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有一隻手已經搭上了木質的扶手,緋色的紅唇縈繞著若有似無的淺笑,“結過婚就結過婚,你何必一副全世界都對不住你的樣子,你當初一氣之下出走美國,負氣也好放棄也罷選擇顧公子做你的避風港,那麽前男友是跟誰談戀愛跟誰上chuang跟誰結婚,於情於理也沒什麽過不去的。”

    “你又不是白玉無瑕,哪裏來的這麽多委屈?”

    像是一根針準確的戳在了她的疤上,陸笙兒轉而冷冷的看向她,“當初,是你給她出的主意吧?”

    晚安挑眉,挽起唇角笑,“什麽?”

    “她向來大腦簡單,也從來不屑耍什麽陰招,跟我過不去向來明著來明著去,”陸笙兒勾出幾分諷刺的笑容,“但是你就不一樣了,我一直以為慕家千金高高在上,驕傲地根本不屑做這些無聊的事情,或者耍些無聊的招數去得到一個男人。”

    晚安長而順的發隨手綁著攏在一邊,聞言淺淺淡淡一笑,溫涼不在意的開口,“我們的關係一般,你不了解我很正常。”

    她微微的抬起了下巴,杏眸稍彎,好像在笑,但是那笑意半點不達眼底,“陸小姐,你男朋友已經來了,我想你們之間的事情不大適合在別人家裏解決,尤其在別人家裏吵架,這樣顯得很沒禮貌。”

    陸笙兒看著她很平淡的側臉,一時間說不出接的話。

    在幾秒鍾的安靜裏,顧南城的看了眼一隻腳踩在階梯上的晚安,最後朝薄錦墨道,開腔,“你帶笙兒迴去。”

    陸笙兒深吸了一口氣,準備繞過擋在前麵的薄錦墨從另一側離開,她穿的高跟鞋,鞋跟細而高,又因為走得急,鞋跟往一邊撇去,整個人都往一邊栽倒。

    薄錦墨和顧南城同時去扶她,不知道是距離還是動作速度的原因,她的手下意識就搭在了顧南城的手臂上。

    陸笙兒看著薄錦墨僵在半空中的手,咬牙穩住自己的身體,目光冷冷的跟他對峙歡。

    薄錦墨很自然的收迴手,倒是沒有浮現出什麽特別的表情,隻是清清淡淡的道,“南城,你太太在看著。”

    顧南城稍微偏首看向站在樓道口的晚安,她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極淺的黃色毛衣袖口很長,與她手背的白皙映襯成一股養眼的舒適。

    那雙杏眸仍舊黑白分明,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他們。

    顧南城低頭看向陸笙兒,“他們是結過婚,在你迴國之前已經結束了,”他用最波瀾不驚

    沒有平仄的聲音道,“笙兒,男人有男人的顧慮,他不想讓你知道,因為你知道了對你們的關係沒有任何的幫助,隻能讓你心裏多一根刺。”

    陸笙兒冷笑的看向薄錦墨,“既然明知道我心裏會有刺,那你為什麽要跟她結婚?”

    他明明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男人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的鏡框,淡淡道,“你當初一個人去美國,是想讓我跟過去,還是想放棄,你也知道,我有事要做,不可能跟過去。“

    陸笙兒的臉一下就變得蒼白起來,她像是情緒失控了一般拔高了聲音,“所以你把戒指也一並給了她是嗎?”

    原本已經往上踩了兩級階梯的晚安腳步徒然頓住,心跳也跟著猛然的動了一下。

    “那個戒指本來就不祥,她非要買那個,所以才買的。”

    “戒指也有了,婚禮也有了,你們之間,隻差一個孩子了吧?如果連孩子都有了,你是不是什麽都會改變主意?”陸笙兒抱著自己的腦袋,喃喃的道,“我不想再聽這些了,南城,你送我迴去……不,我今天不想迴去。”

    她的臉色很蒼白,尤其是原本頭發就是濕的,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個淒慘的女鬼,失魂落魄的。

    薄錦墨走過去一把伸手就想抱著她離開,陸笙兒像是觸電了一般拒絕他的碰觸,“你別碰我,”

    她踩著高跟鞋不斷不斷的往後退,幾次都踉踉蹌蹌的差點跌倒。

    顧南城沒有辦法,隻能伸手去扶她,“笙兒,”他皺眉道,沉聲道,“你冷靜點。”

    薄錦墨瞳眸縮起,異常冷漠的開口,“南城,”那隻手已經拽住了陸笙兒的手臂,幹淨的嗓音像是滲了一層薄薄的冰,“你該清楚,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沒有資格插手這麽多。”

    陸笙兒顯然不願意被他碰到,他的手伸過去她就劇烈的掙紮,排斥的意味很明顯。

    半空中,薄錦墨伸過去的手被另一隻有力的手截住。

    顧南城眉目溫淡,“錦墨,笙兒的情緒很激動,你別再逼她了。”

    兩個男人之間的視線無聲無息的對上。

    “等她冷靜下來再說,”顧南城將陸笙兒拉到自己的身後,看著他的眼睛淡淡的道,“如果你不放心,讓她住這裏,你明早過來接她,晚安在這裏。”

    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聽得見的人都懂是什麽意思。

    晚安在這裏

    ,他們之間不會發生任何逾矩的事情。

    薄錦墨盯著陸笙兒看

    tang了良久,半響他才道,“好,那你不要讓慕晚安跟她說話。”

    這話晚安也聽到了,緋唇彌漫出淡得幾乎沒有的笑容。

    “我……”

    薄錦墨斯文的鏡片下反射出一片白光,冷漠而森寒,“要麽你今晚住這裏,要麽我帶你迴去——還是你想看看我能不能從南城的手裏把你帶迴去?”

    他的聲音不高,但是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懾。

    菲薄的唇撩起淡淡的弧度,“還是你想在慕晚安的家裏鬧?”

    陸笙兒咬唇看著他俊美冷漠的臉,知道他說到做到,這個男人看似對她千依百順,可是他從來就不是真正對女人千依百順的男人。

    …………

    二十分鍾後。

    晚安洗了澡穿了睡裙出來,隨手放下綁起的長發,然後走到床邊去將窗簾拉開。

    透過玻璃,可以看見外麵細細密密下著的雨。

    淅淅瀝瀝的雨聲,顯得世界很安靜。

    顧南城半倚在門框上,看著女人露在空氣中白皙纖細的手腕,她把窗簾全都攏到邊上,然後在玻璃前站了一會兒,最後扯散了長發,準備迴到床上。

    她很隨意的看了男人一眼,然後走到床邊,擰開了床頭的燈,“待會兒把燈關了,然後把門帶上。”

    她沒有說,是進來的時候記得關燈關門,還是出去的時候。

    顧南城走進來,反手將門帶上,然後順著她的意將臥室最亮堂的燈關掉了,光線一下暗了許多,更加的暗,也更加的柔和。

    她一字不言不語,手指滑過手機的屏幕,低著腦袋。

    他看了一會兒,主動開腔,“她睡下麵的客房,明天早上就會走了。”

    晚安過了好一陣才哦了一句,淡淡道,“我聽到了。”

    他們的對話,她自然是聽到了。

    男人英氣的眉宇擰著,邁開包裹在西裝褲裏長腿,走到她的身側坐下,抬手抽走了她手裏的手機,“讓你不高興了?”

    晚安看了眼自己的手機,也沒有拿迴來,隻是仰起臉龐笑了笑,很溫婉,聲音纏繞著某種慵懶,歪頭瞧著他,“不高興,又如何?”

    這樣的一張臉,五官清淨白皙,漂浮著笑意,溫度不及眼底,有些涼。

    他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眸,“當初盛綰綰逼婚,是你給她出的主意嗎?”

    晚安失笑,“你這是在替陸小姐質問我?”

    “晚安,是你的主意?”

    “不是,”她清清淡淡的否認,“你看我像能做出這麽有魄力不計後果的事情來麽?說逼未免太難聽了,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而已——而且,我以為我表達得很明顯了,陸小姐的那一位,從小打到大我真的沒有待見過。”

    “晚安,”顧南城盯著她好似在笑但隻是調戲的笑臉,平平淡淡的道,“你還不待見笙兒,這無妨,但是你也應該清楚,當初如果沒有盛綰綰他們不會分開,他們三個的感情,跟你我無關,盛大小姐做過什麽你比任何人清楚……”

    “她做過什麽?”

    顧南城站起來,擰著的眉宇間已有淡淡的不耐,“慕晚安,你講點道理。”

    男人沉鬱的黑眸若隱若著薄薄的戾氣,“你再怎麽維護盛綰綰也不用替她為難笙兒,最起碼的是非你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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