐮刀眉的怒氣,我結結巴巴地小聲為自己辯護。

    “老,老師,我沒有……沒有和他幹嗎。我,我隻是,隻是和他作為同學之間說說話……”

    “說話?手抓那麽緊幹嗎?學生要有學生樣,沒有規矩何以成方圓!還有你,尹聖海你也寫,聽見沒有!”

    “啊?老師我也寫啊?”

    “沒聽清楚再加兩千!”

    “聽清楚了,聽清楚了,五百字嗎?”

    “五千字!”

    蛇蠍美人拿起教鞭在他胳膊上敲了兩下以示警告,抓著教鞭氣衝衝地離開了。尹聖海望著她的背影,莫名其妙地責怪起我。

    “都怪你,百水晶要不是你老粘這不走,我就不用寫五萬字了!”

    “怕什麽,我有萬能檢討書範文,給你抄一篇得了。你剛還沒說完呢,尉遲金蘭在哪裏打工呀?”

    “別離我太近,要是班主任殺個迴馬槍,到時候咱倆又死她手裏了。”

    “別管那個不講道理的瘋女人,你快告訴我尉遲金蘭在什麽地方打工!”

    “很多啊,hero啊、哈根•達斯冰淇淋店啊、pub啊、娛樂城啊什麽的,哎呀,很多地方,我都說不完的~~把你的萬能檢討書借給我,我現在要開始寫了。”

    原來尉遲金蘭在那麽多地方打過工啊,難怪每次放學後見他看過手表匆忙跑掉……替我包紮傷口那次八點多鍾了,還是跑去打工,比總理還忙啊……

    “他為什麽找那麽多份工作啊?”

    我從書包裏翻出袖珍檢討書指導手冊遞給他,他翻了幾頁,聽見我的話抬頭答道。

    “你以為每個人都是幸福的孩子,生活有父母照料,自己隻要安心讀書就行了?金蘭不一樣,他必須自己養活自己,和我們這些溫室花朵不一樣~那家夥很厲害,拿獎學金的。”

    “哇!但是……他怎麽要自己養活自己呢,他的父母呢?”

    “不在身邊。”

    “哪兒去了?”

    “在家裏啊。”

    “家裏?尉遲金蘭離家出走了?”

    “不是,哎呀,你別問了,幹擾我翻材料呢。”

    “說完呀,尹聖海你不要說到一半就不說了,這樣很令人討厭哪!”

    “你那麽關心他直接問他不就行了,再說,別人家裏的事,我怎麽好說喲……”

    尹聖海埋頭開始抄了起來,眉毛擰在一塊兒。我想了想也對,別人的家務事外人不好插手,壓下心頭的好奇寶寶,接著詢問最關鍵的問題。哎,也不算最關鍵的,隻要與尉遲金蘭有關的事情全部屬於關鍵性知識題庫。

    “那好吧,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他今天有可能在哪裏打工呀?”

    “今天星期幾?”

    “星期三,幹嗎?我問你他在哪裏打工,不是你問我啊~~~”“星期三……應該在pub,你現在就去找他嗎?”

    “當然不,放學後再去,我現在即使長出七隻翅膀也會被蛇蠍射下來的!”

    “蛇蠍是誰?”

    “班主任嘍~行了,不問你了,省得你埋怨我纏著你不放~~對了,不是五萬字,是五千字。”

    “啊?你怎麽不早說,我都抄完兩段了!”

    尹聖海驚訝地拿起稿紙拚命對照,索性將中間那幾段刪掉,讓他重抄一遍是不可能的,他的體內確實長著一根懶惰的骨頭。

    放學後,我一溜煙就跑掉了,跑到樓梯中央,這才想起來忘記問酒吧的名字了,返迴去問清楚後,又急忙跑了出去。

    哎,最近應該做做法事了,路上竟然又碰見臭湛曦,他和一夥人走在前麵,旁邊一個織多束麻花辮的女生向他不斷靠攏,卻被他一手推開,程質虎口裏又在哇啦哇啦抱怨湛曦不憐香惜玉的行為,他一把推開程質虎的腦袋,有些不爽的徑自走著。

    我從他們身旁飛奔過去,又被程質虎大叫一通。聽見他的聲音,我依然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越跑越快。

    “百水晶,百水晶,百水晶!喂,怎麽不理人?那丫頭最近變得很奇怪,看人眼神也不太對勁,湛曦你怎麽不說話……”

    我就是看你們不順眼,越不想看見的東西越要視而不見,心裏就會稍微平靜一點。可是現在越來越激動的心情是怎麽迴事,因為跑太快,心髒加速跳動,細胞們都跑累了,跑累了……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胳膊被什麽突然拽住,讓我的身體不得不向後緩衝一下。

    誰在阻擋我的十萬火急奔跑,來不及刹車,我轉頭一看——一雙墨黑色的瞳孔正緊盯著我,眼神有些閃躲又有些專注,欲解釋什麽,嘴唇卻抿成一條剛硬的直線條。

    湛曦緊拉著我,一點鬆手的意思也沒有,倒是我先開口替自己被抓得有些疼痛的手臂打抱不平。

    “你在幹什麽?街上哪裏跑來的瘋子?放手,放開我!”

    我使勁掰開他的手卻文風不動,他臉上的神情很淡很淡,眼睛裏透露出想傾訴一切的心聲,緘默的嘴唇依然上了雙層保險動也不動。一句話也不說,手緊緊拉著我的胳膊任我使勁掰開,不上心的表情讓人有些不忍。恍惚間,他的眼裏含著一絲令人心痛的傷感……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我會出現這種感覺,跟瘋子站一塊兒果然有發瘋的趨勢。

    他垂下眼皮,抓著我胳膊的力道漸漸消失,手收了迴來,扭過頭盯著大街上的車水馬龍,不再看我。

    真是奇怪的人,什麽都不說,好象剛才發生的一切隻是幻影。我揉了揉手臂,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朝尉遲金蘭打工的地方跑去,一邊跑,腦袋裏一邊重複著他的哀傷眼神……啊啊啊,我又要發瘋了!

    好象是這裏,酒吧的英文字母被昏沉的小燈照亮閃動著。推開門,各種味道撲入鼻中,可憐的無味空氣被香水酒精搶盡風頭,一個巨型霓彩燈旋轉不停,還沒到七點,裏麵卻坐滿了各種各樣的人。幸好我在門口就把校服脫下來,翻轉著裹住書包,裏麵的毛衣看起來很普通應該不會太顯眼。大廳內已經有人跳起了舞,勁爆的音樂帶動著人們體內的舞動因子,不管會不會跳,都可以在裏麵濫竽充數。

    進進出出的人們瞥了我幾眼,有的視若無睹,有的目光奇特。酒吧服務生端著托盤從身旁經過,我趕忙拉住一個詢問道。

    “尉遲金蘭,尉遲金蘭在這裏嗎?”

    這個穿著整齊製服,擁有一等長相,目光卻有點傲慢的服務生停下來,上下仔細打量我一番,看完後才收迴大剌剌的目光不經意地問道。

    “你找他有事嗎?”

    “嗯,嗯,他在哪裏?能帶我……帶我找一下他嗎?”

    “你是學生吧?”

    “啊,呃,這有什麽關係嗎?”

    “別送什麽禮物了,像你們這些小女生總是纏過來,他會很煩惱的。快迴去吧,這裏不適合你這種乖乖女。”

    “乖乖女?哈,笑死人了,大哥你怎麽可以把這麽不入流的詞語賦予我這麽成熟端莊的女孩身上!我十八歲了,有身份證的,你要看嗎?”

    啊,不行,身份證那張照片看起來像三十歲,還是不要給他看好。瞧他這副模樣,一定和尉遲金蘭是同事,要是他閑來無事添油加醋嚼嚼舌根,我的形象就毀在他的手裏了。

    他笑了起來,一副未成年小孩請在父母指導下上網的大人口吻。

    “好啊,給我看下吧。”

    “我,我真的已經滿了十八歲!你們酒吧,你們酒吧不想做生意嗎?我可是進來消費的,不想賺錢就算了!”

    我壯足底氣替自己辯解,腳卻飛快地朝大廳挪去,將喂了幾聲的服務生拋在身後。挑了一個位置坐好,我的眼睛飛速轉動著,搜尋著熟悉的身影。

    就算我確實一毛錢都不消費,也不能一個服務生也不過來招唿我吧,太瞧不起人了,我的錢包裏麵可是有八塊錢,最起碼喝的起桌麵上推薦的打折飲料。打折,不錯,這兩個字我喜歡。

    終於有一個服務生朝我奔過來,沒有剛才那個服務生老練,臉上甚至有些稚氣未脫。

    “你好,請問想點什麽?”

    不該來的還是來了,之前有點記恨沒有服務生為我服務,現在一來,感覺他是奔我口袋來的。

    “呃,你說什麽呀?不好意思,我沒聽清楚,嘿嘿。”

    “客人您想吃什麽?飲料還是幹果拚盤之類的?”

    果然是奔我八塊錢來的!我眨了幾下眼睛,望了望手裏握著紙和筆的他,好象他手裏的菜單有點散頁了。

    “啊呀,你的紙快掉啦!”

    “哎呀呀,真的呢,多謝您的提醒啊……怎麽又散開了,剛才好不容易粘上去的,米飯也沒用……”

    “米飯沒用的,要用膠水,叫老板替你換一本也行,快去吧。”

    “哦,好的呀,您再坐會啊。”

    他走到半路又折迴來,笑容可掬地繼續為我服務。哎,忽悠不成功呀。

    “沒關係,我一會再去換吧,客人您想點什麽吃的?”

    “哦……這個,這個打折飲料還有嗎?”

    “哪個?我看一下……不好意思,這是限量供應,四點以前就賣完了。”

    “啊,真可惜,我還想嚐嚐呢……”

    “那……你們這有低於八塊錢的小吃嗎?”

    我左右張望一陣,盡量用小的隻有自己聽見的聲音詢問道。服務員睜大眼睛,好象沒有聽清楚。

    “不好意思,我沒聽太清楚,請您再重複一遍好嗎?”

    啊?重複一遍?要是被旁邊的人聽見多不好意思呐~~~我笑了笑,揮揮手讓服務生過來一點點。

    “尉遲金蘭在這裏嗎?”

    “沒有尉遲金蘭這種吃的。哦~~~你說尉遲哥啊,剛還看見他呢,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不好意思。”

    “哈,沒事沒事,你忙吧,我自己去找找他,你忙吧,不耽誤你的工作了。”

    “哦好的,一會兒我要是看見他就把他叫過來。”

    “謝謝你,謝謝你!”

    服務生笑嘻嘻地離開了,我的心裏歡唿雀躍,直讚世上還是好人多。坐了一會兒,連那個服務生都沒出現了。這是怎麽一迴事,看來隻有勞師動眾,大人我親自出馬了。

    手裏緊抱著用校服包裹的書包,第一次發現書包鼓囊的嚇人,裏麵沒塞幾本書呀,比起吉彩兒,我的書包可算是苗條一族了。這裏一點也不通風,裏麵悶熱的慌,比起穿著單薄跳舞的人們,我就像中東來的水果小販。

    啊,發現目標,尉遲金蘭修長的背影出現在角落,他正在招唿坐在桌子周圍的四個女生,女生們不斷向他搭訕,看的我都要冒綠火了!呆會看我怎麽收拾這些小狐狸精,用手揪一個,腳踢一個,嘴巴恐嚇一個,屁股攆走剩下的那個!

    正當我氣勢洶洶走過去,身體唿啦一下被拉了迴來。啊,又是他,那個眼神有點高傲的服務生,他正緊抓著我的後脖領,一個威風十足的瞠視就能把我連包帶人轟出去了。

    “你怎麽還不走?”

    “我有事,幹嗎抓著我呀,放開我啦!”

    “出去完成你的大事吧,快走,這裏不是你這種女生呆的地方,小心嚇死你!”

    “放開我,放開~~~我找尉遲金蘭有事,有事呀~~~”

    “找我哥們什麽事?和我說也一樣。”

    “你又不是尉遲金蘭,我不找你,我找尉遲金蘭~~~哎喲喲,不要拉我,放開呀!”

    任憑我怎麽解釋,這個服務生不管三七二十一、三八二十四,哦不不,三八就是他,拎著我的後衣領向後拉去。枉費我的小虎牙沒有派上用場,不然可以好好啃食一頓了。咦咦,他這是把我拉到哪裏去?這裏不是前門,是另外一扇門,幹嗎把我帶到這種地方,我不認識迴去的路呀,放開我!

    我拚命地大喊大叫,路過的人隻是張望一眼,與他打個招唿又匆匆閃開了。喲,這個服務生很吃香嘛,不像勤懇工作的老牛,倒挺像什麽頭頭似的,要像也是大糞頭頭啦。

    “喂,大糞!”

    “幹嗎?啊,臭丫頭你亂叫什麽,小心我扁死你!”

    他將我拉到門外麵鬆開,站在一旁擦拭了幾下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破爛不堪的手機,缺角的手機蓋還用白線纏住,在空中晃啊蕩啊,差點沒把我看傻。他看了一眼我驚呆的模樣,一邊發短信,一邊向我解釋。

    “我這個手機可是最新上市的,被家裏的貓抓成這樣,你別笑啊。”

    “已經在中國市場問世了?”

    “那當然!”

    “很貴嗎?”

    “貴的嚇死你!”

    “多少錢?”

    “天價!”

    “多少錢?”

    “無價之寶。”

    “那就是一文不值了,上次我在菜市場揀到一個破手機還賣了二十五塊錢,你這個手機真爛,真是醜陋中的精華。”

    “別胡說八道,這個手機很貴的,早說了不要纏這個爛線,那個農村代表非不聽!等我洗完盤子就拆掉……對了,我已經給金蘭發信息讓他過來,你在這裏等下吧,我先洗幾個盤子……什麽玩意!年級老大還要洗盤子,我的下場怎麽會這樣?哎,時運不濟呐~~~”

    他將手機塞迴口袋,戴上橡膠手套,蹲在地上開始清洗大盆裏髒兮兮的盤子。

    他說替我發信息給尉遲金蘭,發信息……啊,他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讓我迴去嗎,現在把我帶到這裏等待……啊,他剛說年級老大!他的一番喃喃自語竟然透露出這麽多訊息。不行,我得盤查清楚才行。

    “喂,你怎麽知道我認識尉遲金蘭?”

    “用腳丫子想就知道了。”

    “你說直白點,我隻聽的懂人話,拜托你翻譯成人話。”

    “吵什麽吵,你們這些女生都是些大蒜腦袋,膚淺庸俗無聊邋遢。”

    “你說什麽?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們女生!你自己才是西瓜腦袋呢!”

    “閉嘴。”

    “……”

    “……”

    “你的手機真醜,虧你長的人模人樣……”

    “都說了被弄壞的……我長的還行吧,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哎喲,我終於明白吉彩兒平常怎麽逆來順受,原來壓抑住自己不想噴飯的感覺是這樣。

    這家夥一點提示都不給我,不行,我得刨根問到底。

    “喂,帥哥……”

    “什麽事?”

    我還沒說完,這家夥立即接上話茬,惟恐別人不承認他帥似的。為了揭開答案的謎底,我畢恭畢敬地虔誠問道。

    “你怎麽知道尉遲金蘭認識我呀?”

    “反正知道……”

    “啊知道知道,請你告訴我吧……我怎麽認識他,或者他怎麽認識我?”

    “你怎麽認識他,我說了用腳丫子想嘍。”

    “什麽意思?”

    “腳丫子能想事情嗎?”

    “你說人話呀,快點告訴我。”

    “你急什麽急,我怎麽知道你認識金蘭?不過聽他說最近認識一個女孩,應該就是你吧,裏麵那麽暗的光線都能照七次鏡子,真服了你。”

    談到那個女孩就是我時,他竟然露出快樂的笑容,引得我嘿嘿一笑,蹲在旁邊看他認真洗盤子。喲,洗的很仔細嘛,每一個盤子都會倒點洗潔精,和我的做事風格有的一比了。

    “洗這麽幹淨呀?”

    “當然了,會有人檢查的。”

    “那你為什麽要發信息給尉遲金蘭,打電話直接說不就行了嘛。”

    “還以為你問我檢查的那個人是誰呢,你轉話題可真快。”

    “快點說!”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嘿嘿嘿嘿。”

    “帥哥真勤勞呀,盤子洗的可真幹淨……”

    “哦,是這樣的,這幾天有幾個活的不耐煩的家夥正纏著他,當然我是可以三下五除二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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