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幾天,天氣晴好,大棚裏暫時沒事,隻需要每天檢查一下溫度濕度,是一年中最為清閑的時刻。晨曦抓住機會裏裏外外打掃一遍,做好過年的準備。


    “你真不懂得享受,”順子剝著花生米,吊兒郎當地站在門口,像個監工的。


    晨曦丟下拖把,鄙視道,“要不是有慧珍,你能這麽人模狗樣,”也不知是誰當年不洗衣服,最後在髒衣服中找“最幹淨”的穿。


    順子鼻孔朝天,“羨慕我有媳婦是吧?哈哈,讓你不趕緊找一個,聽說秀英還在等著你哩。你要是實在不喜歡秀英,我媳婦也認識很多跟她一樣的好女孩,放心,不會嫌棄你帶著個孩子的。”


    江銘誠無聲無息地踱步過來,端著一盤花生米遞給順子,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吃。”


    順子有些呆愣地看江銘誠走過去的背影,心中直納悶,江銘誠一向很少與他說話,為啥今天這麽熱情?


    晨曦嗤笑:“吃著還堵不上你的嘴?”


    順子抱著盤子湊到晨曦身邊,小聲嘀咕道:“跟你說真的,我原先也認為結不結婚一迴事,自己一個人想往東就往東,想往西就往西,瀟灑自在多好啊!”


    “現在不這麽想?”晨曦拿起抹布。


    “當然不,你看啊,每天我迴家就有人等著我吃飯,我出門穿的就是幹淨的衣裳,晚上倆人還能嘮嘮,比一個人有意思多了,而且,這女人抱在懷裏那叫一個軟!”順子笑得牙呲嘴咧,一臉猥瑣相。


    晨曦把抹布在水盆裏滌了滌,問:“你想表達什麽?”


    順子一臉曖昧:“我想說啥你還不知道,你就不打算給陽陽找個媽媽?”


    “不打算,你媒婆上身啊?”晨曦把茶幾擦幹淨。


    順子還想繼續勸,晨曦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喂?”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是我,晨曦,何昊遠,沒忘吧?”


    聽到對方的聲音,晨曦愣了愣,依然沒想起來是誰。


    對方像是從沉默中得知一二,笑聲傳來,“不會真忘了?上次你帶著陽陽去遊樂園,咱們在候車廳碰到過,後來又在遊樂場碰到,還記得嗎?”


    晨曦恍然大悟:“不好意思,電話裏沒聽出您的聲音,一時反應不過來。”


    “感謝天感謝地,你還記得我。”


    何昊遠誇張的感歎逗得晨曦笑了出來,“何先生打電話來是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


    晨曦語塞,找不到合適的話來應答,總覺得何昊遠這句話問得有些調笑的意味。可事實上,他與何昊遠不過一頓飯的交情。何昊遠身上的精英氣質,與他這鄉村農民差得太遠,不覺得兩人在以後會有什麽交情。這也是他的沒上心的原因。


    順子看他在接電話,自己無趣地走了。


    何昊遠輕咳一聲把話題帶走:“上次分別,我承諾要去拜訪,可年底律師所裏要總結,要開會,一時忙昏了頭,有些過意不去。”


    “啊,沒事,不用放在心上,”晨曦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不是有邀請過他來這裏。


    何昊遠:“......”這不符合他的劇本!


    他說這話不是想得到晨曦諒解呀!難道不應該客氣一下說“你先忙,有空再過來玩”?然後他就可以有理由接著說“我已經忙完了,正好有空。”


    “喂?何先生還在嗎?”那邊一直沒人說話,晨曦以後地問道。


    何昊遠無奈:“你怎麽還叫我何先生?如果不介意,叫我昊遠好了。”


    “昊......遠,”晨曦叫了一聲,神色有些怪異,他突然想到用這裏的方言來發音,昊遠就是“好冤”。


    “這樣叫聽起來就不那麽生疏,對了,你最近......”


    “晨曦,過來一下,”江銘誠向他招手。


    “何先生,我現在有點忙,以後有時間再說,”晨曦生硬地說完就按下掛機鍵,歡快地奔過去。不得不說江銘誠這句話真是插得恰到好處。


    電話那端的何昊遠聽著手機傳來的嘟嘟聲,自嘲道:“再接再勵,再接再勵!”


    幾個月前,他到市裏辦事,順帶去姐姐家探望。由於助理的失誤,沒買到商務座,他心情不愉。在候車廳,聽到一對年輕父子有趣的對話讓他主動攀談。之後,他趕去忙公事,可卻有些後悔沒有拿到那個年輕爸爸的聯係方式。也算是有緣,他們在遊樂場裏碰到,於是推脫了姐姐的邀請,跟著這個年輕的爸爸去吃麥當勞。


    他一向是理智的,這種脫離他正常行為模式的做法讓自己暗暗心驚。所以他下定決心不再接近,他以為自己忘了,可再次陪小外甥女去遊樂場時,之前的一幕一幕又重迴腦中。他決定不再自欺欺人。


    ***


    晨曦奔到江銘誠麵前,一臉奴才相:“大老爺,找俺什麽事?”


    江銘誠拍了拍身旁的沙發,看他痞痞的樣子,輕輕吐出兩個字:“侍寢。”


    “哎呀,大老爺真壞,大白天的就......”晨曦瞬間被美豔小妾附體,欲語還休。


    江銘誠挑著眉頭,似笑非笑看他表演。


    “幹......幹啥?快說!”晨曦被看得不自在,清了清喉嚨,調整一下麵部表情,一不小心,土語又蹦了出來。


    江銘誠收迴視線,狀似不在意地問:“剛才誰打的電話?”


    “一個朋友,隻見過兩次,不過可多虧了他。你不知道,年頭裏陽陽過生日,我帶他去市裏遊樂場,結果我跑去買水他就跟著演出的人走了,急得我四處找,”提起這個,晨曦就很有話說。


    江銘誠也不打斷他,反正想知道的信息已經基本掌握。


    “他叫什麽?”


    “好冤......”


    “?”


    “何昊遠,好冤,噗哈哈......”


    “......”江銘誠開始認識到晨曦詭異的笑點。


    不過,何昊遠這人他聽說過。這人明麵上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實際上卻在幫政府做事,許多官員都受惠於他,因此,關係網很發達,也算是個很有能耐的人。


    “下次他再打電話,你不許接,”江銘誠霸道地說。


    “為什麽?”


    “沒有原因,”江銘誠心裏不爽晨曦跟別人聊天忽視自己。


    晨曦歎氣:“我也不想接,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可是故意不接電話又不是成年人該做的,小糾結。


    江銘誠提議:“不想接就不接,下次把電話交給我,我幫你接。”


    “也行,那你幫我接,說不定你們比較有話聊,”晨曦覺得沒什麽關係,單純認為江銘誠與何昊遠同屬成功人士商業精英,肯定有很多共同話題。


    ***


    江銘誠的如意算盤注定是打不響的。


    何昊遠很精明,上午察覺到電話裏晨曦的疏離態度,下午便立刻改變策略,不再打電話,而是發短信。


    晚飯後,一家人坐在沙發上陪陽陽一起看電視,這是再愜意不過的事情,可是,茶幾上的手機再次微微震動聲音打破了寧靜。


    “第三條,”晨風說道。


    江銘誠麵無表情盯著前方,晨曦硬著頭皮拿起手機。


    何昊遠發的短信一般不長,第一條說自己現在還在公司加班,晚飯也沒來得及吃,自己單身獨居,迴家做飯卻廚藝拙劣,末尾問晨曦番茄炒蛋加不加糖。


    晨曦不確定他發短信的意圖,隻好簡短迴複他說,這個季節的番茄大多很酸,如果不想吃酸的,可以考慮加一小勺糖。


    結果沒過多久晨曦又收到一條,何昊遠先是道謝,道謝後問晨曦是不是很會做飯。


    晨曦想也不想地就迴複,多練習幾次就可以。


    現在剛收到的這一條,晨曦點開一看,發現何昊遠竟然問:陽陽是不是單親?


    晨曦看了看江銘誠繃緊的下巴,最後發了兩個字出去,然後把手機丟到茶幾上,下一秒手機又震動起來。


    晨曦隻得再次摸到手機,一看上麵的短信頓時臉色大變,接下來連電視裏講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坐立不安。


    晨風頗為無奈地看向他哥,實在很想提醒一下,到底有沒有發現銘誠哥黑如鍋底的臉色啊?


    陽陽抱怨道:“爸爸,你不要亂動。”


    “你倆趕緊睡覺,早睡早起身體好,”晨曦說完便站起來迴屋,江銘誠默默跟在他身後。


    ***


    門咯吱一聲關上,聽得晨曦心頭莫名狂跳。


    “啊,好困,趕緊睡覺吧,”晨曦誇張地打了個哈切,狀似困得睜不看眼,從眯起的眼縫中悄悄觀察江銘誠的臉色。


    出乎意料的是江銘誠十分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晨曦正想鬆口氣,下一秒被江銘誠推倒在床上。


    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身下是柔軟的棉被,晨曦心裏的不安卻不斷加重,試探地問:“睡覺?”


    “睡你。”江銘誠背對著他開始解開襯衫扣子。


    “不行!”晨曦大驚失色。從康泰他們來,倆人一直睡一張床,即使康泰他們都走了,也沒想著換迴去,而且江銘誠一直規規矩矩,頂多晚上的晚安吻時間久了些,今天為什麽突然這麽色心大發?


    “為什麽?”江銘誠動作頓了頓。


    “沒有原因,”晨曦模仿江銘誠的語氣。


    江銘誠扭頭警告地看他一眼,繼續慢條斯理地脫衣服。


    “我還沒有準備好!”


    “我準備好了就行。”


    晨曦一看勢頭不對,立馬想逃。估算自己與門的距離,江銘誠與門的距離,以及江銘誠的反應速度,晨曦悄悄起身。


    江銘誠背後張了眼一樣,晨曦一動,他立即壓在晨曦身上,手如鉗子。晨曦手腕被扣,腿被壓得嚴嚴實實,掙紮不動。


    晨曦的臉頓時發白,五年前也是這樣,酒店的大床上,他被人製住所有動作,雖然他現在知道是江銘誠,可心裏的恐懼無助還是一下子升到最高點。


    “好了,好了,對不起,我什麽都不做,寶貝對不起,”江銘誠心疼地在他額頭輕吻,他不知道晨曦會這麽怕。


    在江銘誠柔聲寬慰下,晨曦僵硬的四肢才放鬆下來,意識到自己的臉貼在江銘誠炙熱的胸膛上,一時間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看。


    江銘誠身材是標準的倒三角,胸前的肌肉線條十分清晰,再配上一張俊帥的臉型和出色的五官,可謂得天獨厚。晨曦禁不住誘惑地一看再看。


    江銘誠知道自己剛才急切的動作嚇住了晨曦,這會兒百般溫柔地輕/撫晨曦的後背,同時輕輕啃/噬晨曦敏/感的耳垂。晨曦慢慢地沉浸在江銘誠灑下的情網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晨曦輕/喘一聲,按住在身上在他胸前舔/弄的黑色頭顱,“不要。”


    濃濃的鼻音帶著說不出的甜/膩,讓江銘誠唿吸也加重,手上剝衣服的動作更是加快,轉眼間兩人就紅果果相對。


    江銘誠巡視自己的領地,目光所到之處,熾/熱的吻隨之落了下來。不知是由於肌膚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還是由於親吻帶來的悸動,還是由於緊張害怕,晨曦在江銘誠身下不停地打冷顫。


    不能放過這次機會,讓晨曦完全屬於自己,不給他人可乘之機。在這個意識的主導下,江銘誠是不會簡單放過晨曦的。


    “關燈,”晨曦在激/吻中喘/息道,他認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承認我是拉燈黨,臉盆罩頭上,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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