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神侯府內和往常一樣,範悠帶著眾人聯係太極拳,除了無情,所有人都到了。


    為什麽沒有無情呢?因為,無情的腿,已經開始治療了。


    無情的情況要比陳萍萍嚴重的多,但這並不是說沒得治,隻是複雜了一些。


    所以,現在第一步,是打斷無情的骨頭和筋脈,在用黑玉斷續膏外敷,通過藥力刺激自身,讓無情的骨頭和筋脈重新生長出來。


    第二步,就是開始通過藥物,恢複無情的肌肉,畢竟無情是從小就殘廢,多年來肌肉早就已經萎縮,幸虧有內力在,無情的肌肉才沒有壞死。


    至於第三步,也是最簡單的,通過練習一些特殊的輕功,幫助恢複到正常的狀況。


    這三天來,範悠每天都過得很悠閑,至於內功範悠已經不需要再去刻意去修煉了,境界到了先天境,身體內百脈具通,真氣在筋脈之中如同魚兒進了水,根本不需要範悠刻意操縱,真氣就可以自動運轉。


    三天的時間,諸葛正我沒有來打擾範悠,冷血也沒有,他現在每天都和姬瑤花膩味在一起。


    鐵手,也有了自己的春天,自從在王爺府一役後,蝴蝶算是徹底纏上了鐵手。


    鐵手那裏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剛成年就開始撫養無情,從來沒有時間和經曆去和女生接觸,蝴蝶是第一個,但,也會是最後一個。


    範悠在等,等係統的出現,想要迴去,可卻沒有辦法,隻能等待係統自動判定他完成任務。


    隻是,任務完成之前,範悠隻能在這裏待著,不過遊山玩水也是極好的。


    下午,諸葛正我迴來了,說是和六扇門的捕神越好,明天一早一起出去郊遊。


    按理來說,一個六扇門的捕神,一個神侯府的諸葛神侯,這樣的兩個人帶著一群人出城踏青,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計劃照常進行。


    次日早,神侯府一眾人等帶著各種零碎來到了城外的一條河邊。


    神侯府的所有人,都是便裝,沒有什麽製服之類的。


    而捕神則帶著六七個女捕頭,穿著一身六扇門的衣服出來了。


    這也就是城外,換做城內的話,有捕神和這群女捕頭在,不管走到哪裏,街道上都會空蕩蕩的。


    在所有人忙碌的時候,範悠獨自一人把折疊躺椅拿了出來,這是範悠讓鐵手特意做的,很小,而且可以折疊。


    但,舒服!


    陽光下,小河邊,範悠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那滋味簡直妙不可言。


    範悠身後,諸葛正我和捕神兩個人坐在一個小桌子旁,喝著茶聊著天。


    喝茶的時候,捕神看到了四小名捕和女捕快們戲耍的場麵,四小名捕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本事,這些都是常人無論怎麽修煉都做不到的。


    捕神看著四小名捕,又看了看其他涉農虎符成員,最終感歎道。


    “諸葛兄的神侯府,還真是藏龍臥虎啊,隨便一個人,都是天賦異稟之人。”


    “這等天賦,我等凡人就算是修煉一輩子,也做不到啊。”


    諸葛正我聽到捕神的感歎,笑道“況且,有些人天生就有些能耐,但也隻是起點比普通人高一點而已。”


    “柳兄也是絕世的高手,先天境的高手世上可不多,捕神還是先天境中的頂尖高手。”


    “柳兄可不要妄自菲薄啊。”


    在諸葛正我麵前,捕神那裏還敢說自己是什麽高手。


    “誒,慚愧慚愧,王爺府一役,諸葛兄神功一現,柳某哪裏還敢說自己是什麽絕世高手。”


    “換做是柳某,麵對那麽多神兵還有安世耿那個精通西域奇術的高手,如果換做是柳某和六扇門的捕快出手的話,恐怕傷亡會很大。”


    “就算到最後所有的神兵都被消滅了,柳某也無力在戰安世耿,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所以我要向諸葛兄道一聲歉。”


    “之前,柳某為了防止六扇門的全力被神侯府分割,所以才會帶著岑衝和一眾捕快衝進神侯府,這件事情是我的錯,不過諸葛兄也不必為此介懷,那岑衝早就有勾結安世耿的想法,隻是我雖然知道但卻沒有證據。”


    “範兄弟一招殺了他,我到也落得清靜,至於那些捕快,底子一個個也都不幹淨,我之所以帶著他們上門,就是想著如果真的發生了衝突,利用幾個垃圾栽贓神侯府,對六扇門來說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諸葛正我倒是沒有想太多,他隻是單純的覺得,捕神是為了防止神侯府奪權。


    “柳兄,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神侯府是聖上欽點的,用來追查某些特殊的案件,而六扇門的根本,則是對民眾和普通案件,甚至如果真的出現了一些特殊的案件,你我二人也可商量著來,沒有必要去爭奪。”


    “畢竟大家都是為聖上辦事,沒什麽的。”


    “至於柳兄你說的神功,嗨,什麽神功啊,隻是當時看到追命和冷血奮力抵抗,心通無礙,八卦心法自然也就轉動的快了一些。”


    捕神“哦?心通了?”


    捕神習武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心痛了,內功會變強。


    諸葛正我每每談論到正事的時候,臉上都是認真和嚴肅的,不會有一絲笑容。


    “對,心通了,你可不要小看了心的力量,想通了無雜念,心清靈百脈通,能動用的力量不可估量,先從放棄開始。”


    諸葛正我一眼就看出了捕神的症結所在,捕神的武功境界之所以始終無法進步,就是因為捕神這個劍客的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了。


    捕神,不是一個純粹的劍客,換言之他對劍用情不純。


    捕神身上的東西太多了,每一樣都不舍得放棄,這對他來說有害無益。


    而這個問題,捕神失蹤沒有明白。


    諸葛正我的神侯府和捕神的六扇門,最大的區別是什麽?那就是一個由捕神掌管一切,一個放下了一切。


    捕神把所有的權利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而諸葛正我則是把所有的全力都分了下去,每個人各司其職,所有的事情都是商量著來。


    這樣的好處在於,每個人都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而捕神做的,把所有的權利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而且對下麵的人講究的是百分之百的控製,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捕神把太多的事情放在了六扇門上,反而忽略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劍法!


    捕神“放棄”


    說話間,捕神眼中似乎出現了些什麽,他想要去抓,可卻又抓不住。


    諸葛正我“對,你看,這杯水,如果你一直拿在手裏,那它能裝的水,注定也就這麽多了。”


    說著諸葛正我便把茶杯中的水倒掉了一些。


    “可,如果你放棄了一些,那麽這茶杯可以裝的水,就不可估量了。”


    “我們練功修煉的炁,無論有多大,都不能和天地相比。”


    “人力有盡時,天地無窮盡,我的功力不是我自己的,是借來的。”


    說道這,捕神已經徹底明白了!


    對著諸葛正我拱手道“多謝諸葛兄指教!”


    這時,範悠忽然睜開了雙眼。


    “諸葛先生,您這話可不對啊,誰說人力有盡時?誰說人的力量就不能喝天地相比了?”


    諸葛正我所說的,是遵循天地萬物,那是天道。


    也確實,諸葛正我平時沒少看到家的典籍,道家遵循萬物自然的規則,所以會出現這種想法倒也沒錯。


    但,範悠是誰?這位可是有係統的,而且他還是一個擁有一百多年武學經驗的神人,對於道的領悟,他已經走在了人的巔峰。


    諸葛正我和捕神聽到範悠的話,先後一愣。


    諸葛正我拱手問道“哦?不知道範兄弟有何見解。”


    範悠晃動搖椅,邊晃邊說道“其實啊,這道有很多種,但是如果要說具體哪一條道才是真正的大道,誰都說不準。”


    “但有一點,我可以明確地跟你說清楚,人,是這天地間最大的變化!”


    “正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此句出自易經,是為何意呢?我認為,人就是天地間最大的變數。”


    “人的潛力有多大?不可估量,人能夠做到的事情,遠不是一句天地的力量所能比擬。”


    “諸葛先生,捕神大人,你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輕而易舉的毀滅一座島嶼嗎?他沒有任何的武功,隻靠著自己的智慧,便可移山填海。”


    “這,就是人,正所謂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


    “身為武者,必當有一顆勇者之心!隻要內心堅定,自己便是這天地間最強的,不過諸葛先生的道,也並沒有錯誤,隻是非要說的話,諸葛先生走的是天道,是遵循萬物自然,借用天地的力量。”


    “這樣的道有什麽不好嗎?當然,那就是,諸葛先生的心境,隻要諸葛先生的心境不出現問題,便無人能夠擊敗他。”


    “但,不巧的是諸葛先生心中有了牽掛,所以他的道,有缺。”


    諸葛正我聽完後沉默了,範悠說的沒錯,他的道,取決於他的心,隻要他心無雜念意誌堅定,便可借用天地的力量,這種力量無窮無盡。


    但,卻也有弱點,那就是如果一旦有了牽掛,心境被破,他的道也就沒了。


    捕神聽著二人的對話,聽的雲裏霧裏的,但最後一句他聽懂了。


    人,一旦有了牽掛,就會變得好控製了。


    範悠繼續說道;“而我修的,是人道,我堅信人類是世界上最強的生物,靠著自己的力量,人可以毀天滅地!”


    “什麽借用天地的力量,就算借來了,可那也不是自己的。”


    “真正的力量,隻有自身擁有之後,才是真正的強大。”


    “捕神,你的劍道沒錯,隻是你身上的東西太多了,你早就已經不是那個純粹的劍客了。”


    “既然用劍,而又不忠於劍,你如何能夠進步?”


    “路有很多條,隻是,你會選擇哪一條呢?”


    範悠也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了太多的武學經驗,導致他現在說話也不再是那麽直來直去,而是有種神神叨叨的感覺。


    捕神聽範悠說完,低下了頭。


    諸葛正我說,放下,有時候放下,何嚐不是一種新的開始呢?


    可範悠卻說繼續走下去,隻是,同樣姚方霞隻是放下的是其他的雜念,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在劍道上。


    範悠看的出來,捕神的劍道天賦很強,如果專心修煉劍道,不出一年的時間便可突破,甚至將來大宋很有可能會多出一名年輕的宗師級劍客!


    隻是現在,一切都還尚早,選擇就放在捕神麵前,如何選擇全靠他自己。


    這時候,範悠沒有開口,諸葛正我也沒有開口。


    範悠的道,是他的道,而諸葛正我的道,是自己的道,兩人的道不同,可卻又相同。


    過了一會,捕神站起身,對著二人行禮了一禮。


    “我,應該已經想明白了,諸葛兄,你說的放棄雖然很好,可我覺得範兄弟說的,更加有道理。”


    “柳某自習劍以來,已有四十餘年,四十年間死在柳某劍下的敵人不計其數,甚至從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開始害怕用劍。”


    “因為,劍是我最後的底牌,我害怕一旦我用出了劍,我的底牌就沒了,從今以後我在遇到強敵,就隻能束手待斃。”


    “但現在我想明白了,範兄弟所說的,隻要實力足夠強大,其他的一起都是空談!”


    “以後,六扇門也應該向神侯府學習了,把全力放下去,讓下麵的人努努力,我這個捕神,也該休息休息了。”


    說完,捕神端起一杯茶衝二人敬了一杯。


    諸葛正我迴敬了一杯後,點了點頭,自己的道並不適合捕神,而範悠所說的道,卻極為適合,捕神選擇範悠不選擇他這無可厚非。


    當然,這並不能說明,範悠的道要比諸葛正我的強。


    隻是,更加合適。


    範悠感覺到了捕神的舉動,舉起一隻手揮了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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