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到達第三區】
“怎、怎麽了？”柳睿被34258看得莫名有些心虛。
34258卻隻是淡淡地收迴了目光說道：“沒什麽,城裏發生什麽事了沒？”
“啊，沒什麽大事。”柳睿答道，這才突然想起來,第二區是賀嘉良的地盤,頓時驚出一聲冷汗。是了，這家夥是從賀嘉良手裏逃出來的,所以剛才不肯去第二區。如今他和千也從治安隊突然消失,怕是賀嘉良已經知道了,說不定連他們跑到療養樓的事也知道了。不管任和清死了的消息是程嘯成還是賀嘉良放出來的，他肯定都很想抓到他們。昨個兒剛剛遭遇了大喪屍,滿腦子都隻顧著荒土的喪屍問題上了,倒是忘了還有人類這一茬。
想到這個,柳睿突然感覺腦袋隱隱作痛，伸手看了看時間，他比別人更希望能早一點到第三區去，可是心底裏又隱隱有些擔心。雖然程嘯成答應了他隻要殺了任和清的替身就會放他自由，但他信不過他所以幹脆自己逃，而且用計把千也一起帶走。從前他們沒見過千帶迴來的那孩子，隻在最後那晚驚鴻一瞥，並不知道詳細。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隻是自己這裏還有個麻煩。三區從來和兩派都保有一定距離，既不和任派交好，也不多支持賀家，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這樣一群人三區倒是最好的去處了。隻是除了帶著兩個生化人和一個喪屍之外，他自己背著‘殺害任和清’的罪名，如果對方猜到，會不會連見都不肯見他。
柳睿長長地歎了口氣，直到看到千和葉岑的時候心情才又好了些。他監視了千那麽些年，一直都不明白程嘯成到底為什麽要他監視這麽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化人。和其他生化人相比，千沒有軍備生化人的體能，沒有警備生化人的公正，沒有替身生化人的感情，更沒有叛變生化人的思想，不論從什麽角度上來看，千都很普通。所以時間越久，柳睿就越不明白程嘯成到底有什麽企圖。
如果非要說千有什麽不對，那隻有兩點。
第一他太冷漠的，是的，生化人沒有感情，但並不真的是一點感情都沒有。普通的生化人總有喜怒哀樂，有偏好的事物，有不對付的人或生化人。時間久了，會成為朋友，分離也會想念。但是千卻不是，他太過冷漠、太過平淡無奇。終年按時上班，迴家睡覺，連飲食都十年如一日，土豆和白開水。千沒有喜好，和任何人都沒有往來，即便自己一直纏著他，他卻從來不會比對別人多看自己一眼，多熟悉自己一分。他似乎對什麽都不好奇，對什麽都不在乎，也不在意誰對誰錯、誰好誰壞，對他來說，似乎連活著都隻是執行命令。生化人並不是執行程序的機器人，但千卻勝似一個機器人，而這一點也算是微弱地成為了他的與眾不同。
其次，就是千的來曆。柳睿查到，他是在2050年在第十三區被生產出來的，之後還沒有投入使用便發生了生化人暴動，暴動被鎮壓後，餘下未喚醒的生化人被運往第一區封存。十年後，所有從第十三區運往第一區的生化人中，隻有一人被喚醒，其餘都被銷毀了，而這唯一被喚醒的就是千。
三十幾年前第十三區的生化人暴動到底和他有沒有關係，為什麽隻有他沒有被銷毀，甚至還被喚醒了？可惜，這些已經不是單單靠錢就可以查出來的了，柳睿唯一查到的是，喚醒千是任和清親自下的命令。
不過二十幾年柳睿都沒看出千有什麽異常，時間越久就越發地不耐煩了。他計劃脫離程嘯成的控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一直等不到一個好時機。
而如今看來，幸好他沒尋著機會提前跑路，不然可就虧大發了。
那時見千帶個小孩子迴來的時候，柳睿眼珠子都要瞪得掉來了，特地把小汪送過去到真不是怕誰檢舉揭發他帶狗上班，就隻是想看看到底是個多能耐的小孩子。可惜千沒給他機會，匆匆一瞥還真當他隻是撿了個小孩子，但到底是千撿迴來的。如果放在別的生化人身上，也許柳睿不會那麽驚訝，但在千身上，那好像看見人類和喪屍‘和平共處，攜手共建美好明天’那樣不可思議。當然，誰知真相竟然差不遠——生化人和喪屍不僅和平共處了，還相親相愛了。
當然，那時候臥底柳睿沒往上報這事兒，倒不是因為太過驚訝或者兄弟情義，他和千認識這麽多年，真是沒生出一絲一毫的感情來。他主要是不高興程嘯成違約對他們定好的時間一拖再拖，一賭氣爺偏不告訴你們，不僅不告訴甚至還偷偷幫著千隱瞞。就算偶爾有人發覺什麽不對勁，他就一股腦把自家小汪拖出來當替罪羊，還真是騙過了不少人。
柳睿觀察了二十幾年沒看出千有什麽不正常的，自從這小孩子來了之後，仿佛有一就有二，千就開始本著不正常的道路越跑越遠了。到那天在療養樓裏交手，柳睿才發現，自己這二十幾年，怕是徹徹底底看走眼了。在見到這小孩之前，千麵對招招用盡全力的自己並沒出殺招，甚至可能隻用了一半的實力。他不殺他，也不讓他去殺任和清，僅此而已。
光是他不殺他這一點，柳睿積攢了二十幾年沒培養出來的友情一下子爆發了。雖然也有私心，但是他卻真的也想幫千一把。
不過柳睿還是不知道程嘯成叫他監視千到底是想知道什麽，不過現在，要是程嘯成知道他不僅拐跑了千，而且還幫著他在一區帶進帶出一個不一般的喪屍，怕是要氣得歪了鼻子。
柳睿得意地笑起來，而旁邊34258見他傻笑眼睛一轉移開了視線。
這時候，遠處看到似乎有其他荒土遊民在靠近，千他們幾個人忙七手八腳的很快就把東西都搬到了車上，發動車子迅速離開了。
柳睿在從第一區逃出來之後，就已經把金色的隱形眼鏡取了出來，畢竟程嘯成不可能公布他的身份通緝他，賀嘉良並不知道他是人類，因此必定通緝的是生化人。所以恢複成人類的身份，才更不容易被發現。他腦子腦子裏並沒有裝發射器，隻是拆掉模擬器，這倒是很容易做到。
從第二區到第三區的一路上除了碰到兩個算不得多少戰鬥力的小喪屍群之外，他們並沒有再遇到什麽麻煩。越是靠近第三區，似乎喪屍就越是少見，這令柳睿唏噓不已。可到達第三區之後，他們卻發現第三區似乎全區戒備，大門緊閉，甚至在周圍都有全自動監控的情況下哨台上還有哨兵放哨，把第三區看守得像個鐵通一樣，滴水不漏。
看著高牆上一排排的自動機關槍，和哨台上的小型炮，千和柳睿都表情都有些驚訝。城牆周圍有鐵棘和深溝，裝甲車最終沒敢隨意靠得太近，這車上唯一的人類——柳睿再三確認了身上模擬器已經拆掉，喊話得了迴應，這才向三區的大門走去。
本來看這架勢還擔心葉家也發生了什麽巨變，但意外的是，葉家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麽事，隻是在防備著什麽。柳睿要找的人，哨兵很快就幫他聯係上了，而且對方很夠意思地親自出來接他。對於柳睿的到來，那人似乎是早有預料，隻是聽說柳睿要帶生化人進第三區，就說什麽都不答應。隻說自己雖然和本家的高層見過幾麵，卻是說不上話，要放生化人進去，則必須要高層中有人批準。
柳睿所謂的熟人是葉家在外科手術上頗有些名氣的葉雨，葉家有瘋狂研究者也有葉雨這樣精良的醫生，實際上如果說給葉家掙名氣的是高尖端醫學成果，那麽掙錢的就是各種臨床治療了。而在此中，葉雨也算得是佼佼者了。
數十年前，柳睿正是被奄奄一息地送到了這裏，又煥然一新地走了出去。那時葉家還沒有不許生化人進入，如今雖然不許了，但卻並非不做生化人生意。可既然不許生化人進入，又是如何做的這生意呢？其中緣由，其他人可能不知道，柳睿倒是清楚。
想到這個，柳睿不自覺地歎了口氣，葉家做的倒不是像黑市裏那種生化人器官買賣，但在衛道士們看來倒是也沒好到哪裏去，不過，比起他當年……那又好了太多。裝了這麽多年的生化人，越發覺得生化人除了感情匱乏一點，其實和人類並沒什麽兩樣，說不準連‘感情匱乏’也不過是人類使得花樣。所以他一直很在意八十多年前那個轟動全世界的第一個生化人最終到底怎麽樣了，可他明著暗著調查了這麽久，卻一直沒有結果。
線索……最終全都歸向了葉家，而且也斷在這裏，再沒辦法追查下去。
柳睿暗地裏咬了咬牙，但麵對葉雨，他還是眯著眼賠笑著，好言好語地勸說道：“他們不過是陪著我，你也知道，我的問題現在已經不能再拖了，可是我又不放心把他們留在外麵，等我痊愈了我就帶著他們一起離開……”
“什麽？”葉雨一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了：“全都進去，還要等到你痊愈？！不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葉家為什麽不讓生化人進這第三區，我答應給你幫忙是看在你也算救過我弟弟的情麵上。帶生化人進這三區的大門都是不可能的，你還想叫他們留在三區等你幾個月？”
“小雨，我也不想叫你為難。”柳睿說道。
柳睿確實是不能把他們留在外麵，34258是為了躲人，而千他們卻是要進去找什麽人。對於柳睿來說，在他暴露了身份之後賀嘉良肯定是要對付他的，34258是他的護身符；至於千和那個喪屍少年，很可能就是他的續命符。
葉雨挑了挑眉，毫不客氣地說：“你那手術也別叫我做，我就不為難了。”
“別、別介啊。生化人到底是什麽，你比我清楚。而且要怎麽瞞過測試儀去，小水做出來的東西，別人沒辦法，他肯定有辦法。”柳睿說道，“我也不是白叫你忙活，你看我們路上被一種聞所未聞的奇怪大喪屍襲擊，我給你把喪屍屍體帶來了。這樣，你家老爺子應該會感興趣吧？”
葉雨順著柳睿指的方向看去，看見車頂上的大喪屍屍體之後，臉色一變，滿臉嚴肅地問道：“你說這喪屍襲擊了你們？”
“是啊。”
葉雨聽到迴答，轉身往裝甲車走過去，說話的語氣倒是恢複了平常：“那喪屍屍體我們倒是不稀罕，這一個月能得好幾個。”
“啊？”柳睿有些頹然。
“不過你們會被襲擊，說明你們車上有我們葉家人？”
柳睿愣了一下，看了眼車邊沒什麽表情的千，答道：“大概生前是吧，如若不然我們也不會被這種喪屍追殺不是？”
“生前……”葉雨以為是被大喪屍殺死的，又停住了腳步，淡淡地歎了口氣。既然是生前，那麽現在可以算已經沒有葉家人了，憑兩具屍體就沒什麽可和他們談條件的必要了，“這樣吧，我叫人去確認一下是不是我們葉家的人。如果真是我葉家人，可以把你的生化人朋友安排到三區外西邊的避難所去，讓他們在那裏等你痊愈。”
“怎、怎麽了？”柳睿被34258看得莫名有些心虛。
34258卻隻是淡淡地收迴了目光說道：“沒什麽,城裏發生什麽事了沒？”
“啊，沒什麽大事。”柳睿答道，這才突然想起來,第二區是賀嘉良的地盤,頓時驚出一聲冷汗。是了，這家夥是從賀嘉良手裏逃出來的,所以剛才不肯去第二區。如今他和千也從治安隊突然消失,怕是賀嘉良已經知道了,說不定連他們跑到療養樓的事也知道了。不管任和清死了的消息是程嘯成還是賀嘉良放出來的，他肯定都很想抓到他們。昨個兒剛剛遭遇了大喪屍,滿腦子都隻顧著荒土的喪屍問題上了,倒是忘了還有人類這一茬。
想到這個,柳睿突然感覺腦袋隱隱作痛，伸手看了看時間，他比別人更希望能早一點到第三區去，可是心底裏又隱隱有些擔心。雖然程嘯成答應了他隻要殺了任和清的替身就會放他自由，但他信不過他所以幹脆自己逃，而且用計把千也一起帶走。從前他們沒見過千帶迴來的那孩子，隻在最後那晚驚鴻一瞥，並不知道詳細。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隻是自己這裏還有個麻煩。三區從來和兩派都保有一定距離，既不和任派交好，也不多支持賀家，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這樣一群人三區倒是最好的去處了。隻是除了帶著兩個生化人和一個喪屍之外，他自己背著‘殺害任和清’的罪名，如果對方猜到，會不會連見都不肯見他。
柳睿長長地歎了口氣，直到看到千和葉岑的時候心情才又好了些。他監視了千那麽些年，一直都不明白程嘯成到底為什麽要他監視這麽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化人。和其他生化人相比，千沒有軍備生化人的體能，沒有警備生化人的公正，沒有替身生化人的感情，更沒有叛變生化人的思想，不論從什麽角度上來看，千都很普通。所以時間越久，柳睿就越不明白程嘯成到底有什麽企圖。
如果非要說千有什麽不對，那隻有兩點。
第一他太冷漠的，是的，生化人沒有感情，但並不真的是一點感情都沒有。普通的生化人總有喜怒哀樂，有偏好的事物，有不對付的人或生化人。時間久了，會成為朋友，分離也會想念。但是千卻不是，他太過冷漠、太過平淡無奇。終年按時上班，迴家睡覺，連飲食都十年如一日，土豆和白開水。千沒有喜好，和任何人都沒有往來，即便自己一直纏著他，他卻從來不會比對別人多看自己一眼，多熟悉自己一分。他似乎對什麽都不好奇，對什麽都不在乎，也不在意誰對誰錯、誰好誰壞，對他來說，似乎連活著都隻是執行命令。生化人並不是執行程序的機器人，但千卻勝似一個機器人，而這一點也算是微弱地成為了他的與眾不同。
其次，就是千的來曆。柳睿查到，他是在2050年在第十三區被生產出來的，之後還沒有投入使用便發生了生化人暴動，暴動被鎮壓後，餘下未喚醒的生化人被運往第一區封存。十年後，所有從第十三區運往第一區的生化人中，隻有一人被喚醒，其餘都被銷毀了，而這唯一被喚醒的就是千。
三十幾年前第十三區的生化人暴動到底和他有沒有關係，為什麽隻有他沒有被銷毀，甚至還被喚醒了？可惜，這些已經不是單單靠錢就可以查出來的了，柳睿唯一查到的是，喚醒千是任和清親自下的命令。
不過二十幾年柳睿都沒看出千有什麽異常，時間越久就越發地不耐煩了。他計劃脫離程嘯成的控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一直等不到一個好時機。
而如今看來，幸好他沒尋著機會提前跑路，不然可就虧大發了。
那時見千帶個小孩子迴來的時候，柳睿眼珠子都要瞪得掉來了，特地把小汪送過去到真不是怕誰檢舉揭發他帶狗上班，就隻是想看看到底是個多能耐的小孩子。可惜千沒給他機會，匆匆一瞥還真當他隻是撿了個小孩子，但到底是千撿迴來的。如果放在別的生化人身上，也許柳睿不會那麽驚訝，但在千身上，那好像看見人類和喪屍‘和平共處，攜手共建美好明天’那樣不可思議。當然，誰知真相竟然差不遠——生化人和喪屍不僅和平共處了，還相親相愛了。
當然，那時候臥底柳睿沒往上報這事兒，倒不是因為太過驚訝或者兄弟情義，他和千認識這麽多年，真是沒生出一絲一毫的感情來。他主要是不高興程嘯成違約對他們定好的時間一拖再拖，一賭氣爺偏不告訴你們，不僅不告訴甚至還偷偷幫著千隱瞞。就算偶爾有人發覺什麽不對勁，他就一股腦把自家小汪拖出來當替罪羊，還真是騙過了不少人。
柳睿觀察了二十幾年沒看出千有什麽不正常的，自從這小孩子來了之後，仿佛有一就有二，千就開始本著不正常的道路越跑越遠了。到那天在療養樓裏交手，柳睿才發現，自己這二十幾年，怕是徹徹底底看走眼了。在見到這小孩之前，千麵對招招用盡全力的自己並沒出殺招，甚至可能隻用了一半的實力。他不殺他，也不讓他去殺任和清，僅此而已。
光是他不殺他這一點，柳睿積攢了二十幾年沒培養出來的友情一下子爆發了。雖然也有私心，但是他卻真的也想幫千一把。
不過柳睿還是不知道程嘯成叫他監視千到底是想知道什麽，不過現在，要是程嘯成知道他不僅拐跑了千，而且還幫著他在一區帶進帶出一個不一般的喪屍，怕是要氣得歪了鼻子。
柳睿得意地笑起來，而旁邊34258見他傻笑眼睛一轉移開了視線。
這時候，遠處看到似乎有其他荒土遊民在靠近，千他們幾個人忙七手八腳的很快就把東西都搬到了車上，發動車子迅速離開了。
柳睿在從第一區逃出來之後，就已經把金色的隱形眼鏡取了出來，畢竟程嘯成不可能公布他的身份通緝他，賀嘉良並不知道他是人類，因此必定通緝的是生化人。所以恢複成人類的身份，才更不容易被發現。他腦子腦子裏並沒有裝發射器，隻是拆掉模擬器，這倒是很容易做到。
從第二區到第三區的一路上除了碰到兩個算不得多少戰鬥力的小喪屍群之外，他們並沒有再遇到什麽麻煩。越是靠近第三區，似乎喪屍就越是少見，這令柳睿唏噓不已。可到達第三區之後，他們卻發現第三區似乎全區戒備，大門緊閉，甚至在周圍都有全自動監控的情況下哨台上還有哨兵放哨，把第三區看守得像個鐵通一樣，滴水不漏。
看著高牆上一排排的自動機關槍，和哨台上的小型炮，千和柳睿都表情都有些驚訝。城牆周圍有鐵棘和深溝，裝甲車最終沒敢隨意靠得太近，這車上唯一的人類——柳睿再三確認了身上模擬器已經拆掉，喊話得了迴應，這才向三區的大門走去。
本來看這架勢還擔心葉家也發生了什麽巨變，但意外的是，葉家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麽事，隻是在防備著什麽。柳睿要找的人，哨兵很快就幫他聯係上了，而且對方很夠意思地親自出來接他。對於柳睿的到來，那人似乎是早有預料，隻是聽說柳睿要帶生化人進第三區，就說什麽都不答應。隻說自己雖然和本家的高層見過幾麵，卻是說不上話，要放生化人進去，則必須要高層中有人批準。
柳睿所謂的熟人是葉家在外科手術上頗有些名氣的葉雨，葉家有瘋狂研究者也有葉雨這樣精良的醫生，實際上如果說給葉家掙名氣的是高尖端醫學成果，那麽掙錢的就是各種臨床治療了。而在此中，葉雨也算得是佼佼者了。
數十年前，柳睿正是被奄奄一息地送到了這裏，又煥然一新地走了出去。那時葉家還沒有不許生化人進入，如今雖然不許了，但卻並非不做生化人生意。可既然不許生化人進入，又是如何做的這生意呢？其中緣由，其他人可能不知道，柳睿倒是清楚。
想到這個，柳睿不自覺地歎了口氣，葉家做的倒不是像黑市裏那種生化人器官買賣，但在衛道士們看來倒是也沒好到哪裏去，不過，比起他當年……那又好了太多。裝了這麽多年的生化人，越發覺得生化人除了感情匱乏一點，其實和人類並沒什麽兩樣，說不準連‘感情匱乏’也不過是人類使得花樣。所以他一直很在意八十多年前那個轟動全世界的第一個生化人最終到底怎麽樣了，可他明著暗著調查了這麽久，卻一直沒有結果。
線索……最終全都歸向了葉家，而且也斷在這裏，再沒辦法追查下去。
柳睿暗地裏咬了咬牙，但麵對葉雨，他還是眯著眼賠笑著，好言好語地勸說道：“他們不過是陪著我，你也知道，我的問題現在已經不能再拖了，可是我又不放心把他們留在外麵，等我痊愈了我就帶著他們一起離開……”
“什麽？”葉雨一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了：“全都進去，還要等到你痊愈？！不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葉家為什麽不讓生化人進這第三區，我答應給你幫忙是看在你也算救過我弟弟的情麵上。帶生化人進這三區的大門都是不可能的，你還想叫他們留在三區等你幾個月？”
“小雨，我也不想叫你為難。”柳睿說道。
柳睿確實是不能把他們留在外麵，34258是為了躲人，而千他們卻是要進去找什麽人。對於柳睿來說，在他暴露了身份之後賀嘉良肯定是要對付他的，34258是他的護身符；至於千和那個喪屍少年，很可能就是他的續命符。
葉雨挑了挑眉，毫不客氣地說：“你那手術也別叫我做，我就不為難了。”
“別、別介啊。生化人到底是什麽，你比我清楚。而且要怎麽瞞過測試儀去，小水做出來的東西，別人沒辦法，他肯定有辦法。”柳睿說道，“我也不是白叫你忙活，你看我們路上被一種聞所未聞的奇怪大喪屍襲擊，我給你把喪屍屍體帶來了。這樣，你家老爺子應該會感興趣吧？”
葉雨順著柳睿指的方向看去，看見車頂上的大喪屍屍體之後，臉色一變，滿臉嚴肅地問道：“你說這喪屍襲擊了你們？”
“是啊。”
葉雨聽到迴答，轉身往裝甲車走過去，說話的語氣倒是恢複了平常：“那喪屍屍體我們倒是不稀罕，這一個月能得好幾個。”
“啊？”柳睿有些頹然。
“不過你們會被襲擊，說明你們車上有我們葉家人？”
柳睿愣了一下，看了眼車邊沒什麽表情的千，答道：“大概生前是吧，如若不然我們也不會被這種喪屍追殺不是？”
“生前……”葉雨以為是被大喪屍殺死的，又停住了腳步，淡淡地歎了口氣。既然是生前，那麽現在可以算已經沒有葉家人了，憑兩具屍體就沒什麽可和他們談條件的必要了，“這樣吧，我叫人去確認一下是不是我們葉家的人。如果真是我葉家人，可以把你的生化人朋友安排到三區外西邊的避難所去，讓他們在那裏等你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