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嗎打她,她是女生呀!起來吧,芸青,沒事吧,起來先。”

    尹聖海從地上扶起胡蘿卜,掏出紙巾讓她擦擦眼淚。程質虎拍拍湛曦的肩膀,伸出一個大拇指,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湛曦走到尉遲金蘭跟前,兩個海拔高度一樣的帥哥站在一起真是一副奪目風景,女生們忽而抽氣連連。

    “魚翅,跟我玩一把怎麽樣?”

    尉遲金蘭望著他沒有說話,眼球的顏色逐漸加深。湛曦毫不在意,露出一絲輕快的笑容。

    “哈哈,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很生氣~~每次見到你都要打架,真無聊,文明社會怎麽可以這麽不文明呢?這樣吧,我們去喝酒,誰先倒下,就答應自己提出的要求怎麽樣?”

    “你想說的就這個嗎?我還以為蟋蟀提倡去草叢唱歌呢。”

    “我警告你不準那樣叫我!”

    “那你也不許那樣叫我!”

    “好好……差點忘了要幹什麽~~先休戰,休戰!公平起見我先說,如果我倒下去了,我自願放棄爭奪年級老大。”

    湛曦鄭重其事,臉上的神情嚴肅無比,著實讓人吃驚不小。程質虎憤怒地跳上跳下,不斷鬧著。

    “你瘋了麽!湛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怎麽可以用那個賭!我不需要你那樣幫我,放棄爭奪年級老大?不行,絕對不行!快點換掉,換成別的!”

    湛曦笑了笑,什麽都沒說,肅穆的目光緊緊盯住眼前的人不放。尉遲金蘭望著他,目光同樣冷漠,微啟嘴唇說出自己的要求。

    “要是我輸了,隨便你怎麽樣。”

    尉遲金蘭的表情也嚴肅起來,說出的話引得湛曦扯出一絲笑容。

    “滅了你也可以?”

    “隨便你。”

    湛曦這個壞蛋,那麽想對付尉遲金蘭也不用那麽絕情呀!要是有板磚就好,我一磚拍死他,看他能不能情醒點!

    一群人浩浩蕩蕩朝hero二樓包廂走去,雖然今天絕大多數事情和我沒關係,我還是趕忙脫下溜冰鞋,還給櫃台後噔噔噔噔爬上樓梯,跟在他們後麵。

    哇,場麵好壯觀哪!

    一百瓶向外直冒泡沫的啤酒從上到下擺成金字塔形狀,長長的木桌對麵坐著兩個即將鬥酒的人,鎮定自如,仿佛天塌下來先由他們頂著。

    會不會太多了?如果大家一起happy狂歡還嫌少了點,如果隻是這兩個人,應該綽綽有餘了!喝死了怎麽辦?誰來替他們收屍……

    兩副精瘦的身材,根本看不見任何贅肉,將軍肚更別提了,下麵要不要放個桶,省點上wc的時間……“湛曦,湛曦啊,不要這樣,我一點也不在意那一下,我不在意!不要為了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好嗎?程質虎你勸勸他,勸勸他呀!”

    “安安娜你就別管了,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不是的,他們一定是因為我……湛曦,湛曦,求你不要和尉遲金蘭開這種玩笑好嗎……”

    安安娜哭的梨花帶雨,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使勁搖晃程質虎,企圖能夠起點作用……

    這是幹嗎,比賽開頭還來場拉拉隊鼓勁嗎?連我都知道洶湧的狂風過後一定會下暴雨,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該來的總會來,就像現在坐在啤酒麵前的兩個人,篤定的眼神寫滿了決戰到底……

    安安娜也太不會看眼色行事了,突然之間我覺得這個女生除了哭還是哭,一無是處。眼淚無敵嗎?莫斯科不相信眼淚的。

    “尉遲金蘭,尉遲金蘭,不要賭了,不要賭了,好嗎?求你不要和湛曦賭了好嗎?那個賭注一點也不好,不好……我不喜歡,不喜歡……”

    這個女生到底算老幾?憑什麽把自己說成那麽重要!聽起來似乎尉遲金蘭就得聽她的,百依百順!有點遺憾胡蘿卜下手輕了點!幹嗎雙眼飽蘸眼淚,眼睛大以為盛的淚水可以醃菜嗎?能不能把那顆豆大豆大的眼淚先咽下去,要是能哭,我比她還哭的兇咧!這種樣子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撒撒嬌還是可以的,公眾場合還是收斂點比較好。

    她見程質虎沒有幫自己的意向,加大淚腺分泌,眼淚一滴一滴掉落在光滑的鵝蛋臉上。

    “尉遲金蘭,你一定要和湛曦賭這把嗎?”

    尉遲金蘭看著她,露出肯定的微笑。安安娜的眼淚愈流愈兇,用手背擦了一把臉,雙手輕輕抓住他的手臂。

    “我知道誰阻止你們都沒有用,好吧,那就算了。今天遇見你,我很高興!想告訴你,我沒有和任何人交往,我的心情和以前一樣,一模一樣……你能告訴我,你的心情嗎?”

    尉遲金蘭的心情,心情……

    一定是,想往你的嘴裏塞塊抹布,讓你快點閉嘴!

    啊啊啊!

    我要抓狂了,這句話怎麽那麽曖昧不清呀!這個丫頭到底在說什麽?我怎麽聽明白了又仿佛沒聽明白,她到底什麽意思呀!為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那麽多,那麽多……多的以為自己不過是個旁觀者,置之度外原來是這種感覺……

    尉遲金蘭看著她仍然笑而不語,拿起一瓶啤酒仰頭喝了起來。

    分站兩旁的人安安靜靜的,不一會兒唿喊聲震耳欲聾,湛曦也拿起一瓶啤酒咕嚕咕嚕喝起來,兩瓶空酒瓶立刻直立在桌麵上,真厲害,幹完一瓶臉竟然沒有紅……

    我也可以幹掉一瓶的,要是吉彩兒看見這個場麵,不知會不會激動地站在桌麵上跳肚皮舞,這丫頭最近沒事就在我麵前炫耀勤快去健身館後取得的不小收獲,腰肢果然細很多……

    “魚翅你不錯嘛,不過好戲在後頭,希望你別錯過了,哈哈!”

    “當然!有你在,怎麽樣都要趕上,蟋蟀的肚子也可以劃船嘛。”

    “要誇獎就直接點,少帶什麽影射!”

    “你開先河吧,否則一直傳承下去。”

    “你這個魚翅家夥,每天在社會上混,混出名堂了是吧?”

    “哪比的上你,蟋蟀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燒錢,見你每次都拚命忍住那股衝動。”

    “是呀,我每餐必點魚翅~~不過我是不會吃的,吃掉多可惜,用刀子劃成一塊一塊亂七八糟的形狀,眼睜睜看著狗將它吃個精光……哈哈哈,被你說中了,錢應該是這樣花的!”

    太過分了,湛曦這豬頭真是欠扁太久!我不會走的,一定要看他倒下,然後趁機偷襲一把,扁他個五花大豬頭!

    不過得先解決他朋友再說,首先是一號程質虎,程質虎……哦,在那,好象滿臉不高興,臉上浪花一朵朵的安安娜正和他說著什麽,他一直陰沉著臉,好象有什麽不能發作出來……

    站在附近的安安娜哭個不停,每見他們喝完一瓶酒,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受,眼睛紅紅的好象得了紅眼病。才不是兔子,兔子比她可愛點,至少兔子不會哭成這樣。

    啊,她好象看見我了!不會,不會是感應到了我心底小小的嚼舌聲吧。不要,不要過來,不要朝我走過來啊……

    我連忙將目光調到鬥酒桌上,裝作很認真觀看比賽的樣子……奇怪,怎麽學不來吉彩兒那副裝模作樣的假樣子呢?目光,目光的餘光應該收迴去……

    啊呀,不要拍我的肩膀,討厭!

    “你好,請問你是尉遲金蘭的朋友嗎?我叫安安娜。”

    “哦,你好,我,我是他的朋友。”

    我一點也不想說出自己的名字,甚至裝作剛剛看見她,看著她那雙哭腫的眼睛,我的心裏樂及了,要是再哭狠點就可以排上動物園大眼睛排行榜了,打敗熊貓,你就是國寶,哈哈!

    安安娜睜著一雙沾滿淚珠的朦朧大眼,眨巴幾下,長長的睫毛吹起一陣龍卷風。幹,幹嗎?想證明自己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長嗎?下次我去商城批發八個假睫毛戴上,看你還敢不敢在我麵前興風作浪!

    “你叫什麽名字呀?”

    看來她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會甘心的……

    好吧,我的名字是天底下,無人可敵、無人可比、人見人愛、人見人讚的……

    “百水晶大笨蛋,你怎麽還不迴家?男生鬥酒你湊什麽熱鬧!”

    降龍十八掌~~~

    尹聖海,我真的會把石頭劈成花粉喲!信不信?等我先采點花粉撒在石頭上再說……

    “啊啊,百水晶你幹嗎推我?”

    “我對你已經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尹聖海大笨鳥,誰說女生不能留下來湊熱鬧,你管你婆婆那麽多事情幹嘛!”

    “啊呀呀,你是誰的婆婆呀?少在這胡說八道,真是的!這麽晚還不迴去,我擔心你迴家遇上壞人……不過我現在對你完全改觀了,壞人不僅見你繞道而行,還要逃跑,因為你比壞人還要壞,尤其是嘴巴最壞!”

    “那說明我口才好,你別在這裏玷汙我的名聲,你才令人討厭!”

    “我,我怎麽令人討厭了?”

    “好羨慕你們……尹聖海,你以前也是這樣和我說話的,為什麽現在對我那麽見外呢?尉遲金蘭現在沒有和我在一起,所以你也不想和我說話了嗎?”

    安安娜掏出手帕慌忙擦掉落下的眼淚,水汪汪的眼睛仿佛生來就是哭泣的。

    這個女生真是有惹人生足氣的本事!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炫耀她和尉遲金蘭的關係不一般嗎?過去,現在,未來……

    就算過去屬於你又怎麽樣,抓不住他就讓他展翅高飛,自由是任何人也鎖不住的,無論什麽都不能換取……

    “安安娜你別這麽說,我一直把你當朋友,現在也是啊……尉遲金蘭選擇了自己的選擇,你不要再想了。”

    尹聖海的表情沒有先前那麽明快,漸漸黯淡。為什麽一副這樣的表情?從來沒見過他的歎氣模樣……

    印象深刻的要數,第一次見到尹聖海抱著受傷的尉遲金蘭,哭的淅瀝嘩啦,在教室裏為了和我以及吉彩兒交朋友,哭哭啼啼的。感覺他挺有趣,有時候斤斤計較,有時候卻很大方,從不吝嗇……

    這點與吉彩兒略有不同,吉彩兒隻有對自己要好的朋友才會慷慨大方,現在我才發現金牛人對你好的方式就是帶你吃大餐,讓你吃的開開心心,這就是她的最大開心了……

    我,我的開心在哪裏?現在的自己一點也不開心……一種悲傷的感覺讓我很想嚎啕大哭……因為,因為這裏的世界沒有我插足的份,一個腳印也沒有……

    為什麽安安娜了解尉遲金蘭的過去,尹聖海了解安安娜和尉遲金蘭的曾經……而我,隻是一名旁觀者,看完比賽,知道結果,然後拉拉衣服迴家了……

    感覺自己從未進入尉遲金蘭的世界,他的門始終對我緊閉著……

    自以為是,認為受到尉遲金蘭的特別眷顧,對他毫無所知,我到底了解他多少……除了知道他的眼睛很好看,他的嘴角翹起來很漂亮,他的笑容很溫柔……其他的,其他的呢,還有那個無比珍貴的……保護我的誓言,保護我……就像溫室的花朵不被風吹雨淋,不會過早凋零……

    可是現在,我希望自己站在他的左邊,靠近心髒最近的地方……

    “魚翅,你……你喝多少了?看好,這是十……十三瓶了,你不行了就不要死撐著!我不會笑……笑你的,哈……哈哈!”

    “我……我也是十三……十三瓶,一點也不覺得怎麽樣,隻是……隻是覺得……你的舌頭……舌頭打了個死結,以後還能……能不能拉直了?蟋蟀……還……還能發出蟈蟈的……叫聲嗎?”

    “去……去你的!你你……你才是蟈……蟈……蟈蟈,我我我……我還……還能繼續幹倒你!不……不相信就等……等著,看我怎麽……怎麽把……把你擰成……一截一截的!”

    “嗬……嗬,就你這樣?最好頭上……插兩根觸角,還比較……實……實在!”

    “你閉閉閉……閉嘴嘴嘴!你才是……才是……熊掌……熊掌的搭檔……魚翅家夥,我一定……一定要讓……你喂喂喂……滿狗的胃!”

    “那我也會多……多去草地裏……踩……踩……你的……你的同門師兄弟……蟋蟀!”

    “閉……閉上你的狗嘴!”

    “關……關上你的茅坑大門!”

    這兩個人是不是前世有冤,前前世有仇,前前前世誰是誰的殺父仇人,前前前前世誰欠了誰幾百萬沒還,糾纏到這輩子還不放過對方!

    兩人吵的麵紅耳赤,仰起頭喝個不停……湛曦又喊了一百瓶啤酒,會不會太誇張了?連五十瓶還沒解決掉,怎麽又蹦出新的金字塔,別說他們兩個,這裏所有的人一起喝都會酩酊大醉!

    安安娜聲淚俱下,拉著程質虎讓他想辦法,程質虎不停向她解釋男人的決定比鑽石的硬度還要強,不能輕易改變。她卻一直搖頭不肯相信這是真的,她跑到湛曦旁邊,搖著他的胳膊,試圖讓他清醒一些。

    “能不能別喝了?湛曦,求你,求你少喝點,可以嗎?我知道因為我,因為我的緣故,程質虎喜歡我,那個女生推了我,他很生氣,我卻阻止他,我是真的不希望大家鬧事呀!你不忍心看他忍氣吞聲,所以你才做了這個賭注。其實,其實都是我引起的,對不起,求你別喝了……”

    “安……安安安安娜……娜娜娜娜……”

    湛曦到底醉成什麽模樣了?說話吐字不清,還把安安娜的名字拉那麽長,我又在心裏偷笑了。他拿起第三十瓶啤酒,剛要喝下去,安安娜忙拉住他,眼淚又開始泛濫了。

    “湛曦,求你別喝了,別再喝了,你都醉了,醉了呀!讓程質虎扶你迴去好嗎,好嗎?別喝了。”

    “安安娜,你的從前……從前我不追究,但是……我隻希望……希望你對程質虎……好……好一點,他……他是我的……我的好兄弟……兄弟,如果……他……他受傷了,我不會……不會……坐視不管……的,如果……我……是你,就會……好好的……愛一個人,隻……隻愛一個人……”

    沒想到醉成這樣,還能那麽真摯地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湛曦這家夥到底真醉了還是裝假讓人心裏微醉一把的。

    幹嗎,幹嗎把目光對準我?表白一番激情言語,不要把目光對準我,別人會誤會的……真是的!我八百年前就討厭你了,臭湛曦別望著我,別望這邊……

    我小心翼翼地將身體挪向其他位置,他的目光不動了,果然不是看我……

    “臭丫頭,你……你以為我……我是指……你嗎?你……你還不夠……資……資本,要……要長相……沒……沒長相,要……身材……沒……沒身材,要……頭……頭腦……沒頭腦,整個一……臭……臭美……到死!你……你是不是……入土之前……也要來頓……頓美容……沙……沙龍呀,哈……哈哈哈哈……”

    “你最好醉死,絕對不會有人管你的!這裏的清潔大媽會將你連同掃帚一塊丟進垃圾桶,撒點煤灰最好不過了!”

    我氣不過地頂迴去,程質虎將我拉到一旁,衝到湛曦身旁哭喪著臉。

    “湛曦你這家夥,幹嗎讓人死感動一把的!衝你這些仗義直言,我一定會……一定會把你背迴家的!加油,加油啊,哥們!”

    還以為程質虎要像超人一樣帶湛曦飛迴去呢,搞的我空歡喜一場。有點困了,他們到底要喝到什麽時候?啤酒一瓶瓶見底,他們卻絲毫不覺得醉生夢死……

    哭完後不會疲憊嗎?一個家夥還在哭哭啼啼,奔喪似的……

    真討厭,竟然站在我最喜歡的尉遲金蘭身旁,幹嗎抓他的右手,放手,放開!

    安安娜攔住準備喝下一瓶的尉遲金蘭,眼睛已經腫成金魚泡了,小聲地勸道。

    “尉遲金蘭,尉遲金蘭你別再喝了好嗎,好嗎?因為我,都是因為我,如果我沒有出現,就不會讓你變成這個樣!”

    “不……不是的……”

    “是的是的,是這樣的!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對你說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如果可以迴到從前,我一定會改變你的選擇,一定可以的!現在的我也希望可以這樣……請你不要,不要忽視我,好嗎?”

    “安……安娜,過去的……就……忘……了吧,忘了……”

    “不可以!你一直深藏在我的內心,怎麽可以輕易忘記!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再像從前一樣看著我,看著我好嗎?我一直都記得,記得第一次見到你,你還記得嗎?當時還以為ff8的squall leonhart是模擬你構造出來的,嗬嗬嗬~還有那首歌,那首歌,你最喜歡的……成了你的手機彩鈴對嗎!你是真實的,是這個世界活生生的一員!我好高興,不,是太高興了!你,你幫了我,所以我……”

    “安安……娜,快……快……迴家……家吧,太……晚了,你家人會擔心的……”

    “不要緊,我現在已經長大了,長大了!我已經十八歲了,十八歲,所以我是大人了!”

    “那首……那首彩鈴……我已經換了……”

    尉遲金蘭費力地說完那句話,拿起手中的酒瓶喝起來,收迴了目光。安安娜驚愕地瞪大雙眼根本就不相信,掏出手機飛快按了幾個號碼放在耳邊。

    “為什麽,為什麽打不通?你換號碼了嗎?”

    “嗯……”

    “是什麽,是什麽號碼?你告訴我呀!為什麽,為什麽換了號碼也不告訴我,你真的一點也不想見我嗎?你把我忘了嗎?尉遲金蘭,你真的把我忘記了嗎?”

    啊呀,誰把這個又哭又鬧的瘋女人拖出去拍三百下板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尉遲金蘭曾經騙過什麽無知少女呢!

    他們的話漸漸明朗,我好象有點明白了,心裏最好奇的是兩個問題,一,尉遲金蘭曾經和她交往過嗎?二,那首彩鈴是什麽名字?

    尹聖海,對了,我差點把尹聖海忘記了,他可以告訴我嘛!直接問他不就得了,忽暗忽明的問題後天就可以揭曉答案了……

    可是,心漸漸冷卻……

    為什麽尉遲金蘭的一切一切,想了解他卻必須通過別人……我希望自己能夠,能夠親口聽他說,親眼看見他的所作所為,讓我聽見看見你的一切,你的世界……

    “安安娜別哭了,別哭了好嗎?那小子不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呀!別再哭了,我會傷心的……”

    程質虎再也受不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安安娜,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安安娜不再掙紮,任由他安靜地抱著,仍然不停地哭泣。

    “可是,可是我無法忘記他,和以前一樣……一樣啊,我的腦海總會浮現他的身影,他已經停駐在那裏,我沒有辦法趕走他,沒有辦法呀!”

    “安安娜你難道不知道他打獵很厲害嗎?又不是沒見過他傷透女生的心,你又不是沒見過!”

    “喂,程質虎你別趁金蘭不省人事就在這裏瞎誹謗!湛曦還不是一樣,捕獲的獵物哪次少過!他沒傷過女生的心嗎?哭鬧的女生,你還少見過?今天這種畫麵,湛曦從來沒有過?我才不相信!上次兩個女生不是當著湛曦的麵相互揪頭發打起來了嘛!你少在這裏落井下石了!”

    尹聖海不愧是尉遲金蘭的好兄弟,一口氣將湛曦的罪狀全盤脫出。程質虎前麵的衣服已經被安安娜哭濕一大片,一邊安慰她,一邊反駁尹聖海。

    “安安娜跟那些女生不一樣!那些人不僅喜歡湛曦還喜歡他的錢,被甩也是應該的!可是安安娜不一樣,安安娜是真心的!不過她現在不喜歡魚翅了,喜歡我,喜歡我!”

    他剛說完,立即有人用豐富的眼淚戳穿他的謊言。

    “尉遲金蘭為什麽不告訴我手機號碼呀?為什麽,為什麽?”

    安安娜的眼睛是不是哪兒缺塊口子,怎麽還是哭個不停。難道女人真是用水做的?程質虎不斷拍著她的背,試圖讓她安靜下來。

    “不喜歡你的人,幹嗎還惦記他?那小子沒有心肝,你不知道嗎,不知道嗎?別哭了,別再哭了,我送你迴家吧,跟我迴去吧。”

    “不,我不要迴去,我不要迴去!我要留在這裏,留在這裏……尉遲金蘭,尉遲金蘭,我……我忘不了你,怎麽辦,怎麽辦?我試過很多辦法也不行,求求你們,讓我……讓我迴到他的身邊好嗎?”

    “安安娜你再這樣,我真的會生氣了。”

    程質虎轉過臉不想看她,安安娜仿佛清醒過來,趕忙抬起頭擦幹臉上的淚水,小聲對他道歉。

    “對不起,程質虎,對不起,謝謝你一直喜歡我,可是這樣真的可以嗎?我一直把你當哥哥的那種喜歡,你不覺得難受嗎?”

    “沒關係沒關係,我對你也是妹妹的那種喜歡……”

    原來深陷感情裏的人們是那麽纏綿悱惻……

    上次不是說隻愛安安娜一個,這次卻成了對妹妹的喜歡?氣短的程質虎,這麽輕易被安安娜的道歉降伏,真是大草包一個!

    從wc迴來的尉遲金蘭和湛曦竟然還能顛簸著走路,坐下來繼續鬥,真是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湛曦用藐視的目光看了尉遲金蘭一眼,臉上露出了輕視的嘲笑,哈哈笑了幾聲,繼續喝起來。

    安安娜又發作了,衝到尉遲金蘭的身旁,剛擦幹的臉蛋開始波濤洶湧,緊緊抓住他的手,死活不肯讓他拿酒瓶。

    “安……安娜,不要……不要……再鬧了。”

    “你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再喝身體會壞掉的!酒肉穿腸過,不要再喝了!夠了,夠了,湛曦你也不要再喝了,你們倆都不要再喝了!”

    坐在對麵捧著酒瓶咕咚咕咚一仰而盡的湛曦,伸出食指搖了搖,滿臉散發勝利的喜悅光茫。

    “哈哈……哈,你……你別……怕,看……魚……魚翅……任我……處置……處置……的……的……下……下場!我……我一定會……讓……讓……他……他給……你和程質虎……的……的婚宴……發發……發喜糖,哈哈哈!”

    “湛曦,謝謝了啊,哈哈哈哈!”

    程質虎竟然信以為真,樂嗬嗬笑起來。醉鬼的話能當真嗎?

    安安娜流著淚繼續和尉遲金蘭說話。

    “別喝了,別喝了,求求你別喝了!你是不是……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可以告訴我嗎?可以嗎?”

    當然是我了!笨蛋這還問!救我那麽多次,校服押放我這裏那麽多日子,四歲小孩都知道早丟了,他卻不責備我,還安慰我沒事,這種種的種種說明了什麽,說明了什麽,嗯?自己說說,說明什麽……

    “我……沒有……沒有……喜歡的人,和……和以前……以前一樣……”

    尉遲金蘭盯著酒瓶中不斷冒出的泡沫,專注的目光旁若無人,說完便仰頭喝了起來……

    安安娜鬆開他的雙手,有點不知所措移到桌麵上,十指緊緊絞在一起,眼淚匯成了無聲的小溪,捂住嘴唇扭頭跑了出去。程質虎趕忙跟在後頭,口裏一直大聲唿喊她的名字。

    走了兩個人後,現場安靜多了,旁觀者仍在呐喊助威,任何人都想知道結果,任何人都希望長勝將軍在自己這方,任何人都想知道出局的人是誰……

    可是,尉遲金蘭那句話是不是代表,代表我已經出局了……沒有任何開始的開頭就被淘汰的我……

    “魚……魚翅,你……你少在這裏……滿……滿口胡謅,你……你不是……一直和……和……和那個臭美……臭美丫頭……好……好著嗎!啊?幹嗎撒謊?你……你這個……腦袋腦袋……被蟲子……咬壞的……魚翅家……家夥!”

    湛曦指著對麵的尉遲金蘭,眼裏盡是不屑鄙視,冷哼一聲繼續喝酒。

    尉遲金蘭和我好著?可是他剛才說沒有喜歡的人,除非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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