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承愣了足足好幾秒。


    或許無力抵抗。


    或許無心抵抗。


    然而出乎雲曦意料的。莫承在她幾分迷醉時堪堪停下。


    唇上疼痛消失。


    肩膀上也失去莫承緊抓的力道,一下感到空虛微涼。


    莫承已經隱忍而克製的退後了兩步。


    他沙啞著嗓音說:“那麽難嗎?”


    “什麽?”


    雲曦不滿的蹙起眉,迷蒙著睜開眼睛。


    她魅惑的嗓音在艙內飄蕩。


    莫承那張英俊勾人的臉上,逐漸彌漫起強烈隱忍的痛苦。像夜色下海麵升起的濃霧,晦暗深沉。


    映照著艙內微弱光源的那雙獸瞳,似隱藏了鋒利寒光。


    “嗬~”莫承自棄一笑,“讓開。”


    雲曦蹙眉不解,站著不動。


    此刻她神誌不清,唿吸混亂。又隱隱感到心痛。痛到她幾乎覺得有些蘇爽。


    “我不想和你站得這麽近。”莫承冷著嗓子說,眉頭緊鎖。


    “為什麽?”


    心靈的痛意似乎讓雲曦清醒了一些,“我剛剛親你,你不高興了?”


    莫承抿唇,耳垂紅了:“你親我,我很高興。”


    “但你對我隻有欲望,從沒有責任。我……”話說到這裏,莫承說不下去了。


    他又想起雲曦為小白臉戴上獸核的一幕。


    雖然雲曦解釋說,那枚獸核是小白臉已過世的哥哥。


    可是她如此自然的靠近他,如此親昵的將他背在身上。


    還是……讓莫承嫉妒得發狂。


    雲曦會那麽對小白臉,因為他很會示弱嗎?他還叫雲曦“曦曦”……他會撒嬌,會嘟嘴,會奶聲奶氣的說話……


    莫承緊緊抿著唇,想到小白臉和雲曦還是一起長大的交情,而自己才認識雲曦不長時間,臉色更是鐵青難看……


    “欲望?”


    雲曦那雙煙霧迷蒙的眼,逐漸恢複一絲清明。


    她伸出手,要摸莫承的臉。


    莫承別扭的躲開。


    雲曦的手,就那樣虛虛的放在他輪廓邊,沒有收迴,也沒有強迫碰觸他。


    “你知道什麽叫欲望?”


    雲曦嗓音總是魅惑人心的,每一次發音都能震顫莫承整個胸腔,激蕩得腔子裏的心髒衝動不已。


    “如果對你隻有欲望。第一次見到你,我就不會放過你,會牢牢控製你,占有你,讓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承認吧。


    你隻是在騙我。


    對於和雲曦相遇以來的種種,哪怕微末的細節,莫承都奇異的記得無比清楚。


    嗬。


    所謂的,第一次見麵。


    雲曦帶莫承進入醫療診室的檢驗艙體,莫承卻忽然獸化。


    他獸化,隻會在生命遭受威脅的時候。


    盡管莫承一直以來不願細想,但他早就知道……第一次見麵,雲曦,想殺了他。


    第二次見麵,在雲曦的床上。她用槍抵住他。


    她哪裏有主動放過他?分明是抓不住他,控製不住他罷了。


    都是欲望。


    莫承不再看雲曦,斜睨著眼瞪視雲曦放在他臉側的手,冷冷說:“拿開。”


    “不要。”


    雲曦竟將之前虛虛放著的手,一下子摸到莫承臉上。


    莫承沒料到,一時沒有躲開。


    臉上都是電流。


    他煩躁的歎息一聲。


    “小朋友,你究竟在別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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