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介在得到範悠的肯定迴答之後,狠狠的在範悠的肩膀上拍了幾下。。


    “好小子!正給你師傅我長臉!”


    費介是真的為範悠感到高興,自己的徒弟,雖然隻是跟著自己學了一段時間醫術,可那也是自己的徒弟。


    現在成了宗師,這天下總共就四個,現在又多了一個,或許對別人來說隻是一個大消息,可在費介眼裏,他以後就可以對自己這個學醫的大徒弟不再安安心心的,不用再提心吊膽的擔心這範悠和範閑。


    費介狠狠的拍了幾下之後,忽然就笑不出來了,隻見費介的表情忽變,好像很痛苦一樣。


    範悠見此,連忙一隻手扶著費介,雙指搭脈,開始為費介檢查身體狀況,這不檢查不知道,一檢查範悠心裏頓時就出現了一股滔天怒火!


    費介的體內,至少有十幾種異種真氣,而且這些都是內傷,尤其是費介的五髒六腑,都有傷勢,就連奇經八脈都收到了不小的傷害,換成其他的九品高手恐怕此時也已經身亡。


    但費介的醫術高明,毒術更加的高明,先是利用毒物吊住了自己姓名,在用藥物恢複自己的身體,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現在的費介,看似沒有什麽問題,可實際上身體已經空了,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至少減壽十年!


    範悠雖然憤怒,可卻還分得清輕重緩急,治療費介的傷勢是最重要的。


    葉流雲看到遠處費介的情況,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陳萍萍,陳萍萍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麽,隻是他不能明說,他清楚費介的性格,不是一個喜歡讓別人為自己擔心的人。


    範悠:“師父,您先躺下,讓我給您療傷,您體內的傷勢雖然嚴重,可是您的醫術高明,及時出手控製住了傷勢。”


    “在加上我的大還丹,過不了幾天你就能夠恢複,但在此之前,您千萬不能動武,更不能喝酒!”


    說著,範悠不由分說的拉著費介坐到了陳萍萍之前休息的床上,費介想要反抗,可範悠的力氣太大,根本不給他反抗的機會,直接給摁在了那裏。


    費介也不是那矯揉造作的人,直接躺下來,還一臉得意的看著陳萍萍說道:“得嘞,陳萍萍,那你這床就暫時借我躺一會,等我徒弟給我治好了,我再走。”


    費介再說我徒弟的時候,那臉上滿是得意,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陳萍萍和葉流雲看到費介的樣子,同時無奈的搖頭。


    陳萍萍:“他啊,這麽多年就沒有變過,還是這個樣子,死鴨子嘴硬。”


    “不過,老葉你這幾天,很少出現在人前,這是怎麽迴事?是準備歸隱了嗎?”


    葉流雲看著費介,臉上的笑容仍在。


    “是啊,他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可你呢?陳萍萍,你這麽多年,變了多少?聽說肖恩在你這裏,快要死了。”


    陳萍萍聽完沒有否認,而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是,他是要死了,隻是他不是死在我手裏,我也沒有折磨過他,他死,是因為他自己想死。”


    “怎麽?堂堂的流雲散手葉流雲,要為一個曾經的北齊國殺人魔頭問罪與我?”


    葉流雲聽到陳萍萍的話,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屑,他對陳萍萍並沒有什麽好感,畢竟沒有人會喜歡一個總是懟自己的人,如果換做旁人葉流雲大不了一掌殺了就是了,可這個人偏偏是陳萍萍,不管是慶帝還是範悠,都不會允許他葉流雲這麽做的。


    葉流雲:“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麽不討人喜歡。”


    陳萍萍:“我從來也沒想過讓你喜歡我,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和範悠走到一起的?他的性格,和你並不相符,你們兩個恐怕很難成為朋友。”


    陳萍萍一向都是以足智多謀聞名,幾乎沒有問題能夠難倒他,至於讓他陳萍萍開口去問的,也是極少。


    葉流雲:“你想知道?”


    陳萍萍挑了挑眉:“嗯?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知道,隻是如果我不問你的話,恐怕咱們兩個之間也就沒什麽可聊的了,我這是在給你機會。”


    陳萍萍的這話聽起來好像很瞧不起人一樣,可這偏偏就是事實!


    葉流雲聽完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可卻也沒有反駁,這就是為什麽陳萍萍會這麽說,因為陳萍萍知道,葉流雲就是這麽一個人,一個真君子。


    隻要陳萍萍說真話,不管多麽難聽,葉流雲都不會反駁,但如果是別人這麽說,很有可能會被葉流雲一掌拍死。


    葉流雲:“那你就自己猜吧,聽說肖恩在你這裏,我想見見他。”


    陳萍萍衝著外麵喊了一聲道:“影子!”


    聲音落下,一身黑袍的影子走了出來,葉流雲見到影子的出現,隻是輕輕的挑了挑眉。


    而影子看到葉流雲的時候,則是嚇了一跳,他身份知道的人極少,而葉流雲就是其中一個。


    隻是看了一眼,隨後影子便收迴了目光.


    “院長,有什麽事?”


    陳萍萍也不多說什麽,隻是指著葉流雲說道:“帶他去見肖恩。”


    影子:“嗯,請!”


    葉流雲對影子,也隻是看了一眼,隨後就沒有在看了。


    二人離去,留下陳萍萍、範悠和費介三人。


    陳萍萍站在一旁,看著範悠出手治療費介,費介的傷勢說嚴重也嚴重,可說不嚴重,卻又危及生命。


    範悠隨身攜帶的大還丹讓費介服下,隨後以自身渾厚的內力,幫助費介化解藥力,不過一炷香的功夫,費介體內的傷勢就已經恢複了五層。


    費介躺在那,感受到體內傷勢恢複這麽快,也不禁咋舌,同時心裏有一陣開心,自己的徒弟醫術上已經超過了自己,費介為範悠感到開心。


    陳萍萍看著費介那忍不住的笑意說道:“你這次是真的開心啊,收了兩個好徒弟,範悠就不說了,另一個範閑,現在已經成了林若甫的女婿,再加上現在範家的勢力,恐怕要不了幾年,範閑就能進入到朝堂的核心區域。”


    “而你麵前的這個徒弟,一身的武功、醫術,整個天下都沒有人能夠與之相提並論。”


    “你啊,別忍著了,笑出來吧。”


    費介聽到陳萍萍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一臉的得瑟的說道:“切,這畢竟是我徒弟,哪能錯嗎?”


    “再說了,陳萍萍,你別再這酸了吧唧的,我告訴你,要不是我這徒弟你現在還在輪椅上坐著呢,你才應該開心呢。”


    費介和陳萍萍的關係已經很多年了,偶爾鬥嘴也是關係好的一種證明。


    而且,陳萍萍的雙腿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費介。


    這麽多年來,費介心裏一直都有一個心結,當年因為費介的毒藥沒有真正的發揮出功效,所以導致任務出現意外,簡介的導致了陳萍萍殘廢。


    雖然陳萍萍從來沒有說過,可費介就是這麽一個人,心裏有事能記一輩子,絕對不會忘記。


    費介躺在床上,看著站著的陳萍萍,心裏突然輕鬆了許多。


    “嗨,這麽多年啊,一直都是你躺在這,我站那跟你說,今天啊,總算是換了一個個。”


    “挺好的,挺好的。”


    陳萍萍也笑了,費介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他是真的放下了。


    “好了,躺著吧,讓範悠好好給你治療一下,等你恢複了,咱們一起喝酒去。”


    說道喝酒,費介立刻滿血複活!


    “喝酒?陳萍萍,就你?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這身子骨,別到時候還沒喝兩口就趴下了。”


    “誒,我先說好了啊,到時候你要是喝多了,我可不會扶你。”


    陳萍萍:“去你的吧!”


    說道這,兩個人突然一起笑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範悠收迴了雙手,費介體內的傷勢基本上已經穩定了,體內經脈也已經恢複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慢性的傷勢,需要自己恢複,正所謂過猶不及。


    範悠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費介看著範悠說道:“好小子,這樣的傷勢就算是我要治好,也要個一兩個月,可你這大還丹還有渾厚的真氣,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治好了我的傷勢。”


    “唉!看來我這個師傅啊,真的是老了啊,不如你了啊!”


    範悠悄沒聲的說道:“師父,您別這麽說,我還準備迴頭給您找個老伴呢,你這就老了?那可不行啊。”


    費介聽完臉瞬間就紅了!


    “什麽啊!你這孩子,淨胡說,沒大沒小,什麽話!”


    陳萍萍這時候開口道:“行了吧,你就別裝了,你開的那個胭脂鋪,每天那麽多那姑娘小媳婦的,怎麽沒有見你臉紅。”


    被老朋友插了一刀,費介頓時有些站不住,可剛要開口,他就反應了過來。


    “等會?陳萍萍,你怎麽知道我有個胭脂鋪?”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你派人調查我?!”


    陳萍萍:“我一直都知道,京都內大大小小的商鋪總共三千一百四十二家,東西南北分別分布,西南最多,但大多數都是小生意。”


    “而你的胭脂鋪,就開在西南,那裏距離鑒查院雖然遠,可也是京都之內,朱格這個人沒有別的本事,就是一個細心。”


    “你的胭脂鋪剛開沒多久,他就已經把你的還有胭脂鋪給查了個底掉!”


    費介聽完一臉詫異的看著陳萍萍。


    “朱格?!好小子,這小子竟然敢查我?行!等著,迴頭你看我怎麽收拾他!”


    說著,費介大袖一揮就要走,這就是費介的性格,平時散漫,可他真的想要做的事情,從來不會耽擱。


    而且重情重義,性格完全不像是一個久居官場的人,更像是一個江湖俠客。


    陳萍萍見此,立刻開啟了陰陽人模式。


    “別攔著他,讓他去,就他現在這樣,別說朱格了,就一處那些探子他都不一定能夠解決掉。”


    費介本就性如烈火,尤其是在範悠的麵前,更不能被落了麵子,聽到陳萍萍的話,雖然知道是陳萍萍故意激他,可他還是中了套。


    費介聽完二話不說走向外麵,範悠見此想要阻攔,可陳萍萍的速度更快,轉身拽住範悠。


    “我跟你說別攔著他,就讓他去!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幾天幾夜絲毫不停歇,累死了好幾匹馬,一路上遇到了不知道多少刺客伏擊,才迴到了京都。”


    “剛剛才被治好了傷勢,現在你就又要逞強?好啊,我就看著,看著你去!”


    剛走兩步的費介,突然停下來了。


    陳萍萍看費介停下來,繼續說道,他有些話早就相對費介說了,隻是一直是沒有機會而已。


    今天,就是一個好機會!


    其實在陳萍萍的心裏,一直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讓費介離開檢察院,隻是之前他一直都沒有機會,鑒查院三處。


    除了費介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擔任,而且整個鑒查院內,陳萍萍真正可信的可用的人,也就隻有影子、黑騎和費介了。


    但,現在鑒查院,有了範悠,而且範悠的手下還有天賜營和燕雲十八騎,朱格、王啟年,這兩個也都是可用之人。


    陳萍萍已經有了想法,把鑒查院的所有事情,都交給範悠,自己和費介,就老老實實的退居二線。


    範悠的未來是前途無量的,他們這些老東西,該退了!


    陳萍萍:“這麽多年來,我從來沒有強行要求過你什麽,但今天我告訴你!”


    “鑒查院三處的主辦的位置,你要讓出來了,以後,你就老老實實的歇著!在你身體沒有完全恢複之前,你就別想著幹別的!”


    “你也不想想,你多大了?還當自己是十幾年前呢?你在上京幹的事,換做別人,我不可能留著他,但你是個例外!”


    陳萍萍在費介迴來之前,就已經收到了密信,全都是關於費介。


    費介在北齊國度上京城殺了許多人,幾乎消滅了錦衣衛三分之一的行動力。


    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範悠和範閑要前往上京,還毅然決然的選擇迴來,一路上的危險無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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